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无嫌猜——一霍
时间:2019-08-09 07:04:46

以上是陶满满熬夜看的一本古代玛丽苏文的女配角给她留下的印象。
然后第二天醒来,她却成了这个悲情的女炮灰…
陶满满捂着被子哭了三天后,决意洗心革面,自立自强改变命运!
小剧场:陶满满握拳,“山路艰险,我没在怕的!加油!”
秦瑛风骚四溢眨眨眼,“小陶陶,跟着本王有肉吃。”
陶满满冷漠,“呵,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借过借过…”
 
第55章 
 
  
  春夏之交,时至五更,天光已然大亮。
  这“牡丹宴”非同于一般的宴请,其中名目繁多,不单单仅是观赏牡丹一项,拢共须得耗时整个白日,因而各方受邀的宾客早早就动身前往玉琼山。
  不辞院的茉莉花苞一夜之间尽数绽放,在晨露的浸润中缓缓吐露着香气。
  “姑娘,老爷使人传话说,他已拾掇规整,特意询问您何时出发?”绿萝迈着小碎步自院中进到卧房,掀起水晶翠玉珠帘对叶微雨道。
  “麻烦爹爹耐心等待片刻,”叶微雨道。
  她此时正由苏嬷嬷梳妆,自个儿手上在挑着盒子里的首饰,“嬷嬷,就只戴这个碧玺蝴蝶花钿罢。”
  “姑娘,”发髻已经挽好,苏嬷嬷左右看或无甚差错后,闻言无奈道,“赴牡丹宴的京中贵女不知凡几,往时您打扮素净些老奴不曾插嘴,今日便要好生与您说道说道。”
  “您知晓那些个待字闺中的贵女但凡宴饮便盛装出席是为何故?”
  “因何?”本朝男子都有簪花的习惯,女子好打扮有甚稀奇之处吗?
  “自然多是为相看如意郎君!”苏嬷嬷急到,她这小主子不开窍,若哪天恍然明白过来,心仪之人却被率先被旁人定下,才真是追悔莫及。
  作为未雨绸缪,事事为主子考虑在前的前宫廷女官,苏嬷嬷本着宜早不宜迟的观念对叶微雨道,“当年姑娘的娘亲便是在秋日的赏菊宴上与您父亲相识,加之我朝又不似前朝那般盲婚哑嫁,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些,日后一起过日子才愈发亲昵。”
  本朝婚嫁的年龄,无论男女普遍在十八左右。叶微雨才刚过了生辰,虚岁也不过十五至多十六,而今谈婚论嫁为时尚早。叶南海不提,叶微雨更没这份心,她道,“嬷嬷多虑了,这宴会不过是寻常赏花作乐而已,过分穿金戴银反倒累赘又显刻意。”
  叶微雨贯来有主见,苏嬷嬷说不过她,叹气道,“姑娘心里有成算,老奴就不多言了。”
  叶微雨从铜镜中瞅到苏嬷嬷黯然的神色,退了一步道,“按嬷嬷的心思来罢。”
  苏嬷嬷年纪大了,大半辈子都困于后宫内宅,虽不是掐尖要强之人,为着生存,可深谙后宅的手段。只是如今叶府人丁简单,统共两个主子,她满身本事没了施展的机会,闲暇时难免会产生不被需要的失落感,为照顾老年人的心理,叶微雨也只得任她捣弄。
  “阿姐~”齐殊元抱着汤圆扑腾扑腾跑过来,撅着小嘴道,“姑丈使我来问你还需等多久?”
  “这便好了。”叶微雨搭上披帛,拉起齐殊元的手,垂眸看他一眼,“你要将汤圆也带去么?”
  “宴会里定然人多手杂,汤圆又顽皮,跑丢了可不是好事。”
  “啊?”齐殊元紧紧抱着汤圆的手,他不想汤圆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因而纠结道,“可是我想带它去玩嘛,它都没见过那么多人…”
  “好罢,那你要负责照看好它。”
  “嗯嗯。”齐殊元坚定道。
  同叶南海在垂花门汇合,几人便行至府门登车。
  去往牡丹宴的达官贵人众多,皇亲国戚不说,旁的还大多身兼朝廷要职,可马虎不得他们的安危。避免有心之人有机可乘暗中作乱,敬亲王府明言只允许女眷至多携一名侍女赴宴,而男客则不必带下人,宗室之人不在此限。
  是以,叶微雨便只带了流月一同前去。
  叶南海将齐殊元抱上马车,就见巷口有皇室车驾缓缓而来。
  未及靠近,桓允就已打开窗户,探身出来冲叶微雨招手,“阿不!”
  待马车停稳,他掌着侍卫的手跳下来,大步走至叶家父女跟前,对叶南海拱手行礼后,转而看向叶微雨时,忽而眼睛一亮,夸赞道,“阿不今日甚是光彩夺人。”
  叶微雨本身偏好珍珠饰物,平日里着衣也以浅淡为主。今日在苏嬷嬷的主意下,她不仅身着凤仙紫为主色的齐胸襦裙,更是戴了黄金嵌宝石的步摇,搭着月白暗纹的披帛,却是比她平日里更华贵些。
  但因着贵女间流行这花枝招展的装扮,倒也无甚怪异之处。
  叶微雨还未搭话,只听桓允又道,“怎的不簪你生辰时我送你的那枚花钿?”
