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一睡一枯荣/烧死那对秀恩爱——五加皮蛋
时间:2019-08-20 07:45:35

“哟,原来你们知道那家伙的事情啊?”平玉旁听了一会后,表情讶异,指着逢灯说,“一开始你这破灯信誓旦旦地说那家伙在度朔山养几天就好了,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道呢?敢情你们都知道阴兵契啊。”
平玉“阴兵契”三个字刚出,逢灯就尖叫了一下,不可置信地喊:“阴兵契?!”
原岁迷糊地“哈”了一声,追问:“什么阴兵契?”
不等平玉解释,逢灯恍然大悟般补充:“怪不得!正常病弱中毒的人,在度朔山这里修养一段时间慢慢就会变好了,可乾大人却脸色越来越差!如果是乾大人用了阴兵契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原来你们都不知道?”平玉破天荒露出一个有些“完蛋了”的懊恼神情,他抱着枪想跑,被原岁叫住,平玉摸了摸鼻头,尴尬地转身。
原岁平静地问:“走什么呢平玉兄弟?你们谁不解释一下?”
“轮回长大人,如果是阴兵契的话,您不用翻书想办法了,”逢灯说,“阴兵契是无解的,大人这段时间好好陪一下乾大人吧。”
平玉难得附和逢灯:“确实——”
“所以阴兵契是什么?”
原先原岁察觉枯荣不对劲,是因为他越来越冷的体温。她是一个鲛人,鲛人本身体温偏低,能让她都觉得冷的温度,对于身为人族的枯荣来说绝对不对劲。再联想到枯荣成为屠灵猎者的年纪,估摸就是在这个年龄段。
虽然知道枯荣一定会死,但原岁真的面对这个的时候,真的一点都接受不了。而且不是说卷轴世界就是用来改变的吗?她来到这里,也就是为了改变枯荣的命吧?
“死去的人会转世投胎,有执念的人会进入轮回界温养灵体等待转世,但这个只针对未曾作恶的灵,”逢灯看原岁脸色极其难看,解释的声音都不由自主地有些低,“作恶的灵会留在地狱受罚,还完一生孽障之后,才会重新转世。阴兵契是一种恶术,简单来说,就是和这些恶灵签订某种契约,让它们帮助自己。以前老轮回长说过,世间阴阳黑白,有善便有恶。”
“……代价呢?阴兵契的代价是什么?”
“阳寿和灵魂,”平玉抱着枪,回答,“那家伙中了毒,我出现的那天他本该死的,被我吊了一口气,硬是撑到了度朔山;再因着度朔山的滋养,所以撑到了现在。不过按照阴兵契上他签的时间,他用二十四岁到八十四之间六十年的阳寿和死后的灵魂做了交换,他最多撑过今年的生辰。”
枯荣的生日在七月十四,意思就是说,枯荣剩下的时间,不到一个月。
“而且,因为死后的灵魂也拿去做了交换,所以那家伙死了就是死了,他不会转世,也没有灵体,”平玉没去看逢灯三翻四次想要打断他的眼神,自顾自地说,“我本来是想瞒着你的,毕竟那家伙也不想说。但我总觉得我不告诉你,你以后肯定会很难过。”
“我想,”平玉的嗓音难得温柔下来,“你至少要和他好好告个别吧?”
度朔山的风停了,万物生灵在那一刹那全部静了下来,就连远处的瀑布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度朔山由此万籁俱寂。
逢灯胆战心惊地看着度朔山的主人苍白着一张脸,目光空洞地看着大桃木郁郁葱葱树叶里藏着的木屋。
原岁在这一刻,突然明白了“轮回”。
作者有话要说:
敲锣打鼓:走剧情啦!走剧情啦!你们尽管猜!猜到了算我输!
谁都不要拦着我走剧情!走完就完结了!胜利的曙光!!
2017年4月发表,现在2019年8月了。我真的窒息。
希望我八月十五前顺利完结嘤嘤嘤
下本你们想看啥?我觉得我可以开始写新文的大纲了嘻嘻嘻
 
 
第81章 往生海(十六)
作者有话要说:
写在前面:因为是一次性放五章内容,所以姐妹们球球你们,尽量每章都给可怜的蛋蛋留个言好伐啦,没有留言好寂寞的QAQ  虽然逢灯和平玉都和她说阴兵契无解,但原岁仍然不愿意放弃。她泡在大桃木的书屋半个月依旧查无所获之后,才突然惊觉,时间只剩下半个月了。
原岁坐在大桃木的树枝上,底下隔了十几米是枯荣所在的小木屋。枯荣虽然看不见,但入夜了总有点灯的习惯。平玉曾经贱兮兮地告诉她,点灯是因为乾碎担心原岁突然兴起,大半夜跑去他屋里闹腾。他虽然面上总是嫌弃,但睡前总会给原岁留盏灯,就是怕屋里黑这崽子一进屋就磕磕碰碰。
看,枯荣面冷,可他最是心软了。
然而很快,这盏灯就不再会有人替她留了。
原岁紧紧攥紧了衣角,她不知道枯荣使用阴兵契时候的心情,也不知道枯荣的过去究竟经历了什么、背负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但她能够感受并且明白枯荣的过去会有多沉重,那些过往包裹着他、缠绕着他,一步一步把他拖入暗无天日的深渊。
如果那个时候她在,该多好?如果那个时候她在,她至少能够拥抱这个男人,告诉他:你别难过,你还有我。
原岁从未如此清晰地确认,她爱着那个在废墟中眉眼冷淡却依旧朝她伸出手的男人,爱着相遇后嘴上欠揍但最是疼她的男人,也爱着这个克制隐忍却分外纵容她的男人。
这个男人叫乾碎,字枯荣,眉峰凌冽、神情冷淡,看似很凶,其实很温柔。
原岁坐在树干上望着枯荣的木屋出神,她慢慢回忆和枯荣迄今为止的点点滴滴,而后她弯着眉眼笑了笑——无论是哪个世界、哪个时间段的他,都是一个冷漠又格外柔软的人啊。
她突然就不害怕了。她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需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能怎么办,但原岁看着枯荣屋里的那一点微末的烛火,突然就无所畏惧。不是枯荣这种大个子才能保护她,她这种小个子也可以保护枯荣的啊!
