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蓬莱客
时间:2019-07-29 09:03:16

    魏劭点头:“我去灵壁找你,遇到了你那个阿姐的丈夫,出了点误会,打了起来,他把我弄伤的。”
    小乔吃了一惊,忙问:“你们怎会打起来的?他没事吧?”
    小乔问完了,见魏劭盯着自己,脸色又不好看了,方觉失口,改口补救:“你伤的如何?”
    魏劭这才道:“他没事。我本来也没事的。就是这几天为了追你,路上也没顾的上好好处置伤口,这会儿又疼起来了……”
    小乔望着他。
    “你过来,帮我看看伤处!”
    他说道。又朝她伸出了一只手。
    小乔咬着唇,起先还是一动不动。见他那只手一直朝自己伸着,固执地停在半空。迟疑了下,终于还是朝他慢慢地爬了过去。爬到了他的近旁,魏劭一把抓住她胳膊,就将她拖到了自己的胸膛上,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小乔不过略略挣扎了下,便柔顺了,安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心脏在自己耳畔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魏劭起先一动不动,忽然一个翻身,将她完全地压在了身下,低头再次开始亲吻起她。
    
    第90章
    
    春娘领主家妇人抬送来了热水。
    女君喜洁。在外虽不会如同在家那样讲究排场,但如此天寒地冻在外行路,每晚歇眠之前,春娘总会送热水来给她洗身烫脚,如此方有好眠。
    今晚在此意外逢了男君,春娘自然预备更多。好在主家本就是栈舍,烧水方便。预备好了便安静在外等候。终于听到房内起传水之声,忙预备送水进去。
    主家心知这对夫妇地位尊崇,又给了足够的钱。自尽全力侍奉。在春娘指挥下,妇人唤儿媳同来,很快将大桶热水抬送入屋。入内,见一年轻主妇模样的小妇人立于地上,隐约可窥内里衣衫不整,双肩只胡乱披了件水粉起花色的绵缎小披肩遮挡,足下趿一双紫色厚底绣鞋,貌美无双,鬓发松散,双颊酡红若醉,眸光盈盈,中若饱含了一汪荡漾春水。
    莫说男子,便是自己一个妇人见了,也是惊艳,一时竟挪不开眼去。又瞥见半垂床帐遮挡着,那个男主人似背朝里地卧于床上,地上横七竖八掉了两只黑靴,床尾衣衫凌乱,再不敢细看了,忙低头退了出去。
    春娘却早见惯,目不斜视地将小乔一应贴身之物搁置好,方带门退了出去。
    小乔将门闩了,冲床上的魏劭道:“起来!水送来了!”
    魏劭从出征上党开始,对她的想念一层层地叠压,几经周折,今晚方得以相见,能将她实实在在地把在手掌之中。说渴之若狂也不为过了。方才情正到浓处,却被她强行给阻拦了,大为扫兴。闻声翻了个身,仰面四平八叉地躺着,双手交叉枕于脑后,望着她懒洋洋地道:“你来帮我。”
    小乔道:“你就臭着吧。休想碰我。”自管一个扭身走了,拉上那道帘子。自己舀热水出来清洁身体。冷不防那道帘子却被魏劭一把拉开,见他不知何时已脱个精光,丝毫也不遮掩,挺着虎威凶器就站在自己面前,大喇喇地道:“我因寻你负伤,还是被你阿姐丈夫所刺。你还不服侍?”
    小乔早就看了,他胳膊上不过是道数寸长的皮肉伤而已。照他从前战场负伤的程度来看,根本就如毛毛细雨。偏竟如此的厚颜无耻拿来要挟。本想唾他一脸的,又想他确实为了接到自己风尘周转,心里终究还是有着几分感动,终不过掐了他一指甲的皮肉,便也替他擦起了身。
    得到美人儿这般服侍,魏劭浑身舒坦,之前一路所有郁懑一扫而光。从头开始,搂着她上下亲亲摸摸,气的小乔跳脚,娇声嗔个不停,嘻哈打闹间,总算两人都擦完了身,魏劭迫不及待抱着她便回到了床上。
    房里的松木床架微微晃动。起先声细若线,时绷时松。渐渐声如夜雨,潺潺不绝。再片刻,已是晃的咯吱作响,惊天动地,几欲令人担心下一刻便要承载不了重压塌崩而下。好在终于还是熬了过去,最后一阵直教人心惊肉跳的剧烈咯吱声中,伴着小乔被他入的情难自禁的断续呀呀之声,第一波终于云散雨歇。
    魏劭年少力强,心心念想如此许久的心头肉人儿又躺在了自己臂间,如何这一番便能满足了,抱着她头颈交缠眠了不过片刻,便又勃勃兴起,亲吻把玩她一片羊脂玉体,又握她纤纤小手放到己身,要她游戏自己。
    小乔也不是头一回和他做这种事,早知他禽兽属性,根本也没指望他能这么一回便放过,半是含羞半也带娇,任他胡闹,自己只闭着眼睛,不肯张开。
    魏劭想今晚乍见面时候,她转过头,睁大了一双圆圆的乌溜溜眼睛错愕望着自己的模样,可怜可爱至极。心里只想她此刻也睁开双眸,看着自己是如何爱怜她的才好,偏她双排睫毛微微抖动,扭着张粉红的俏丽小脸,就是不肯睁眼,虽媚态动人,心里终究觉得不够满足,渐渐地喘息如牛,不停亲吻她的眼皮,又含住她耳珠舔咬个不停,听她发出了细弱的哼哼唧唧之声,哑声道:“蛮蛮想我怎样做,才肯睁眼看我?”
    小乔一双玉臂攀抱他厚实的后背,只摇头不停,死活就是不肯睁眼看他。
    魏劭冷声道:“你再不睁眼,我恼了。”
    小乔哼哼道:“你恼了又能怎样?”
    魏劭停了一停,在她耳畔一字一字地道:“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也不要你睁眼了!”
