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五加皮蛋
时间:2019-08-20 07:45:35

枯荣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恩”了一声。
原岁:“……说真,哥们,我在加入你们GC之前也有过想打全息战的念头,毕竟我现在应该就是打游戏的最好状态了。但是……跟你们打了两三场过后……”
她抓着被子一脸“你是逗我吗”的表情说,“青铜局都不是你们这种打法啊?不要说全息战了,战队排位都打不上去打个毛线比赛啊?”
“嗯,”枯荣把书合上,他侧头看原岁,“这是个问题。”
原岁撸了一把自己额前的细碎头发,然后她问,“为什么一定要上全息战呢?”
枯荣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虚空方方正正地画出一个长方形,荧绿色的微光跟着他的长指覆盖,细碎的光点四下散开,明明灭灭就像是深林里的萤火虫飞舞。然后枯荣在原岁面前,凭空画出一本书来。
原岁跟着他的手指简直看直了眼。
枯荣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这本书应声哗哗啦啦地翻开,直直翻到最中间,他把书立起来给原岁看。
“剋孢鬼,”他低哑的声线在空气里抖落微尘般地轻且冷,“个矮,面部酱紫,由小孩恶魂所化,喜勾灵魂与其玩耍,然后把所勾灵魂永远留在游戏里。”
“听说过玩游戏猝死的人吗?百分之六七十都是被剋孢鬼勾了魂。”
“老白曾推演罗盘,它混进了荣光,”枯荣轻轻敲了一下书脊,“嗒”的一声轻响,把一脸骇然的原岁惊醒,他才慢慢地说,“它既然决定进来,那么,全息战世界赛上,一定会有它。”
原岁盯着枯荣那本书上,那个尅孢鬼的样貌——全身酱紫色的皮肤,就唇色苍白,咧开嘴,里面是参差不齐的獠牙,眼睛没有白色珠子也没有黑色瞳孔,乍一看过去就像空了一样,耳朵又是那种很渗人的倒挂蘑菇状,个子非常矮小,没有脚,虚虚地飘着……
……它特么在书里还会动!!!!
原岁把被子抬高了捂了脸,而后她咬牙切齿地说:“老大,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枯荣收了书,“哦”了一声,“说来听听?”
“嘻嘻嘻我今晚和你睡定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枯荣平静地:“你做梦。”
然后他站起身来,啪嗒一声关了原岁的床头灯,黑暗里,他的声线十分稳重,“睡前故事讲完了,崽子你应该睡了。”
原岁:“……”睡!你!妹!!!
枯荣转身关上门,直接离开。
然后原岁伸手打开床头灯,气呼呼地找拖鞋,才想起来拖鞋在客厅,于是她光着脚丫子,拉开门走到枯荣门前,紧接着就很愤怒地发现这丫锁门了。原岁拿小手拍门:“枯荣你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里面!有本事你开门啊!”
猴子从隔壁房间开门探出头来,见状一脸心疼,“哎哟我祖宗,看看这光着脚丫子小脸疼得,全是汗,老大这个负心汉!”
然后跟着原岁站枯荣门口,大掌一拍,轰然一声响,“老大你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啊!”
平玉霍的从一楼跑上来,兴冲冲地喊:“我也来啊我也来啊!老大老大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门啊!啊!”
白青州揉着眉心一脸痛苦地推开自己房门,然后看着面前三个弱智,他有气无力地说,“神说,你们三个,完了,真的。”
原岁很愤怒:“老大故意拿鬼故事吓我!摆明了他不想睡觉!不收拾收拾他掀房揭瓦这混蛋!”
紧接着叫猴子和平玉,“你们敲着先,我去爬阳台,他奶奶的,我就不信了还!”
然后她才迈了一步,就疼得重重往前一跪,直接对脸摔。
猴子:“哎哟我草爷爷!”
平玉:“啊草草没事吧!”
白青州:“神说,啧,摔得挺好。”
果不其然,下一秒,枯荣就开了门,弯腰直接把原岁提起来,这崽子龇牙咧嘴,揉着鼻子喊着“痛痛痛”。枯荣上下看了看,面无表情地骂她,“折腾什么?痛着活该。”
“那你有本事开门啊?”
枯荣:“然后放你进来撒野?”
原岁眼眶里挂着生理性泪光,水汪汪地怒视枯荣,“什么叫撒野!讲得我跟日本鬼子似的啥毛病!”
枯荣“哦”了一声,提着她问,“讲个小鬼怕成这样?”
“那你讲之前是不是得打声招呼?招呼呢?带着人性光环的招呼呢?它在哪?”原岁认真地,“枯荣老大我和你说真,明天我要买几百张黄符,贴满别墅。”
枯荣提了好一会原岁,看她从摔跤的疼痛中缓过来了,然后他扫了一眼猴子平玉,微微扯着嘴角冷笑。“你们两个也想造反?”
