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王妃娇媚撩人——砚心女官
时间:2019-07-17 11:11:26

  彦卿快步走到马球场,刚好看见殷曼易从后头杀出来,俯下身把球从梁忆瑾那里抢走了,下手很黑,要不是梁忆瑾马术好,及时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殷曼易手中的曲棍差点就落在了马背上。
  梁忆瑾笑了笑,冲长公主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然后就听到了一计响亮的口哨,她循声望去,彦卿站在场边冲她招了招手。
  梁忆瑾打马过来,还没停稳,彦卿就翻身骑了上去,从身后环住梁忆瑾。
  “殿下要做什么?”梁忆瑾有些没反应过来。
  彦卿握住缰绳,不知怎么低沉的声音里带了点邪气,“给你报仇去。”
  梁忆瑾总算明白她们为什么总说彦小七小时候是个魔王了。
  没什么让着女人的仁义道德,他也压根没自己是在欺负女人,总之彦卿这一过来,殷曼易就算是被逼到墙角了。
  殷曼易的马球算打得好的了,但跟彦卿没法比啊。
  彦卿出手又狠,摆明了是来撒气的,手中的曲棍根本不长眼。
  殷曼易气不过,硬是撑着跟他过了两招,结果彦卿一个虚晃,殷曼易就从马上翻下去了,屁股落地,打个滚,狼狈极了。
  周围的人都勒住马停了下来,只有彦卿,漂亮的一击,把球送进门洞,这才掉转过来。
  之后彦卿不知道跟梁忆瑾说了句什么,两人都笑了。
  看到这一幕,长公主意味深长地朝着彦卿竖了个大拇指,她又想起此番回京时,驸马跟她说的那句话——
  上京城怕是要翻天了。
  是啊,过去的彦小七回来了,那上京城还不是要翻天了。
  *
  殷曼易被人扶起来,心里憋着一口气,也是真皮实,愣是没哭。
  彦卿骑马过去,问候了一句:“没事儿吧,哥哥下手重了。”
  当着众人的面俨然又是一副好兄长的做派。
  殷曼易当然知道彦卿为什么对她下这么狠的手,比起刚才她偷袭梁忆瑾的招数,彦卿已经算是手下留情了,晃她的那一下是让她往远处翻,至少不是直接落在马蹄下。
  殷曼易一肚子的委屈却没处说,揉了揉眼睛,说了句没事。
  一次次落空之后,殷曼易的期望已经很低了,彦卿能过来关切一句,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没事就好。”
  彦卿夹了马肚子,往场边去。
  梁忆瑾靠在彦卿怀里,偏过头去看他,学着他刚才语气:“哥哥下手重了。”
  “你怎么把我学的跟娘娘腔似的,”彦卿垂眸睨她,“我是那样吗?”
  梁忆瑾低笑出声,“妾身不是披着羊皮的狐狸,殿下才是。”
  彦卿的嘴唇擦过她的额角,淡淡笑道:“恩将仇报。”
  梁忆瑾忽然想起了什么,收敛了笑意,悄声问:“殿下见过太子了。 ”
  禁军改制的结果梁忆瑾是清楚的,她也清楚地知道皇上此举的用意。
  “嗯,见过了。”
  到了场边,彦卿勒住缰绳翻身下来,梁忆瑾跟着下来,觑着彦卿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还好吗?”
  彦卿转头看了看她,“能有什么不好的。”
  梁忆瑾弯了弯嘴角,
  “那就好。”
  两人一路相伴着往回走,梁忆瑾突然想起什么来,哎呀了一声,“还说要把上回王爷您亲手做的胭脂送给长公主呢,今日忘带了。”
  “不着急,以后还有机会。”
  彦卿一脚踢飞了脚下的石子,顿了顿,语气很轻,“说起胭脂,那家胭脂店的老板你认识吗?”
  梁忆瑾拉住他的袖子,两人站定。
  “嗯?”彦卿回头看她,波澜不惊。
  “认识,”梁忆瑾深吸了一口气,“他们都是渝西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本来能写6000的,
  但是我感觉自己不能太优秀了
  就先这么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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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陷害
  听到梁忆瑾的回话, 彦卿半天都没说话,他刚才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能这么顺利就让梁忆瑾承认了,他也根本不知道在她承认之后自己还能问些什么。
  梁忆瑾则不错眼珠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反应,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放过。
  之前,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让梁忆瑾像只刺猬一样蜷缩起来,孤独地带着刺面对一切,虽然她想让彦卿变成自己的同盟,却也从来没有敢真的信他。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意识到,这样不对。
  感受到梁忆瑾灼灼的目光, 彦卿回神, 朝她笑了笑:“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
  他很平静, 梁忆瑾从他的表情中实在没办法推断出他究竟知道了些什么,又或者他知道了多少,她甚至判断不出来他此刻的平静是不是装出来的。
  而彦诩呢, 奸诈如他不会没有感觉吧。
  他们俩刚刚都说了些什么?
