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你的花泳裤——奔富的柴八酱
时间:2019-07-15 09:20:44

   文案:
  这是一个我教你游泳,顺便再谈个恋爱的故事。
  从校服到婚纱,从校队到迈上世界巅峰,一路走来一直都是你。
  【小剧场】
  新组成的这对前后桌好像有仇,
  校运会前夕,阮一眼都不眨一下信口胡诌,“老师,李朗贤说他想报3000米。”
  隔天李朗贤就暗箱操作给运动全项无能的姑娘报了个跳远。
  两人默默拿着手里的号码簿相看一眼,
  看谁先玩死谁。
  外冷内热颓躁仙女 X 频频打脸舔狗男友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励志人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阮一,李朗贤 ┃ 配角:下本开《那你养我呀》 ┃ 其它:轻松,甜文,互怼日常
 
 
第1章 一朵浪花(大修)
  车窗外的空气是燥热的,阮一关上车窗,对着空调出风口深吸了口气,带着皮革味的凉气瞬间充盈了口鼻。
  外面还未到高峰期就拥堵着的巨大车流量告诉她,这里是京城。
  从江城搬家过来不过第二天,她对这里的一切都还陌生,眼下手里还攥着一张小提琴演奏会的门票,她趴着车窗又向外看了一眼。
  距离开场时间不到半小时,远远那一眼看到的矗立着的弧形建筑似乎就近在眼前,然而前面一大溜亮着刹车灯准备转弯的车队排了好几百米,这个弯不知道得要多少个红绿灯的时间才转得过去。
  右前方不远处有座人行天桥。
  “这附近能停车吗,要不把我放路边,我那儿过马路过去应该还快一点。”她戳了戳驾驶座的椅背,问道。
  前面那位穿着军装制服的小哥转过头来,黝黑的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显得牙齿格外森白,“公交车站那儿可以临时靠一下。过去认得路吗?看完真不用我接?”
  这是阮文邦调任来了京城以后的警卫员姜诚。昨天初见时,他操着一口平翘舌不分的地方普通话让人特别印象深刻。
  眼下她正和阮文邦闹着别扭,不由地攥紧了手里的票。
  她一向严肃的父亲这时候开始伏低做小讨她开心了,知道自己不会拒绝去看小提琴大家殷老师的收官之作,便通过保姆刘嫂转了一道手才把票送到自己这里。
  接受了票,又被迫接受了他的警卫员接送,阮一心头有些躁,往后捋了一把耳边滑落的碎发,一脸平静,“不用了,我自己地铁回去很方便。”
  演奏厅门口就有地铁站,倒一条线就能直接到大院附近,姜诚确信她是做过功课了,于是放下心来,车子尽力向右靠才把她放在了路边。
  从车上一下来,阮一才觉得浑身轻松。她斜跨上包,顺着步道上了天桥到马路对面。
  昨天她确实看过地图,京城的路和江城拧巴的路线规划真的不一样,这儿的马路几乎都是朝向正南北正东西的。
  只要大约方向摸得准,理论上是不太容易迷路的,对于初来乍到的人也没什么威胁。
  少女站在天桥末端,用手指比了一下不远处弧形建筑的方向,决定穿过面前的胡同抄个近路。
  人一往胡同里走,她才觉得有些意思。
  胡同口贴的路名,看着都特别随意,仔细一咀嚼,倒是能品些味道出来。
  比如这个米市胡同,很早以前应该是卖大米的,往前一转一个小口胡同,和名字一样,路也从转弯过去就变窄了,要不是后面有演奏会,她还真想在里面转半天,看看其他胡同都叫什么名儿。
  一路穿梭过去,只一个环北胡同,她没琢磨出意思来。
  环北么,照理应该是环着这一大片的胡同在最北面,穿出去就应该是大街了。结果并不是,环北胡同的位置还挺靠中心,压根不是什么环着北的意思。
  阮一辨着方向往大街上走,心里想,难道这里本来是最北面,再往北这几条胡同都是后面加造的?
  这种疑惑也没人给她解答,再往前走就穿出了整片胡同区域。
  她抬头看了眼面前的弧形大建筑,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还行,来得及。
  在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她刚坐上演奏厅的座椅,几乎卡着点就开场了。
  周围灯光暗了下来,少女伸出双指从钱包夹层里夹出一张四四方方的小照片,包在掌心,手掌半曲着以奇怪的姿势和周围的观众一起鼓起掌。
  直到大半年前,她还学着小提琴,这段时间以来倒是完全荒废了。
  不想练归不想练,不得不说小提琴还是很有魅力的。
  听着殷老师的独奏,她在场下几乎能把台上纤柔的身影和晚霞下拉琴的母亲重合在一起,两人一样的柔和又有魅力。
  小臂有力又柔美地摇摆,弹奏的曲子仿佛能把人拉近他们演奏出的世界。
  就像她第一次听妈妈拉琴,一不小心就完全沉迷了进去,一拉就是这么多年。
  现在突然就觉得不一样了,连对着小提琴光这么看就觉得索然无味。
  练得再好能怎么样?有什么用?
