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晓曼翻了个白眼：“当我刚刚没问。”
徐亦越则是暗了眸，看着唐米若有所思。
男生那边，收获不小。
在周飒身上，秦嘉和发现了他藏着的枪。
周飒坦言：“我说自己不会用毒，所以我想用的是男人的方法拿枪崩了他。”
徐亦越那，找到了一枚子弹。
“诶？”段小海拿着子弹研究，问，“这是不是我在你房间的枪里发现的少的那枚子弹？原来你没用啊？没有枪带子弹能杀人吗？”
徐亦越没回。
周飒听段小海这么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把对方手里的子弹拿过来。鼓捣两下之后，弹头和弹身分离，里面的黄色粉末撒了满地。
很明显，这是一个处理后的子弹。里面的火.药，早已换成了现在的东西。如果周飒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黄色粉末应该是……
“黄老邪？”
徐亦越“嗯”了声。
秦嘉和问：“所以红酒里面的黄老邪是你下的？”
徐亦越点头承认：“唐……甜心离开后，我曾去和甄巨头寒暄两句。”
意思就是，他就是这个空当下药的。
“凶手这么快就出来了？”朱晓曼惊奇地问。
徐亦越看了她一眼，说：“这恰恰是我不是凶手的证据。”
“哈？”朱晓曼一脸懵逼。
想明白的唐米帮忙解释：“我和徐爷是七点过十分到的，但黄老邪的反应时间要一小时。”
秦嘉和点头：“对对对，八点人就死了。徐爷要下药的话，必须是七点甚至之前。”
朱晓曼瘪嘴，“哦”了声。
周飒问：“那这样，是不是就排除了甄巨头是死于黄老邪药粉的可能性？”
段小海“啧啧”两声，说：“那可不一定。只能说不是徐爷的黄老邪致命的，但说不定其他人也有黄老邪这种药呢？”
秦嘉和说：“这样，如果没有再找到新的黄老邪，那我们就暂时排除这种毒.药，将注意力集中到狗带水上。”
其他人纷纷附和。
最后在段小海的身上，周飒找到了他一直念念不忘的小木盒的钥匙。
一行人立即直奔段跟班的房间，而该房间的主人段小海则慢慢悠悠地跟在最后。
周飒拿出小木盒，用钥匙将其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本类似账本的东西。他翻开，每一页的开头都是一个人名，而里面的内容都是这个人所做穷凶极恶的事的清单。在这页的最后，用红色画下了一把叉，写了一行批注：
——垃圾已清理。
每一页的最后，都是一把叉和这五个字。
周飒从头翻到尾，最后一个人名正是甄巨头，但对方所述的内容还没有用红色画叉以及批注。
这本东西究竟代表什么？
周飒将账本给其他人翻看，他直直地看着段小海，问：“‘垃圾已清理’这几个字是你写的吗？”
段小海点头。
“他们在你眼里是垃圾？”唐米问了句。
段小海摊摊手：“可以这么说。”
唐米勾了勾唇，说：“那你还跟着甄？看来你是别有目的啊。”
段小海不说话了。
“已清理又是什么意思？”秦嘉和问着，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是这个意思吗？”
段小海清咳两声：“是这样的，我其实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江湖人。小甜心说得没错，我跟着甄是别有目的，我的确是准备杀了他的。今天这场戏，我就是准备用来清理这个垃圾的。”
“你是准备怎么做？”徐亦越问。
“开真枪。”段小海说着，眸子一缩。
“可是现场根本没有枪击的痕迹啊。”朱晓曼疑惑地问。
唐米也同样质疑：“你的枪不是在你自个儿的房间吗？”
段小海摸了摸脑袋，又咳了两声：“这就是问题所在，那个最关键清理垃圾的武器枪……咳，我忘记拿了……”
众人：……
唐米转头问朱晓曼：“你相信吗？”
朱晓曼难得忘记人设偏见，和对方想法一致：“不相信。”
