[HP]蝴蝶效应——姜玖
时间:2019-07-12 10:31:25

  找到答案。
  奥罗拉心里默念着这句话,大火,密室,日记,天赋,自己。
  如果……如果这里真的能够帮助自己找到答案……
  “奥罗拉。”贝芙莉皱起眉头,看着突然起身朝那堆篝火走过去的金发女孩,“你要干什么?”
  艳丽的橘红色火焰安静地燃烧在壁炉里,温暖的火光笼罩了奥罗拉一身。她站在壁炉边缘,摇摇欲坠如一只即将扑火的飞蛾。
  告诉我答案吧。
  这句话几乎要冲破奥罗拉的喉咙,太多的疑问日复一日地压在她心头,她迫切想知道答案。
  “为什么他选了我?”
  话语如细丝崩裂在空气里,静默的瞬间后,震开海啸一样的威力。壁炉里的火苗颤动了一下,紧接着演变成一团冲天的火光,驱逐掉有求必应屋每一个角落的黑暗。蓝莓酱尖叫一声,闪电一样地冲向奥罗拉,和她一起眨眼间消失在了那团突然暴涨开的火焰里。
  “奥罗拉——!”另外三个孩子吓坏了,仅仅一瞬间,奥罗拉就从壁炉面前被火焰吞噬了,什么都没有剩下。
  坩埚和魔药叮叮当当洒了一地,贝芙莉拉住想要冲过去一看究竟的沃克斯,几乎用尽力气那样:“去……去找邓布利多教授,我们快去,不能留在这里!”
  说完,他们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有求必应屋,朝校长办公室跑过去。
  ……
  邓布利多在当上校长的第一天,就注意到了这个不同寻常的地方。在校长室的屋顶中央有一个方形的花纹,雕刻着栩栩如生的四翅月见草,格兰芬多和拉文克劳以及斯莱特林的学院旗帜垂直静默地挂在三个方向上,唯独缺失了赫奇帕奇的学院旗帜。
  前任校长阿芒多·迪佩特特意检查过到底是为什么,可惜后来也就不了了之。校长室里挂满了历任校长的画像,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说得上来缺失的那面旗帜去了哪里。再加上霍格沃茨里,关于赫尔加·赫奇帕奇的资料记载少得可怜,所以这件事就成了历任校长们共同忽略的一件事。
  反正又不重要。少了一面旗帜又不是少了一个学院。
  阿芒多是这么跟邓布利多说的,而在他之前的那一位校长也是这么跟阿芒多说的。
  此刻,邓布利多正坐在椅子上,看着斯内普替雷古勒斯检查完记忆恢复情况。他手边放着一小碟柑橘糖霜饼干和几颗酸味爆爆糖,刚泡好的奶茶盛在茶杯里,悠悠漂浮着浓郁的甜腻气味和茶香。
  斯内普收回咒语以后,雷古勒斯皱着眉头甩了甩头,将那种被魔法牵引起来的焦躁情绪尽力压制下去,快速将自己调整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的状态。
  “感觉怎么样?”邓布利多问。雷古勒斯揉了揉太阳穴,缓了口气回答:“挺好的。”
  斯内普将魔杖收回衣袖里,刚准备开口说点什么,一阵闷响突然从头顶的天花板传过来。那个方形的花纹动了,繁茂精致的四翅月见草雕刻犹如苏醒了一样舒展开自己的枝条藤蔓,枯木逢春那样的生机勃勃,惊艳至极。属于赫奇帕奇的黄底黑獾旗帜陡然从天花板上垂落,四个学院的旗帜第一次在校长室全部聚齐。
  四翅月见草还在转动,四个学院旗帜上的院徽标志都像活过来了似的,金色的狮子,蓝色的雄鹰,银色的巨蛇和黑色的毛獾,都在旗帜的布面上灵活地活动着,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脱出来站在你面前。
  “这是怎么回事?”雷古勒斯仰头,不可思议地看着头顶天花板的巨大变化。
  “第一次!”邓布利多听到那个有着银色长卷发,总是迷迷糊糊不爱搭话的女校长黛丽丝·德文特用一种很激动的语气叫喊起来,“它们终于聚齐了!”
  邓布利多凝视了好一会儿已经逐渐安静下来的四个学院的旗帜,回头看着那位兴奋不已的女巫问到:“抱歉,黛丽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
  这时,麦格教授带着沃克斯和贝芙莉他们三个几乎是跑着闯了进来。她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慌张:“阿不思!出事了!”
  沃克斯焦急地朝面前的老校长边比划边说道:“邓布利多教授,奥罗拉不见了,她被那团火吞没了以后就不见了!”