  最初那位听众却不在了。
  想到这儿,手心捏着照片的小姑娘突然眼神一黯,抿起了嘴,脸上的表情不太好看,连谢幕时最基本的鼓掌都给忘了。
  ……
  周日下午的一场演奏会结束,外面的天还没黑。
  散场后人流量有些大,演奏厅外的私家车也一下子把马路堵了个严严实实。
  阮一看了看有些拥挤的地铁口,皱起了好看的眉,最后还是决定穿过巷子原路返回。
  刚来的时候,她看见路边有家甜品店,打定主意先去吃点东西,吃完了也能从那附近的地铁口下去,人应该就会少一些了。
  这回,她可以换一条路探索一下胡同。
  这么想着,她背上包就准备往胡同里穿。人还没过马路,突然就听见身边一阵嘈杂。此时正值公交车停靠,巨大的车身和发动机的震动声遮挡了大部分过路人的注意力。
  顺着声源侧头一看,一个年纪和她相仿的男生骑在自行车上,一条腿踏着地面保持平衡,另一条腿半曲依旧搭在脚踏上,隔着几个人的距离这么看过去,虽然穿着牛仔裤,也挡不住裤子下面双腿优美流畅的线条。
  他侧着头,正和面前的老奶奶说着什么,语气有几分急,但听不真切。
  说话间两人似乎就起了争执。
  老奶奶拉了一下男生的衣角,男生有些厌烦地挥手拂了开去,右脚一用力,把自行车往前蹬了半米,临走前还回头说了两句什么。
  声音完全被公交车发动的巨大噪声给遮盖了去,她半个字都没听见。
  阮一起初还以为是祖孙俩吵架,一转眼老奶奶跛着腿颤颤巍巍又和旁边的一姑娘说上了话。两人交流了一会儿,姑娘半搀着老奶奶一点一点往马路对面走去。
  这下她基本就清楚了,原来是一个老年人求助帮过马路的故事。
  那刚才第一个男生真的是太禽兽不如了,天子脚下,皇城根底,不仅没有发扬一下乐于助人、尊老爱幼的优良品质,还不耐烦地把老奶奶赶走了?
  这得是个什么人呐。
  少女暗暗咋舌,见人行横道上绿灯亮了,老奶奶也有人帮忙了,也顺着人流往马路对面过去进了胡同口。
  胡同里住的大多是年纪大了些的人,人老了生物钟仿佛也被往前拨了一格,干什么都比其他人都早一拍。
  天儿还没亮就起了,刚擦黑又睡了,这会儿胡同里像是说好了似的,都飘起了饭菜香来。
  看时间其实尚早,阮一慢悠悠地在胡同里头晃了起来,循了条不同来时的路慢慢找方向往下车的地方走。
  走了一会儿确实又见识到了几个有意思的胡同名,不仅有用当初建胡同的用途做名称的,还有用人名儿的,形容大小规模的,美好寓意的,各不相同。
  有时走着走着,会有骑着车打着车铃穿行而过的其他路人,有时候整条胡同从头望到尾就只她一人。
  阮一刚打算转个弯拐进下一个胡同口,后面一阵车铃打断了她。
  她下意识地往边上靠了靠,等了几秒旁边却没有想象中穿行而过的人。她一回头,见一男生半弓着腰双手支撑在自行车把手上侧头看向她。
  人她是不熟,可是车熟啊。
  放得老高的车座椅,还有这辆价格不菲的山地车,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刻——那是因为前不久刚在演奏厅门口的马路上见过。
  阮一内心一声冷哼,原来这人就是刚才那个给他们社会主义接班人丢脸的小辣鸡啊。
  带着这样的情绪,她重新打量了一遍眼前的人。
  这人两侧剃的寸儿短清清爽爽,中间却顺着脑壳的弧度往后留了个蓬松的大背头,额前几缕没捋顺溜的碎发随着巷子里的穿堂风凌乱地飘着。
  剑眉下的一双眼仿佛带着笑意,清澈明亮,此时正友好地看着她。阮一很难把眼前这么一个面若冠玉目若朗星的男生和刚刚那人联系在一起。
  低头扫过一眼,脸她当时确实是没看到,不过她记得应该是个腿型线条特别好看的人。
  这一眼扫过去,基本就在心里给他定罪了。
  近看了才发现,不仅是腿型线条好看,此时这人身上一件夏日的薄T恤包裹下,连腰线的弧度都隐约透了出来,身材好得令人发指。
  不是他是谁?
  她还没说话,对方就率先开了口,“请问您知道环北胡同在哪儿么?”