心里想着要保护他,所以就不害怕。
第二天,自从知道“阴兵契”这件事情之后显得很烦躁的小鲛人又开始春光灿烂起来。她一大清早睡醒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乾碎床边挨着,撑着下巴等他醒。
外头围观的逢灯看见自己家的大人又变得活力满满,感动得眼泪汪汪,她不由自主地抓着平玉的衣袖,感叹地说:“我家大人还是想开了,真好哇,前几天我真的好担心啊。”
“我看你这几天吃好玩好——”
逢灯捏着拳头:“我看你一天到晚都睡好!你这人咋那么没有良心呢!你家主人时日不多了你作为他的枪灵一点都不伤心!”
“一个枪灵要什么良心?”平玉双手抱胸,很是无所谓的样子,“姑娘还能找多一个男人,就不兴我找多一个主人?”
“……冷血无情!”
平玉耸肩:“彼此彼此吧,不如你在人没死的时候催你家大人找新男人。”
逢灯脸黑了,撸袖子:“嘿你真的是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平玉拔枪:“来啊,我确实有点无聊。”
两个人真的是提着武器说打架就出去打架了,在里屋隐隐约约听到声响的原岁偷笑,和刚醒的乾碎打小报告:“他们两个老是打架,你怎么不管管你儿子啊!”
被当爹的乾碎沉默了一会,而后在原岁手背上写:你怎么不管管?
“我怎么没管!”原岁认真地说,“我这不是管不动嘛?”
乾碎回:下次把枪给你,打他。
原岁想了一会,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我要当慈母,你当严父。”
乾碎闻言似笑非笑地看着原岁,他眸光无神,却依旧把原岁看得心里头七上八下的。好一会儿他才放过她,在她手掌心上写:崽子,别尽占人口头便宜。
此时和逢灯打架的乾碎从他们窗前掠过,乾碎仗着自己速度快,趴窗口迅速插了一句嘴:“没有!你别信这老男人面上尽是一些道貌岸然,他心里占你的哪止是口头便宜!”
因为说这话,平玉被追上来的逢灯趁机用锤子敲了一脑瓜子。
而原先似笑非笑的乾碎把笑容收了个干净,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口。原岁总觉得他心里头肯定又是在琢磨着法子去收拾平玉了。于是原岁清了清嗓子,转移乾碎注意力,问他:“今天我带你去度朔山四周逛逛?度朔山可好看了。去吗?”
乾碎没说话,原岁就笑眯眯地说:“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原岁择了用大桃木的枝干做椅面,用度朔山的小草树叶做翅,给乾碎备了一张“小飞椅”,撑着他坐稳了,就带他去了度朔山的溪边。
“度朔山好像漫无边际,在地上,你目极之处都是高耸的山峰,还有漫山飞舞的灵,”原岁坐在草地上,她周围圈了一堆刚刚采摘的花,她低着头编着花环,一边和乾碎说,“但是很神奇哦,坐在大桃木上往外看,看见的就是外边蔚蓝的、一望无际的往生海,小灯和我说,我小时候超级爱去海里玩。你可能没见过,我有一条很漂亮的鱼尾巴,是万物的绿,间或银金色。小灯说,在鲛人族里,我也是数一数二美丽的鱼。”
乾碎安静地听。
“啊,话题扯远了,我和你再说说度朔山,”原岁歪着头想了一下,接着说,“度朔山还有四季开不败的花,而且度朔山的生灵都很喜欢轮回长,它们很体贴也很敏感,会因为轮回长的心情而改变自己花开的颜色,是不是很可爱?因为我现在很高兴,这漫山的花五颜六色,可好看了。还有!度朔山还有很多美丽的鸟,不过它们很害羞,很少出来,都藏在大桃木上隐秘的树叶之间。小灯还和我说,大桃木枝间东北名鬼门,那里有两只鸟在守着,那两只鸟可凶啦,以前小灯不懂事的时候经常去逗它们,被啄得很惨。”
“如果你可以看得见,你第一眼一定要看看度朔山有多美。”
乾碎想,如果可以看得见,他第一眼一定是要看看这个小姑娘。
原岁手里的花环恰好做好了,她兴致勃勃地想给乾碎带上,乾碎虽然看不见,但闻到很浓郁的花香,便反应过来原岁要给他戴什么,于是侧了侧头,以示拒绝。
“好啦!就一下!”原岁小手拉着乾碎的衣角小幅度地摇,明晃晃地撒娇,“我给你抓鱼吃!你不是老觉得我给你带粥嘴里没味儿嘛?你戴一下这个,我给你烤鱼!”