  她自然不能说原本是要戴的,可苏嬷嬷觉得不合适便取了下来。
  叶微雨道,“今日这衣裳与那花钿不甚相配,改日再戴可好?”
  桓允将信将疑道,“好罢。”
  “小九,莫要误了时辰。”桓晔的声音在此时突然响起,叶南海父女才惊觉太子也在此。
  叶南海告罪道,“微臣惶恐,竟不知殿下也在…”
  “原是本宫未曾告知,侍郎何罪之有?”桓晔道,“小九本就是来接侍郎父女,还请快快上车,以免到得迟了,敬王叔会怪罪。”
  “微臣…”叶南海看看桓允,再看看叶微雨迟疑道,“多谢殿下厚爱,微臣乘殿下銮驾恐怕不合礼数。”
  如今朝中表面上相安无事,可暗地里已然有拉帮结派之势。盖因太子胸有大略,隐隐窥得这应酬唱和、太平盛世下涌动的种种危机,故而有锐意进取之意,在此过程中难免会触及一干老臣的既得利益。
  其中以内阁首辅李恪谨为首的顽固派与以桓晔一手提拔起来的次辅寇霆为代表的改革派分庭抗礼,余下诸人要么处于观望中以便日后站队,要么就如叶南海这般,全然无心掺和党争。
  绕是如此,可在外人看来,因着妻子娘家那点子血缘亲脉的关系,叶南海早被归属于太子一派。
  桓晔知他心思,便也不强求,又唤桓允,“小九,莫要再磨蹭了。”
  此前兄弟二人在宫里还未出发之时,桓允兴致勃勃地与桓晔要求,要顺道儿将叶微雨接上。
  其时桓晔为多说其他,只道,“且看她愿意与否。”
  桓允还信誓旦旦的认为叶微雨不会拒绝。
  可眼下叶南海要避嫌,他也恍然明白过来,叶微雨又何尝不会。往时他俩走的近些,倒是无妨。可今日人多口杂,若叶微雨公然从太子的銮驾上下来,定然会引得多方议论。
  思及此,桓允耷拉了脑袋,对叶微雨道,“阿不,此去玉琼山不远,路上我让车夫将车驾与你的并排,咱们就能说话了。”
  叶微雨好笑的看他,“你也不嫌累得慌。好了,太子殿下催促,你赶快上车罢。”
  玉琼山在汴梁城以南,出城必然要途径朱雀街出南薰门。
  日头未上中天,就有接二连三,前后相接的贵人车驾从御街驶过,那不明真相的百姓便驻足看起了热闹。
  敬亲王这“牡丹宴”声势浩大,数日前一连从多家官办酒楼或是勾栏里调走大批伎艺人,不用深想也是为贵族们宴嬉逸乐所用,有那消息灵通之人当街就跟人显摆起来。
  “今日敬亲王在玉琼山的庄子行宴,王爷一年到头都好宴请宾客,其实也无甚稀奇的。”
  “怎的不稀奇?以往只有圣上外出狩猎,咱们才有幸见到愣多贵人。寻常日子里,今日这还是头一遭呢!”
  “这路过的马车多是精巧奢侈,也有乍然一看质朴无华,却内有乾坤的,余下的便是那大小、装饰都不尽人意的,可见贵人也分三六九等,还不如我们这平头老百姓生活得自在!”
  “再不甚自在也比咱们好!不知太子是否也会赴宴?”
  街边凑趣儿的小娘子可不管贵人们过的好坏与罢,她们踮足探身,希冀着深居简出的太子也会出现,一解她们这帮拥趸的相思之苦。
  在小娘子们的翘首以盼中,太子的车驾姗姗来迟。
  前后各六名骑着高头骏马的银色甲胄羽卫,以黑金两色为主调的漆漆双驾马车被簇拥其中。
  太子声名在外,却鲜少露面,城中居民有幸者还是三年前齐国公父子殉国时,他至城门亲迎其棺椁才得见真容。只当时举国哀恸,也无暇春/心荡漾,可少年储君的惊鸿一面,到底深刻百姓心底。
  有人得意道,“你们真是没见识,上月我便在城外见过太子,九皇子也在…”
  这话一出,更是引得众人想要见太子的心情愈发迫切。
  太子尊驾虽至,然车窗紧闭,路人们以为定无缘得见了。
  事有峰回路转之时,因为车窗不期然地被打开小半。
  窗户是桓允开的。
  只因他坐于车内无所事事还坐立不安,被桓晔勒令看书静心。桓允不愿,兄弟俩就又起了些小摩擦。
  桓允气闷不已,便欲窗户透气。忽而想到,他的阿兄不喜被人围堵观之,当下玩心大起,开窗后他自己反而躲至一旁。
  是以,桓晔英挺的侧面便露于多数人眼前。
  待听得车外传来惊喜的议论之声,他回头低斥桓允道,“胡闹!把窗户关上!”
