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太菜——几莳
时间:2019-08-24 07:10:20

然后她就踩着帛屐在书房里走了几圈,哒哒的响声被她刻意踩出韵律,上了桌前,俯身去看他写的字。
“你一上午都在抄这些?”她惊讶地看向他,“你不是最不耐烦这些的吗?”
赵恪予走进她,薄薄的衣衫下她细嫩的手臂若隐若现,他撇开点视线开口:“伯父说利修身养性,平心静气。”
丫鬟被她遣在门外,书房里就剩他们两人。孟仪昭坐在椅子上双手撑着脸,指甲上的丹蔻换了个颜色,变成了略淡的水红色。她看桌前的他,眨了眨眼,“这赵府真无聊,你陪我出府玩好不好?”
她眼神里满是期待,赵恪予很想一口答应。但到嘴边的话还是滞留下来,改了口:“你和朝云公主似乎很久未见了,倒是可以与她一起去看看东市的夜景。”
孟仪昭手放下来,但早有所料的样子,只是抿着嘴捏起一张纸揉成纸团朝他扔过去,“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看,好好的一次见面又被他搞砸了。赵恪予垂眸看着在地上滚动了两圈的纸团,“仪昭,伯父曾经要我好好照顾你,护着你,唯独不能娶你。”
“他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父亲是我父亲,什么时候轮到你听他的话了?”孟仪昭笑了一下,“好了。”
她声音放柔下来,似乎不计较他这次的拒绝了。
“你来给我磨墨。”
赵恪予试探性地看了看她的脸色,走上前帮她慢慢研着墨,一边看她重新拿出一张纸,先是在页角绘了枝桃花,才开始写正文。
不必他看,孟仪昭轻轻开口一边念着一边写。
“三哥启:日前三哥赠与弟妹之兔儿今早忽觉食欲不振,萎靡懒怠。弟妹有所感,此兔儿约是长久不见美景,甚觉无聊。不如趁今晚同去街市赏景,三哥闲时或赴也?”
赵恪予停下磨着墨的手,按住纸张,“你要约桓予同游?”
孟仪昭双手包握住他放在纸上的手,缓缓摩挲了一阵后拿起来,抽出纸吹了几口气:“我那书房还未有布置,连纸笔也是劣等的。早知你不会答应我,索性来你这借借纸笔,给三哥传书了。”
“你是他弟妹,同游惹人流言蜚语。”他看着她因为举起来而露出的细瘦的手腕摇晃,伸手盖住眼睛,长叹一口气:“你在逼我。”
孟仪昭不反驳,“对啊。”她踏了两下脚,发出清脆的声音,喊丫鬟进来把信笺给她让她送去三公子那。等到门重新关上的时候慢慢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穿木屐来吗?”
赵恪予看着刚刚被关上的门目色沉沉,嘴角死死抿着,好像在压抑什么。
“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她接上自己的话,屈起手掌一下连着一下叩着他的胸膛,随着她说话的停顿抬手,“满园春色管不住呀。”
“我美不美?”她抬头问。
赵恪予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咬牙道:“你是要逼我。”
“谁说不是呢?”她叹了一口气,“我肯嫁进赵府不过是因为你。既然你三番两次拒绝我,我何苦要赖着你。我这样美色,你自岿然不动,那我就不委屈我自个了。”
孟仪昭站起来,亲了亲他的脸要往外走。
随之而来的是哐哐当当的翻磨倒砚的声音,她整个人被举起来放在书桌上,赵恪予的脸凑下来,没有任何犹豫地上前亲吻她的嘴唇。
他用的力极大,几乎要咬破她的唇皮。叩开她的牙齿之后伸舌像是泄怒一样强硬地不容她挣扎,把她口唇上上下下占据了遍。
好像要把这段时间咽下的忍耐全部倾泻出来,赵恪予抓着她的肩膀痴缠了很久,等到分开的时候他手里攥着的衣衫都已经裂线。
他喘着气压在她的脖颈上,眼睛看着她的深厚:“孟仪昭,你就是在逼疯我。我疯了,你就得意了。”
孟仪昭喘着气,抚掌赞叹,“我肖想了这么久,怎么能不得意。”
他起身手抓着她的上臂,冷静下来,“去把信收回来?你的红杏只出我这家院墙,我便答应你陪你出府。”
他从揽着她亲吻她开始就已经低了一头,但依旧不肯承认他输了,僵着声音让她收回送出去的信,好像还要保留一点余地。
孟仪昭却不肯,她坐在书桌上扬手圈着他的脖子,摇了摇头:“我开始是赌气与三哥接触,但后头三哥对我那样好,我怎么能丢下他不管呢?”