猴子:……不敢不敢不敢。
平玉:……哪里敢哪里敢。
两个人怂的一逼立刻遁走,白青州幸灾乐祸地嘲笑了几声,也关了门。
枯荣想了想,把原岁提进房间扔在那层厚厚的棉被上,然后说,“好好呆着,再闹扔你出去。”
原岁反射弧慢了数拍,而后看看自己原本打算睡的那个沙发:“……我呆这干嘛?”
睡床多不好啊,枯荣那么大块的个头睡沙发很憋屈啊。
枯荣沉默了会,回:“给你撒野。”
 
 
第17章 尅孢鬼(三)
原岁想了想,想爬下床,却被枯荣按着脑袋按回了床上。
“好好睡你的觉。”
原岁指了指沙发说,“我睡那里。”
枯荣瞥了一眼沙发,然后把目光落回一脸乖巧的原岁身上,他眸色又深又黑,却偏生一副冷淡模样。“你再不睡我就扔你出去了。”
原岁立刻火速地滚了被子盖好,一副我立马就睡的模样,半眯着眼十分乖巧地问,“那你睡哪啊老大?”
枯荣从柜子里取了薄被,然后坐在沙发,往后一靠,双手抱臂合眼,深蓝色的软被只盖住大腿,圾拉的人字拖都还穿着,懒懒地踩着毛毯,一副就此打算入睡的架势。
原岁心里头有些愧疚,软软地问,“老大你坐着睡啊?”她很体贴地说,“其实你睡床我睡沙发完全没问题啊。”
枯荣不说话,长手往后一伸,拿起书架上的书,摊开来就往脸上一盖——他似乎非常喜欢这种睡法,仿佛脑袋盖住书就能盖掉一切噪音似的。
原岁在一边锲而不舍:“老大?”
继续:“老大老大。”
这一次枯荣极其有定力地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坐在那仿佛石雕一样稳如泰山。左右都叫不来枯荣,原岁自己啪嗒啪嗒爬下床,然后慢慢走到枯荣旁边,坐在沙发边上,用小指头戳他。
“老大?”她顿了顿,再戳一戳,枯荣的手臂硬邦邦的,“你去床上睡啊。”
一动不动。
此时已经凌晨一两点了,原岁困得不行,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枯荣在书下微微挑了挑眉。
她后来的声音都带了极浓的困意,跟催眠曲似的:“老大老大老大……”
再时不时小小地戳一下枯荣的手臂,原岁的头都开始在钓鱼,“你去床上吧老大……大……床上……”
再到后面颠三倒四:“上……睡……大……大……老去床……床……睡……”讲着讲着整个身子就歪过枯荣那边,她个子小,头都挨不到他肩膀,完全枕在了他手臂上,嘴里还十分坚持在念叨:“……睡床啊……”
枯荣睁开眼,拿开书微侧头,垂眼,视线落在原岁乌黑的发顶上,再往下移,他看了半晌,目光比了比她的高度和身形。
……怎么这么小?
……这崽子真有二十岁了吗?
然后声音还软得不行:“床啊大……”
他嗤笑了一声,一只手按了按她脑袋,暖呼呼的。然后拉过腿上的软被子盖了她一身,闭上眼,就着这个姿势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原岁发现自己仰头睡在了枯荣的大腿上,身上盖着被子,自己的小脚丫子踩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这姿势非常之大爷,然后再往上一看,枯荣皱着眉头,依旧双手抱胸,坐得笔直。
心虚。
她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但因为腿使不上力气,才起来半个头不到的距离,“啪”的一声又直接砸回枯荣大腿上,生生把枯荣砸醒。他睁开眼,狭长的凤眼没有任何情绪地盯着搁在他腿上的这个崽子,看着她“嘻嘻嘻嘻”的笑了几声,弯着眼讨喜地看着他。
“老大!今天的你也依旧这么帅气!”
“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老大我们早点起床去给猴子他们买早餐吧!”
枯荣弯腰低头,和她不过十公分的距离,冷冷的凤眼快结出冰渣,淡色的薄唇微微上下一碰,讲出的话十分低气压。
“你吵醒我睡觉了,崽子。”
原岁眨巴眨巴眼,“那你要爱的早安吻吗老大?”原岁抬起右手,往枯荣左边的脸颊轻轻弹了弹,冰凉的指尖一触即走,她还顺便撸了一把枯荣头顶上压塌了的呆毛。
“嗨老大不用谢!给你爱的早安吻所以我们接下来去吃早餐吧!”
