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热吻——果果猪
时间:2019-07-13 08:11:55

  他是真疯了,又对她做出同样的事儿。
  今天涂滟找他去君悦是为了赵柬。赵柬把涂滟关在总统套房里不让她出去。他把赵柬劝出来,陪了赵柬一天。晚上两人都喝了酒,赵柬醉得厉害,他送赵柬回家,遇到季风眠。
  季风眠约他出去聊张取寒的事情,他才知道张取寒有出国学音乐的打算。季风眠已经帮她找好了学校并谈好奖学金,明年九月她就会启程前往法国,同季风眠一起。
  明年九月,就是他跟她合约期满的日子。她早就做好了离开的计划,压根没有告诉他的打算。
  她最终的选择是季风眠,不是他。
  一想到这一点,他就嫉妒到失去理智。
  屋子里静悄悄的,半点儿声音都没有。屋外狂风大作,树叶和小石子打在玻璃上“啪啪”地响。张取寒渐渐平静下来,想刚才混乱的种种。
  他又一次放过了她。
  她向来公道,细细分析下来,觉得也不能全怪他,毕竟开头是她衣衫不整钻进他怀里的。尤其是她还刺了他一刀,见血了。她挺记挂他的伤,她扭过头来看他。韩冽静静地躺着,不着寸缕,也没盖被子。伤在他脖子那边,她瞧不着。
  “喂。”她唤他。
  他“嗯”了声,动也不动,眼睛凝着上方的天花板。
  “你的伤怎么样?”她问。
  “没事。”他低声说。
  “真没事?”她不太信。
  他沉默下去,不再接她话茬。
  西北风呜呜地吹,听着都冷。
  张取寒把被子分出来一部分,踢到他身上盖着。他依旧不动,像块石头似地躺在她身旁。一身怨气。
  他上午不是找人发泄去了吗?为什么晚上回来又对她大施毒手?人家没能满足他?
  “涂滟是谁?”她开门见山地问。
  “赵柬的女人。”他说。
  ……
  “你今天上午去哪儿了?”她问。
  “君悦。”他回答。
  “干嘛去了?”
  “见赵柬。”
  “跟涂滟有关系吗?”
  “他们吵架。”韩冽轻描淡写四个字。
  张取寒相信韩冽没有说谎。一则他没必要,二则就算说谎也没必要拉赵柬当挡箭牌,他手边可用的人多得是,赵柬那么难搞,拉他下水有百害而无一利。
  这么一想,明白是误会了。再想到刚才那一刀,心里顿生愧疚。
  张取寒琢磨来琢磨去,忍不住问:“你就那么想做?”
  他说:“嗯。”
  “想过跟别人吗?”她把上午那话问完。
  “跟别人我不行。”他瞎话随口就来。
  ……
  “你这么说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张取寒说。
  韩冽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看着她:“高兴什么?不高兴什么?”
  张取寒抿起了嘴唇,眨着眼睛想了想,如实说:“高兴我魅力无边,不高兴只有我能伺候你,你如今权势滔天,我怕被你关起来变成禁脔。”
  韩冽眼神微黯,低斥:“你想多了。”
  “哪方面想多了?”她问。
  “我不会禁锢你。”他说。
  “那么说我确实魅力无边喽?”她打趣。
  他深深看她,低声:“你一直是。”
  张取寒莞尔,用食指隔空朝他轻点:“韩律师,你越来越会说话了。”
  韩冽目光冷淡地扯动嘴角,转过头去继续看天。
  张取寒包着被子爬起来,朝韩冽挪过去,说:“让我看看你的伤。”韩冽却将她压下去,隔着被子抱着她,低喝:“你乖乖躺着!”
  “怎么了?”她两眼无辜。
  “我不保证第二次还能停得下来。”他沉声说。
  隔着被子,她能感觉到他躁动的那部分。
  其实他挺可怜的。男人起不来不好,起来了不发泄也不好。他跟她已经好多次了,每每都半途而废。她有点儿过意不去。
  “做了律所就归我了哦。”她提醒他。
  “我还能有一千万。”他回答。
  这意思就是说……张取寒挑眉。
  “你知道我短期内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她说。上次他说了,一个月内给他一千万,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我可以给你宽限到半年。”半年时间,他自信能给她赚到这么多,让她有钱给他。
  张取寒更讶异了。
  “看来你真的很想做。”她下了结论。
  “对。”韩冽把二人间的被子拉开,捞起她的纤腰把人拖到怀里,轻轻抱着她,将她的小脑袋压到自己颈间,声音渐渐喑哑,“我为你神魂颠倒。”
  炽热的部分毫无阻隔地抵着,撩得人口干舌燥,张取寒干干地咽了一下。
  可她还有一件事要跟他确认。
  “做了的话,协议还算数吗?”她问。
  “算。”他说,“一年后我把房香茗的下落给你。”
  她思虑再三:“做吧。”
  韩冽立刻翻身压上去:“疼的话,告诉我。”
  张取寒咬牙:“好。”
  他们距离上一次,时间太长了,都不好受。
  张取寒掐着韩冽的肩膀嘤嘤地低泣:“难受。”不到疼的地步,可胀得她天崩地裂。
  韩冽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连吸了几口气才压抑住心中的暴虐分子,隐忍地哄她:“我很快。”
  很快。
  好吧。她信了他。
  事实又打脸。她信他才有鬼!
