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五加皮蛋
时间:2019-08-20 07:45:35

乾碎没表态,只伸出了手示意原岁把碗拿过来。原岁没看懂,自顾自地舀了一勺,把勺子搁到了乾碎嘴边,“啊”了一声,哄他似的:“喝粥啦!”
乾碎:“……”
“咦,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看枯荣没动,原岁像个当娘的劝,“那我下次给你换别的,但是这碗你或多或少喝一点嘛?前几天你光吃果子了,不吃点东西对你身体不好的。”
乾碎沉默地把自己的手掌心摊在原岁面前,动了动唇瓣:我自己来。
原岁这下看懂了,有些遗憾地把碗轻轻地放在他手上,嘴里不停地叮嘱:“小心点哈,我其实可以帮你的……真的不要我喂吗?”
乾碎摸了摸她的头,然后把她稍稍推远了,拒绝的立场很坚定。
原岁撑着下巴盯着他吃粥,盯了一会,她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你还有什么没有完成的心愿吗?或者我做些什么你可以更高兴一点之类的?”
乾碎喝粥的手一顿,然后摇头。
“真的没有?”
乾碎把勺子放下,一只手拉过原岁的手腕,他在她掌心上写:真的没有。
“唔……”原岁辨别着枯荣写的字,“没有嘛?那你现在开心吗?”
乾碎没回答,只是短暂地笑了一下,就低头接着吃粥了。原岁很少见他笑,所以他虽然笑得极短,但这个刹那还是让原岁晃花了眼——像冰雪埋葬下的花开。
原岁觉得,这一刹那枯荣的笑,真的像极了层层冰雪下,薄如蝉翼的花开。
从木屋出来后,刚好撞上逢灯过来找她。小灯兴冲冲地说:“大人!度朔山是时候办一场喜事啦!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呀?小灯会把度朔山打扮得漂漂亮亮!那一天全山的花都会为大人开成红色的!草也可以开成红色的!”
原岁沉迷枯荣的笑容不可自拔,她有些恍惚地说:“小灯你说,怎么样哄一个男孩子开心?”
小灯握爪:“办一场婚礼!”
“他笑起来真好看啊,猴子说的果然没错啊,长头发的老大真的是太骚了啊!”原岁捂脸,“他要是能再笑一下,我真的是命都给他了!所以怎样才能让一个男孩子开心?”
小灯强调:“那就办两场婚礼!”
原岁坐在大桃木树底下,把头搁在膝盖上想办法:“小灯你也快帮我想想,二十多岁的男孩子会喜欢什么?”
小灯伸出三根手指头:“三场婚礼吧!不能再多了大人!”
抱着**在一边站着的平玉简直服了这两条对话逻辑一塌糊涂的鲛人,他在旁边甚是风凉地说:“二十多岁不是男孩罢?”
一言惊醒梦中人!原岁听见平玉的声音立刻抬起头问平玉:“你不是说你和你主人心意相通吗?你知道怎么做他才会更高兴嘛?”
“你啥都不做光坐在那他就挺高兴的,”平玉虽然有时候觉得原岁思路清奇,但对她基本上还是有问必答的,“男人嘛,媳妇坐旁边能不高兴吗?”
原岁很严肃:“我很认真问这个问题,儿子,你一定要认真地回答我。”
“??”平玉闻言盘腿坐下来,把枪平放到膝盖上,对着原岁表情同样严肃地回答:“好的,我偷偷和你说,我主人就喜欢媳妇每天和他说’我喜欢你‘,喜欢媳妇每天哄他睡觉,喜欢媳妇每天给他送礼物,喜欢媳妇每天亲亲他,喜欢媳妇每天抱抱他,喜欢媳妇每天缠着他,喜欢媳妇朝他撒娇……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喜欢媳妇只喜欢他。”
原岁推小灯:“有纸笔没?!快记快记!这些都是重点!”
逢灯:???
平玉清了清嗓子,一脸高深莫测:“我就只告诉你,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原岁疯狂点头:“好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出卖你的!”
从这天起,原岁每天见到枯荣的第一句话就是:“早上好哇!!殿下!今天的我依然这么喜欢你!”
乾碎第一次听见原岁这么说的时候,他正在尝试摸到桌子上的茶杯给自己倒茶,因为这句话,他失手把茶杯摔了。
“啊!老大你小心一点啦!伤到自己就不好啦!”原岁跑过去把碎了的茶杯捡起来收拾好搁在一边,当时乾碎坐在一旁在琢磨鲛人吃错什么药,还没琢磨出个什么想法,这个软软的鲛人就突然弯下腰抱了抱他,并在他耳边开心地说,“今天我给你摘了好多花,插在了窗边的花瓶里,是蓝色的,我看见它们的时候就觉得你一定会喜欢。”
乾碎被原岁抱得身体都僵了。
平玉踩着枪在一边的空中掠过,听见原岁的话他还多嘴插一句:“嘿,其实他喜欢向阳花,因为你就像太阳。”
“这样吗?”原岁自然地接过话头,“那我下次去给你找向阳花!”
