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淡平生(女穿男)——药不难
时间:2019-08-05 09:07:27

  待封景走后,素梅迎在马车前,扶着乔菁的手,待乔菁站稳后踮脚在乔菁耳边小声道:“姑娘,王府侍卫回来了,说是被打晕后身边跟着的八位夫人不见了。”
  “王爷知道么?”乔菁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裙摆。
  “已经给暗一讲了,王爷那边应当知道,但王爷没说什么。”素梅一脸急色,已经告诉王爷了,但王爷的态度却不似着急处理的样子。
  “你派人去找管家,看看这些人得婚册还在不在,若是不在,明天一早就去户部那边问问这些人的户籍调在哪里去了,记得不要声张。”王府里一旦被纳为妾室也是有文书婚册的,这与户籍息息相关。
  乔菁听素梅报了名字后,略一琢磨便发现那些没回府的都是那些与人私通的,这可有趣了!若文书婚册一道丢失,那就说明人肯定是没死的,京城人一多便乱,死人才是最方便的做法,不至于再拿走婚册。
  王府接连一个多月丢了十个人,上次去户部也未探查出任何消息。虽不清楚青红二柳的消息,但今日这事儿必定与封沐有关。
  那青红二柳的事情呢?乔菁走到依梅苑,查看了床头下面的暗格,东西还在!那封沐又是否察觉到?或许这两件事情并无关联,只是封沐认为他们叛德,所以弄走了他们?
  红柳那事儿封沐不提,乔菁可以装作不知道,毕竟只是两个下人。但府内一时间不见了八个人,无论是不是封沐做的,乔菁作为王府女主人都得主动问问封沐的态度。
  “王爷,你知道妾身想问什么的!对么?”乔菁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封沐,接着又压低了声音问道。
  封沐摊开双手,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封沐颤抖,今天知道的消息太多了,他怎么知道乔菁想问什么?
  “王府的人连带着文书婚册都不见了,也不见王爷着急,有趣。”乔菁看封沐的表情,已基本确认是封沐搞得事情了,既然封沐都不着急,那她自己也就不操这份心了,只要封沐这事儿做的精细,不传出去,王府上下两百多口只是丢个把人,实在是算不得什么大事。
  乔菁拿起茶杯,细细抿了一口,继而抬眼看向封沐,就算她对封沐的最深印象仍旧停在是十多年前,但王府十多年,她对封沐的事儿还是知道一些的。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又经过今夜,乔菁发现这人确实和以往是不一样了。
  乔菁将茶小口咽下,偷眼看着封沐强作镇定的表情,恩,还不错!
  “父王,明年,明年封景也要与您和母后一起放小船,吃月饼,看月亮,听您讲故事。”封景拉着封沐的手,手心里热的发烫,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今晚这般开心过。
  封沐一脸嫌弃的看着封景,喝点酒,舌头大的话都说不完全,一直扯着他的袖子,不让他走一步,封沐自己也喝了些酒,本来腿就有些软,被封景一压,站都站不起来。
  摆摆手让平安把封景送走,封沐脑子也晕乎乎的,准备睡了。
  一夜无梦,封沐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识,昨夜喝了酒,一晚没去方便,憋得久了都感觉有些下腹有些胀痛。封沐手指微动,只感觉一片柔软滑腻,忍不住又往里面探了探。突觉不对,封沐一下便惊醒了,入眼所见乔菁的衣服已被他扒开的差不多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封沐用手在乔菁眼前晃一晃,长舒一口气还好没醒。轻轻将乔菁的衣服给拉上,又看到刚才随意乱摸的手,封沐只觉得自己脸红的都快要炸开了。
  乔菁只觉得封沐莫名其妙,一大早封沐就偷偷的瞧她,被她发现之后又迅速的躲开。脑子有病!
  她应该没发现吧!没发现吧!没发现吧!封沐心中默默的祈祷。
  “父王,程二哥说今天中午醉闲局那边狼人杀最后四支队伍比赛了,邀请您去。” 封景舀一勺小菜放进封沐的菜碟里,央求道,“父王去嘛,去嘛。”
  “景儿,这般女儿姿态像什么话。”乔菁语气严厉,这封景自从跟着封沐鬼混,倒是越来越不稳重了。
  封景小脸儿通红吐了吐舌头,一时忘形,忘记了母后也在。
  “就是!就是!撒娇可还行?年底你那位可上京来了,你现在还对父王这么撒娇,可不算是大丈夫啊。”封沐对着封景眨眨眼睛,臊的封景不行。
  十三岁,在封沐心中,得是个孩子呢?结果年底的时候就要定亲了,结婚的小女朋友封景也是没见过几面的。
  封沐一行人到了醉闲局门口时,才发现热闹的紧,前门已有许多人在排队入场,封沐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便从后门进去。
  他不过是给封景乔誉提供了一些思路,他们便能做的如此出色,早起的时候平安就昨晚的盛况给他讲的绘声绘色,看样子应该是赚的不少,封沐环顾四周点点头,实在是不错。
  雅间是对酒楼内开窗的,正对着下方拼凑的正方形大桌子。酒楼四周,倒是没有看到那么多的观众席,封沐有些纳闷,问平安:“酒楼门口那么人多在排队?怎么都是要进场的么?”
