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与你可亲——砚丞书
时间:2019-07-25 09:03:40

  溪言笑着说:“就要这个。”
  导购员听了,乐呵呵地开票据去了。
  溪言说了他一句:“无不无聊?”
  他摸着鼻梁,笑笑没说话。
  接着溪言还挑了一面全身镜,和梳妆台一起让人送货上门。
  结账的时候,他摸出钱包掏了一大叠红色大钞……
  溪言小声问:“你带那么多现金在身上不嫌麻烦么?”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反问:“你不觉得男人掏钱包为女人砸现金的时候特别帅气么?”
  溪言:“……”
  这是什么一掷千金的土豪想法?
  回到家安置完所有东西,差不多下午一点钟,顾文澜这才带她出门吃饭,就在离家半个小时车程的广场里找了家茶餐厅。
  顾文澜今天没有戴领带,领口的纽扣敞着,模样随性许多,平时他去医院一定会系领带,西装革履,营造出一丝不苟又风度翩翩的形象,到处欺世盗名……
  谁能想到他在家里能幼稚到那个程度,浪成那副德性?
  两人吃完饭出来,溪言看见广场外面的喷泉边上有一伙儿人围着不知道在干什么,好奇之下多看了两眼,忽然就发现了个熟悉的身影。
  周禹?
  她停下来,发现那伙人围着他,似乎在互相对峙着,有两个手里还拎着棍子,凶神恶煞的样子,溪言怎么看怎么感觉不对劲,赶紧跑了过去。
  顾文澜听见她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一回头发现自己老婆一声不响跑了……
  带头的那个满脸戾气,“周禹我告诉你,我们这儿不是慈善机构,欠债就得还钱,这就是社会公道!今天还不上卸胳膊卸腿!随你挑!”
  周禹倒是无动于衷,说话比讨债的人还拽,就一句话:“今天没有。”
  带头的撸着袖管就要过来,“我他妈给你脸了是不是?”
  溪言及时赶到,把周禹拦在自己身后,“你们干什么?”
  她一出来,把周禹吓了一跳,他直接皱起眉,把她拽到旁边,“你来干什么?”
  带头的忽然摆出个下流脸,说出来的话也不上档次,“哎哟,可以啊,你小子欠着债,不花心思还钱,居然玩女人?”
  溪言没见过这种阵仗,尽量保持着镇定,转过去说:“我是他老师,你们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讨债的!”那人冷笑,“你能替他还钱么?还不上赶紧滚,少在这儿耽误功夫!”
  “欠多少?”溪言直接问。
  那人和旁边的人对视一眼,看笑话似的看着她,说:“8万!”
  溪言:“……”
  周禹脸色阴沉。
  其实溪言听到这个数目时还是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她就怕听到对方说个几十几百万的……
  那人笑完了继续说:“一个月还3000,妈的跟挤牙膏似的够仁慈了,就这他妈还能拖一星期,今儿我们是来卸他胳膊的!”
  旁边人补充:“或者卸腿!”
  溪言赶紧道:“我替他还。”
  周禹把她拉开,已经乌云照面,“你发什么疯?”
  那人刺耳的笑声又传过来,“对了,我们只收现金!”
  “溪言?”
  周禹循着声音望过去,不远处的男人步履从容,不紧不慢的样子,正往这边过来。
  溪言几步迎了上去,对他说:“你还有现金么?”
  她忽然觉得顾文澜身上带现金真是个好习惯。
  顾文澜往那边望了一眼,差不多能明白怎么回事,手摸出钱包,把所有现金拿出来交给她,“就这么多了,应该有2000,够不够?”
  溪言把自己身上的现金也拿出来,一共也才2500……
  还是得跑一趟银行。
  顾文澜开车去了一趟银行取现金,来回半个小时,最后把3000块钱交给对方,对方当面数了数,这才吆喝一声,离开了。
  溪言松一口气,转身看周禹的时候,他已经转身走出一小段距离了……
  她刚要追上去,被顾文澜一把拉住,“别过去。”
  “为什么?”她不放心地回头望了好几眼。
  “这小子自尊心强,你追上去他一下子拧不过弯来,可能还会给你脸色看。”顾文澜淡道。
  溪言看着周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一下子思绪万分。
  顾文澜问:“他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青春期叛逆少年?那看来不是一般的叛逆少年,一般叛逆的少年欠个800不能再多了。”
  溪言:“……”
  她也觉得,8万,是不是这臭小子有什么隐情?
