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多梨/子羡鲤
时间:2019-08-12 08:26:13

  他妥协了。
  他克制着自己的**,闭一闭眼,跌坐在沙发上,扶额,等待冷静下来。
  ……
  房门猛地被拉开,濒临暴走边缘的祁北杨出来,耳根都是红的,像是刚刚跑了两百米就被拦下来的马拉松选手。
  整个人都散发着“不爽”的气息。
  苏早惊愕不已:“二哥,你——”
  话没说完,被林定捂着嘴巴拖了下去。
  欲、求不满的男人是很可怕的!
  林定问:“余……小姑娘好点了吗?”
  祁北杨应了声,问林定:“林媛呢?”
  目光凉飕飕的。
  林定心里一顿。
  余欢状况稳定下来,祁北杨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虽说林媛这次做的事情实在不像话,可她毕竟还是自己的堂妹。
  林定把祁北杨往旁边拉了拉,低声说:“二哥,你也知道,林媛她小时候被绑架过,好不容易才找回来,我叔叔阿姨比较溺爱孩子,把她惯坏了……我就这么一个堂妹。”
  祁北杨冷冷淡淡地说:“我也就这么一个余欢。”
  谁不是亲人爱人的心头宝。
  余欢受了委屈,他必定是要讨回来。
  一个男人,若不能为自己的心上人撑腰,那就是废物。
  林定被他怼的面红耳赤,松开手,叹气:“那你注意一点……好歹留点情面。”
  他深知难以说服祁北杨,只求他给林媛稍稍留上一点脸面。
  给林家一点颜面。
  -
  林媛接受着来自旁人的应承,抿唇微笑,远远瞧见林定过来,笑容僵了。
  哎?堂哥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好好的小姑娘放在床上,他就这样无动于衷?
  林媛没有去休息室,也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心里算了算时间,这也不太够吧……
  再看林定的衣服,整洁干净,不像是做了什么事。
  他没碰余欢吗?
  林媛放下酒杯,甜甜地叫了一声堂哥。
  回应她的是林定夹着寒气的话,劈头盖脸就是一连串的斥责:“你脑子是被猪给吃了?还是被虫子给钻了?青天白日,你干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事?”
  林媛有些茫然:“怎么了堂哥?”
  林定一直嘻嘻哈哈的,很少板起脸来;林媛瞧着有些不习惯,这素来纨绔的富家大少爷,发起火来比恶霸还要恶霸。
  林定不答,只用力拽着她的手腕,面色阴沉:“你跟我走——二哥要见你。”
  祁北杨要见她?
  若是平常,林媛一定会欢天喜地地过去了;但此时此刻,瞧林定的反应,总觉着……不是什么好事。
  她忐忑不安地问:“什么事啊?”
  林定没有回答,径直把她带到了隔壁的休息室。
  与余欢在的那一间挨着。
  林媛迈步进去,第一眼就瞧见了苏早。
  她坐在侧边沙发上,正在低头研究两幅牌的花纹;而祁北杨坐在主位上,视线扫过来,那目光令林媛身上发寒。
  她颤巍巍叫了声“二哥”。
  祁北杨还未说话,旁边的苏早轻笑:“叫什么二哥?我可不记得又多了你这么一个妹妹。”
  林媛结结巴巴改口:“祁、祁先生。”
  她拼命地想,自己今晚上到底做了什么错事,是拍了孟小姐和赵先生私会的照片,是多嘴说了韩千金的坏话,还是偷偷往宋姑娘的酒杯里加了甘露醇……
  祁北杨现在瞧起来这么生气,为的是哪一家姑娘?
  林媛只是猜着,胃里都要冒酸水了。
  祁北杨会替谁出头?
  祁北杨冷笑:“林小姐,你这心,可比你家那条大黑狗的毛还要黑。”
  林媛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低着头。
  她恨不得从楼上跳下去。
  林媛柔柔弱弱地开口:“祁先生,我做错什么了吗?”
  她抬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瞧着祁北杨,泫然欲泣:“我不明白为什么,祁先生对我脾气这样坏……”
  祁北杨皱眉。
  林家家风向来不错,怎么偏偏养出了这么一个性子的玩意?
  林定也不忍心看林媛的造作模样,沉着脸推门离开。
  祁北杨淡淡地叫苏早:“你来吧,我不方便动手。”
  林媛不懂祁北杨说的“不方便动手”是什么意思。
  但她很快就明白了。
  苏早跳下床,在乱七八糟的桌上物品中翻了翻,翻出来一双一次性的手套戴上,慢悠悠地走到林媛面前,俯下身笑盈盈地看她,忽而抬手,重重地扇了林媛一巴掌。
  啪!