  音色清朗,带着满满的少年感。
  而且他还用了“您”这个词,小姑娘皱起了眉,不应该啊?
  可初见面那会儿他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且烦躁地拂开了她这件事,已经在阮一心里造成了负面的第一印象,此时再怎么想从人设上掰回一城,也只是把负分无限接近于0而已。
  她觉得自己理所应当化身为了电影里为人民伸张正义的女英雄,看着眼前面带善意的男生,又想了想刚才——
  车来车往,一个跛着脚行动不便的老奶奶想要回家只要穿过面前一条马路,可是这样小小的要求也被无情的拒绝。
  心里突然笑道,呵呵,你也有今天,栽我手里吧。
  几乎没有过多的犹豫,少女唇角就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做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缓缓开口,“环北胡同呀,朝着这个方向,看到了吗?”
  阮一指了指正北面,面带笑意,目光又回到男生脸上,语气带着揶揄,“环北嘛,这都不知道。最北面环着的那条就是了。”
  听起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男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想小姑娘虽然口音不似本地人,地方倒是熟得很,佩服地朝她致过谢,自行车头一调转,往着最北面的胡同口骑去。
  看着男生的背影在胡同消失,阮一弯了弯嘴角,双手插兜反方向往前走。
  你就找去吧,找得到算我输!
 
 
第2章 两朵浪花(大修)
  阮一一到家,刘嫂就迎了上来,“一一,演奏会好看吗?”
  名义上这票是借着刘嫂的手给的,她也要把戏演到底。
  中年妇女一副拘谨又憨厚的样子,要不是提前做过功课,可能根本就没听说过什么殷丽萍收官大作。更别提座位号这么靠前千金难求的一票了。
  她昨晚一拿到手,就上网搜了一遍,几乎满屏幕的高价求票。
  她也不拆穿,就这么弯着唇角礼貌地谢过了刘嫂,“很好看,谢谢阿姨。”
  阮文邦不在家,阮一就这么松了口气,穿过门厅往院子里走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楼上下来的爷爷。
  老人家这段时间还有点水土不服,多数时间在休息。一见到她回来了,脸上不由地挂上了慈祥的笑容,“一一这么早回来啦?饿不饿?晚饭咱们早点开饭?”
  阮文邦的工作这么一调动,其实最应该不开心的是爷爷。
  年纪大的人忌讳的就是临老了还要背井离乡。俗话说金窝银窝也不如自己的狗窝,本来一家人在江城好好的,偏碰上了这事。
  她不知道阮文邦算是怎么回事,原先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之前他明明都能借故推脱,而这次却答应得快。
  因为这件事父女俩在原先不怎么热络的关系上又僵持了好久,最终还是爷爷主动收拾好了自己的家当不声不响先安顿到了京城,才无声地化解了这件事。
  视线扫过一圈打理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的小院落,怕这次阮文邦可是升了不小的官吧,难怪这次眼巴巴地就上杆子来了。
  她还没成年,一切只能听从指挥,心中不免生出了力不从心的不适。
  能早点开饭对她来说是好事,说不定能完美避开阮文邦回来的时间。
  虽然此时肚子里刚吃过的甜品还没消化,阮一还是朝爷爷点了点头,“饿了,我上去一趟就下来吃饭了。”
  刘嫂进厨房开始张罗,阮一出了门厅直接进了西面自己的屋子。
  西面上下两层都是她一个人用的,楼下起居室,楼上卧室和琴房。
  阮一没回卧室,径直推开了琴房的门。里头东西少而精,除了靠近窗口的地方背对着门摆着一根谱架,后面还有一排书架子以及收在角落的沙发。
  她伸出手指轻抚过书架,上面已经被擦得纤尘不染。
  书架正中间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人,笑得很温柔。
  小姑娘半蹲在地上,看了眼身上的短T,捏起衣角就开始擦相框,明明上面没有任何灰尘,她还是擦得很认真。
  从前到后擦干净了,摆回书架最中间的位置,往后退了几步,她站在谱架的背面又仔细看了一眼摆放的位置,最后对着光线调整了好几次。
  回到相框前,她扯出一个笑,对着相片低喃,“妈,我今天去听演奏会了,殷老师的。还不错……”
  她一停下说话,空气就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回音。
  小姑娘往后退了一步,眼神掠过放在角落的小提琴,又回到相片上,继续开口,语气带上了一丝散漫,“练琴真的很没劲啊,人家都说学这个从入门到放弃也就三分钟,我都浪费这么多年了……”
  “啧,少女的青春一去不回头。”
  “而且我都高二了,哪儿有工夫天天练琴来。算了,这个位置您也不用看我练琴了,我每天来给您表演写作业,成吗?”
  她沉默了半晌,又自言自语,“也不知道他给我转的什么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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