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嫣梦轩
时间:2019-07-30 11:55:31

  不过为了维护自己身为主子的高深形象,这话绝对不能说。她矜持地微微颔首,全盘接受了对方的赞美。
  舒皇后的贤德之名不是吹出来的,她向来会做人,给的恩典总是恰到好处。比如在赏辛虞的首饰匣子里藏银锞子,再比如提点赵婕妤她娘家之事。
  严婕妤有喜,她一点不见醋意,桩桩件件都安排得极为妥当,还叫人到公主府传信,请庆延大长公主明日进宫来看望女儿。
  她的所作所为,满宫都挑不出一个不字,长平帝更是满意,当着严婕妤的面便说有何难事尽可去找她,十分放心把怀孕的小妾交到正妻手上。
  严婕妤瞧在眼中,很有几分不是滋味儿。但进宫前母亲曾再三交代不要仗着皇帝表妹的身份给皇后难堪,也不要把长平帝当成表哥来看,他是一国之君,是天子,而她在是她表妹、嫔妃之前,先得是他的臣。
  所以她从未叫过陛下表哥,面对他此言也只能做出一副感动的神情表示自己记在了心里。
  当晚敬事房的太监照例到乾清宫询问长平帝要召何人侍寝,长平帝望着那整齐码放着写有妃嫔名字的花签,莫名就想起汪才人那双充满忧伤、看到他却又瞬间燃起光亮的眸子。
  距汪才人生产,应该有两个月了,他目光在托盘中一扫,锁定位置略偏的一个,将其翻转过来,。
  敬事房太监退出去,立马遣人去永安宫传旨。“汪才人,陛下今晚翻了您的花签。请您准备准备,酉正时分,会有软轿接您到乾清宫侍寝。”
  不提一干宫女太监如何欢天喜地,汪才人接过旨由宝婵扶起,呆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脚步匆匆进了内室,自床头暗格里取出个小匣子,将里面一件婴儿小衣摸了又摸,这才重新放了回去。
  是夜汪才人半个字没提早夭的三皇子,只一味温柔小意地服侍长平帝,伺候得长平帝尚算舒坦,至少比对辛虞满意多了。
  时隔大半年,辛虞终于在早上的请安队伍中见到了汪才人。
  说来也巧,之前辛虞位份不够,又一直侍寝不成,根本没有到坤您宫请安的资格。后来有了,汪才人却忙着坐月子、养身体,这还是头一遭两人在坤宁宫会面。
  汪才人一身海水蓝圆领宫装,发髻只简单用同色系缎带盘着,垂眸敛目地跟在李婕妤身后进来,把谦卑恭顺做了个十足十。
  李婕妤自是对此颇为满意,一点顾不得吃味,笑着让她赶紧坐,“知道你昨个儿受累了,快些歇着。”
  田容华对汪才人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听到通传,她眸光便冷下来,见此情景哪还忍得,“是该好生歇一歇。”她唇角含笑,望着汪才人的目光却像是要将她钉穿,“严婕妤都有了,你也当养好身子,早些再为皇家添丁才是。”
第86章 争执
  痛失爱子是汪才人心底忘不掉的伤, 每每触碰都会心如刀绞。田容华上来便毫不避讳揭她伤疤, 她当时脸色便有一白, 望着对方的眼神中饱含着疼痛、愤怒与忍耐。
  李婕妤正是得意之时,哪容得他人捣乱, 立马似笑非笑对田容华道:“容华不是同万宝林一宫住着吗?不若多多帮扶万宝林, 等她那里传来好消息, 寿昌宫就也能有个孩子不是。”
  言下暗讽田容华无法侍寝, 想生也生不出来,还得指望万宝林的肚子, 真真儿是笑话人不如人。
  果然田容华一听面色难看起来,掩在广袖中的左手用力想要握成拳, “那我就代万宝林谢过婕妤了, 婕妤的美意我一定如实转达。”
  先有严婕妤的身孕吸引去大部分注意力, 后有田容华揽去李婕妤的炮火, 辛虞只被襄妃不冷不热问了句昨个儿怎么没去乾清宫,一改往日焦点人物的待遇。
  再次肯定了严婕妤这个孩子来的好以及姜还是老的辣,辛虞觉得今后应该像宋嬷嬷所说,能消停些了。
  结果才出坤宁宫,就有新闻冒出来抢风头。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响,田容华一个耳光抽在了汪才人脸上, 白皙到几近透明的面颊上立即浮现出个通红的五指印。
  步辇上的容淑仪和步辇下的辛虞同时循声望去, 便见李婕妤已经沉着脸怒斥出声:“田容华, 你这是干什么?”汪才人可是她的人, 打狗还要看主人, 她在场田容华就敢这般做,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田容华早气得浑身发抖,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只赤红着眼死死盯住汪才人,“你刚才说什么?有胆再说一遍!”