  这么一想, 梁忆瑾就有些心绪难宁, 不是彦卿一句你别紧张,她就能不紧张的。
  她烦躁地拨了拨落在唇边的碎发,脚步一乱,左脚绊右脚, 踉跄着往前两步。
  彦卿适时地扶了她一把,眼疾手快的程度让梁忆瑾觉得他是一直在准备着。
  彦卿抓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他转过来,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原本想回去再跟你说的,既然你担心,我就先告诉你。”
  梁忆瑾的心跳轻轻地呼了一口气,出自本能的防御让她想要把胳膊收回,彦卿用力攥了攥,没放。
  他的舌尖在嘴里打个转,对上梁忆瑾有些惊慌的视线,他问:“柳妃娘娘跟我彦稷的事,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梁忆瑾扯着他往一旁的石凳挪了挪,小声问:“可以坐下说吗?”
  她想坐着不是因为她没力气站着,是站着实在太显眼明,周围来来往往的人那难免往这边多看几眼。
  “好。”
  彦卿跟着她过去,两人挨着在是登上坐下,面朝着一汪平静湖面。
  “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梁忆瑾侧着身子,神色凝重,声音有点哑:“这件事彦诩知道吗?”
  “还不知道,”彦卿用词很准确,“但是他也在派人查。”
  梁忆瑾松了口气,紧绷着的肩膀塌了下去,刚才那瞬间到了极致的紧张骤然散去,她整个人陷入一种迟缓的茫然中。
  彦卿握住她的手,姑娘的手的冰凉,手心全是汗。
  梁忆瑾做了个吞咽的动作,缓了口气,实话实说:“我最开始并不知道柳妃娘娘这个人,我让人去查的,是温妃娘娘。”
  彦卿霎时恍然,他扬了扬眉毛,似乎在感慨自己的愚蠢,他早该到梁忆瑾会对这件事生疑的。
  因为,实在是太反常了。
  事实上,在几次重要的场合都没有见到温妃娘娘之后,梁忆瑾就传了消息出去让人酌情打听,那个时候她并没有想会牵丝带线惹出来这许多的前尘往事。
  文治帝嫔妃不多,所有的嫔妃中温妃所生的孩子最多。彦诩少时就被册封太子,而她所生的女儿彦嫣满月时就被册立为长公主,依照祖宗典制,只有皇后所生的嫡长女才可被封为长公主,这算是越制册封了了。
  但因为皇后一直无所出,膝下空虚,也没办法计较太多。
  彦卿出生后刚过满月,温妃娘娘所住殿宇就莫名走水,火势蔓延很快,虽然母子俩捡回了一条命,但温妃娘娘面容被毁,她也是从那时起就请旨出宫修行,此后二十多年一直在静安寺与青灯古佛相伴。
  温妃娘娘离宫后,彦诩交由皇后抚养,而彦卿则被送到了太后那里,这之后的三年,宫里的日子很平静。
  没有了宠冠后宫的温妃,皇上雨露均沾,大家其乐融融。
  直到柳妃的出现,一石激起千层浪,她长了一张漂亮的故人脸。
  彦诩对温妃毁容之前是有印象的,见到柳妃的第一面他曾脱口而出叫了一声娘亲。
  这一声娘亲叫得文治帝心花怒放,也是这一声娘亲让柳妃在宫中平步青云,她所得的宠爱比之当年的温妃有过之而无不及。
  彦诩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声娘亲给他自己叫来了一个劲敌。
  柳妃受宠后很快有孕,但头胎小产伤了身子,能怀上彦稷纯属意外。确认有喜之后几乎是在皇上眼皮子下度过了整个孕期,最终顺利诞下了皇十二子,彦稷。
  彦稷小时候不叫彦稷,叫彦彘,这孩子生下来不是特别灵,走路说话学什么都慢,五岁的时候背个最简单的绝句还磕磕巴巴,背了上句,忘了下句,他的愚笨着实让彦诩松了口气。
  可是到了八岁那年,彦彘如若神助,突然开了窍,完完全全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口齿伶俐,思维敏捷,过目不忘,这些原来与他丝毫沾不上边的技能统统落在了他头上。
  对于彦彘变化,文治帝大喜过望,第二年就给他改了名字叫彦稷,结果第三年,年仅十岁的彦稷就跟柳妃一起葬身江底了。
  永安宫中最辉煌的母子俩,如灿烂的烟花一般,绽放,陨灭。
  之后文治帝越发消沉,彦诩未监国之前,朝政几乎全由殷太后把握,后来随着彦诩的长大,魏家开始同殷家分庭抗礼,而对于朝中的党派之中,文治帝就像是看不到一般。
  梁忆瑾总算明白为什么她第一次见到文治帝的时候就觉得他好像已经枯萎了。
  而这些就是梁忆瑾知道的所有的故事。
  虽然她足够言简意赅,可毕竟彦卿是亲历者,虽是耐着性子听完却还是皱起了眉头,“你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
  “我没有证据,”梁忆瑾摇了摇头,“这样的事情,当年皇上动用了那样多的人力财力却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别人怎么可能查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彦卿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把证据送到我父皇还有皇祖母那里的,另有其人?”
