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多梨/子羡鲤
时间:2019-08-12 08:26:13

  心满意足安利成功的宋悠悠躺在床上,忽然想起了一件极为严肃的事情——不对啊,她一个连性、生活都没有的姑娘,替余欢操这心干嘛呀?
  宋悠悠顿时陷入了不可言明的惆怅之中。
  次日清晨,余欢便收到了一大束的玫瑰花,朵朵都是半开的,最美好的时候,每一片花瓣都仔仔细细的舒展开,没有丝毫的折痕,卡片是祁北杨手写的,干净利索。
  “南桑小姐,早上好啊。”
  一大束的玫瑰花,丢掉又太可惜,她只好交给佣人,叫他们拿瓶子养起来,分开来摆好。
  中午,在学校的时候,她又收到一束沉甸甸的花,不过不单单是玫瑰,还有好多其他花,娇嫩嫩的摆在一起,卡片上写着“中午好”。
  这么一大束花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小金毛颇有些惆怅地感叹组里的小仙女要被别的猪给拱跑了——跟着宋悠悠学习的这一段时间里,他学会了不少中文,尤其是这种不正经的词语,这大概就是先进文化的传播力量。
  晚上,余欢刚踏进家门,佣人便小心翼翼地递了花束过来:“南桑小姐,这是刚刚送来的……”
  一连五天,余欢实在顶不住了,无奈主动给祁北杨发短信:“不要再送花啦,没有用的。”
  虽然收到花是有那么一点点开心吧,可余欢收到的花多了,也就没那么悸动了。
  这五天内,祁北杨送的花也不少了,各式各样,从玫瑰到满天星再到小雏菊,准时早中晚各一束,就连厨娘都忍不住了,偷偷地问余欢,追她的人怎么样呀?是战斗民族还是祖国的人呐?天天送这么多花来该不会是开花店的他儿子吧?
  祁北杨回短信的速度很慢,也很简洁。
  [好的]
  余欢盘腿坐在床上,松了口气,放下手机,揉了揉脑袋。
  明天,祁北杨应该就不会再送花来了吧。
  这人其实还挺说话算数的。
  果然,从第二天早晨起,余欢便再也没收到花了。厨娘一直等到九点,没等到花来,还有些忧愁:“难道花店破产了?还是儿子偷偷送花被他父亲发现吊起来打了?”
  余欢倒是知道原因——昨天夜里小白给她发了消息,绘声绘色的,说祁北杨不知道怎么回事,惹怒了他的母亲,被一顿爆锤,那个可怜啊,血浆都打出来了。
  余欢更倾向于是小白夸张大了,血浆打出来不可信,但祁北杨挨打肯定是真的。
  余欢对祁北杨的母亲知之甚少,也未曾正式拜访过她,只从其他人那里隐约得知,祁北杨与他母亲的关系不怎么好,母子间客客气气的,像是生意上的人。
  这天是周六,余欢上午照例和宋悠悠小金毛他们一起做课外作业,中午回到家,小金毛和袋鼠兄蠢蠢欲动想蹭饭吃,留了下来。
  门铃响起的时候,几人刚刚进了家门,余欢离的最近,她转身去开门,甫一拉开,迎面一束浓艳欲滴的红玫瑰就送到了她的手中。
  阳光大好,祁北杨逆着光站着,侧脸多处淤青,眼尾处最严重,不仅有被指甲划伤的痕迹,淤血的面积也大,青紫一片,几乎要把那粒痣给覆盖住了,嘴角亦有破皮的痕迹。
  余欢从未见过他这样的狼狈模样,傻傻地站着。
  祁北杨微笑着看她:“好心的南桑小姐,你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余欢还没回答呢,小金毛已经热情地凑了过来,瞧见祁北杨,目瞪口呆,脱口而出字正腔圆的一句“我艹”。
  继而,他关切地用标准中文问:“叔叔,你这脸是被驴踢了吗?”
 
 
第56章 第七点欢沁
  余欢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后面宋悠悠已经扑了过来, 半拖半拽地把小金毛带走, 持续教育, 试图把他歪了的语言技能树给摆正:“其实啊,我们说‘被驴踢’是个不太礼貌的形容, 日常交际中最好不用。祁先生也不是欢欢真正意义上的长辈, 更不需要称呼他为叔叔,我们平时怎么称呼祁先生, 以后你就怎么称呼他——”
  小金毛顿悟:“混账?”
  宋悠悠僵着脸迅速把他拖走, 由衷地希望祁北杨没有听到这些话。
  祁北杨沉默了。
  在他所不不曾接触到的世界里,余欢身边的人都是怎么称呼他的?