  桓允意兴阑珊地撇撇嘴,暗觑一眼那些个为着得见太子天颜而激动不已的小娘子,随手关上窗户,心道,幸而阿不不似她们这般。
  叶家的马车不近不远的跟在他们后面。
  汤圆胆小,不耐烦在密闭都环境久待,齐殊元就抱着他趴在敞开的窗户上,看外面的街景。见过路百姓都翘首以盼的心切模样,隐约可听见他们在欣喜地议论太子,便回身道,“喜欢太子哥哥的人好多哦。”
  叶微雨闻言,微微探身向外看一眼,对叶南海道,“听闻爹爹当年摘得探花郎打马游街时的盛况也不亚于此。”
  叶南海今日是披发簪玉广袖长袍的打扮,便是而立之年,也因岁月的沉淀,气质温文儒雅,又一派博学之相,听得女儿提及往事,他浅笑闻声道,“可不,近年来兴许也无人再现为父当年之景。”
  叶微雨又想起一事,直言道,“此前女儿曾在樊楼有幸见过四皇子一面,他也如爹爹这般,恣意洒脱得很,与传言相去甚远,爹爹觉得如何?”
  哪知叶南海摇头道,“不甚了解。”
  叶微雨无言以对,她算是可以肯定她的老父亲定然又将在杭州时不务正业的态度带回京城来了。
  叶南海随意道,“为父知晓你因维玉之故,会关注朝堂之事。可皇家相争,从来都是成王败寇,你也无需多虑,太子殿下是能担大任之人。”
  爹爹都如此说,叶微雨也只得作罢。
  仅半个时辰,就到了玉琼山脚下。
  上山的道路只有石阶而无宽阔走道,所有车马止步山脚,众人步行至敬亲王府别院。上了年纪或腿脚不便者,敬亲王府已安排轿椅可坐,以保其稳妥上山。
  叶微雨自马车上下来,环顾四周,暗叹京城飨宴果然不同凡响,就山脚下整齐停放的马车来看,赴宴之人的众多,方可用“三千玳瑁之簪”才能形容其彬彬盛况。
作者有话要说:“三千玳瑁之簪”意思是,形容来客众多且富有,出自《史记·春申君》,春申君和平原君夸富的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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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萌怂包小娘子x中二霸气小王爷
陶满满穿越到她看的一本古代玛丽苏文里,好死不死成了自卑怯懦,一生无依,却难逃被插足婚姻、被人暗害的凄苦女配。
比这更惨的是,作为生长在新中国的红旗下,根正苗红的妙龄娇花一朵,陶满满跟人吵架都结结巴巴,更何谈自保能力!呜呜呜…要被这黑暗的阶级社会吃得骨头渣都不剩了…
直到某天,神气活现的秦瑛骚/气四溢地对她眨眨眼,“小陶陶,跟着本王有肉吃。”
陶满满盯着他的脸半晌,纠结道,“可是…你自己都早早被人害死了呀…”
 
第56章 
  “阿兄,我去寻阿不,你自行上山罢。”桓允一下马车,便匆匆对桓晔道。
  方才出城时,因车马过多,以致城门拥堵,叶家的车辆跟兄弟二人的冲散了。
  且今日来往官员甚多,他们见太子在此,指不定要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阿谀奉承,还有那古板的老臣,见着身无长物的九皇子少不得也要端起元老的架子训/诫于他,桓允懒怠看这些人的嘴脸,是以提早溜之大吉为妙。
  桓晔拿他没法子,只得点了两个羽卫跟上桓允,这才自顾自的走了。
  叶南海回京任职的时日不长,交好的同僚却不在少数,他们多是平日里喜好赋诗作文之人,诗酒集会上一来二去便引为知己。
  上山途中遇见几个携家眷赴宴的同僚,少不得要闲聊一二。
  要说叶南海如今也算京中贵族圈子里婚嫁对象的香饽饽。
  满打满算,他而今不过三十五岁,身量容貌自是不必说,且素有才名,又受亡妻家族的荫蔽,仕途也是光明顺畅。但凡与之相交过,众人对其评价皆是豁达胸襟,胸有沟壑,可见性子也是极好的。
  再说妇人家最为关心的后宅,叶府也是无甚腌臜事,唯有一独女,甚为珍爱。故而哪怕嫁入叶府是为续弦,也有不少人家盯着这侍郎夫人的位置。
  就是,不知叶南海那女儿是何性子?
  在叶南海与自家夫君摆谈的同时,带着隐晦的目的,几位官夫人暗自打量叶微雨。
  汴梁虽大,可贵族圈子多是沾亲带故之家,族中与叶微雨同为太学生的子侄也不是没有,可是甚少与其往来,只道其学识渊博,得父亲真传,面上看去容貌皎皎,为人也很是沉稳,旁的却是一概不知了。
  爹爹与旁人闲聊,叶微雨便领着齐殊元先一步走在前头。
  上山的石阶平坦宽大,走起来倒也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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