    ……
    后来,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小乔被他从后提着腰儿折磨的连掉眼泪求饶也没用的时候,终于深刻无比地领悟了一个惨痛无比的道理。
    魏劭是只禽兽。
    而是只是小心眼的,连做那种事情也不允许她闭上眼睛的睚眦必报的禽兽!
    ……
    屋外漆黑一片,风雪交加。两岸舟泊,大河封冻。
    乌巢古渡口这间栈舍的陋室之中,却是暖意融融,春光无限。
    ……
    小乔累极了,等到魏劭终于完事,一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她自己根本不知道,居然睡的打起了呼噜。就跟北屋里养着的那只猫咪一样。
    魏劭第二天早上,习惯性地早早醒了。就是在她轻轻的呼噜声中醒来的。
    冬天的清早,这个时辰,窗外天色依旧漆黑。
    这座用黄泥筑的低矮的房屋里,光线也很暗。
    魏劭却如同躺在华屋锦衾之中,半点儿也不想起身。
    被里暖洋洋的。心悦的女人蜷在他的胸膛侧,沉沉地睡着,还轻轻地打着如同猫咪的一下下的轻微呼噜声。
    可爱至极。
    魏劭忍不住又凑了些过去,伸臂抱住她,将自己的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
    小乔睡足了醒来,已是次日中午。魏劭不在床上了。耳畔隐隐传来前头大堂里的脚步走动声和人语之声。
    她被春娘服侍了起身。魏劭便从外回来了。
    主家也送来了特意用小灶做的清洁饭食。
    一盘蕨、一盘芸、一盘豆。还有一尾鲤鱼。粱饭盛在一个形同盨钵的陶盆里。连同一张食案,整整齐齐地抬了进来。
    如此饭食,于主家这样的寻常百姓来说,已是最好的供应了。
    昨晚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小乔今日地位终于有所提升,够资格和魏劭相对同坐而食了。
    小乔一边吃饭,一边时不时瞄一眼对面的男人。
    魏劭这个家伙,随着相处时间久了,小乔渐渐又发觉了他的一个特点:床上是禽兽,下了床穿好衣裳,就变得正儿八经很讲规矩。
    此刻也是如此。
    不知道早上自己还睡着的时候,他干什么去了。反正一个早上不见,他此刻回来便正襟危坐,一板一眼地吃着饭。
    小乔昨晚被他折腾的厉害,这会儿腿脚还有点酸。见他如此,跟个没事人一样,不断瞄他。
    魏劭看她一眼,往她碗里夹一筷鱼肉。
    小乔冲他一笑:“多谢夫君。”
    魏劭嗯了一声:“多吃些。你太瘦了。再长些肉才好。”
    小乔盯着他。
    “怎还不吃?”魏劭微微扬眉看她。
    小乔脑海里浮现出昨晚他埋头自己胸前又啃又咬的不要脸皮的模样,决定还是原谅他的无心冒犯。低头一口一口地把碗里的饭都给吃光了。
    两人吃完饭,漱口后食案收走,主家又献上一盘色金黄的柑橘。
    魏劭和她并肩坐在对窗铺设的一张厚实地茵上。窗户望出去,尽头便是白茫茫的冰封河面。
    小乔吃饱了饭,懒洋洋地靠在魏劭的肩上,拿了一个柑橘,在手上把玩。
    魏劭搂住她的腰肢,说,一早他已经派人到下个距离此处百里之外的渡口去察看了,还在等着回报。
    小乔随口嗯了声。慢慢剥开了柑橘。一阵清冽的橘皮香气便慢慢地氤氲在了两人的中间。
    “你在想什么?我见你出神了许久。”
    魏劭抚摸她柔顺的长发,柔声问道。
    因为今天铁定是走不了。小乔一把长发也没梳起,只在脑后束了垂辫。
    小乔迟疑了下,抬眸望他道:“既然过河不便,索性再等几天?实话说,我是有些担心灵璧我的姐夫他们。这里近些,有消息传递的也快……”
    “便是那个绿眸流民首?”魏劭的语气立刻变得冷淡了。
    “若连薛泰都应付不了,他凭何而自立?你担心也是多余。”
    小乔微微一怔。沉默了。
    魏劭将她搂了搂,声音又柔和了:“我那日走之前,也是问过他可否需要援助的。他自己拒绝了。可见应当无事。你不必担心。”
    小乔轻轻嗯了一声:“我知晓。”
    魏劭注视她片刻,见她双眸低垂,落在手心里的那个柑橘上。心里再三迟疑,最后终于还是又道:“不若这样吧,我与杨信略有交情。我这便给他传个信。若是流民首不敌,我便让他前去应援,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小乔也无暇计较他口口声声“流民首““流民首”地称呼比彘。突然听他居然这么发话,蓦地抬头,睁大眼睛惊喜地望着他,用力地点头,随即便跪坐了起来,搂住了他的脖颈:“夫君真好。”
    魏劭作势,头往后仰去,避开了她的搂抱,板着脸哼哼了两声:“你还没与我说,你这趟南下,费如此大的周折,到底是想做什么?真探你伯母的病?”
    小乔心口微微一跳,面上却笑盈盈的:“自然是探我伯母的病了。顺道再去探望我怀了身孕的阿姐。”
    说完,见他微微挑眉,似乎还有些不信,剥了一瓣橘子喂进了他的嘴里。自己再凑过去,吻住了他的唇。
    他的鼻息里,满满地氤氲着柑橘的芳香和她主动送上来的唇舌的柔软和甜美。
    魏劭深深地感到陶醉了。
    