乾碎觉得这个姑娘真像只猫一样,老喜欢时不时突然来那么一下探一下爪,然后往你心上蹦跶。
后来事实证明,这只小猫不是时不时来一下,而是全天候跟在他周围转了。真的是他走到哪,原岁这条小尾巴就跟到哪,乾碎在屋里忍了大半时辰,终于忍不住在她手心里写:你先出去。
原岁眨巴眼:“你不喜欢我陪着你吗?”语气里显而易见地有些低落。
乾碎真的服了,好半晌,他才挫败地低头,认命地给原岁写字:出恭,叫平玉回来。
“啊啊啊啊!好的!”原岁跑到木屋门口又探出个脑袋问,“那我、那我等下再来,可以吗?我喜欢你陪着我。”
乾碎:“……”他这辈子就还没在谁手里这么认命过。
半晌,乾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原岁才兴高采烈地走了。
晚上,这个小姑娘还坐在他床边,又温柔又开心地和他说:“你好好睡觉,我给你唱歌吧,殿下。”
他对她的歌声,毫无抵抗力。后面乾碎想想,说歌声太小瞧这条胆大热烈的鲛人了,应该是:他对她,毫无抵抗力。
观察了大半月的平玉问旁边的小弟:“甜吗?”
小弟逢灯对着大佬平玉点头,眼泪汪汪地说:“甜!呜呜呜,我家大人真的太甜了!”
“这就甜了?”平玉摩拳擦掌,“不是还没亲亲吗?让小爷我给他们添把火。”
觉得最近进展不错的原岁在大桃木更高的书屋里翻着古老的典籍,哼着歌喜滋滋地找着方法看看能不能帮助枯荣恢复视力、嗓子和腿,半个月来她翻了半屋子的书,都没看见什么比较有用的法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要去陪枯荣了,原岁把书放好出了门。
“咦?你找我?”
平玉守在书屋门口,朝原岁点头,“是啊,我找你。”
原岁问:“有事吗?”
“是这样,”平玉摸了摸下巴,“你觉不觉得你每天都送花有些单调啊?送久了就没什么惊喜了。”
“会吗?”原岁嘴上犹疑,心里已经开始认同平玉的看法,并认真地思考要换什么礼物了。
“当然啊,总是送同样的东西,久了肯定就不觉得稀奇了,”平玉肯定地点头,“男人嘛,喜欢看些新鲜的。”
原岁“哦”了一声,行动派的她直接出度朔山去银城买东西去了。
平玉于是掉头,去找乾碎。
“我看见你媳妇去给你买礼物了,”半大孩子平玉语重心长地说,“女孩子倒追是很需要勇气的,你总是不给什么回应,久了女孩子也会伤心的。”
乾碎似笑非笑地将视线落在平玉身上,他虽看不见,但银灰色的眼情绪依旧凛冽。
“好好好!我知道你给了回应,但你的回应这不是不够热烈嘛?”平玉稳住心神,接着说,“你主动抱过她没?你主动哄过她没?女孩子是要宠着的,知道不?”
平玉清了清嗓子继续:“我看她准备礼物准备了好久,她下次送礼物给你,你一定要主动一点!要有点表示!表示要热情一点!知道吗!诶诶诶好好好我滚我滚我现在就滚,你别老在心里惦记着怎么把王者枪上的黑白玉挖出来了可以吗我错了还不行吗!”
平玉把话讲完,麻溜地滚出了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胥楚:我很欣慰,后辈有人。前缘(乾原)夫妇有你们,我就放心了。
小灯:幸不辱使命!
为他俩爱情操碎了心的平玉:?没有,我就是太无聊了寻个乐子。
皮蛋给你们插个刀:
——你主动抱过她没?你主动哄过她没?
没有。所以枯荣后来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
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枯荣控制不住自己无意识地去宠才认识了一天的岁岁。
放心!下一章还是甜的!
但下下一章,就不一定了姐们。
 
 
第79章 往生海(十四)
原岁搞定礼物回来是傍晚,她把礼物拿在手上背在身后,偷偷地往窗户里面张望。
“你在这里干嘛?”平玉神出鬼没地在原岁身后冒出个头来,他踩着王者枪,枪杆很细,他立在那像脚踩莲花,却极其稳当。
原岁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树枝上头栽下去。
“找我主人?”平玉抱拳立在枪上,朝木屋平台那努嘴,“不在屋里,外边坐着下棋呢。”
原岁平稳了一下情绪,吐槽平玉:“你下次出声前能不能给点别的动静,太吓人了!”
“我给动静了,穿林走叶,你自己看男人入神,倒是怪起我来?”