  平安探头四周看了看,他昨夜就是来做个法官的,确实不清楚,便摇头说内臣不知。这时雅间门外封景领着程越走了进来,“父王,程家二哥来了。”
  “王爷午安。”程越行礼之后便向封沐解释:“这狼人杀游戏,环境不可太过吵杂,到时那些门口的人会再酒楼后院,那里搭了看台,安排了专门模仿的人形声色语的口技者。”
  他可没有给封景讲这个,主要时当时考虑到没有直播的环境,结果这程越还真是聪慧机敏。
  你来我往几个问答的回合结束之后,封沐有些招架不住。赶忙使眼色给平安,平安送程越出去的时候,封沐暗地里长长舒了一口气,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和外人打交道。
  程越来此拜见,不仅是因为封沐王爷的身份,也是因为他想要知道哪些点子和游戏到底是谁想的,他和封沐、乔誉同窗几年,不说相知,但起码的了解是知道的,乔誉和封景始终不肯讲,他不过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好奇心而已。
 
 
第十六章 
  “父王,二哥说有押注,我们押不押啊。” 程越一走,封景也跳脱起来。
  小赌怡情,大赌才伤身。当然押啊,“怎么押,猜身份?
  “每一局都有问题,每次不一样。到时候父王就知道了。” 封沐扬了扬脑袋,好多问题都是他们一起想的,这些问题都得看场上情形的。
  封沐调侃道:“怎么,现在父王都不放在眼里是吧。对了,乔誉那小子呢?”
  “小舅舅在楼下呢,他负责后院那边,现在有点忙,说忙完了就来找您。”封景拿了两块糕点,说完就往外跑。
  封沐摇摇头露出一个笑容,这孩子在他面前是越发的放松了。
  决赛中读书人不多,更多来自京城中的三教九流,其中不乏演技超群、口齿伶俐的女子。王府里面那些被他带着玩的人,发言多多少少会带一点他的影子,包括会使用一些他的惯常套路,所有玩久了之后不免有些疲乏,但这里有众多古人用他们不受局限的思维去打开狼人杀游戏,这种体验真的是非常奇妙。虽然他们的游戏方式显得稚嫩,但其中很多套路,封沐看了也大呼惊喜。
  “父王,这次收益还没有盘算,不过肯定赚了。”封景语气十分欢快,随即又带了些疑问,“父王,您为什么不告诉二哥,这个游戏和点子是您想的呢?”
  “景儿,这并不是为父思考出的,不过是前人栽树,我后人乘到凉而已。不能因为是我第一个带你们玩,这东西就属于我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小游戏,但剽窃他人的成果据为已有没意思,“还有啊,你们那些个点子,也是你和乔誉还有你的同窗一起竭尽脑汁的想的,父王只是给你们提了一嘴,算不得什么的。”
  封景下楼梯时认真听着,一不小心踏了个空,封沐赶紧拉住,“你仔细着楼梯,下楼别摔着,你母后可得找我算账。”
  “知道了。”封景嘟嘟小嘴,突然想起了今天押注的事情,嘻嘻的笑了起来:“父王您今天一局都没有压中哦,还说自己是什么狼王呢。”
  今天在楼上,他还以为他那位置可以看看晚上发生的事情呢?结果,每天一到晚上,就有人进来关窗子,自己还是王爷呢,作弊都不给做!吃手手的都没有!他怎么学没脖子的戴土一天点四狼!
  中秋节告一段落,太后与封沐在中秋晚宴匆匆一面次日又离开了京城,送太后离别时,封沐倒略微生出些不舍的情绪,不过不舍规不舍,封沐也不敢多接触,每每接触太后的眼神,封沐都很内疚,那种热情和慈爱并不属于他。
  封沐除了去刑部就呆在家里,日子一时间过得清闲极了。但有些事情不提不等于没有发生,矿场的事情终于还是符合了封沐的最惨设想。
  矿场一事封沐没有猜错。这个朝代的矿禁政策不是很严厉,除非必要的金银铁矿,其余的民办冶矿也早已开放。信中既然专门提及了矿场,一定有其用意,封沐也查看了一些府中所有的矿场资料,都是一些小型的煤矿及矿物颜料。封沐也看了之前一些矿物采购销售的资料,明明王府时有一处绿松石矿,虽矿藏不丰,但也不至于产量稀少到近十年都需在外面采购吧,吩咐暗一着重探查之后,果不其然,那里是一处金矿,一处没有上报朝廷的黑矿!
