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度痴迷——多梨/子羡鲤
时间:2019-08-12 08:26:13

  俄罗斯考取驾照对语言要求比较高,需要b1或者国内专四水平,不过这点难不倒余欢。刚来俄罗斯的那段时间,她在专业老师的指导下,把相关资料看的滚瓜烂熟。
  科二也不怕,这边科二难度要比国内低;唯一担心的是科三,与国内相比,俄罗斯的科三考试自由性太强。
  余欢叫祁北杨陪也有另一个原因——乔患了感冒,他嘴上没说什么,仍旧跟着余欢。余欢实在看不下去这人的狼狈模样,坚持要他在家中休息一天。
  宋悠悠一听说俄罗斯驾照可以通行一百多个国家,立刻嗷嗷嗷地叫着要一起来看看,回头她也考取一个。
  ——她国内的那个驾照,科二考了四次都还没过呢。
  今天外面阴沉沉的,本来回升的气温又降了下去,余欢看天气播报说下午时分将有暴雨降,笑着同宋悠悠开玩笑:“你看我今天考个试像渡劫一样。”
  宋悠悠同她调笑:“大仙修炼的这么快,该不会是有鼎炉助力吧?”
  这两天宋悠悠沉迷一本肉香四溢的修仙师徒文,满脑子的新鲜名词和骚话,余欢只看了个开头,就被其中惊世骇俗的大场面和稀奇古怪的姿势惊的点了叉号。
  副驾驶的祁北杨幽幽地问:“鼎炉是什么东西?”
  “就是你——”
  “就是你经常看到的那种,太上老君炼丹的炉子啊,”在宋悠悠说出更多惊世骇俗的话之前,余欢慌乱地想要堵上她的嘴巴,“修仙的人不都吃丹药嘛,想吃就得炼丹,这炼丹就需要大鼎来做炉子……”
  她慌乱地解释,说到后来,自己都快被绕进去了。
  宋悠悠说:“对,就是这样。”
  余欢竭力保持平静,但绯红的脸颊出卖了她。
  她心里面有一只土拨鼠在疯狂尖叫。
  啊啊啊!祁北杨可千万别去搜鼎炉是什么东西啊!
  她看不到祁北杨的表情,只能从动作上来推测,这人没掏手机。
  只听见他恍然大悟的一声。
  “原来如此。”
  或许是心里有鬼,余欢顿时觉着他这么一句意味深长。
  余欢这一场试考的胆战心惊,好不容易答完了题,满脑子都是鼎炉鼎炉。
  她对待某些不可言说的事情,依旧保持着羞涩;日积月累下来的观念教育,不是一时间就能够扭转动的。同宋悠悠的大方直爽不同,她一提及还是会忍不住脸红心跳。
  结果出来,她只错了一道题,合格。
  离开前,还有一个学员同她讨要联系方式,余欢没给,微笑着婉拒。
  那男人也直爽,耸耸肩,称赞:“你就像是东方的牡丹一样。”
  好吧,又是一个喜欢拿花来比喻人的家伙,小金毛应该和他比较有共同语言。
  离开的时候,已经下起了大雨,祁北杨撑开一把二十四骨的大黑伞,轻轻地揽住余欢的肩膀。宋悠悠同样撑了一把大黑伞,欲哭无泪:“啊,这还真是渡劫啊。”
  这时候的风和俄罗斯人一样不羁,几乎吹的人要走不动道。祁北杨一边遮蔽着余欢,不得已扶住她的腰——
  祁北杨肯定自己绝无邪念。
  实在是风太大,太急,他担心余欢会被风吹跑。
  温热的手放在腰间的时候,余欢哆嗦了一下,但没有推开他。
  雨水哗哗啦啦地落下来,敲打在伞布上,远处近处,全是水珠击打奏鸣的声音;阴霾天空,雷鸣阵阵。广播里不停提醒,等下会有持续强降雨……
  而余欢却清晰地听到自己如擂鼓一般的心跳。
  外面那样乱,而他支撑的伞下如此安静。
  她仰起脸,瞧见了祁北杨紧绷的下巴。
  这一段地面修的不敢恭维,他带着余欢,小心翼翼地避让着水坑,尽量挑积水少的路面行走。
  余欢小声叫他:“祁北杨。”
  “嗯?”
  祁北杨仍看着地面,只是搂着她腰的手松了松:“怎么了?”
  “我——”
  “小心!”