  汪才人许是被打傻了,火辣辣痛着的脸颊也顾不得捂,就那样明晃晃呈现在众人面前。
  “田容华,嫔妾是有哪里对您不敬,您竟……”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两汪泪水就挂在眼眶处摇摇欲坠,话到一半,已哽咽得无法继续。
  “你还敢说?”田容华扬起巴掌便要再打,被身边的宫女死命拉住了,“小主,这里是坤宁宫门口,您三思。”
  听到坤您宫三个字田容华动作一顿,随即一把甩开宫女的手,一指汪才人,“坤宁宫怎么了?她说出那样的话,到皇后面前也不占理。”
  “那样的话,哪样的话?”李婕妤冷笑,“我倒想知道是什么,能让你不顾宫规肆意妄为?你既不是皇后,手中亦无协理六宫之权,又非汪才人所居宫殿主位,哪里来的资格私自责打于她?是不是不把宫里的规矩,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中?”
  藐视皇后的威仪,这个罪名田容华可担当不起。她咬咬牙,怒声质问汪才人:“装什么可怜?‘我至少还能生,你个连寝都侍不了的残废想生还没机会呢。’这话难道不是你说的?”
  怕真被扣上个无故在坤宁宫门前滋事的罪名,饶是再不愿意,她终是吐出“残废”两字。只是这两字似有千斤重,又长满锋利的倒刺,一路从喉咙刮伤至唇角,让她嘴中都仿佛有了血腥味。
  田容华身边的宫女并不清楚刚刚都发生了什么,只看到自家小主突然暴怒给了汪才人一耳光。但小主最忌讳什么她这个贴身伺候的岂能不知,若无此事,是绝不会说出那两个字的,一时间看汪才人的眼神也充满了震惊与愤怒。
  都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汪才人竟敢把小主的心伤血淋淋揭给她看,活该被打脸。
  汪才人比她还震惊,一直隐忍着的泪水控制不住地自颊边滑落,“我没有。嫔妾没有。”她用力摇着头,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李婕妤,“婕妤您知道嫔妾的,嫔妾、嫔妾哪里有那个胆子?”
  李婕妤皱紧眉,早已十分不耐,正要开口让田容华给汪才人道歉,皇后身边的毛尖自殿内步出,严肃着一张脸问:“何事如此喧哗?”又微带不悦道:“皇后娘娘管理宫务日夜操劳,昨晚又没有睡好,这会儿正准备小憩养养精神。几位小主若无要事,就别在这里打扰娘娘休息了。”
  再不甘,也没人敢嚷嚷着找皇后评理了。容淑仪见那边几人散了,收回视线挥挥手,“走吧。”
  玲珑是个极有求知欲和八卦精神的好姑娘,一路虽不言语,却一直在思考。待回到西配殿,她问辛虞:“小主,您说,汪才人到底有没有说那话?”
  看平日行事自然更像是田容华在故意寻衅,但宫里盛产戏子,且个个演技出众堪比影后,连她都多少会掩饰一点情绪了,其他人谁又能说得清。
  辛虞没回答,反问:“你觉得呢?”