  “矿场那边怎么说?矿藏如何?”封沐接过暗十递过来的金黄色矿石,上面还有肉眼可见的颗粒金。
  “那边不认王爷的这块令牌,虽直言为金矿,但其他信息无法探查,守卫十分严密,大哥他们还守在那里,想办法突破。”暗十回答。
  “不认这块令牌?”封沐有些疑惑,把矿石放在桌上。他的封地,他的矿场,不认他的令牌,想上天了哦。
  “之前王爷还有另外一块私人令牌。可能是需要那一块儿?”暗十看着封沐,眼睛眨巴眨巴,王爷失忆了之后倒是好相处,就是东西记不住,这不,他们又得多跑好几趟。
  另外一块?他哪里还有另外一块,就算有他也没有见过啊,他从始至终就只知道能代表自己的除了这个令牌,还有就是一方印章。另一块?封沐有些麻爪子,这“封沐”果然是在搞事情。
  封沐思来想起,没有令牌就等于拿不到金矿的资料,但金矿在他的封地上,那他现在有两条路走,一是装作不知道,但金矿的收益不是直接到王府的,去了哪里交给何人始终是一块□□;二便是在没有拿到金矿的资料时便将金矿交给封御,让封御查?封沐抓抓脑袋,不行,要是查到造反的证据怎么样,他对封御这个皇帝没信心。
  两条都是死路,一条死的快一点,一条死的慢一点。
  封沐敲着桌面,既然前路不通,要不断个后路?他是封沐本人没错,那如果需要第二块令牌,他能不能将第二块令牌造出来,再在王府当面交给金矿的负责人呢?毕竟金矿那边也是认王府的令牌的,只是不交资料而已。
  说做就做,总得试试。封沐提笔在心中写到需要矿场主动身来京城一事。他的字迹模仿了许久,虽有形但无神,“暗十,你马上赶回去把信给矿场的负责人,告诉暗一,本王必须在王府见到这个人!”
  暗十顶着风吹日晒赶回来拿令牌,令牌没拿到,还得再回去把矿场主带来?脑子虽然没转过来,但令行即动。结果还没转身又听到王爷招手让他回去,“另外,你给我找几个画师铸匠来,记得悄悄地。”还得找画师铸匠?
  上司一发话,下属跑断腿。不出十日,封沐想要的令牌就拿到了手,旧令牌原是云纹虎头,新令牌封沐改成了呆萌的云纹熊猫。新令牌的样式先给封御过目,封沐收到令牌样式批复只有一个字“傻”。封沐还得那拿着那页纸去礼部报备,当时的场面一度非常尴尬。
  知不知道这以后可是国宝!国宝!
  另外偷偷做的私人令牌也新鲜出炉,上面是一溜从的竹子标志,可以和第一面令牌完整的拼合在一起,这算是封沐的小小的恶趣味,不这样怎么知道是一个人的两面令牌啊。
  令牌的事儿算是解决完毕,但封沐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思前想后几天,也没有琢磨个明白,那就干脆不琢磨了。
  在家闲着等矿场那边的消息,却等来了皇宫来的消息,三天后皇帝老哥又要见他了。
  封沐没有官职,平时也不上朝,这皇帝老哥忙的很,就算封沐在京城,也是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这小两月见仨会,封沐觉得次数有点多了吧,不知道皇帝老哥找他干什么,又聊天?他能聊什么?
  两天后,金矿那矿场主应该来了,封御要见他,说不一定也与这件事情有关,毕竟听说皇上都是手眼通天的。造反的事情他得尽快找出头绪解决掉,不然总像悬在头上的一把刀子,让人吃睡都不安心,他好容易养出来的肉眼见着都掉了。
  金矿场主叫陈三便,看着年纪轻轻的,约莫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见到封沐时便眼泪汪汪的跪在地上哭。封沐虽然着急,但也没开口催,等他哭个够。
  封沐十分无语,这人还能牵制着暗一都拿不到资料。封沐向暗一使眼色,“这什么人啊?”
  暗一心领神会,从怀中拿出资料,放在了书桌上。
  原来这陈三便是封沐在大街上见到的小叫花子,就因为封沐吃饭赏了一个馒头,便一直偷偷跟着封沐,在封沐东西被偷时阻止了小偷,被打个半死。这才被封沐捡了回去,放在封地教养,成年后就一直帮封沐做事。这陈三便一直在封地,大概也有好十几年没有见过封沐了,又知道封沐不记得他们的过往,怪不得一见面就哭。
  “别哭了。”这见面都半个时辰了,一直在哭,中途好不容易不哭了,封沐就让他起来说话,好家伙,一起来就接着哭。
  封沐给陈三便递了手帕,严声道:“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知道么?”
  终于等陈三便不哭了,封沐摆摆手问:“本王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那个金矿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人也纳闷呢?前两个月才有人待着面具拿着金牌来提走了全年的产出,怎么半个月前王爷又来问。矿场的规矩一直就是认牌不认人,所以这才拒绝了暗一大哥。”陈三便知道令牌被盗,言语间气恼无比,“要让小人知道是谁偷了王爷的令牌,小人定教那人知道厉害。”
  “你可认识其他听命于这块令牌的人?”封沐问道。
  陈三便点头。
  两个月前,他还在大觉寺,也根本不知道这令牌的事儿,看来还有别人知道这令牌和金矿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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