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贵命——未降
时间:2019-08-18 07:57:40

  杨显伸出手来摆了摆:
  “行,行。我下午就走,哎。这妹子大了不中留啊,都管起哥哥来了,惨兮兮,惨兮兮。”
  他一手搂着一个美妾,唱着小调儿一步一步地往后殿去了。
  杨蓁摇了摇头,转身看见傅虔还立在那儿。
  他今日没穿战袍和盔甲,一身水蓝色银纹的衣裳尽显少年意气。他也没束冠,反倒将长发高高扎起,用玉带子绑了,比平日里严肃古板的模样好了不少。
  杨蓁一看他便心生蜜意,将美少年往身前一拉,小手牢牢地捆着他的腰肢,一张脸耍赖一般贴在他胸前:
  “大将军今天怎么这么乖,美人在侧竟然能坐怀不乱?”
  傅虔脸上隐隐透出一丝笑意,他转头看了看周围没人,便伸出大手捧住杨蓁的脸,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有此尤物,举世罕见。”
  杨蓁一张小脸像熟透的苹果一样。
  她嘟嘟囔囔道:
  “今天去哪?明日我就要留在宫里指挥他们分派事物了,也就只一天得闲……”
  傅虔拢了拢她身上的大氅,二话不说便往殿外去:
  “今天想骑马么?”
  杨蓁撒娇:“想!想跟你骑一匹马!”
  傅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乖,太重了马跑不起来。”
  杨蓁费力地将小脑袋从他怀中探出来:
  “你说谁重呢!”
  傅虔一本正经道:
  “平日里我穿的盔甲都有三十斤重,这马见了我便跑。
  说到底,还是我太重了。”
  杨蓁一听,哪还顾得上别的,心疼地摸着他的肩膀,小小声说:
  “三十斤重,那你的肩膀是不是很累……”
  一边说着,她的小手一边按上去,轻轻替傅虔揉捏着。
  傅虔轻笑一声,手臂将她环起来,稍一用力便将她凌空抱起,扛在自己肩膀上。
  小丫头被吓坏了,牢牢地抱着他的脖颈:
  “傅虔!你个大坏蛋.....”
  作者有话要说:  傅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乖,太重了马跑不起来。”
  杨蓁:“傅虔!马重要我重要?”
  傅虔:“放了这匹可怜的小马,命给你。”
  杨蓁:“(??ˇ?ˇ??)”
 
 
第18章 桃花
  傅虔扛着她走了两步,行宫里为数不多的宫人们纷纷退去,偶尔偷眼看着这暧昧的一幕。
  出了宫门,傅虔将她稳稳当当地放在一匹雪白的骏马马背上。
  感受到了重量,骏马竟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弹。
  杨蓁从他手里接过缰绳,又看了看旁边那匹不大安分的大黑马,不由地出声问道:
  “傅虔,你那匹,不是二哥给我准备的马么?”
  傅虔拍了拍那黑马的脑袋,黑马不耐烦地喷鼻,修长的马腿也不老实地动来动去。
  “你二哥眼光不行,这马还得多□□一番才能骑。
  你骑的那匹马,是我骑了两年的白霜,很是听话。”
  说罢,傅虔便一翻身骑上了黑马。
  那黑马脾气大的不行,猛地扬起前蹄,看得杨蓁心惊胆战。
  谁知傅虔却像见惯了一样,腰间使力,神色淡然地驯服了它。
  杨蓁瞧了他半晌,眨巴着星星眼小声说:“可我觉得你穿水蓝色衣裳,骑白马才更俊俏些。”
  傅虔唇角一勾,策马走近了两步,眼眸里如桃花盛开。
  杨蓁不由地看痴了,以前她从不曾见过傅虔眼里有这样的颜色。
  “那……等这匹顽劣的驯好了,我们便交换可好?”
