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太偏心——梨仔
时间:2019-08-17 08:10:00

  孙名宵便道:“既然如此,等我回去,传达给祖父,听他如何打算罢。”
  赵陆对着他点头:“二哥哥可要好好劝一劝孙阁老,别叫他来了。”
  孙名宵笑道:“是。这会儿天也不早了,臣该告退了。外头有几箱药,都是上好的。金公公一会儿出去清点清点,若有能用上的,臣便不算白跑这一趟了。”
  闻言,金公公微微躬身,应下。
  听见他的话,赵陆问:“二哥哥这便走了么?一会儿天该黑了,不如在这儿住一晚,明早再走罢。”
  孙名宵辞道:“过年过节的,礼部诸事繁杂,臣有公务在身,多谢陛下相留之心,只是却要辜负了。”
  赵陆便让金公公送他出去:“二哥哥路上小心。”
  “是。陛下也请保重龙体,早日康复。”
  外头候着的小公公掀起帘子,孙名宵正要出去,忽见一人影朝他奔来,一面喊:“我的书呢?”
  声音甜糯,带着一点急切的味道。
  赵陆一愣,开口道:“你自己忘在这儿了,倒来问我?”
  原来小几上的是她的书。
  赵宜安扑过去坐在床边,捡起小几上的几册小人画翻了翻:“我忘记了。”
  又问:“这是谁?”
  “是上回送你礼物的二嫂的夫君,孙大人。”
  “孙大人……”
  赵宜安跟着念了几遍,觉得没什么兴趣,也就丢开不管了。
  赵陆抬头,见孙名宵仍背对着他们站着,忙道:“金公公,还不领着二哥哥出去。”
  金公公应是。
  孙名宵便又作辞,一路低着头,跟着金公公踏出屋门。
  方才他忙着转身避开,只瞥见这位昔日的湖阳公主,似轻云一般的裙摆,还有她带来的隐约的玫瑰香气。
  都道湖阳公主绝色,未见她的容颜,只听她随意喊了几声“孙大人”,竟就叫人忘俗。
  孙名宵笑着摇摇头,回过神,一路朝外行去。
  这厢孙名宵不意撞见了赵宜安,那厢赵陆沉着脸,对趴在床上的赵宜安谆谆教诲。
  “以后不许随意喊别的男人。”
  “我跟着你念的。”赵宜安翻了一页画,又道,“金公公不是么?我一直喊他。”
  “他不是。”赵陆抬起她的下巴,“听见了没有?”
  “知道了。”
  赵宜安轻轻挥开他的手:“我看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金公公:???
  马上要走了,这几天字数会少一丢丢,因为还要挤出一点放存稿箱。等我礼拜天给大噶多更一点奥
 
 
第39章 美梦一场
  手被挥开,赵陆倒也不气,只是又叮嘱了一遍:“不许喊了。”
  赵宜安手托着双腮,仍趴在床上,闻言点点头:“好。”
  金公公送完人,进来回话。
  赵陆便道:“孙名宵送了几箱子东西过来,你叫人去点点罢。”
  “是。”
  哪知赵宜安又问:“什么东西?”
  早晨她问了这话,惹得赵陆无言了好一阵,这会儿又忽然听见,他当即便脱口而出,打断赵宜安:“别问这个。”
  闻言,赵宜安抬头看他,只见她神色有些疑惑,不过也真的没再问下去。
  金公公已出去遣人点数,次间里只剩他们两个。
  赵陆坐了一会儿,忽道:“去炕上趴着。”
  “那里太硬了,不舒服。”
  “叫延月进来,多铺几床被褥。”
  “赶我做什么?”赵宜安一面小声嘀咕,一手抱起书,一手抱起攒盒,慢吞吞走到了炕边,转而趴在了那上头。
  等赵宜安移去炕上,赵陆才低头,拿起孙名宵来之前未看完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原本很容易就能入神的赵陆,这一回不知为何,盯着看了近一刻钟也不能看进去。
  赵宜安虽然趴去了炕上,却一直抬着两条小腿前后摇晃。
  从早到晚她都待在赵陆的汇泽阁,进出有炭盆烘着,因此延月便替她少穿了些。
  这时赵宜安穿的就是一条水蓝马面裙,裙摆散在她腿边,露出里面穿着的浅烟色牡丹绸裤。
  丝绸顺滑,一直沿着她的小腿掉下一半。
  赵陆又忍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出声,将金公公喊了进来,问:“可备下晚膳了?”
