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系统哪家强——嫣梦轩
时间:2019-07-30 11:55:31

  “娘娘说的是,依老奴看,那位汪才人瞧着柔弱胆小,可也不像个多安分的,不然怎么才两月就笼络住了陛下,还怀了龙胎。娘娘您看,辛选侍那里是不是寻个机会好好敲打一番,省的她也学着心大了,到时给您添堵。”
  容贵嫔不置可否,“不必,她到今日都没能再次侍寝,想心大也没那机会,以后看看再说。”提到辛虞,她又想起回宫时闻到的一丝药味儿,问:“对了,她那里好像在熬药,又怎么了?”
  “说是昨个儿淋雨着了凉,染上了风寒,早膳后请的太医。”
  “可重?”
  “看金铃那样子,不像是重的。”
  “那还好。”容贵嫔放下心,随即又蹙起眉,“怎么她这些日子不是伤就是病的?她这个样子怎么和人去争?难不成本宫抬举她还抬举错了?”
  方嬷嬷也锁起眉头,“她是老奴看了又看的,若她不行,这宫里也没更合适的人了。怕是昨日本就淋了雨,晚上又遇上那事儿心里不舒坦,这才发了病。奴婢听说去乾清宫的路上软轿还突然莫名其妙坏了,险些将她摔出个好歹,因此受了些惊吓也说不定。”
  “软轿坏了?可查出是何因由?”
  “净事房那边的人仔细查了,说是意外。”
  屋中还有别人,容贵嫔也不想再说更多,只道:“罢了,反正那边今后小一年都不能侍寝了,机会多的是,实在不行,本宫想办法再推她一把便是。”
  相比容贵嫔,周昭容就要气不顺多了。
  之前也便罢了,从皇帝开始到后宫来这几个月,张婉月有了,那个宫女出身的小小选侍也有了,怎么她侍寝的日子比那二人只多不少,却迟迟没有动静?
  如今宫里人少,正是怀个孩子的好时机,若等新一批秀女进了宫,她的宠爱势必要被分薄,况且谁又能保证新人里不会出个国色天香或者家世显赫的?届时想要有孕只会更难。
  越想心里越烦躁,连天气都变得热了许多,“去把冰盆搬得近些,没见本宫额上都是汗吗?怎么一个个连点眼力见儿都没有?袖钰,去给本宫做个冰碗来,本宫要吃。”
  比起有冰盆冰碗解暑的周昭容,因为怀孕不敢多用冰却有人打扇的容贵嫔,大热天得感冒的辛虞实在是非常可怜。
  也不知为什么,小说电视剧里妃嫔们哪怕得了病也都是美美哒,即使感染风寒也多是咳嗽,反倒有几分林妹妹的娇弱之态。轮到她却变成了打喷嚏流鼻涕,还没有卫生纸可用,只能捏个手帕子擤,脏了换,换了洗,啥美感都没了。
  大概金铃瞧多了宫中女人做什么都力求好看,还没见过辛虞这么,额,豪迈的,第一次看到辛虞毫无形象地擤鼻涕,还擤得满大声,小姑娘当场就惊呆了。
  辛虞处理好烦人的鼻涕一抬头,正见她震惊的表情,怕她又和自己絮叨,忙翻转绢帕,用干净的地方在自己小巧的鼻子下似模似样地抹了抹。
  金铃:小主您以为这样就能当刚刚那一切没发生吗?奴婢我又不瞎!
  然而别指望一个女汉子在生病这种很容易脆弱的时候还时刻记得保持什么优雅端庄,辛虞挣扎了几挣扎,想着反正是在自己内室,小贵子都不轻易进来的,何况外人,也就小小放飞了一下自我。要装淑女好了再装,上班还有个休息日呢,她总不能一直这么紧绷着神经吧?