  他真的很“快”,此“快”非彼“快”。
  他像匹脱缰的野马一样,把她当成了一片水草肥美的草原。张取寒一边骂他:“骗子!”一边在他肩膀上咬出了无数的淤青。
  最终她还是拨开层层叠叠的难受不适抓到了游丝一般的快乐,她紧紧地抓着它,感受它,然后这快乐不断被他放大,放大,突然爆开,直到占满她的世界。
  事后,初尝滋味的张取寒开心得像一只小鸟,她觉得新鲜又愉快,搂着韩冽的脖子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的感觉,说喜欢他这样那样。韩冽搂着她的腰,勾着薄唇安静地听,直到她说累了,枕着他的胳膊睡着。
  韩冽拨开她汗湿的发,轻吻她的额头,低声呢喃:“我会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只要你别离开我。
 
 
第44章 
  第二天冯阿姨起得早, 包好了牛肉馅儿饺子只等下锅,左等右等不见那两人下楼, 眼瞅着要过了两人上班的时间,她决定上楼去叫。
  两个房间都是房门紧闭,冯阿姨先到张取寒那屋,敲门里头没人应,她又转到隔壁韩冽房门口。
  手刚抬起来, 听里头有女人嘤嘤的哭声。
  自然是张取寒在房里了。
  那哭声断断续续,初听以为受了委屈,细听则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冯阿姨老脸一红手就没往门上敲,匆匆转身离开。
  一小时后, 韩冽穿戴整齐下楼,冯阿姨坐在客厅看报纸。见韩冽来了冯阿姨忙放下报纸站起来。
  韩冽走路带笑, 低声说:“冯姨早。”
  “哎,冽少爷早。”冯阿姨答应着, 往他身后瞧,“张小姐呢?”
  “还睡着。”黑眸中漾起柔情, 声音蓄满了暖意, 韩冽轻声说, “别打扰她,让她多睡会儿。”
  冯阿姨从未见韩冽这样子过,呆呆看着韩冽,说:“少爷你看起来很高兴。”
  韩冽垂眸,浅浅地笑:“是吗。”
  “你跟张小姐都好了吧?”
  甜蜜泉涌般上来, 喉头发紧,他用食指勾着领带轻扯,低声:“我们很好。”
  特别好。
  十几年过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好过。
  随着他这个动作,一个玫瑰色的小小吻痕从他衬衣领子底下露出来,冯阿姨瞧见了。
  果然小夫妻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不吵了就好。”冯阿姨欣慰地说,“以后晚回来一定要说,别让张小姐一个人在家等你。”
  “知道了。”韩冽低声,勾起嘴角,“她醒了之后记得通知我。”
  冯阿姨应下,韩冽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
  昨天一夜狂风大作,现如今阳光明媚,气温虽有些低,空气十分清透,冷沁入心。韩冽的那辆卡宴安静地趴在路边,黑色的车漆在太阳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风吹下来的树叶在轮胎四周围成一堆。
  韩冽拉开驾驶室的门,动作顿下,忍不住抬头朝二楼那个房间看。窗帘阖着,屋里的人依旧在沉睡。
  他脑中滑过最后一次的画面,她在上面,趴伏在他肩上嘤嘤地哭着求饶。
  欲望猝不及防地抬头,他诧异,遂靠到车前紧张四顾。别墅区人少,没人看到他的窘态。他松了口气,不自在地轻咳,钻进车里,关门。
  韩冽在车里坐了一会儿,想了些车子是不是该加油、陈氏的那案子还有多久开庭这类事,才算让那地方平息下去。他把手搭在方向盘上,幽幽吐了口气。
  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欲浅的人,可以控制得住。
  昨晚顾念着她,怕她疼,他收着力做,也就吃了五成饱。今早醒来看到怀里莹白纤软的身子后理智就全飞了。
  他急于拖她沉沦于肉体的快乐,让他饿了十几年的欲望得到餍足。
  从十七岁到二十八岁,能掐住他命门的就这一个女人。
  韩冽的青春期来得晚,在别的男生孜孜不倦地从影片画面文字寻求刺激,看到一片肌肤就能联想出整段床上运动的时候,他对那些完全无动于衷。
  他活得清醒,对自己的人生也有清楚的安排。