  金公公躬身答:“回陛下,已备下了。”
  赵陆便点头:“进上来罢。早吃了早些回去。”
  金公公便应下,退出屋外去叫传晚膳。
  这里只有赵宜安要“回去”,她一听见赵陆的话就不高兴,从炕上仰起身:“怎么老是赶我走?孙妙竹都还住着呢。”
  “不赶你,只是今夜睡到西次间去。”
  赵宜安嘟囔:“那是孙语兰睡过的地方,我不要。”
  赵陆一怔,想起是上回孙语兰来送鸡汤,被赵宜安气晕后,在那里休息了片刻。
  难为她竟还记仇。
  他便说:“不然你去厢房,那里没有人住过。”
  赵宜安也不想去。
  正拉扯,金公公在门外问道:“陛下,尚膳监的人到了。”
  赵陆转头道:“进来。”
  几个小公公提着食盒,安安静静摆好菜肴,又行礼退下,换布菜的宫女上前。
  晚膳里有一道椒醋鹅,赵陆一见就无奈道:“吃了三天了,还不腻么?”
  赵宜安摇头:“好吃。”
  布菜的宫女一听,忙又替她添了一块。
  尚膳监的人也是看菜下碟,第一回见赵宜安称赞了,就连着做了几回。
  赵陆尝了一口,搁下筷,开始喝茶漱口。
  侯着的宫女便利索收拾到食盒里,又将小几拿下。
  再看赵宜安,倒是慢条斯理吃着,一点不急。
  赵陆漱了口,仍旧靠在床头看书。
  赵宜安慢慢吞吞吃了小半个时辰,将一碗鹅肉都吃个精光,最后看着碗碟里实在没剩东西可吃了,才恹恹道:“拿下去罢。”
  宫女带着一应残羹出去时,赵陆望了一眼,道:“今日胃口这么好。”
  “我吃得肚子胀,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赵陆点头:“随你,但戌时前一定要回去。”
  赵宜安闷闷的,不情不愿应了下来。
  两个人静静坐在屋子两头,等到戌时,延月果然进来请赵宜安去对面。
  赵宜安坐起来,延月便蹲在地上,替她穿鞋。
  “书我放在这儿,你别叫人碰了。”
  赵陆应道:“好。”
  待赵宜安走了,赵陆揉揉眉头,接着看书。
  小半个时辰后,金公公悄声进来回话:“湖嫔已睡了。”
  “几时了?”
  “差一刻就是亥时了。”
  那也有些迟了。
  赵陆想了想,问:“孙太后送过来的那些东西,你如何处置了?”
  “奴婢叫人炖了汤,方才连同晚膳送了进来,但摆放时换成了一盅味道极淡的鸡汤。”
  摆菜布菜的是两批人,若手脚快些,就没人知道汤被换了。报到孙太后那里,就是赵陆吃了她送过去的那些东西,也不至于让孙太后怀疑。
  赵陆点头。又听到金公公说的是“味道极淡的鸡汤”。心道果然是这道汤,难怪他喝的时候直反胃。
  因为孙语兰那一遭事,赵宜安连着几日让延月炖鸡汤喂他喝,赵陆简直已经闻鸡色变。
  回神,又叫了热水,擦完了身,赵陆换了寝衣躺在床上,也睡了。
  *
  金公公吹熄烛火,悄悄退出去,没过多久,忽然从门外钻进来一个人。
  赵陆睡得一向很浅,来人虽然脚步轻轻又屏着息,但他还是立刻就发现了。
  “谁?”
  对方忙小声道:“是我。”
  “宜安?”
  赵陆支起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
  屋里的灯早被熄了,此时只有窗外的月光映着雪透进来,照出朦胧的影子。
  在当中立着的,果然是赵宜安。
  “你来做什么?”赵陆开口问。
  只见赵宜安仍旧穿着白天穿的烟色稠裤,但没穿外面的裙子。斗篷也没有,上身只着两件单薄的藕白色衫子。
  她手里拿了一块帕子,站在原地踟躇道:“昨夜我就睡在这里,今天我也想……”
  赵陆突然打断她:“方才不是答应了么?今天去对面睡。”
  赵宜安便抓了一下帕子,慢慢朝赵陆走去。
  “我现在不答应了行不行?我不想一个人睡。”
  赵陆略略蹙眉,没有点灯,赵宜安又是背对着窗,他有些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行。回去。”
  说毕,赵陆侧身,要叫金公公进来。
  但赵宜安却忽然扑到床边,抱住他的腰:“不要叫人。”
  赵陆被她扑得一怔,忙反手将她拉开:“赵宜安,你在做什么?”