    第91章 18
    
    稍晚,派去探路的随行回报,渡口亦冰封停舟。
    魏劭访的一熟知大河河道的当地之人,知晓有一河道狭隘隘之处,照如此的严寒,再冻个数日,便可行走于上。到时愿领路过河。
    当晚,魏劭带小乔离了乌巢古渡,行数十里地入住了驿舍,等待冰层厚至渡河。
    这一地带,靠洛阳国都,地方刺史难以坐大,依旧算是归于朝廷辖制。驿丞风闻幽州魏劭携内眷来此暂作停留,尽力迎奉。
    魏劭自十七岁亲自掌军开始,抵御匈奴、平定边境,又东征西战,攻城掠地,可谓几乎日日殚精竭力,连睡梦中也习惯于枕下置剑,从没有真正放松的一刻。
    今日适逢渡口被阻,接下来等待的这数日里,魏劭可谓真正前所未有舒爽。屋外天寒地冻,房内春意融融。心悦女子就在手边可得。他也不去想旁的了,皆都丢在脑后。只抱着小乔颠鸾倒凤,昼夜不分,极尽男女欢爱之乐。
    古有商纣、幽王,皆因宠女不问国事,荒淫而亡国。魏劭不齿,以为昏君。却未料今日自己亦耽迷女色,神魂颠倒,以致雷炎贾偲竟三日未见君侯露上一面,第四日,因有消息传来,前去请见,却被告知君侯一早带了女君出行,赏雪去了,也未说何时方能回到驿舍,心里也是纳罕无比。
    呜呼!哀哉!之于魏侯,此前所未有!
    ……
    胡天胡地了数日后,这日一早,魏劭忽来了兴致,想到黄河一带,风物自古雄伟,从前自己虽也到过,只每次都匆匆行经路过,从无停驻欣赏。那时既无兴致,也无闲暇。如今既然被阻滞在此不得过河,身边又有佳人相伴,何不带她一同出游赏景,也不算白来一趟。
    他是个说来就来的性子。兴致一起,立刻要带她出游。
    前几天被他关在房里没出去半步的门。魏劭便似狍鸮饕餮,小乔虽也婉转迎合,只是身子毕竟娇弱了些,对着他日夜索取,渐渐有些吃不消,正犯愁着,一早听他终于把兴趣投向了外头,大喜,岂有不应的道理。
    春娘将她从头到脚,裹的严严实实,外罩了件杏子锦绵带帽的雪氅,一早被魏劭带着从驿舍后门悄悄而出,两人共乘一马,沿着河道放马而上。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