段小海哭笑不得。
搜身所得证据，到此止步，秦嘉和抱拳对几人说：“各位大佬，咱们赶紧搜证吧！先把谁那里有狗带水找出来！”
秦嘉和说完，立即就拿着酚酞去了化妆间找朱佳丽的那根针了，后者则有些心虚地跟了过去。周飒和唐米翻查现场，徐亦越去了唐甜心的房间，段小海去了朱佳丽的房间。
找到针，秦嘉和立即将其扔进早已放有酚酞的水中，果不其然变成紫红色的水验证了他的猜想。
朱晓曼看到这么一幕，弱弱地说：“我是想用这根针扎甄巨头的……但是我还没扎呢人就拜拜了。”她想到了什么，又补充，“而且我一直都没出过后台！根本没机会接触甄巨头！”
秦嘉和撇撇嘴，问：“那你去过后厅吗？”
“啊？”朱晓曼没明白他的意思。
秦嘉和努努嘴：“你没接触甄巨头，但你也许接触了水果啊，你完全可以将针扎进水果里。”
水果都是从后厅上到前厅去的，有一个专门摆放的平台。
“我没接触水果。”朱晓曼急急地说，“真的，我就一直在我的化妆间。”
“你的狗带水呢？”秦嘉和问。
“早扔了。”朱晓曼绞着手指说。
秦嘉和微微蹙眉：“你才用了多久就给扔了？”
“因为我把所有的复仇希望都寄托在这根针上了啊……”
秦嘉和：……
在唐甜心的房间里，徐亦越翻着对方的那本日记。他发现，在说到“报仇”的后一页，之前应该也是写了东西的。但那页纸被撕下，只留下笔写过的印记。徐亦越从书桌上拿了只铅笔，用涂阴影的方式显现印记，然后他看到了一行字：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一意孤行。
什么意思？
对不起什么？她又一意孤行了什么？
徐亦越拿着日记本去找在现场的唐米，直接把那一页摊在对方面前。什么也不说，却用审视的眼神看她。
唐米无语地看了徐亦越片刻，见对方是真的不打算开口，她只好自个儿乖乖作答：“一个告别吧。因为我离开了他，选择了你啊徐爷。”
“选择我是一意孤行？”徐亦越问。
唐米笑：“可不是嘛，瞧我被朱佳丽骂得多惨啊。当时的我不被祝福，但我仍旧相信……跟着你，我没有选错。”
在朱佳丽房间书柜的柜脚下，段小海发现了一张叠得规整的纸条。
他打开，里面正是狗带水的说明内容。
“朱佳丽藏得深啊，要不是我看着柜子不顺眼，谁能看到这张纸条！”段小海慢悠悠地走出朱佳丽的房间，将纸条递给离自己最近的周飒，说，“你瞧瞧你的女人，美丽的外表豺狼的心。”
周飒看了眼纸条内容，缓而将其还给段小海，回他：“我的女人，当然不会弱。”
段小海：？？？我刚刚难道是在夸朱佳丽？
秦嘉和从工作人员那要来了一个小脸盆和一壶水，他将其拿着往审问室走，一边走还一边喊着：“一对一审问了！谁先来谁在我这里的怀疑减一颗星哦！”
于是段小海马上奔过去了。
审问室里，段小海刚推门进来，秦嘉和就指着桌面上放好的脸盆，说：“先洗手。”
脸盆里，水混着颗粒，就等着段小海伸手了。
段小海自然知道秦嘉和的意思，他这是用酚酞混水检验每个人手上是否有狗带水残留。他没伸手，反问了秦嘉和一句：“我又没杀甄巨头，干嘛让我金盆洗手？”
秦嘉和说：“最先来我这里的人可是最可疑的，你可以选择不洗，反正我心里有答案了。”
“你不是说最先来的，可以减少嫌疑吗？”段小海瞪他。
“明侦学来的，这都是套路。”秦嘉和笑嘻嘻地说。
段小海：……
段小海乖乖地洗了手，水没变颜色，他立即趾高气扬地嚷嚷：“都说了我不是凶手吧。”
秦嘉和“嗯”了声，不知怎的，在段小海听来对方好像还有些遗憾似的。
他还没问，对方就先一步开口：“你最怀疑谁？”
“朱佳丽。”段小海睁大了眼，十分笃定地说，“她有狗带水。”
第12章 1.9
第二位一对一审问的是周飒。对方将手伸进小脸盆中，几乎就几秒的时间，里边的水就变了颜色。
秦嘉和“诶”了声，疑惑地问：“你有狗带水？”
周飒摇头，无奈地说：“秦探长你忘了，你检验水果盘是否有毒时，我也在的。当时为了你方便检验，我是碰了水果的。”顿了顿，他指了指秦嘉和的手说，“说不定你的手上也有狗带水残留痕迹。”