  语气有些僵硬。
  赵宜安伸手抓住他腰侧的衣服,抬起头,忽然问他:“你想他们进来么?”
  “什么?”赵陆哑然。
  “你不想他们进来。”
  赵宜安替他回答了。
  她仍抓着赵陆的衣服,空出拿着帕子的那只手,抬起来缓缓抚上赵陆的脸庞。
  “只有两个人,只有我和你。”赵宜安轻声道,“这样不好么?”
  温玉般的指尖轻触他的眉间,赵宜安低声叹息:“别皱眉了,我不喜欢。”
  赵陆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谁教你的这些?”
  语气凌厉了不少。
  赵宜安却歪头,疑惑道:“没有人教我。”
  赵陆力气大,她抽不出自己的手,只好松开他的衣服,用另一只手搂住了赵陆的脖颈。
  霎时间,美人柔弱无骨,轻轻倚在他的肩头。
  “没有人教我。”
  赵宜安又重复了一遍。
  吐息间皆是她身上的玫瑰香气,赵陆只觉得眼前忽然模糊了不少。
  他回过神,问:“你做什么?”
  这会儿倒温和了些。
  原来是赵宜安用帕子遮住了他的脸,所以赵陆才觉得眼前景色朦朦。
  赵宜安仍被他握着手,她弯起眼睛笑:“你闭上眼睛就知道了。”
  “不闭。”
  赵宜安便道:“不闭就不闭罢。”
  说完,她往上微一用力,原本倚在赵陆肩上的身子就贴上了他的胸膛。
  赵陆只觉唇上一暖,接着又温又热。
  “咣——”一声响。
  赵陆忽然惊醒:“何事?”
  只听金公公在外回道:“是湖嫔,半夜身子不舒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呜存稿箱虽然瘦小,大家不要嫌弃它,它已经很努力qwq
 
 
第40章 滑脉
  从东次间出来,赵宜安被延月扶着,去了对面的西次间。
  孙语兰睡过的那张榻,早被赵陆遣人搬出去,换了一张新的。
  不过此时赵宜安并没有心思在意这个,她微微蹙着眉,坐到了床边。
  延月问:“娘娘这会儿是去温泉沐浴,还是单叫热水来洗一洗?”
  汇泽阁离温泉不远,出去洗也很方便。况且在行宫这几日,赵宜安都是去温泉洗的。
  闻言,赵宜安靠在床柱上懒懒道:“我不想出去了。”
  延月便道:“那奴婢去叫热水。娘娘且等一会儿。”
  赵宜安点头。
  延月出了门,赵宜安仍坐在床上。
  应秋在收拾她的衣裳,混堂司的小公公搬了浴桶进来,延月跟在后面,指挥他们摆在何处。
  等一应用具齐全,延月便去喊赵宜安:“娘娘,随奴婢去稍间罢。”
  见赵宜安神色有些不对,延月问:“娘娘可是不舒服了?”
  但赵宜安只是摇头。
  以为是从赵陆那儿出来生闷气,听赵宜安如此说,延月也不敢多问。扶着她去稍间沐浴。
  沐浴时赵宜安也默默无言。
  延月一面注意着,一面在心里想对策。等换了寝衣,她问道:“奴婢将娘娘的书拿过来罢,娘娘也好打发时间。”
  赵宜安摇头:“别吵着他。”
  延月便讪讪:“娘娘说的是。”又问,“这会儿娘娘可想做些什么?”
  赵宜安往床上一靠:“不做了,睡罢。”
  往常赵宜安都在赵陆跟前,或是看书,或是替他剥花生。这会儿不在了,倒确实也没什么好做的。
  延月应是,见应秋已将赵宜安的被子烘暖了,便和应秋一起,将赵宜安扶上了床。
  替她盖被时,应秋忽问:“娘娘果真没有不舒服么?”
  赵宜安仍是摇头。
  “若身子不爽快了,娘娘一定告诉奴婢们。”
  赵宜安瞧着她点头:“好。”
  待延月熄了灯出去,留下应秋,睡在角落的小床上守夜。
  赵宜安盖着被子,只从中间露出一张雪白的小脸。
  她盯着头顶的帐子望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不一样,这不是赵陆的床,也不是他的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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