  余欢仍旧挡在门旁,只是不再那么理直气壮, 讪讪然让开, 怀里的玫瑰花扑鼻的香。
  祁北杨迈步进来, 一眼就看到了乔。
  乔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依旧是面对敌人一样的眼神。
  嗯, 对他而言, 祁北杨还真的是入侵者。
  袋鼠兄不明就里, 看到祁北杨的脸, 还吹了声口哨,竖起大拇指称赞:“哥们儿,这妆真酷!”
  转脸兴致勃勃地问余欢:“今晚是有化妆主题派对吗?”
  “没有。”
  袋鼠兄一脸失望。
  天气将暖, 祁北杨脱去外套, 只一件薄薄的衬衣贴身穿着, 袋鼠兄仍执着他脸上那“以假乱真”的妆容,磕磕绊绊地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中文说的不流利,不得已转了英语问。
  祁北杨平静回答他:“让乔往你脸上打上几拳就可以。”
  袋鼠兄下意识摸住自己的脸,悻悻然:“怎么可能会有人对我这如花似玉的一张脸下手。”
  祁北杨上一次看余欢身边的这三个男人,还感觉威胁度满满,而现在,两个人的威胁度下降不少。
  小金毛,威胁度,零。
  眼前袋鼠兄,威胁度,负一百。
  佣人倒了茶过来,祁北杨气定神闲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香气像是一阵雾,在唇齿间渐渐散开。
  余光瞥见乔自他身边经过,扶着蓝牙耳麦,不急不忙,往后面去了。
  祁北杨放下茶盏。
  乔,威胁度,五十。
  李明维也从宋悠悠处得知此叔叔非彼叔叔,实乃情叔叔,垂头丧气了一天就好了。只能说宋悠悠的洗脑功底一般人根本比不上,如今李明维已经成功加入“北杨余欢cp组”,满脑子的“求求你们快恋爱吧”!
  不过还有点不同,宋悠悠站的的欢杨,李明维站的杨欢。
  吃过午饭后,几人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告辞,唯有祁北杨纹丝不动,仍端坐着。
  余欢委婉赶他:“祁先生下午没有什么事情吗?”
  快点走吧!
  祁北杨说:“没有啊。”
  偏不走。
  “我们都准备午休了,祁先生也该回了吧?”
  祁北杨笑:“异国他乡的,我无处可去,只能暂时寄住在你这里了。”
  “你上次那个公寓呢?”
  “装修动静太大,干扰睡眠,”祁北杨倒是说的毫不脸红,恬不知耻,“想来想去,我在这里唯一的熟人,也只剩下你了。”
  乔静悄悄地过来,建议:“南桑小姐,祁先生这么可怜,不如你给他买一张回国的机票吧。”
  李明维原本吃胀了肚子,闻言,立刻扑了上来,竭力把乔带走:“乔,你帮我瞧瞧庭院里的监视器是不是坏了啊?”
  宋悠悠也适时助攻:“欢欢呀,咱们房间这么多,借给祁先生一间也没什么吧?不如把二楼的借给他好了,让他住在乔的隔壁,这样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他也能帮上忙。”
  乔都快被半拖半拽地推出去了,闻言,扭头,毫不客气地说:“祁先生才是那个意外吧?”
  宋悠悠见余欢仍站着,拍了下脑壳,匆匆抓了余欢的手,往旁边拉了拉,问:“你不是还惦记着他吗?”
  余欢踌躇:“……我也不清楚。”
  “那你有想过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
  余欢摇头。
  “别的女人呢?”
  余欢头摇的更厉害了。
  “那不就得了,”宋悠悠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男未婚女未嫁,一个爱你的男人总比没有感情基础的好;你不给他机会,怎么知道两人不能长久?”
  余欢差点要被她给说服了。
  宋悠悠不想再打扰这两个人,临走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悄悄贴在她耳边说:“记得看看这家伙还能不能用,那方面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哦。”
  余欢由衷佩服:“你不去做媒婆真是屈才了。”
  宋悠悠离开,佣人上了新茶;余欢同祁北杨面对面坐着,她也不拖泥带水,直接问:“说吧,你这次目的是什么?”
  两个人都那么熟悉了,没必要再遮遮掩掩。
  祁北杨坦坦荡荡:“追你。”
  余欢猜到他会这么说,可心仍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她将茶杯匆匆放在桌上,溅出来的水跳到指尖,不烫,但她仍是缩了手:“你怎么这么……”
  说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词语来。
  “喜欢人不犯法,”祁北杨说,“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进行追求也不是罪。南桑,我就看上你了,我能怎么办呢?”