原岁:……嘿这怎么回事啊她认识的平玉不是这种欠揍的性格啊!!
平玉从枪上跳下来,往旁边一根比较粗壮的树枝上懒洋洋地一躺,“行了,你快去吧,他都等你一下午了。”
原岁手心里紧紧攥着她拿回来的小礼物,有些忐忑,立在原地别扭了一下:“他在等我呀,他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有什么事你不会去问他吗?”平玉撑着头,有点看好戏的神色,“哎呦,你今天怎么了,少见啊。害羞?”
“……没有,我走了。”原岁心里想我是谁啊!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原岁原上草!这辈子就还没怂过好叭!
原岁握紧手里的东西,在几根树枝上面来回跳了几下,绕过了屋角,就到木屋前的平台。屋前的平台也是木搭的,地方不大,放了两张木板凳,一张木茶几,边角的地方还有挂在上边树枝垂下来的吊床。
乾碎一身宽袖白袍,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安静地坐在凳子上与自己对弈。原岁到的时候,他正好捏了白子,棋子落盘,他朝她招手,示意她过来。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原岁一见着枯荣啥都忘了,兴高采烈地小跑到他旁边,坐在吊床上,笑眼弯弯地说,“我没发出声音呢。”
乾碎没回答,抬手把黑棋子的棋盒递向原岁的方向。
这是要她陪下棋呢。原岁把棋盒接过来,然后瞄了一眼棋盘,然后蹑手蹑脚的偷走了几颗白色棋子,顺势把自己的黑棋放了下去。然后清了清嗓子,告诉枯荣自己下在了哪里。
下了几个来回后,乾碎落了白子,淡淡地写:你输了。
“没有!”原岁睁着眼睛说瞎话,“没有,不信你自己摸摸棋盘。”
她一说这话,乾碎都不消看,就知道这鲛人肯定又是耍了赖,把棋子偷拿走了几个。他极淡地笑了下,然后抬眼,拉着原岁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写:你的棋,臭。
原岁觉得痒有点想躲,奈何枯荣抓得紧,她没躲过,于是嘟哝:“臭也是你教的。”
乾碎写到:但没教你这么下。你欺负我。
枯荣这么一说,原岁想了想,嘿好像确实有点欺负了。她想道歉来着,紧接着枯荣又写了第三句话:你哄我罢。
原岁顿时抬头,错愕地看着枯荣。男人眉峰凌冽,挑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的眼里没有聚焦,可是原岁就是知道,哪怕他看不见,他现在也是在全心全意地看着她的。
“你、你一个大男人……”原岁结巴,有点撑不住枯荣这般亦正亦邪的味道,她被他拉着手,她低着头像是个被调戏了的小媳妇一样,“老是让我哄、哄你,不不不太好吧?”
他在她手里慢条斯理地写:不好吗?
原岁大力点头:“对!不太好!”
乾碎微微侧了侧头,接着写: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礼物给我?
原岁呆了一下:“哈?”
今天的礼物。乾碎在原岁掌心写完这五个字之后,松开了她的手,然后他朝她平摊掌心,讨礼物讨得理直气壮,十分坦然。
原岁这下子耳根都红了。实在是她这次礼物挑的有点幼稚……她送男人花都没有任何心理障碍,但是送这个总觉得自己有点鬼迷心窍。呃,就那时候不知道干啥子就搞了这玩意。
“我听说,呃,那什么,”原岁慢吞吞地把手里的东西掏了出来,“你们这里男子二十弱冠,冠礼那天,会有长辈赐字并留一物,那物上会刻有赐给男子的字和男子的生辰八字。”
乾碎一愣,原本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他在膝上微微握了一个松散的拳头,控制自己的表情更平淡一些。
不远处的平玉还和逢灯还躲在树叶从中偷看并闲聊,逢灯问他:“你干了什么呀?你要怎么样点多一把火啊?”
“你猜?”
“你直接说吧,猜东西太累了。”
“那你就看着呗,”平玉话音刚落,就看见逢灯一张小脸皱成了球,少年无语了一下,还是老实地回答了,“我就是叫乾碎那家伙主动一点——嘿他还真是主动,就没见过这么’主动‘讨礼物的。”平玉本来带点调侃的,但这句话说完没多久,他就突然感受到乾碎内心剧烈动荡摇摆的情绪,平玉神色一凝。
他主人,后半生情绪寡淡;这样强烈的、能被他如此清晰感知到的情绪变化,真的屈指可数。哪怕在面临死亡的时候,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波动。而重要的是,平玉无法判断乾碎是高兴还是难过还是其他什么,这让平玉有些不安起来。
“你家大人送的是什么?”平玉凝目,“那个是什么?你看得见吗?”
鲛人的种族天赋让逢灯视力远比平玉优异,逢灯仔细瞧了瞧,“好像是……平安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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