“好吧。”秦嘉和无奈地摸摸鼻子，转而说，“其实吧，我最不想怀疑的就是你。”
周飒给他竖了个大拇指：“有眼力见。”
“但是你的杀人动机却是最大的。”
周飒：？？？
所以这到底是怀疑还是不怀疑？
“你有三重动机，一个是江山，一个是美人，还有一个是恨美人之恨。”秦嘉和说，“所以你真的没杀人吗？”
周飒直言：“我的计划是这场宴会散场后，我暗中枪杀甄巨头。我没在宴会上动手，是不想甄巨头脏了我的场子。我没用毒，是我不喜欢弯弯绕绕，想直截了当地干掉他。”
秦嘉和若有所思地点头，又问：“那你最怀疑谁？”
周飒想了想才答：“段跟班。”
说完名字，他补充。
“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在段跟班的掌控之中，他想做什么都比我们其他任何一个人轻而易举。但他一句忘带枪了，说实话太草率了。”
秦嘉和紧蹙着眉，迟疑地说：“可他手上没有狗带水。”
“说不定洗了呢？”周飒眸光一亮，“他不是说他在找厕所吗？”
“嗯。”秦嘉和点了点头，随后摆手说，“帮我叫一下朱佳丽。”
周飒离开，朱晓曼很快就来了。
她坐下后，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秦嘉和，等着对方发问。
其实要问要说的，刚刚秦嘉和在检验针的时候已经与其对峙过了，所以此刻他也没什么好问的了。想了想，秦嘉和指了指已经换过水的脸盆，说：“你洗洗手。”
朱晓曼乖乖地洗手，但水并没有变色。明明有用狗带水的她，手上却没有残留。果然洗掉狗带水残留这件事情是可能存在的啊……
“你有怀疑的人吗？”秦嘉和问。
朱晓曼点头，说：“徐如霜。”
“为什么？他的黄老邪不是已经排除嫌疑了吗？”
“我觉得心思缜密的徐爷，应该会有二手准备。”
秦嘉和看了眼外边还在找证据的嫌疑人，叹了口气，说：“那你去找找徐如霜那还有什么证据的。”
“好嘞。”朱佳丽应下，转而问，“侦探，我是不是可以走了？需要我叫谁吗？”
“叫下唐甜心。”
唐米洗手结果是水变成紫红色了。
秦嘉和盯着她，她正儿八经地说：“第一轮搜证时，我碰过水果。我专门拍了水果盘的照片分享，虽然没找到毒.药以及验证方法，但是我当时就怀疑这上面有东西了。”
“你的计划是用刀戳死甄巨头？”秦嘉和问。
唐米点头。
“可是甄巨头那么大块，你这么柔弱的样子，一刀恐怕是戳不死甄巨头的吧？”
“是，我也注意到了。所以我不敢动手了，那一刻我怂了。”
“你最怀疑谁？”
唐米稍稍沉默，缓而一字一顿地说了三个字：“朱佳丽。”
“你好像从一开始就怀疑她。”秦嘉和问，“是因为你心理侧写看出了什么吗？”
秦嘉和突然想到了唐米的职业，他想对方或许从朱佳丽那里看出了什么端倪。
唐米哭笑不得：“不是……我就是单纯地自己怀疑。”
想了想，她又说。
“其实每个人对自己的故事都有所保留，而且每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有经过思考。在他们的脸上，我看出了迟疑和顾忌，但这样的表情每个人都有。”
“那有看出谁说谎吗？”
“没有人说谎。”唐米摇头，“大家都很注意说话的技巧。”
秦嘉和瘪嘴，放弃从唐米这里走捷径了。
唐米无奈地问：“是不是觉得我的工作突然很废材？”
“没有……”
“有也没关系，毕竟现在所做的又不是我的工作。不用处心积虑揣摩每个人的想法，也不用设套让对方回答出自己想要的答案。虽然废材，但我很享受现在的一切。”唐米看着秦嘉和，循循善诱，“所以侦探，你相信你自己就好。别人的言语是可以左右你，但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内心在想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