  后面那句话无可奈何。他递过去纸巾,余欢接了过去,慢吞吞地擦着手背。
  祁北杨就是这样啊,认准了的事情就绝不会回头。看中了的东西就要立刻得到,买不到的话,也绝不会用同类型的将就。
  余欢不是没有想过,倘若当年她没有参与那场演出,倘若祁北杨没有去看,那么他是否会倾心他人;然而事实证明,哪怕这人失忆,前尘往事忘得一干二净,再看到她的时候,依旧会疯狂追求。
  这人也曾经那样真切地给过她温暖,如珠如宝地呵护着,捧在心尖尖上。
  余欢都不知道自己被他看上是福气,还是祸患。
  但她知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的温柔攻陷。
  余欢能清清楚楚瞧见他所铸成的尖刺,却仍是忍不住地想要往下跳。
  她说:“你今晚可以留在这里,不过不能住在上面,我会安排你住在乔的隔壁。”
  “那你的回应呢?”
  “什么回应?”
  “上次的表白啊,”祁北杨说的理所当然,“考虑好了吗?”
  余欢犹豫了:“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试用期。”
  这下轮到祁北杨惊愕了:“试用期?”
  “对,”余欢的脑海中,一个大胆的想法逐渐成形,她抚摸着自己的衣角,轻柔地冲着祁北杨微笑,“咱们签订一份合同,你可以做我一个月的试用期男友。试用期结束后,能不能转正,就看你表现了。”
  —
  余欢在房间中研究了一下午,终于谨慎地起草了这一份“试用男友合同”。
  参谋宋悠悠有些惆怅:“你有没有觉着,这份合同的条件,嗯,有点太苛刻了呢?”
  她的手指压在合同上,上面那一句清清楚楚写着,试用期间,甲方不得以任何理由对乙方进行亲密行为(牵手及牵手以上)。
  宋悠悠吐槽:“你干脆写脖子以下亲密行为禁止好了。”
  余欢欣赏着自己列的条例,笑了:“脖子以上的也禁止,严禁。”
  这一条仅仅是前提,再往下看,要过分的多——
  甲方必须时时刻刻向乙方报备自己的行程,事无巨细;不可单独与异性独处,即使是工作上的事情也不例外;不许让异性触碰头发,不许穿膝盖以上的衣服,和同性出去玩耍也需报备,不许在外过夜……
  反过来,只有一句。
  甲方不许干涉乙方一切行为。
  宋悠悠把条例全部看完,目瞪口呆:“你这是在看管犯人吗?”
  打印机慢吞吞吐出来两页纸,余欢拿在手中,弹了弹,微笑:“他以前就是这么对我的。”
  不叫他尝一尝这样的滋味,他永远不会了解到被囚禁在笼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余欢取出笔来,在合同乙方处弯腰签下自己的名字,干干净净,端端正正的两个字。
  哗啦,扯出纸张,她屈身,同样在第二张签下。
  “悠悠,你之前说的虽然偏激了点,但有一点是对的。总得叫他意识到这么做是错的,不然就算现在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好结果。之前我和他都太冲动了,不如定个条款约束着。”
  宋悠悠呆呆地瞧着她:“欢欢。”
  余欢签好字,合上笔帽,垂眼欣赏自己的签名:“嗯?”
  “你真的好帅,想嫁。”
  余欢笑了,顺手揉揉宋悠悠的脑袋:“想着吧。”
  宋悠悠突然不想站欢杨了,她想站欢悠。QAQ
  余欢捏了合同去见祁北杨。
  她原以为这样“丧权辱国”的条例,他不会答应,结果祁北杨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一目十行,刷刷刷就痛快签字。
  余欢这才放心地叫乔领他去他的房间。
  祁北杨签的这么痛快,余欢倒是提心吊胆了半天,担心这匆匆起草的合同上有漏洞,晚上也睡不着,熬夜起来看合同,一遍遍在脑海中过,最后抓着那张纸睡的觉。
  睡眠不足最直接的反应是精神不振,但还要抽出时间来啃老师留下来的阅读作业。老师布置的书已经派人买了回来,余欢和宋悠悠一人一本抱着啃,边查电子词典,边写阅读笔记。
  写到一半,祁北杨推门进来了。
  余欢忙着看书,只瞧了他一眼,重重打了个哈欠,继续写,手下笔不停歇。
  她困的时候眼睛总是容易蓄泪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只瞧见祁北杨端了个什么东西过来。等到他把杯盏放到面前,轻轻地推给了她,余欢这才发现,原来这人端了杯咖啡过来。
  祁北杨也不偏颇,知道宋悠悠在这里,给她也端了一杯。
  宋悠悠受宠若惊地接过:“谢谢啊。”
  余欢多看了祁北杨一眼。
  嗯,不错,还记得给她朋友带。
  祁北杨知道余欢在学习,也没有打扰,静悄悄地从书架上重新拿了本书在看,与余欢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安静到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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