  顾文澜见她沉默,又问了句:“回家么?”
  溪言回过神来,说:“那个钱,我会还给你的。”
  顾文澜似笑非笑,“这么见外?你跟他亲,还是跟我亲?”
  溪言看着他,憋了半天才说:“他是我的学生,我负责,你不需要掺和。”
  “是么?”顾文澜估计又被她气到了,摸了根烟出来,没点火,他咬着烟说:“家里的梳妆台和全身镜还是你用呢,不也用我的钱买?”
  “这不一样。”她说。
  他把嘴里的烟拿下来,冷着脸挑眉,“你倒是挺公私分明。”
  溪言:“……”
  顾文澜接着面无表情地扔了一句:“李溪言,别三天两头惹我生气。”说完往泊车位去了。
  溪言心想,你怎么那么容易生气?
  ==
  作者有话要说:  顾医生这感情……不是三言两语解释得清的,明天会把顾医生家里的事交代一下
 
 
第15章 成婚
  下午, 顾文澜待在书房看书, 溪言改完试卷从屋子里出来,经过书房门前时, 看见他面前的书桌上堆着各种资料各种文献。
  所谓的休息日,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休息时间。
  他安静的时候特别严肃,看个文献跟思考人生似的、
  溪言想起李溪宇看书的模样, 就是一脸认真还有故作深沉,很容易让人误会他的智商很高……虽然他的成绩确实不错。
  溪言到厨房倒了杯水,刚往沙发上坐下, 李溪宇的微信消息就来了, 一张自拍, 角度刁钻,拍的是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所有部位。
  当然, 穿着衣服。
  ——姐, 今晚我穿这套小西服过去可以么?这个蝴蝶领结怎么样?
  溪言回复过去。
  ——吃个饭而已, 不是去出席人大。
  ——随意一点,你这样让我很紧张。
  两分钟后,李溪宇回复。
  ——朱木兰马峰组合穿的是去年两人参加老年华尔兹的那一套, 他们可能以为今晚是出席英国国王加冕仪式, 估计打算去艳压全场。
  溪言想起那浮夸的大裙摆, 生怕今晚两位老同志兴致一起当场就给舞一段, 于是赶紧就给朱木兰去了个电话,费了好一番口舌才给劝住了。
  她跟朱木兰说话比她上一节课还费劲,说完简直快虚脱。
  顾文澜在书房里待到下午5点才出来, 出来客厅就看见她躺在沙发上,睡得极沉,头发散落,盖住她一半脸,安安静静的模样。
  他弯腰敲了敲鱼缸,铛铛响,两条小金鱼又开始乱窜。
  顾文澜慢慢坐下去,在沙发沿蹭了点位置,手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发丝,指尖从她嘴角往上移动,经过她的鼻梁,停在她的眉心处……
  溪言忽然惊醒,她感觉眉心被用力弹了一下,醒过来发现睡梦中的疼痛感具体化了,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疼……
  她摸着眉心坐起来,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眼前的人,“你……”
  顾文澜说:“该出门了。”
  “你弹我干什么?”她确定是他了。
  “手痒痒。”他说。
  她起身往洗手间去,一边念念叨叨:“顾文澜你真无聊!”
  他笑着靠坐在沙发上,他揉了揉太阳穴,看了一下午的资料,有点费神……
  溪言在洗手间洗了个脸,进屋画了个淡妆出来,一边说:“我好了,可以走了。”她说完到玄关处穿鞋,半天没见他回应,也不见他过来,又脱了鞋走回去。
  顾文澜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还是那副样子,微微皱着眉,神色有些凝重。
  溪言走过去微微弯着腰看他,手刚伸过去,被他擒住,接着脚被他一勾,她被压在了沙发上,手臂被他锁在头顶的位置。
  顾文澜欺身过来,俯视着她,“偷袭?”
  “我没你那么无聊,”她挣扎一下,“你起来。”
  “嘴巴怎么红了?”他压低身子凑近,“口红?”