  清脆无比。
  林媛捂着脸,呆住了。
  苏早笑眯眯,忽贴近她耳边小声说:“这一巴掌,是替我家小可爱打的。”
  她直起腰来,不等林媛落泪,又补上一巴掌。
  统总五下。
  林媛的脸很快肿了起来,祁北杨弹了弹烟灰,目光冷漠,只在她虚肿老高的脸上掠过,继而厌恶地撇开。
  他说:“林小姐,外面还有客人,你这做主人的,一直躲在这里,也不太好吧?”
  林媛僵硬地站了起来。
  她完全被打懵了,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挨这顿打。
  她不想再出现在众人面前,脸上的巴掌印太明显;可这祁北杨话里话外,又逼迫她出去不可——
  她只会沦为笑柄和谈资。
  祁北杨将只抽了一半的烟丢进烟灰缸,懒得同她多废话:“滚。”
  林媛哆嗦了一下,惨白着脸出去,脚步虚浮,她努力想避开人群回自己的卧室去,却总是在路上遇见各种各样的熟人。
  “……呀,你这脸是怎么弄得?”
  “你……这是怎么了?”
  简直是公开处刑。
  甚至连女佣,也会一脸错愕地盯着她浮肿的脸。
  身为宴会的主角,等下林媛还要和父母一同切蛋糕;林媛最爱面子,躲回了房间,拼命冰敷,抹遮瑕,企图遮盖住脸上的痕迹。
  好不容易折腾的差不多了,林媛这次小心翼翼地下楼,无意中瞧见祁北杨过来,吓的她赶紧躲在柱子后。
  林定不见了踪影,只有苏早跟在他身后,急切地说着什么。
  林媛凝神细听,是苏早在说什么“不行”“犯罪”“厌恶”,零散的词语,压根组不成句子。
  祁北杨怀里抱了个人,拿毛毯裹着,看不真切。
  林媛屏住呼吸,想要看看这个引的祁北杨生气辱骂她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忽而,苏早伸手要去抢人,轻而易举被祁北杨避开;但裹着小姑娘的毛毯被苏早扯开,露出了一缕青丝,还有干干净净的一只手,线条优美,仿佛是从画中跃出来的一样。
  这……瞧起来有些眼熟啊。
 
 
第19章 第十九点贪欢
  没等林媛看清, 祁北杨便沉着脸, 抱着那个女孩大踏步离开。
  苏早追了上去。
  林媛心狂跳,脸上的掌印犹在隐隐作痛;她伸手捂着脸颊, 恨恨地盯着祁北杨怀中的人。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 这样好的运气……
  林媛心里不忿,也不敢硬刚;经过今天这事, 她可算是明白了。
  祁北杨才没有什么绅士风度——虽说他不打女人, 但不代表他也不让别人打。
  苏早跟着几个人身后混到大,身手好, 力气足,刚刚打林媛的那几下都下了死力气。
  疼是真疼。
  等到祁北杨和苏早离开,林媛才整理裙摆, 慢慢地走了出来。
  这些人,果真没有给她留丝毫情面。
  马上就是林媛倒香槟塔的时候了, 林定祁北杨苏早齐齐缺席, 都提前退场;林媛的遮瑕再厚, 依旧掩盖不住脸颊红肿的事实。
  她咬着牙, 强颜欢笑,假装没有看到那些眼中的鄙夷。
  ……算什么,这些都算什么。
  就算祁北杨瞧不上她,她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家世相貌里虽然没有能比得上祁北杨的, 但也有各条件还不错的, 比如说顾家的小公子。
  她会成为人上人, 这些现在轻视她的人, 总有一天,会匍匐在她脚下跪舔。
  只有这样想着,林媛心中才能稍稍得到点安慰。
  倒完香槟塔,林媛才后知后觉想起被灌醉的余欢。她抽空往那个房间去,刚刚接近,就听得里面有女人娇娇弱弱的哭声。
  暧昧不已。
  林定已经走了,里面的男人不知道是谁,林媛也不在乎——左右能恶心到余希,也能彻底了结余欢,绝了她再来林家的心思。
  这总算是今日唯一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了。
  林媛走的太早,错过了里面那一声“顾先生 ”。
  另一边,苏早真的是使出吃奶的劲儿,劝阻祁北杨这样生硬地把小姑娘往自己家里搬。
  ——没有用。
  祁北杨一旦下定了主意,能再改动的,只有余欢一个人了。
  苏早赖上了车,坐在副驾驶,苦口婆心:“我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啊,二哥,就是从一个女性的角度出发分析了一下,你现在的这种做法,有点危险啊。”
  祁北杨坐的端正,沉默不语;女孩裹着毛毯,歪歪倒在他身上;这个睡觉的姿势并不舒服,她皱着秀气的眉,白皙的皮肤上是淡淡的红。
  苏早扭头看了一眼,美艳不可方物,要是自己是个男人,保不齐也会同祁北杨一样神魂颠倒。