  苦药汁子喝了五六日,辛虞的鼻涕终于不流了。她说什么也不肯再吃药,每日坚持规律作息健康饮食,多活动多喝热水,又过个三四天,也终于好全了。
  一康复辛虞就去容贵嫔那儿报了个到。虽说脚好那会儿去问安时容贵嫔就说自己身子不便叫她不必每日前来,但刚因病旷工了那么多天,总要冒个头表示自己已经痊愈才是。
  从容贵嫔那里出来,辛虞又带上金铃往永安宫去探望怀孕的汪才人。
  刚来的时候说到永安宫辛虞还是一头雾水,为毛?根本没听说过咩。
  其实也难怪,现代故宫里东西六宫的名称多是嘉靖时期改的,满清入关后基本沿用明制。而这个世界嘉靖老早亡国跑路了,只改动了几个名字,还没将手伸到所有宫殿,所以永寿宫还叫长乐宫,景仁宫还叫长安宫,而李容华和汪才人所住的永安宫,就是很多热衷看清穿的妹子都应该知道的、雍正生母德妃所居住的永和宫。
  不巧的是,辛虞所在的长春宫和永安宫位置对称,恰好在东西六宫的两端,辛虞要去探望汪才人,得先路过翊坤宫,然后穿越整个御花园,再经过赵容华所在的承乾宫,简直能跑断腿。
  这副身子本来就弱,何况辛虞感冒刚好不久,等她到了永安宫门口,两条腿已经开始打颤。她算着这一路来应该也没有一公里的样子,怎么就累成这德行了,体力如此差,她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以前是铁人三项运动员来着,丢不起那人。
  李容华不够资格住主殿,一直以来都居于永安宫西配殿,汪才人则住在后殿西配殿。辛虞入内,先规规矩矩行了礼,待二人见过礼入座,这才打量起面前这位同样宫女出身的宫嫔来。
  汪才人比她大上一些,不过也只十七八的样子,骨骼纤细个子娇小,说话时细声细气,很有几分江南女子的味道。就是看着太单薄了些,风一吹就能吹走似的,弄得辛虞跟她说话都比平时小心,生怕一大声把人吓着了。
  汪才人待辛虞倒很和气,一点儿也不拿架子,或许是辛虞也是宫女出身的缘故,她表现得颇为亲切。听闻辛虞告罪说自己前些日子染了风寒怕过了病气给她所以直到今日才来亲自说声恭喜她并不在意,笑着道:“什么时候来都是一样的,妹妹的心意姐姐晓得,也很欢喜,哪里会怪罪妹妹?”又热情地招呼辛虞用茶点,“我这儿是不敢用冰的,所以酸梅汤只是井水里镇过,妹妹凑合用些吧。”
  来这些天辛虞见惯了别人的高高在上,就连容贵嫔,因着是原主旧主的关系,两人相处时那种上下级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汪才人这种画风她是第一次见,别说,还真有些不适应。
  大概是瞧出了辛虞那点小别扭,汪才人主动寻了话题与她攀谈,“妹妹身体可大安了?这时节风寒最是难愈,妹妹以后可要小心着些,莫再着凉了。”
  辛虞忙道谢,“多谢才人关心,嫔妾已经好全了,不然也不敢出来走动。”
  听辛虞话说的客气,汪才人略一思忖,带了些歉意郑重望向她,“听闻那晚本是妹妹侍寝的,因为姐姐……”她顿住话头,眼神却愈发真挚,“是姐姐对不住你。”
  也没啥对不住的,去报信引走皇帝的不是她,抢了她侍寝机会的也不是她,她不过是被人当了靶子而已,何况不用侍寝她其实还松了口气呢。辛虞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才人言重了,龙嗣才是头等重要的大事,嫔妾侍寝与否有何要紧?您快别多心。”
  原主这张脸本来就生得清清冷冷不食人间烟火,辛虞又是个不太会跟这些后宫女人打交道的女汉子,怕出错能少说话就少说话,因此没聊上多一会儿场面便有些冷。汪才人见此,轻揉了下太阳穴做出一副疲惫之态,正好辛虞也不想多留,忙提出告辞。
  汪才人自是要客套地挽留一番,然后派人送辛虞出去,“姐姐今日有些乏,就不多留妹妹,待改日好些了,咱们姐妹再一处儿说说话。”
  眼见要走了,辛虞憋了又憋,终是没憋住,把打从见面起便在心口盘桓的话说了:“才人好好补补,身子骨儿太单薄,恐怕生产时要遭罪。”