  梁忆瑾眨眨眼睛,“是我。”
  “是你?”
  “但证据是伪造的,”梁忆瑾垂下眼眸,“不管是太后还是皇上,只要他们对彦诩还有一丝的信任,不用太麻烦就能查出那证据是假的,但他们没有。”
  “我猜,他们或许已经看出来那证据是假的了,只不过他们太需要这样的证据了,假的也需要。”
  “所以我赌赢了。”
  梁忆瑾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比不远处有微风拂过的湖面还要平静。
  所有的一切迎刃而解。
  卞牙告诉彦卿,有渝西的人在查柳妃娘娘和十二皇子沉船的案子,卞牙还说,这案子从面上来看没有疑点,天衣无缝,真有什么证据,除非是变戏法变出来的。
  还真他妈是变戏法变出来。
  关于这件事的疑问解决了,更多的疑问排着队地跟来,争先恐后地冒头,彦卿都不知道先问哪一个了。
  为什么要陷害彦诩,为什么想让我当皇上,你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打算……
  这些问题中有一些,彦卿大概永远也不会问,因为他害怕听到答案。
  不过梁忆瑾很快给了他一个答案。
  “证据是伪造的,但事情的确是彦诩自己做下的,”她一字字说得真切,眼神清亮:“我没有冤枉他,更没有陷害他。”
  “如果说我之前没有证据,那现在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据。”
  刚才彦卿说彦诩也在派人追查这件事,他能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心虚。
  彦卿缓缓地点了点头,“好一出抛砖引玉。”
  抛了一个假证据,引出来真心虚。
  “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梁忆瑾站起来,扯了扯有些褶皱的衣摆,眼神飘忽不定,无处可落。
  “改天吧,”她想了想,“改天我再给王爷讲另外一个故事。”
  彦卿仰头看着她:“是跟你的梦有关吗?”
  “是的,是的,”梁忆瑾勾起一侧唇角,笑得有些疲累,“也跟你有关。”
  *
  午饭之前,皇后声势浩大,驾临殷府。
  这些年魏殷两家不合是摆在面上的事,皇后亲临,意味着朝中格局的改变,可到底为什么变,将来又怎么变,众人心里都没有谱,也都还在抱团观望。
  正式用饭之前,大家闲坐一处喝茶,大概是扫了一圈,觉得魏琬琬现在这个外形太拿不出手了,皇后有意无意地暗示魏琬琬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
  一开始长公主没吭声,皇后三番五次地提起,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笑着摸了摸魏琬琬的肚子,玩笑地语气跟她说:“皇后娘娘那是给你宽心呢,依我看呀你这一胎是个女儿。不过女儿也好,能陪着母亲说说话,要个儿子能做什么,屁大点的时候就嫌你啰嗦,看不见人影了。”
  魏琬琬知道彦嫣的脾气,也不生气,笑瞪她一眼,“你是才生了小世子,倒说起这风凉话来给我听。”
  “是啊, ”皇后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过来,“长公主你接连生了三个女儿,莫不是嫉妒琬琬一举得男才这样说的吧。”
  长公主也不恼,仍是笑吟吟道:“就是因为我生过三个女儿,所以我说的可都是经验之谈,皇后娘娘您没生养过,是不知道这怀女儿啊就水肿的厉害,怀儿子不这样。”
  彦嫣这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地,屋子里的气息都跟着冷下来了。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微微抖了一下,继而决定忍下这口气,雍容又妥帖地笑了笑,“说的也是。”
  她有意卖弄贤良大度,长公主却没打算领情,倏然起身扬长而去。
  更让皇后脸上挂不住的是魏琬琬也跟在彦嫣身后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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