  “汪才人一向胆小,不似会说那种话的。”玲珑犹豫道:“但奴婢不够聪明,看人不一定准的。”
  真相到底如何,辛虞也说不好,干脆不予置评。
  至于其他人,对此事看法不一。
  有跟玲珑想到一处的,有怀疑汪才人深藏不露故意报复田容华揭她伤疤的。也有觉得田容华心机深沉,闹这一出既打了之前言语讽刺她的李婕妤的脸,又丢出那样的话让人觉得她也是情有可原,还引起不少人对汪才人的怀疑与探究。毕竟她一直以来都表现得很在意颜面和左臂的不便,轻易不会吐出“残疾”这两个字。
  后院里自家小老婆那点矛盾一时半会儿还传不到纪明彻耳里。
  事实上他虽不喜后宫倾轧,但也没闲到成日里不理朝政专门给那些女人断官司。只要别闹得太过,比如说伤及子嗣,或者倒霉直接撞在他的木仓口上,比如当初的王宝林和秋茜,他一般懒得理会。
  此刻,他正忙着和几位朝中重臣与心腹臣子商量钦差人选。
  郑英不过是他拿来试探辛虞的幌子,从未打算真的用他,朝中众人也俱不知晓。
  但他们有始终嚷嚷着要徐徐图之不能操之过急的,有明哲保身生怕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的,还有或求建功立业或想从中捞一笔的跃跃欲试。
  最后商量来商量去,派了许家那边举荐的人选。
  虽说文臣武将天然便是两派,相互看不顺眼十分正常。但许家自开国起便手握兵权,又连出两位皇后,多年下来在朝中陪植了不少势力,其中也包括文官。
  纪明彻没有反对,他倒是想看看,许家能查出个什么结果来。而两淮那些人,又敢不敢和许家对上。
  只是纪明彻和许家都没想到的是,钦差一行快马加鞭,刚到两淮地界就遭遇山匪,等官兵收到消息赶去之时,人已身首异处。
  “朝廷钦差说杀就杀,真是好大的胆子!”纪明彻当朝大发雷霆,质问几个一直持反对意见的大臣,“今日敢动朕御派的钦差,明日是不是就敢动朕的皇位朕的江山了?如此胆大妄为罔顾国法,你们还要朕忍着他们徐徐图之?”
  没人敢在这风头上根他对着干,被点到名的全跪地连声呼不敢。
  发过脾气,纪明彻又叫他们商议此事当如何处理,要不要接着派遣钦差,又要派谁。
  文武百官又各执一词争论起来。你说要严查钦差遇害一世,揪出幕后黑手严加惩处,他说要按兵不动,为防打草惊蛇尽量暗中查访。
  纪明彻黑着脸听完,只叫再拟钦差人选,起身退了朝。
  出谨身殿这一路他面上始终阴云密布,看得伺候的人个个夹紧了尾巴,生怕一不小心被迁怒。
  不等抵达乾清宫,他突然叫跟在御辇边的刘全:“派人去通知昭容华今晚侍寝。”
  刘全忙躬身应是,完了又不解地抬头望了望天。这个时候,提侍寝会不会太早了点儿?