  杨蓁见他凑得近了,脸上不由地浮起一层红晕,她猛地点点头,伸出小手来偏要拉着傅虔。
  傅虔无奈,只能将手递给她,还要小心着她不会失去重心从马背上跌下来。
  出了潼关宫城之后,傅虔才将她的手轻轻松开道:
  “抓紧了缰绳。”
  杨蓁依依不舍地将不老实的小手收回来,跟着他的步伐往东边的鸣月山赶去。
  一路上,傅虔除了偶尔回头看她有没有跟得上,并没有与她多言任何。
  她不大会骑马,被颠得有些难受,分毫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场景。
  傅虔似乎注意到她一张小脸惨白,像是不大舒服的模样,这才停下了疾驰的脚步,飞身下马来看她。
  他一伸手将杨蓁从马背上抱下来,只见她的身子软软地瘫在他怀里,柔弱无骨一般。
  傅虔笨拙地轻声安慰着,又解下水壶来喂了她两口水,这才算好。
  杨蓁恢复了些力气,一张小脸气鼓鼓地正要朝他发脾气,却兜头被一块白色锦缎蒙了眼睛。
  她一躲,却撞进傅虔怀里,感觉到他温热的气息缓缓拂过她的耳垂。
  他身上有淡淡的皂角的气味,像朝阳里的青草一样。
  “乖,别乱动。带你去个地方。”
  只一句话,杨蓁怯怯地低下头来,任由着他摆弄。
  看不见任何东西的杨蓁一步也不肯多走了,她撒着娇小声说:
  “要抱。”
  傅虔无奈,将她的小脸捧过来轻啄了一下:
  “背你好不好。”
  杨蓁展颜一笑,这一方锦缎更衬得她面若桃花。
  傅虔弯下身子,她摸索着攀到他背上。将脸轻轻贴上去,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沉稳有力。
  他背着她慢慢走过这一路,杨蓁的身子也不觉得冷,反而有暖意源源不断地从他那里传过来。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杨蓁感觉有些许凛冽的凉风徐徐而来,她嗅到林木、青草和池塘的气息。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清雅的花香,由轻柔到浓烈,最后萦绕在他们四周。
  傅虔终于将她放在一块青石上,又走到她身后去将锦缎解了下来。
  杨蓁偷偷眯着眼睛,先是张开一条小缝看向四周,继而完全睁开两只眼睛——
  只见他们置身于群山环绕之中,鸣月山峦如同神祗之手一般抱着这一方堪称世外桃源的天地。云影过隙,变幻莫测,将一束一束的光芒倾洒在这片开得正盛的桃林里。
  嫣然春色,桃花始盛。
  他将鸣月山满山的桃花送给了她。
  杨蓁的一张小脸上满是惊艳,眼睛久久才眨巴一下,似乎舍不得挪开分毫目光。
  她指着林中一幢山庄问他:
  “那是谁家的庄子?选的地方真好,若是能天天住在这儿,那可真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傅虔笑问:“你想住在这儿?”
  杨蓁眼眸含笑,伸手环住他的腰:
  “想!不过我更想跟你住在一处,若是我们成婚了,是要住在你京华里的宅院……
  不过父皇和母后或许会为我开一处公主府,那我可要选一处好的地方……
  傅虔,你想住在热闹点的街巷,还是像长姐的府邸那样僻静的地方?”
  傅虔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杨蓁仰起脸来看他,才看见他面容微滞,眸中隐隐有光芒闪烁。
  杨蓁吓坏了,踮起脚来用自己的脸蛋蹭着他,却偏偏被他脸颊的青茬扎得生疼,像猫儿一样呲牙咧嘴地皱起小脸。
  傅虔赶忙伸出手去摩挲着她的脸颊。
  杨蓁两只手握住他的大手,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一副担心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可人。
  他的手滑到她后颈去托着,另一只手则猛然将她揽了过来,不轻不重地掐着她的腰。
  杨蓁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那柔软的触感覆在她的唇上,温柔又霸道地撬开她的唇齿,慢慢往里试探着。
  她趁着空隙呼了两口气,那人却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傅虔将她堵在一棵桃树旁边,轻轻地舔舐着她微红的唇边,一双丹凤眼注视着她的眼眸,又缓慢地吸吮了一会儿。
  似乎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有些喘不上气,傅虔这才放过她片刻。两只有力的臂膀撑在她两边,一双直直勾人魂魄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唇角有些许笑意。
  杨蓁喘着气想,前一世傅虔是被世人称为活阎罗。
  说得不仅仅说的是他嗜血如命,人挡杀人。
  更说的是这举世无双的风流容姿,只一眼便能勾去无数少女的魂去。
  只是这其中的绝大多数少女都畏惧于他的眼神。
  既能勾人,也能杀人于兵不血刃之间。
  现在傅虔就用这副眸子盯着她,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细细端详着她被吻出红痕的嘴唇来,神情似乎有些得意。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座庄子,我们在这里成婚可好?”
  杨蓁轻轻撑着他的胸膛,好不容易才缓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这庄子是你的么?”