  跟在后面的宋悠悠一声尖叫,余欢未出口的话吓回腹中。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余欢只察觉到祁北杨搂住她的手一松,站在她的面前,一脚将冲过来的人踢倒。
  那人穿着黑色的兜帽衫,兜帽衫滑落,露出板寸头;高大的白人,目光凶狠,被这猝不及防的一脚踹到在泥水中,很快爬起来,仍旧把目标锁定在余欢身上。
  祁北杨将伞塞到余欢手中,把她往宋悠悠的方向推过去,一句话都来不及说,迎面同那人厮打起来。
  陌生男人手上有刀,祁北杨赤手空拳,不免被他划伤;但祁北杨避的巧妙,虽然被刺破,但伤口不深,不过两分钟,男人手中的刀脱手,再次重重倒在地上。
  警卫终于赶了过来,将这个疯狂的男人制服。
  倒在地上的男人嘴里疯狂地往外冒着俄语,浓重的莫斯科口音,余欢听不清楚,只看着祁北杨。
  被划破的地方,渗出了嫣红的血,手背上也有,右胳膊上的一道比较深,血浸透了残破的衣服,他伸手捂好,下意识地看余欢:“你没事吧?”
  她当然没事,好端端地站着,只是脸色有点白。
  开口叫他,都带了哭腔:“祁北杨……”
  祁北杨摸摸她的脑袋,耐心哄她:“没事。”
  只要你安然无恙。
  他把自己受伤的那条胳膊藏在身后。
  司机带着几人去了最近的医院,在家里休养的乔听到这件事,立刻往医院赶。
  余欢同宋悠悠在一起,两个人都受到了惊吓,一人捧了一杯热牛奶,坐在柔软的沙发上。
  确认余欢安全之后,乔问了宋悠悠几句,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找祁北杨去了解下情况。
  疯狂的男人多半是那个人派过来的。
  祁北杨正在包扎伤口,乔找到他的时候,医生刚好给他缝合完毕,细细的手术线,末尾还俏皮打了个蝴蝶结。
  走廊内没有其他人,乔看着祁北杨,出言讽刺:“到底是富家公子哥,有伞不用你空手和人打,是不是英雄电影看多了?以为自己是黄飞鸿再世?”
  话这么说,但他看向祁北杨的目光友善多了。
  不管怎么说,这人保护了南桑小姐啊。
  祁北杨轻描淡写:“他拿了刀也打不过我。”
  这是实话,若不是下了大雨,顾及到旁边的余欢,这人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祁北杨少年时候也跟几个老师学过散打,一般的小混混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当然,他没有告诉乔的是,雨那么大,桑桑身体弱,如果淋这一次,再受到惊吓,回去指定要感冒。
  所以他把伞塞给她而不是作为武器使用。
  反正他皮糙肉厚,被割这么几下也掉不了多少血。
  乔显然是误会了,他看了看祁北杨身上的伤口,哼了一声。
  哼,心机婊。
 
 
第58章 第九点欢沁
  乔想要同孟老太爷汇报今日情况, 但被余欢拦了下来。
  她轻声说:“我会向舅舅报备,这次的事情你不要管。”
  乔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点头:“……好。”
  余欢捧着牛奶杯, 慢慢喝了一口, 大概是为了缓解紧张, 护士小姐往里面加了不少糖。
  甜腻腻的。
  她不想叫祁北杨的事情惊动孟老太爷,但也必须得由孟植去出面交涉。
  来俄罗斯之前, 余欢还以为不过普通留学,压根没有往其他地方想;直到临行前夕, 孟老太爷把乔指派给她,她才知道, 没那么简单。
  孟老太爷的生意并未涉足俄罗斯,而他在这个国家人脉宽广, 基本上都与维克多有关,而这个叫维克多的男人,正是新起的寡头之一。
  树大招风,余欢来俄罗斯前,孟老太爷拜托了维克多照应她,相对应的, 也会有着被维克多敌人盯上的风险。
  以防万一, 孟老太爷给余欢挑选了乔过来,前段时间风平浪静, 有胆敢暗中窥伺的, 都被乔轻松解决掉。
  像今日这样直愣愣上来就要伤人的, 还是第一次见。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余欢慢慢地回想着方才的情形,给孟植发去了简讯。
  警察推门进来,想要了解具体的情况;乔抱拳站在余欢旁侧,听她慢声细语地又将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祁北杨就站在门口,伤口包扎好,他依旧穿着那件被划破了的衣服,血迹犹在,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
  警察知道这是同犯人交过手的,走过去,按例询问。
  祁北杨脸上的伤已经消的差不多,只是现在胳膊上又添了心伤;他站的笔直,没有笑,回答着警察的问题,一口流利的俄语。
  他还问了警察一些其他的问题,以及调查的结果。
  警察说犯人承认自己是光头党,仇视并想要驱逐有色人种;之所以挑上余欢下手,也是看她一个女孩子文弱好欺。
  这样的理由并不够具有说服力。
  祁北杨皱眉。
  若是再往前推上十年,说这人是光头党他还相信,可如今已经2019,昔日的光头党们都成了啤酒肚毛绒绒大叔,不可能再有敢犯事的。
  乔方才找他,也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死样子,估计知道点内幕。
  刚刚出了这事,乔不放心,叫司机开他来时的那个车,自己则是载着三人,回别墅。
  上车离开的时候,宋悠悠惊魂未定,仍抚着胸口,重重缓了一口气:“天呐,这还真的是渡劫呢!”