  虞安安从小教育他未雨绸缪,万事要早做准备。他也习惯于在做事前制定一份周密的计划,就像写文章的人会先列出大纲,他在读高中第一年就做出了自己的第一份人生大纲。
  读哪所大学,选什么专业,几时毕业,从事何种职业,几时结婚,选择什么样的女人作妻子,多少岁前拥有自己的事业。他克制而精准地把生活的剧情控制在这条主线上,平稳前进。
  拜张取寒所赐,他青春期的躁动在十七岁的时候姗姗而来。
  他的人生规划全乱了套。
  然后在十八岁她第二次离开他的时候将他的躁动一并带走。
  他又回归于人生的主剧情。
  张取寒走后韩冽交过一些女朋友,谈了几段恋爱,都是女孩追他,不乏家境样貌出挑性格不错者。她们倾倒于他英俊而儒雅的绅士风度,为他身上那淡淡的疏离感而疯狂。
  遇到特别执着且条件好的女孩子,韩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接受了。
  身边有了女朋友对韩冽而言不过是多了个人陪着,跟养了只宠物没什么两样,甚至不如宠物来得贴心亲密。情侣之间该做的那些事情他总是很敷衍,上床的机会也有,他都找借口搪塞。每一段恋情都寡淡如水,最长不过两个月。
  分手都是韩冽提,女孩子哭着问他为什么,他总说没感觉。
  他的心死了,再也提不起为一个女孩跟全世界对抗的那股劲儿。
  单身到大三,有个大四新闻学院系花追韩冽,系花端庄秀丽,知性优雅,跟张取寒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韩冽动心了。
  这次他是真的想试试,试试看能不能喜欢上一个除她之外的女人。
  系花家境优渥,父母早早给她在校外置办了房产。某日看完某影片凌晨首映,时间太晚学校宿舍关门,系花带他去了那边。
  一个女人主动带男人回家,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韩冽没有拒绝。
  到家后系花去洗澡,韩冽站在客厅的一排书架前随便地看着。他抽出一本海子的诗集,随手翻开一页,诗名是《写给脖子上的菩萨》,他读下去。
  “两片抖动的小红帆,含在我的唇间……在我长成的身体上,挂着潮湿的你”
  他耳边响起苏州那晚她的笑声,问他:“舒服吗?”
  一具喷着沐浴后芬芳的柔软身体从后面贴上来,藕白的胳膊圈着他的胸膛,女人把脸埋在他背心的位置,轻轻地叫他的名字。
  可他心里想的是那个凿开他情\\欲枷锁的、难以驾驭的、时而清纯时而妖冶的女孩子。
  韩冽拉开系花的胳膊,回过身来,对她那身性感蕾丝睡裙视而不见,客气地说很晚了,自己该走了。
  第二天系花提出分手,韩冽答应。
  两个月后系花的室友打电话找韩冽,说系花在外头喝醉了,要他过去帮忙。他开车去接,把系花送到她校外的房子里。系花拉着他的脖子不撒手,问他心里的女人到底是谁?在哪儿?有她美吗?有她好吗?当系花问到“那女人是死是活”的时候,韩冽毫不留情地把她甩到床上拂袖而去。
  他不知道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是生是死。他只知道自己仍陷在这个泥潭里,不得抽身。
  他深爱她,从没有忘记过她。
  他认命了,决心等她回来。
  她欠他一个解释。
  二十一岁重逢,深藏在体内的魔鬼复活,韩冽恨极了张取寒的放荡和背弃,摁着她狠狠地做,想毁了她,想把她撕成碎片,每一片上都刻上他的名字。
  这全是她欠他的。
  事后他扔下钱离开酒店,发誓这辈子不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她堕落也好放浪也罢,都与他无关。
  这是他们第三次分开,他报复性地抛弃了她。
  又多年过去,韩冽的心力全放在律所,把正兴做成了全国排名前十的金字招牌。太忙,没办法分神到男女□□上,生活方面全靠虞安安的安排。
  他是孝子,虞安安让他相亲,他便尽量抽出时间前往。在那些高档餐厅,一边同坐在对面的不同职业但都很美丽的女人们吃饭聊天,一边暗暗在心里合计明天开庭后结案陈词怎么做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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