  这话直的,就差明说“你太瘦将来恐怕要难产”了,汪才人当时就愣了,金铃也暗里捏了把汗,一出永安宫见四下无人就低声咕哝:“小主怎么什么都敢说?也不怕汪才人生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辛虞不解。
  “小主是好意,可听在别人耳里,谁知会不会当你是在咒她。”
  不至于吧?难道这宫里女人听话都只会绕着弯儿听不管表面意思?辛虞无语了。
  在外面总要怕个隔墙有耳,主仆俩躲着太阳捡着墙根儿的阴凉走,很快便不再闲话。谁知到了宫墙转角处,冷不丁冲出个提着篮子的小内侍,两相差点儿撞了个正着。
第13章 沈宴
  辛虞多年运动员生涯培养出来的反应能力还在,一察觉不对便拽着金铃往后退。无奈这具身体太差,速度完全跟不上辛虞的反应,只勉强退了两步还险些跌倒。
  倒是那个小内侍刹得及时,在距离辛虞还有半丈左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只不过他原本走的便急,忙乱中这么一错身,手中的篮子直接磕在了宫墙上,撞得篮盖儿一开,里面装着的蜜瓜摇晃两下直接滚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又咕噜噜转出老远。
  那人顾不得蜜瓜,匆匆跪下来给辛虞请罪,“奴婢冲撞了小主,请小主责罚。”
  辛虞自然不在意这点小事,“起来吧,这么急想必是有差事在身,赶紧去别耽误了。”
  那人忙千恩万谢地给她磕了头,起身闪到一边去拾那滚落的蜜瓜。
  金铃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说那内饰:“以后做事别这么冒失,这是我们家小主好性儿,要是也冲撞了别的主子,尤其是有孕在身的汪才人,你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那人连声应诺,金铃见他好态度气也顺了,虚扶了辛虞,“小主没惊着吧?”
  “没。”辛虞走出两步,见那内侍耷拉着肩膀抱着蜜瓜篮儿缩在角落不动,看样子不太对劲儿,又顿住,转回身问他:“这是怎么了?”
  那内侍不敢瞒她,哭丧着脸道:“回小主,奴婢是奉命来给汪才人送蜜瓜的,谁知不小心把蜜瓜磕了个疤儿,”他指着上面鸡蛋大小一块深色痕迹,说,“这下奴婢肯定要受责罚了。”
  宫中送往各处给主子们的瓜果不仅要好味道,还要好品相,都是挑了又挑的,何况汪才人现今怀着龙四,宫人们巴结还来不及,哪个敢怠慢于她?
  这蜜瓜在现代算不得稀罕,可在这古代就不同了。本不是京城产的东西,大热的天儿一路运过来,不少都要折损在道上,想要好品相更是难得。
  如果就这么送过去,即使汪才人不追究,派他来的人也定饶不了他,至于回去换一个……失手损坏了东西都是要赔偿的,这么年轻个小内侍能赔得起吗?
  辛虞见对方怪可怜的,稍一寻思,问:“这个蜜瓜,我宫里有吗?”
  “有的,各宫娘娘那里都有。”小内侍如实回答。
  “有多少?”辛虞又问。
  “也是这么大一个,汪才人有孕不能多用,只叫送了一个。”
  难怪她们分到的差不多,辛虞心里有了点数,继续问:“我的那份派了谁去送,送到了吗?”
  那小内侍也激灵,渐渐咂摸出些味道来,“因着过几日七夕有宴人手不够,也派了奴婢。奴婢跑完这趟,就回去取了送到您宫里去,所以刚急了些。”
  那就好办了,辛虞决定帮这小内侍一把,反正也只是举手之劳,“你把这个交给金铃,和我那份做个对调。腿脚够快的话,你现在回去取了新的送到永安宫应该也来得及。”
  那内侍大喜,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谢过恩,将蜜瓜篮子盖得整整齐齐交给金铃,一溜烟跑了。
  “说了叫你别冒失,又跑。”金铃没好气地瞪了那远去的背影一眼,回头面带不安地问辛虞:“小主,这样会不会不太妥当?万一叫人知道了,说您劫汪才人的东西怎么办?”