  她这一说,祁北杨倒是想起来了,早晨她和余欢说的那个新名词。
  他的右胳膊受了伤,左手拿出手机,一本正经地开始搜索;旁侧的乔垂头瞧了一眼,当他看清楚屏幕上的字后,眉头快拧成了疙瘩,在心里痛骂一声无耻老贼!
  光天白日的搜索这些东西看,实在是——太无耻了!
  祁北杨看着搜索结果,太阳穴突突的跳。
  不是,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个叫宋悠悠的姑娘,到底给余欢灌输了多少邪恶的东西?
  后面宋悠悠恍然不知,仍在向余欢兴奋地安利着:“昨晚我新发现了个宝藏太太!写的实在是太好看太刺激了。激动的我嗷嗷叫,太太炖的一手好肉啊,香喷喷……”
  祁北杨面无表情收好手机。
  若是他没有查,可能还以为宋悠悠在和余欢安利的是本美食文,可现在他隐约猜到,必然是放在国内就会被和谐掉的东西。
  祁北杨揉了揉太阳穴,蓦然有种辛辛苦苦长大的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不过,话说回来,他才是那个虎视眈眈想要拱白菜的吧?
  -
  一到别墅,厨娘吓坏了,看到祁北杨胳膊上的伤痕,也是心疼的不得了,给他做了猪肝吃,补血养气,上菜的时候特意叫佣人放在他面前,慈爱无比:“小祁啊,你快尝尝这个呀!补补!”
  余欢只是抿着唇笑。
  祁北杨有个怪癖,他不吃动物内脏,不管是飞禽还是牛羊猪,一概不碰。
  余欢倒是没那么讲究,她爱吃鸡心鸭血,这些,以前在祁家,她都是吃不到的。
  祁北杨以前就是这样蛮横,他自个儿觉着不好的,也不许余欢吃。
  现如今,一份小炒猪肝端到他面前,余欢也不说破,笑吟吟地看他:“你别浪费了米婶的一番心意呀。”
  祁北杨侧脸看她。
  少女脸庞干净,目光澄澈,像是一只兔子。
  有猎人撑腰的兔子。
  祁北杨失笑,夹了一块,放在口中。
  余欢瞪大了眼睛。
  不是吧?这人真的能吃?
  祁北杨一脸泰然,嚼了两口,微笑着夸奖:“米婶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闻言,厨娘惊喜不已,拿围裙擦了擦手,乐呵呵地说:“你喜欢吃就早说啊,以后我经常做给你吃!”
  祁北杨微笑一僵。
  余欢看热闹不嫌事大,乐呵呵地咬着筷子,眼睛明而亮:“祁先生这一次流了好多血呐,以后要每天都做给他啊。”
  祁北杨放下了筷子。
  余欢有恃无恐地看着他——怎么?还不服气了?
  祁北杨微笑:“我听说有个治惊吓的方子,拿杏仁和糯米煮粥,清心养神的。南桑今天被吓到了,也该给她煮上一晚。”
  余欢从不挑食,但有一种是大忌——杏仁!
  她每每吃杏仁,都觉着它有股奇怪的味道,叫她联想起童年时候捉到小虫子来,永远都咽不下去。
  祁北杨知道这点,他就是故意的!
  余欢如同被拽到尾巴的兔子,炸毛了,气鼓鼓地看着祁北杨:“我不吃杏仁。”
  厨娘说:“南桑小姐,咱们就当这是药,我去炖炖,晚上咱们慢慢地喝,好不好?”
  余欢后知后觉地发现,厨娘似乎已经被祁北杨给收买成功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余欢,添补上一句:“良药苦口利于病,况且这杏仁也不苦啊。”
  厨娘也跟着劝:“我现在给阿才打电话,叫他去买最甜的杏仁过来,好不好?”
  宋悠悠笑嘻嘻的看这两个家伙互相伤害,突然觉着,先前传言说祁先生不近人情心狠手辣,如今看起来,其实倒也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瞧起来,和深陷爱河的其他男人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嘛!
  余欢心里那个气呀,可也没有别的法子。
  祁北杨慢吞吞地说:“你要是答应乖乖喝粥,明天我给你买烤冰激凌吃。”
  余欢眼前一亮:“附近有卖烤冰激凌的?”
  她喜欢冷饮,在国内的时候也爱烤酸奶烤冰激凌,只是来到这边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卖的……她还以为俄罗斯没有。
  “小祁,”厨娘很不赞同,“南桑小姐肠胃弱,不能吃太凉的。”
  “叫她尝一点也不算什么,”祁北杨微笑,“你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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