乾碎抿嘴,皱眉,拒绝。
“我做了好久的,你看,有些花上有刺,为了拔刺我两个手指头都被扎得流血,”原岁把手塞进乾碎掌心,“你感受一下,可疼了。”
她的手真的很软,鲛人体温低,但乾碎每每握着她的手,总觉得很暖,暖到心里,暖到他投降,暖到他无法拒绝。于是他屈尊降贵地把头低了不到一厘米,原岁立刻眼疾手快地给乾碎把花环戴上了。
男人眉目清冷,他留着长发,没有束起,就这样披散着。度朔山的风很温柔,一如她心底的心情。她认真地看着他,他眉骨锋利,但因着长发垂落,或者如今岁月太过温柔,他的锋利和狠厉都被藏匿,他戴着花环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都美得有些雌雄莫辩了。
老大长头发的样子,是真的美啊。
然后原岁故作正经地清嗓子:“溪里的鱼都是度朔山的生灵,抓了吃多不好,会伤了小生灵们的心的!”
乾碎:“……”
“所以我给你换一个交换叭!”原岁弯腰,凑近乾碎俊美的脸,她笑眯眯地问,“我亲你一下你?”
乾碎挑眉,原岁紧接着又飞快地说:“你不回答我就当你答应了呀!”
然后原岁像小孩子过家家那样,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眉心。
乾碎在那一刹那几近屏息,后面却发现这姑娘亲的特别单纯,他于是双手交叉不动声色地握了握,不说话。
“过几天就七夕了,”原岁背手,弯着眉眼说,“我们出去玩叭?好不好。那天银城肯定很热闹,我可以给你买烤鱼吃。”
……鱼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乾碎面上不显,只略略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去。
大概是巧合,这个时代的七月七和原岁认知里的七月七意义很像,这里的七月七叫“七夕祭”,会有很盛大的灯会、夜集、字谜街,街上的男男女女可以选择戴上面具,偷偷去瞧自己喜欢的如意郎君或美貌娇娥;不一样的是这里的七夕祭还会有花车**、火龙游舞,甚至还可以放花灯。
七夕祭是除除夕外,这里最盛大的节日了。
“你要不要穿点别的颜色,”临出门之前,原岁满面纠结,“你长得这么好看,白色太显气质了,要是你被很多人投了花,我真的是扔都扔不过来。”
“你想多了吧?”因为原岁不想被人打扰约会,于是勒令平玉和逢灯留守度朔,平玉为表达不满,于是在一边风凉地说,“他这种不良于行、瞎眼还不能说话的,谁要啊?”
“我要啊!”原岁故作忧伤地说,“枯荣殿下,说出来你可能会觉得我自私,你太优秀了,我真的觉得我配不上你;但你身有缺憾,才让我有了那么一丁点站在你身边的机会。所以我感谢你的缺憾,么么哒!”
乾碎扶额。
平玉送出一段省略号之后赶人:“得了得了你可快走吧,你两夫妻真的是够了!”
成功恶心平玉的原岁带着点小得意,嘻嘻哈哈推着乾碎的轮椅出门了。
 
 
第82章 往生海(十七)
七夕祭的银城张灯结彩,方到岸头,就已经能感受到街里边的热闹了。原岁被这种快活的热烈的气氛一感染,就有点兴奋,推着乾碎的轮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哇!那个人在喷火呀!可太流弊了叭?”
“哇!刚才那个路过的小姐姐长得真漂亮!你不许看你只能看我一个!我最漂亮了真的!”
乾碎在她手上写:崽,我是个瞎子。
“你瞎子你刚才眼睛也飘了一下!”
乾碎沉默了一会接着写:麻烦你照顾一下瞎子的情绪。
“好吖,”原岁应了一下,又开始漫无边际毫无主题地和枯荣唠叨着街上的场景,“哇,有一盏莲花灯,挂得很高很高!你想吃糖人吗?我看见有人做糖人,可好看了,画了一只猪;啊,那边有人杂耍,顶了好几十个碗;还有,你右前方还有人卖冰糖葫芦……”
她讲着讲着,停了一下,乾碎正想问她怎么了,就听见这小姑娘气呼呼地说:“还有人偷看你!”
“所以我说,你不要穿白色啊!太显眼了!”原岁试图和乾碎讲自己的歪道理,“真的,你是有准媳妇的人,然后你的准媳妇身娇体弱好讲话易推倒,没本事护住你。所以你自己要守好你自己,不要被别的小姑娘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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