  “这儿就咱们仨,你我不说,他自也不会傻到把自己的错处往外讲,谁能知道?”
  金铃想想也是,只是不免多劝辛虞几句:“小主还是尽量少管闲事的好,您心善,可有时候帮了忙反而惹一身腥,万一对方是故意设了圈套等您跳呢?您不是要被人害了。”
  辛虞之前没想那么多,听金铃如此说也思量起来,刚寻思着以后是不是要和在现代很多人说的那样,看到有人倒在地上,想法子留了证据再去扶,脑内便响起熟悉的系统机械音,“叮!宿主小施善举,第三项福气满满经验+5。”
  惊喜来的太突然,辛虞一高兴,就把之前想的全抛在了脑后。反正她现在自带厄运DEBUFF,没人害也好不到哪儿去,适当做好事不但使自己心情愉悦还能刷幸运值,可不能因噎废食。
  至于以后,努努力把第三项等级刷高,她应该也没那么怕遭人算计了。
  主仆俩经过承乾宫与咸阳宫(即辛虞前世的钟粹宫)中间的夹巷,转进御花园,辛虞又开始脚酸,金铃见她步子慢下来,贴心地提议到前方不远处的亭子里歇歇。
  亭子并非上次偶遇长平帝那座,辛虞却想起了那天的事儿。她一面小幅度活动着腿脚一面摇着手中团扇,问金铃:“你知道那天和陛下一起下棋那位叫易之的是谁吗?”
  金铃没料想她会问这个,怔了怔,摇头,“奴婢不知。”
  “那有空帮我打听打听,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辛虞倒不是对那人有啥想法,只是宫中岁月无聊,最近又没啥八卦可供消遣,她就想着自己挖一点儿。而那位仁兄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什么公侯伯府嫡母庶子的,多么好的大戏背景。
  主仆俩在亭中歇过一阵儿,辛虞又重拾了逛逛御花园的心思。来时有事在身,她们抄了最近的路,都没好好观赏一番这里的景致。
  谁知刚出亭子没多远,之前还热情如火的阳光突然降了温度,辛虞眯了眼抬头,正见一片乌沉沉云朵儿遮了日头。她一下子想起之前的惨痛经历,什么游园的心思都没有了,拉了金铃便加快脚步往长春宫赶。
  结果她前脚一进殿门,后脚天儿又晴了。
  辛虞:突然很想说脏话怎么办?老天你是专和我作对的吧?
  辛虞恨不得转身回去,但一路走得急早累得腿脚不利索,她也只能看着外面的好天气独自郁闷。
  好在今天得了个蜜瓜,多少也能安慰下被古代食品种类匮乏程度折腾得嘴里快淡出鸟来的辛虞那脆弱的小心灵。金铃把瓜用井水派过,洗净后削皮切成均匀小块装在瓷碟中,用牙签子扎着吃。
  辛虞尝了两块,发现这纯天然的比后世打了各种药的清甜很多,一口气吃下半碟子,又把剩下的赏了金铃和小贵子,心满意足地拿过针线筐继续开始日常奋斗。
  对于一个女汉子来说针线活儿实在磨人性子,她觉得自己最近已经练得很能耐得住宫中这无聊的时光了。以后若不幸无宠,她也得自己把日子过充实了才不会被这寂寂深宫逼疯。
  当晚长平帝歇在了皇后那里,第二天一早坤宁宫派人到各宫传信,后日乞巧节,晚上皇后在御花园设宴,邀请诸位妃嫔一起前去玩乐。
  辛虞听后,回去拿起了自己刚刚完成尚算满意的荷包,摸了摸上面只用绣线勾勒了轮廓大面积留白的图案,“这个还有那么点别致,瞧着又素雅,正好我有件颜色很搭的纱衫,金铃你帮我收好,七夕宴会那天戴。”
  恰逢此时小贵子打听了消息回来,顶着一头热汗进殿回话,金铃接了荷包一面收一面问:“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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