  “什么火?”斯内普皱着眉头问到。旋即他想起来,自己不该替邓布利多问这个问题的。
  贝芙莉没想到斯内普会接话,但还是很快地解释到:“我们去了有求必应屋,一起熬制魔药。奥罗拉听说这个屋子可以帮人实现任何愿望,不知道对着那个壁炉说了什么,壁炉里的火突然间就像疯了一样燃烧起来把她卷进去了,然后她就不见了。”
  邓布利多听完,立刻朝麦格教授说:“米勒娃,你带孩子们先回去。西弗勒斯,你们跟我来。”
  沃克斯愣了一下,连忙拦在刚准备离开校长室的邓布利多面前:“先生,让我们跟您一起去吧,拜托了。”
  “恐怕不行,谢瓦利埃先生,你们先跟米勒娃一起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们吧。”邓布利多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却一点也不轻松。他说完,回头看了看斯内普和雷古勒斯,三个人一起很快离开了校长室。
  麦格教授转身看着三个无精打采的男孩女孩,刚想安慰他们几句,突然被头顶的四面旗帜吸引了注意力:“奇怪,我怎么记得以前它们只有三面的?”
  新加入的黑獾抬起头,冲下面的人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
  奥罗拉被那团火焰卷进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会被烧死,直到她跟着一种极速的坠落感一起下跌,摔进一个漆黑的空间里。
  很痛,即使身下的冰冷地板上垫着厚实松软的地毯,也没有减缓多少这种高空坠落带来的剧痛。她躺在原地,视线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声音,安静得仿佛她躺在时间的尽头。
  一声熟悉的尖锐叫声刺破了这种凝重的寂静,奥罗拉意识到那是蓝莓酱的声音。她费力地爬起来,抱住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蓝莓酱,抽出魔杖用了一个荧光闪烁,然后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
  昏暗的光线下,依稀可以辨认出这里有床,梳妆台,茶几,椅子,烛台,好像是什么人的房间。
  奥罗拉将荧光闪烁的效果催发到最大化,终于看清了自己所在的房间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在收藏的涨跌跌跌跌跌跌中……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凉凉。
  那么,晚安,希望明天起来会有好多好多评论
 
 
第60章 少女
  苍白的光线如同幽灵,悄无声息地漂浮在屋顶上方,将这里的一切都照亮,阴影被这样的锋芒灼伤,蜷缩在墙角。
  这是一个女人的房间,毋庸置疑。
  壁炉是由看不出品种的整块石料拼接和雕刻出来的,在荧光下泛着接近金属样的冰冷青灰色,里面还有一层厚厚的黑色残灰。正对着壁炉的是一张宽大的床,四角的深褐色立柱围绕着它,油亮笔直,鹅黄色的纱质床帘被整齐地挂在上面,由丝绸的缎带绑好。
  梳妆台和衣柜是光滑硬质的核桃木做成的,样式很简单但是非常实用。上面放着一顶绣了月桂叶纹样的手工缎面女士帽,很复古的款式,浅绿色的帽带沿着桌边垂到下面,像一条绿色的小溪。一件巧克力色的连帽斗篷正搭在沙发上,铺开的袍摆处是缠绕的简练鸢尾花线条刺绣。
  一面不大不小的镜子悬挂在墙上,里面映照着同样是深褐色的茶几和上面摆放的一只素色瓷瓶,以及里面团团锦簇的红白玫瑰,浓艳热烈得好像刚刚才从花圃里被剪下来,还带着阳光的温热和活力。甚至还有一套茶具正放在桌上,杯口朝上放着,瓷盘边上就是一本书。
  靠窗的那面墙是两个高大的书架,里面塞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厚实的帘布把窗外的景色笼罩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光都透不进来。墙壁是被和着天然颜料涂刷过的低调姜黄色,能够恰到好处的把整个房间的其他亮点烘托出来。
  整个屋子的色调非常温柔细腻,那种无形的温柔甚至通过许多的细节,蔓延到了每一件家具和这里的空气里,让你的视线根本捕捉不到哪怕一个的尖锐棱角。
  奥罗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房间,莫名其妙地开始有点哆嗦。
  这种鲜活的温情还活在这里,活在那些玫瑰的柔嫩花瓣上,活在那个随时等着承接茶水的杯子里,活在那本随意放在那里的书上,甚至连那层厚厚的壁炉灰烬里都是。
  这里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让奥罗拉清晰明白地感受到房间主人残留在这里的痕迹与气息。她的体温,她的味道,她的音容笑貌都还盘踞在这里,仿佛一个幽灵在游荡。这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被摆成了一种慵懒闲适的状态,就像它们都确信它们的主人会在下一秒就推门而入一样。
  奥罗拉爬起来,蓝莓酱缓缓扇动翅膀悬浮在她身边,茶卷也跳到了她的肩头,警惕地看着周围。
  大门就在不远处,奥罗拉跑过去试着推了推那扇门,可惜雕刻着精美怒放的玫瑰的厚重大门纹丝不动,任凭她连用了几个开锁咒也同样徒劳。正当奥罗拉打算让茶卷撬开这扇门的门锁时,一阵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奥罗拉吓了一跳,握紧魔杖几乎是跳着转身指着声音的来源。只有一本绒皮封面的书躺在茶褐色的地面上,看样子是刚刚从书架上掉下来的。
  在原地犹豫了好一阵以后,奥罗拉决定过去看看。她记得自己是朝有求必应屋许愿,希望知道萨拉查日记出现在自己身边并且自己还能平安无事的原因,也许这就是原因,就在这里。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走过去,用魔杖戳了戳它以后捡起来,翻开。扉页上用黑色的墨水写着“H.H”,还夹着一支已经干燥后被处理成标本的蓝紫色鼠尾草。鼠尾草显然是被施过魔法保存,凑近的时候还能闻到那种淡雅的香味。
  奥罗拉翻了翻,这个字迹很眼熟,曾经在萨拉查的日记和弗立维教授给她的那本由三个创始人编写的手稿书里都见过。弗立维教授说,是属于赫尔加·赫奇帕奇的手迹。
  书的内容没有什么特别的,是关于一些草药的特殊药用价值的记录,每一种都附有很逼真的手绘插图,不过有好一些种类奥罗拉都没见过。
  她看了看书架上那些书,抽出了另一本翻开,是一本像备忘录一样的东西,很琐碎。但是毋庸置疑的是,这里的许多书都是出自赫尔加之手,另外一些则是……
  “萨拉查。”奥罗拉看着那些黄铜色古老羊皮纸上的熟悉优美字迹,很肯定地念叨出声。
  她想起贝芙莉说过的话:“我们学校的创始人虽然有四个,但是真正有足够手稿流传下来的只有罗伊娜和戈德里克。”
  “据说是因为那时候的霍格沃茨地下室失了火,把当时萨拉查和赫尔加的几乎全部手稿都烧毁了。”
  “这么大的火竟然没人管吗?”