“……啧,”枯荣撸回原岁的脑袋,他抿着唇,仿佛在竭力压抑自己暴走的起床气,然后把原岁从他腿上提起来,“谁给你的胆子?”
原岁吧唧吧唧嘴,答非所问,“我饿了,作为一个长年不吃早餐的坏孩子,我竟然在早上饿了。”她抬头去看挂钟,“才八点啊?老大起来起来起来,我们去吃早餐!看看早上八点的太阳!”
“你吵醒我睡觉还要我陪你去吃早餐?惯的你,睡觉。”他把她的头一按,又按回大腿上,声音嘶哑,全是没睡够的冷冽烦躁。“睡觉,不睡我扔了你。”
原岁“嗷”了一声,“艹我头发啊!!你压住了!再压我砸你命根子了你信不信!!”
枯荣:“……”简直了。
他把她重新提起来,一脸的棺材相冰霜面,把她扔到一边,拿起书盖脸,他带着含了那么一丢丢无奈的冷淡语气骂道——
“滚你祖宗。”
原岁甜甜的:“所以我们去吃早餐吗老大大?”
枯荣:“……去。”
枯荣:“再给我睡一个钟。”
“十分钟,不能再多了,年轻人,早睡早起啊!”
枯荣弯下腰把整个脑袋往原岁肩膀上搁,伸手按着沙发背靠,把她整个人困在里面,他声音低沉又沙哑,熟悉的、万年不变的冷淡调子。“闭上你的嘴,睡觉,祖宗。”
原岁:“噫……?”
枯荣:“睡觉。”
原岁:“哦。”
再顿一顿,“别睡太久啊我饿。”
枯荣:“……知道了,安静一个钟,闭上嘴。”
原岁:“嘻。”
 
 
第18章 尅孢鬼(四)
猴子一大早醒来就发现别墅里没有自家老大的气息,再找找原岁的,也消失了个干净。“哎哟奶奶个熊,”猴子跑去敲白青州的门,嚷嚷,“老白啊卧槽,老大他和草草一起出去了!一大清早!老大有几百年没这么早起过了啊?”
白青州在房间里和他自己的四方罗盘说着话,闻言眯眯眼地抬头,“你没敲门就进来,猴儿。”
白青州穿着一身隽秀的古老书生白袍,没有束冠,他双腿盘坐在矮小的木桌前,黑色的长发直直地铺盖满地,他眯着眼,嘴角的笑意极为雅致。端的风清月朗般的人物,宽大白袍袖子绣着竹叶花纹的雪白色滚边,他一只手搭着木桌按着一把乌色折扇,一只手懒洋洋地抚过桌子上的四方罗盘,姿态十分散漫。
猴子抽了抽嘴角:“你这形态是干嘛?”
白青州微微睁开眼,他没戴眼镜,深黑色的瞳孔里笑意盎然,眉间点了一方金色八卦封印,嗓音十分温柔,“我和罗罗说话,你这样进来,是找打的,好猴儿。”
猴子:……
他要是知道老白这妖道书生是在和罗罗说话!!他打死!也不敢进来啊啊啊!
猴子立刻很识时务地做了一个封嘴的动作,然后如风一样悄悄往外平移,才刚到门口,白青州便执扇轻轻点了一点四方罗盘,连带着那一刹那他额间八卦转动,只是片刻,金光骤起,笼了他手上的乌色折扇和四方罗盘没入八卦图中。
白青州站起来打了个响指,八卦封印从他额间消失,他微笑着拢了拢自己齐腰的长头发,懒懒地拖着松散的白色长袍,而后伸手搭在猴子肩膀上。
猴子身子一僵。
“你倒是跑什么,”白青州笑眯眯道,“我又没怪你。”
猴子矮了白青州一个头,他斜上眼觑,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
“别别别,老白我还不知道你?”猴子耸了耸肩膀,抖了抖白青州搭着的手,他难得表情认真又严肃,贱兮兮的语气很正经,“我和老大平玉三个一直干着捉鬼的勾当,是因为没有过往,不知执念,没办法重入轮回,可是你呢?”
白青州依旧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我觉得我挺好的。”
“好个屁!好个屁!好个奶奶个熊!”
猴子连骂几句粗口,而后指着白青州眉心,“你问问你那化作罗盘的好罗罗,她希望看见你现在这样吗?该放的就放,我和老大他们是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放下什么,可你自己是知道的,你又不像我们丢了死前的记忆。”
白青州两只眼眯成一条线,他摸了一把猴子猴头,嗓音依旧温润,唇角带笑。
“……放不下。”他拍了拍猴子肩膀,“或许以后什么时候找回你的记忆了,你也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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