  傅虔眼里带着默认的笑意:
  “只要你喜欢,这天下所有的东西我都能拿来送到你面前。”
  杨蓁咬着小唇,颜色娇艳欲滴,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小花儿一样,令人忍不住低头采撷。
  她支支吾吾地开口:
  “可……可你们家,不是落魄贵族么?”
  傅虔忍俊不禁:
  “失了权势,也不代表失了产业和积蓄。
  你可听说过苍北傅氏?”
  杨蓁眼睛一亮,伸手勾住他的脖颈:
  “我原先以为大约只是你几百年前的远方亲戚,原来那是你家开的?”
  傅虔捏了捏她的小鼻尖儿:
  “以为嫁给我,除了兰陵公主的身份以外,就只是将军夫人?”
  她嘟嘟囔囔地:
  “还……还有矿主夫人么?”
  傅虔一愣:
  “我多年不曾回去,不知我弟弟有没有买矿。
  不过我家在苍北倒是有几处山庄,你倒可以叫……庄主夫人?”
  杨蓁点了点头,装作镇定的样子说:
  “那...那还行。”
  只见傅虔又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勾玉递给她又道:
  “前些年城里开了些铺子,我也没仔细看过,似乎是有些是卖时新的首饰胭脂。
  你若喜欢,尽管去拿。
  只要出示这枚勾玉,店里除了掌柜的都能拿走。”
  杨蓁没接,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一歪脑袋,两只眼睛忽闪忽闪地问:
  “那我要这个俊俏小厮,老板开个价呗,多少银子我都出得起。”
  傅虔也配合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此人不可出售,为当今七公主殿下所有。”
  两人相视一笑,却听见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岩石从高处滚落的声音,傅虔猛地回头,朝一旁的山岩望去,却什么也没看见。
  他回过头去递给杨蓁一个放心的神情:
  “这一带多有山民,不必忧心。”
  说着,傅虔牵着她绕到林中一处古道上,走了不多时便到一处高地。
  往下一看,竟是京郊。
  杨蓁惊讶道:
  “这儿能抄近路回京华?”
  傅虔点了点头,指着下面道:
  “那儿是长公主府。”
  远远地,竟真能看见那座藏在京郊的公主府。
  杨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转头问道:
  “傅虔,你可知道,周氏到底与淮王一脉有没有牵扯?”
  作者有话要说:  我老傅终于攻了一次啊!哈哈哈哈~
 
 
第19章 芳泽
  傅虔并没有丝毫想要隐瞒她的意思,坦诚道:
  “这件事周氏的确曾有参与,只是事情的经过并非外界所传那般。”
  “有何不同?”
  “长公主所出的子嗣,在周氏被灭门之前就已死了。
  得了风寒,就在长公主跪在尚书房的那一夜。
  陛下怕长公主太过自责,于是将这一切都瞒了下来。”
  杨蓁喃喃道:
  “可长姐也以为是抄家的官兵伤了小思,就这样与父皇生了嫌隙。”
  傅虔轻轻揉了揉她的耳垂,感觉她的身子有些发抖,便张开怀抱将她暖在怀里。
  他贴在杨蓁耳边对她耳语:
  “蓁蓁,有些事情你改变不了。
  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我们都改变不了。”
  杨蓁摇了摇头。
  她带着执念和仇恨回来,就是为了要改变一切。
  可是当她真的遇上力不从心的事情,却又不知从何解开。
  倘若她去同长姐说了当年小思夭折的实情,长姐会不会依然不肯原谅父皇,再往自己身上套上一层枷锁。
  杨蓁靠在他肩上,点了点头:
  “你说得对,我改变不了的事情,还是不要去添乱的好。”
  傅虔看着怀里懂事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地一软,将脸埋在她发间嗅着清香。
  他低声嗤笑道:
  “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多心事。
  你让老夫情何以堪?”
  杨蓁不由地被他逗笑了,回头看着傅虔少年一般的模样,不由地笑着问:
  “傅虔,你年方几许?”
  “跟杨曦一年的。”
  “哦,那还勉强不算很老。”
  闻言,傅虔抚上她的腰,不轻不重地一掐,只听她嘤咛出声,便含住她的朱唇。
  深吻中的缝隙还悄然吐出几个字眼:
  “老当益壮。”
  两人慢慢地在外面晃荡了大半天,到了傍晚才骑上马背,往潼关行宫而来。
  宫门外停了一座轿辇,一看便是宣旨的太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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