  “不知道,罗伊娜是这么说的,戈德里克也是。”
  奥罗拉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根本没有什么大火,赫尔加和萨拉查的手稿书籍也没有被焚毁,而是全部都被藏在了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她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书架,目光落在了第四层的一个水晶花瓶上,里面斜插着一支桫椤树枝,深绿色的树叶静谧地舒展着,像一把小伞一样笼罩在旁边书籍的上方。
  斯普劳特院长上课时讲的内容被动地触发了出来:“桫椤木,又称蛇木,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魔杖就是取材于它,是一种非常古老珍贵的木种。”
  奥罗拉心中一动,用魔杖朝那个水晶瓶施了一个漂浮咒,却没想到漂浮起来的只有那支蛇木,水晶瓶纹丝不动。蓝莓酱衔住那根蛇木飞回奥罗拉面前,在它的身后,沉重古老的书架开始慢慢朝两边移动,露出了隐藏在背后的一扇石门。上面雕刻着两条缠绕在一起的巨蛇,眼睛是剔透纯净的祖母绿宝石,在荧光下闪着波纹一样的冷光,好像在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孩。
  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看起来让人简直头皮发麻,跟活的蛇没什么分别。
  奥罗拉手里的书一下子掉了下来,苍白着脸连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在木桌上。
  一种有什么巨大东西在滑动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来,还有越来越清晰的嘶嘶声,空灵的滴水声,水花泛滥的声音,越逼越近。
  离开这里,马上!
  奥罗拉飞快朝紧闭的门口跑去,茶卷几下从口袋里挣脱出来,试图撬开门孔里的锁,竟然意外的没能在第一时间就成功。
  “快,快一点,茶卷,快一点!”奥罗拉惊恐地紧贴着房门,感觉到那种嘶嘶声越来越清晰了,好像有蛇在贴着她的耳朵吐信子一样。触电一样的战栗感从头皮炸开,奥罗拉对着那扇门连续用了几个毁坏性的咒语也依旧不管用。
  “咚——!咚——!”
  有什么东西正在那扇门背后撞着它,巨大的响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没两下后,撞击声消失了,又是一阵巨物滑动的声音,阴冷的嘶嘶声仍旧盘踞不散。
  门的背后有蛇。奥罗拉肯定。
  这时,一阵敲门声伴随着轻微的震动从门板上传到奥罗拉的手心里,她愣了一下,连忙用更大的力气敲门来回应:“有人吗?!拜托,外面有人吗?!”
  “奥罗拉,你在里面吗?”
  “邓布利多教授!”奥罗拉听到那个熟悉的和蔼声音后,重新燃起希望,用力捶打这扇紧闭的大门直到手骨都觉得一阵疼痛,“我在这里,这扇门打不开了!”
  茶卷叽叽喳喳地朝奥罗拉叫着,意思是它已经把门锁破坏了,但是上面的魔法依旧存在。
  奥罗拉大声朝门喊到:“教授,这扇门被施了魔咒,我没有办法打开它!”
  蛇类的嘶嘶声还在周围,听起来好像也挺焦急。奥罗拉冷汗都下来了,手心汗湿冰冷,她祈祷那条蛇不是急着想从那道石门背后过来。
  门外一阵轻微模糊的交谈声后,奥罗拉听到斯内普对自己说:“后退到安全的地方去,立刻马上!”
  奥罗拉回头快速扫了一眼屋子里的陈设,收回茶卷和蓝莓酱,然后选择了躲在那张宽大的床的下面。
  洪钟似的轰鸣声一阵一阵地从门口传来,激烈重叠到就像把奥罗拉丢进了一个浪潮滔天的漩涡里,压抑到胸口都痛了。耳膜里噪音交杂,一声一声顿扣在心脏上,闷痛不已。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