  她轻咳了一声,为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说话:“你看啊,你这样对余欢步步紧逼的,人家只会害怕你啊。”
  祁北杨冷哼一声,把毛毯往下拉了一拉。
  “你别不屑啊,”苏早笑的眉眼弯弯,“二哥,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余欢更不吃你强硬的那一套。”
  祁北杨终于肯说话了:“我若是不主动的话,她永远都不会同我有牵扯。”
  语气无比笃定。
  细听……还有点幽怨。
  苏早暗暗地叹口气。
  先前,苏早一直以为祁北杨看上余欢,真的是被皮囊迷了心窍;说不定,过上个两三天,头脑就自动清醒了。
  毕竟程非刚恋爱的时候,也是被迷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后来同女孩子分手,难过了几天,依旧没事人一样。经过这次恋爱“刻骨铭心”的洗礼,再接下来的日子里,程非再没有那样狂热地喜欢上过某个女生。
  苏早以为祁北杨也是这样。
  他们都觉着余欢不过是祁北杨情感道路上的一个小障碍,一个必定会跨过的小坑洼,哪里想得到,余欢其实是诛仙阵。
  祁北杨一头栽进去,从此就再也出不来了。
  余欢第一次搬离祁家的那个晚上,祁北杨把自己关在卧室里,静坐了一下午。林定和苏早心惊肉跳,怕他出事,结伴过去探望,祁北杨面色如常地接待了他们两人,谈笑风生,瞧不出一丝异样来。
  两个没有丝毫恋爱经验的两人,还天真地以为他真的没事。
  那晚周肃尔回霞照市,晚上几人聚在一起吃饭,从一开始,祁北杨的杯子就没有满过,一杯接一杯的喝,仿佛那些都是白水。
  喝到后来,他也只是瘫坐在沙发上,仰着脸,安安静静地盯着天花板。
  祁北杨从不在人面前示弱,那次醉后的他瞧上去却像是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落寞无比;他一直重复地念着什么,苏早离的最近,听到了。
  他在叫桑桑。
  一声又一声,温柔呢喃。
  但她早就走了啊。
  苏早不是个敏感的性格,但之后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的可怜起祁北杨。
  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在余欢面前,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祁北杨出车祸失忆后,程非提出来要将余欢从他的世界彻底剥离,苏早第一个赞成。
  倒不是见不得这两人好,苏早只是想,祁北杨和余欢的关系这样一直僵持着,太遗憾了。
  他们该有着更美好的开始,而不是现在,一个强留,一个想走。
  彼此之间的爱意都成了刀子。
  与其他几个人的心态不同,苏早并不想让两人分开。她始终相信,暂时的遗忘,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开始。
  可惜了,祁北杨那样的蛮横脾气,一时半会还真改不回来。
  -
  余欢刚刚醒来的时候,口干舌燥。
  她睁开眼睛,大脑昏昏沉沉,有片刻的恍惚。
  这房间的装饰风格太过熟悉……余欢甚至怀疑,这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都是她的一场虚无梦。
  余欢看到了旁边的苏早。
  苏早伸出手,欢乐地晃了晃:“小桑桑,咱们又见面了。”
  瞧见余欢瞬间变脸,苏早微笑:“别紧张,我二哥不在这,他早回去了。”
  她没有告诉余欢,祁北杨守了整整一个晚上,一直到了五点钟,期间一口水都没喝,着魔一样看着她;苏早话说了一箩筐,好不容易才劝了他暂时离开。
  余欢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但被苏早按住了:“你再躺一会,别怕。”
  余欢颤着声问:“我怎么到了这?”
  苏早不是林定,没想着要替林媛遮掩,直白地说:“林媛灌醉了你,想给林三拉皮条;林三瞧着状况不对,就叫了二哥。”
  末了,补充一句:“别怕,你睡衣是我给换的,二哥没有趁人之危。”
  余欢这才说了声谢谢。
  她手指慢慢摊开,攥着身下柔软的床单。
  脑子仍是乱糟糟的。
  林媛为什么要害她?
  她仔细回想自己之前做的事,应该没有丝毫得罪过林媛;从始至终,林媛也未对她表现出什么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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