  她脸扭开,“别亲,妆会花的。”
  他还是碰了一下,这才起身,顺便将她给拉起来。
  顾文澜订了酒店包厢,因为路上塞了会儿车,两人到的时候已经7点了。
  溪言有点着急,本来就是约的7点,朱木兰马峰两位同志一定会提前抵达,顾文澜的家人估计也是,他们俩应该是最后到的。
  那么双方父母第一次见面,没有他们两个在场不知道会怎么样。
  虽然朱木兰马峰两位同志一向挺自来熟,加上李溪宇从旁加持……
  果然,两人一开包厢的门就听见老李豪气干云的嗓门,“唉!亲家公!啥也别说了啊!今晚不醉不归!我特地带了家里自酿的白酒过来,绝对能让你体验一回这辈子最过瘾的醉翁!”
  李溪宇笑呵呵道:“对,老李同志每次体验完了以后,就等着被我妈揍醒。”
  老李老脸微晒,“去!”
  溪言有点怀疑这对父子在家里偷摸着喝了十斤白酒才过来的。
  醉得不轻。
  朱木兰笑了笑,“这孩子净瞎说,我平时不爱动手,我们家两个老师呢,向来主张文明施教。”
  顾院长笑着刚准备客套两句,开口之前发现包厢的门开了,他说:“文澜和溪言来了。”
  顾文澜家里就来了顾院长和一个女孩,就坐在顾院长边上,溪言想那应该就是顾文澜的妹妹了,之前他跟她说过自己有个小他两岁的妹妹。
  叫什么来着?
  对了,顾云微。
  顾云微非常漂亮,眉宇之间流露着些微高傲的神情,这一点和顾文澜有点像。
  还有一点,溪言发现顾文澜对朱木兰马峰两位同志比对他爸热情,反观顾院长,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由始至终神色自然。
  这顿饭要不是有李家两位老同志在,估计会冷场。
  老李同志自行推杯换盏,顾院长以……白开水代酒,两人聊得风生水起。
  老李同志说起他执教生涯的辉煌事迹时,不管有趣无趣,顾院长只管一脸深沉地点头配合,再简单地发表两句感言。
  顾院长含蓄地提起他悬壶济世的丰功伟绩时,甭管听不听得懂,老李同志十分捧场地鼓掌,时不时给自己配两句捧哏的台词:“哦?为什么呢?真的?佩服!”然后藉机喝酒,“我先干为敬!”
  朱木兰见他喝得放肆,又不好明着阻止他,于是一整晚负责偷偷踹他,他喝一杯她揣一脚,朱木兰踹出了节奏感,老李同志依然不动如山。
  李溪宇怕冷落了在场唯一的一位单身女性,于是硬找顾云微聊天,顾云微也礼貌地回应着,两人不尴不尬地聊着。
  溪言还松了一口气,这顿饭本来就是两边家长的主场,他们能聊得来,她放心了。
  今晚顾文澜除了跟李家两位老同志说了些话,其余时间有些沉默,这会儿也是安安静静地喝茶,饭菜他就没动几筷子,整晚显得不冷不热。
  溪言侧脸看他,直到他也看过来,她问:“你心情不好么?”
  他稍微偏头,“嗯?”
  “很明显。”她说。
  “是么?”他摸了摸脸,笑了,“平时没见你化妆,没想到今天化了妆效果还不错。”
  溪言认真地直视了他两秒,没再说话,伸手准备拿茶杯的时候,半道上被他截住并抓在他手心里,他的手有点凉。
  她马上就问:“你不舒服么?”平时他的手很暖。
  他不甚在意地抬了下眉,“想了点事。”
  包厢里热热闹闹的,但他似乎对此格格不入,坐在一旁显得十分冷清。
  一边拉着她的手,一边自成一隅。
  这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顾文澜接到医院的急诊电话,急急忙忙走了,溪言也来不及送他出去,一颗心显得没着没落的。
  正发呆的时候,顾云微过来了,坐在顾文澜的位置上,喊了她一声嫂子,溪言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笑笑说:“云微,初次见面,还没和你说过话呢。”
  顾云微这会儿没有刚才看起来那么高傲,笑了笑说:“你在想事情?想我哥?”
  溪言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他好像身体不舒服,我有点担心他。”
  顾云微点点头,安慰她,“没事的,我哥是医生,他的身体状况他自己最清楚,真的不舒服的话他不会勉强自己的。”
  溪言不像她爸妈那么会聊天,说了两句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了。
  但顾云微明显不是含蓄的性格,冷场了也不觉得尴尬,甚至再冷场了一会儿之后很自然地自顾自地开了个新的话题。
  “我一直很好奇我哥会找个什么样的女孩结婚,”顾云微说:“我想像过,也许她十分爽朗阳光,因为我哥的性格比较内敛。”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