  大概纪明彻也察觉大早上便通知妃嫔侍寝显得太急色了些,过了须臾,又吩咐:“算了,这事稍后再说,你先叫昭容华下午到乾清宫来,练字。”
  “是。”刘全应声,在心里默默为那位倒霉的昭容华掬一把同情泪。
  辛虞有阵子没蒙天子召唤了,虽然明里暗里被不少人嘲笑,但关起门来日子过得十分舒坦。既然里子都有了,面子就不必看得那么重。不论被怎么嘲笑失宠,她都只盯着第三项的经验,把对方的话当系统提示听。
  所以熟悉的小禄子再次到来时,她惊讶多于惊喜。“陛下怎么突然想起我了?”话脱口而出,她才觉得有些欠妥,忙又加上一句:“看我,这许久没见到陛下,都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怎么突然想起您来了?当然是心情不好想找人排解呗。小禄子的师父是御前大总管刘全,比谁都更清楚这位容华在陛下那里受到的待遇,也不在意她是否口不对心,“这个奴婢不知,容华若有疑问,可以去问陛下。”
  那还是算了吧,她可怕听到什么扎心的答案。辛虞腹诽着,不情不愿地带上玲珑去了乾清宫,心里还在想,大概这宫中最不高兴见到皇帝的妃嫔就她一个了。可她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啊,那位变态没开始折腾她时她还满有上进心的,谁知道……
  哎,伴驾总比侍寝强,她身上那些伤可才好没多久。
  然而辛虞还是想得太简单了,把她当宫女使唤了一下午,长平帝仍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又留了她一同进晚膳,然后,你们懂的。
第87章 许嫔
  辛虞都做好了再和长平帝打个两败俱伤的准备, 结果那位今天不发疯了。动作是还狠了点儿, 重了点儿, 折腰了点儿,但至少没咬得她身上都是带血的牙印。
  之前在互殴中没占到便宜, 辛虞痛定思痛, 决定放弃对这具身体武力值不切实际的幻想, 改走泼妇撕逼路线, 今日出门前特地把指甲修得尖尖的。
  本想着对方要还跟上次那么变态地折腾她,就抓他一脸, 哦,脸上还是算了, 抓一背花便好。结果人家没给她这机会, 她也只敢小奶猫似地轻挠两下, 留几道无关痛痒的红痕。
  云收雨歇, 渣皇帝拔B无情,再次撵她到隔间外的软榻上休息。辛虞也嫌弃他弄进自己体内的东西,果断去泡了个热水澡。
  回来刚进门,便听到里面有略压低了的说话声。
  “陛下,暗卫传来消息,梁大人之所以被杀, 是因他之前收留了一个人, 昔日两淮第一大盐商常家的少爷。”
  “常家?常家不是去年家中走水全都葬身火海, 连主带仆七十三人, 没留下一个活口吗?”
  “他们家近些年手里握着两淮最大份额的盐引, 知道得太多,所以被灭了口。但常家家主早年便将小儿子送去外地求学,那小子一听说陛下要整顿盐雾,二话不说改装换貌躲藏起来,这才免于一劫。”
  是长平帝和个陌生人。
  辛虞自觉这些内容少听为妙,果断又退了出去,掩好门离得远远,只听闻“账本”“进京”等几个模糊的字眼。
  过得一会儿,有个面容普通内侍打扮的人出来,辛虞不认识,也不敢仔细打量,低垂着眼眸假装自己是幅立体的画卷。
  那人看到她脸色丝毫变化也无,躬身行了一礼匆匆而去。
  辛虞又在外面略站了站,见里面长平帝已吹灯歇下,这才轻手轻脚推门进去,在软榻上睡下。
  第二日坤宁宫请安,辛虞本以为会听到些酸话迎来些为难,结果所有人都一个劲儿往她脖子那瞧。没瞧出想要看到的东西,又顺着她衣领一路向下,恨不得用眼神儿把她扒光似的。就连容淑仪,也在她进主殿时不动声色瞄了好几眼。
  辛虞:这是干什么呢一个个?不是突然改百合剧本了吧?她真心接受不来啊大妹子!
  其实事情还真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能有资格每日来坤宁宫请安的,多少都有些门路,有心想打听的话,知道长平帝昨个儿在朝上发了通脾气也并非不可能。
  前脚生了大气,后脚便吩咐把人叫到乾清宫,还留了寝。要么这位是朵解语花,是颗开心果,见了心情就能迅速好起来。要么,陛下找她去就是为了撒气的。
  想想上个月侍寝完她那些伤,再想想人都成那样了也没说让休息,下午照旧被宣去了乾清宫,回来时满脸都是倦态,没人愿意相信是前者。
  只不过结果挺让人失望的,田容华不着痕迹撇撇嘴,偏过头想和身边的严婕妤嘀咕两句,严婕妤却望着辛虞那边开了口:“昭妹妹今日的气色可比上回侍完寝看着好多了,可见陛下定是对你百般温存体贴有加。”
  “陛下待妾等,自然都是好的。”辛虞已经练就了无上拍马屁能力,不管对方话中深意为何,只要夸,使劲儿夸,总不会出大错。当然前提是不管你夸她还是顺着她的话夸别人,都要尽量真诚,且不能采取对比这样容易得罪人的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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