她仰着头,等他一个让她满意的回答。
赵恪予看了她漂亮白皙如天鹅的脖子,好久才慢慢叹出一口气:“我喜爱你,所以我嫉妒他,才不愿你和他来往。”
孟仪昭就开心地笑起来,她低头重新咬上他的嘴唇,“骗你的。信才没送出去,我来时就和丫鬟说了。”
她狡黠的样子像是重回了当年他们两个私定情谊的样子,背着伯父和他在隘山关骑马时就是这样的笑容。赵恪予也弯起眼睛,拍着她的背想:
那就这样吧,伯父之所以不允许他娶她不过是怕他连累她。他之所以一再避开她不过是怕她受了名声之累反而连同住一府让他见到她的权利也被剥夺。
他覆在她的耳廓边咬着她小巧的耳垂,“你不要离开我。”
孟仪昭耳朵发痒,扭着腰笑嘻嘻的,晃着脚将木屐甩了出去,锦袜松松垮垮地也褪了下来。她光滑精致的莲足踢在他的腰上,不轻不重。
像赵恪予的心跳声。
作者有话要说:
去吃晚饭了,回来第二更。应该会很晚(绝不会倒的flag)
因为今天新赛季我还没开始玩!
 
 
第35章 余生都给你*5
天边夕阳红的时候,赵恪予果然带着她上了马车去往繁华的东市。他换上了石青色的常服,减去几分脸上的冷厉之后像是一个翩翩贵公子。
但孟仪昭更喜欢他披着甲胄持剑骑马的样子。于是拽着他的手不肯上马车,“我们骑马好不好?你载我如何?”
赵恪予揽着她的肩膀箍住她的动作,把她抱上马车后才假装冷着脸呵斥:“成何体统!”
他以前就常常摆出管教的样子凶她,偏偏孟仪昭喜爱极了他这样的模样,她摸上他剃去胡子的下巴,咬上去:“我想骑马,偏就想。”
“下次带你去城郊。”他叹出一口气,捏着她的耳垂好久低声开口,“现在街市上人多,容易冲撞。”
孟仪昭皱了一下鼻子,勉强答应,卸下力气歪在他怀里,
马车摇摇晃晃,随着偶尔的不平颠簸一下。赵恪予靠在车壁上手抚着她的长发垂眸,她抿的口脂是正红色,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里面整齐的米牙,额间贴了桃花钿——这张脸是艳丽的,甚至是妖媚的。
一旦拥有了,就绝对不会舍得放手。就像某些东西而更甚于它。
在早先订好的酒楼停下后,孟仪昭取了面纱覆面才跟着赵恪予下马车。她不愿放开他的手,就只能遮掩自己的脸。尽管她回京城不久,也不常露面,但毕竟不能太过放肆。
二楼是用屏风隔开的雅间,从雅间往外看就是河景,夜色渐渐深下来后,在这里赏景格外悦目。
赵恪予去外面吩咐完小二后进来就看见她趴在窗口,小半个身子都要探出去的样子好像要乘风而去,他心跳几乎骤停,跨过小桌箍住她的腰拉她回来。
“孟仪昭!”他的声音有些发抖,看她疑惑的脸庞对着他的时候才慢慢缓过来,“太危险了,你不要吓我。”
孟仪昭愣了一下,转而抿嘴弯起来,回抱着他偎进他怀里,“你放心,”她靠近他的耳朵,“我才舍不得呢。”
他勉强平缓下来,回想自己又觉得太过患得患失。孟仪昭这样好,好到他觉得再怎么珍藏呵护也不为过。
窗户半开,夜风吹进来绕在两个人旁边。安静了一会后,旁边雅间的声音突然大起来,几乎要吵起来似的。
他皱了皱眉,唤人进来去看看。小二进来的时候孟仪昭松手靠在椅背上缠玩自己外衫的衣带,就听见他的声音:“贵客息怒,隔壁是朝云公主训斥下人,实在是小人不敢插嘴。掌柜的答应贵客若是不满意,可移步酒楼另一雅间。”
她来了兴致,“朝云公主?还有谁吗?”
小二犹豫了一下,“还有梁世子和一名少年男子。”
孟仪昭立刻站起来拉着赵恪予的衣袖,“我要去看看隅之,我都好久没见他了。”
他其实是有些不愿意的,她和梁榆的关系极其亲密,又有一个招惹过的梁绰,原定的两人同游偏偏要插上这几人,哪能乐意?
但孟仪昭想见。赵恪予让人不要送菜过来,就随着她去了隔壁雅间。
开了门果然是朝云公主训斥下人,那丫鬟拿团扇给她扇风的时候不慎划到了她的眼睛,才惹了斥骂。
孟仪昭进去和几乎要跳起来的梁榆眨了一下眼睛,然后歪头伸出手指轻轻摁着丫鬟的额头让她出去,才坐下来给朝云公主倒了一杯茶,“好了好了,消消火。”
看到朝云公主略虚浮的眼神后,系统的提示和她的猜想不约而同,“何甜进入这个世界了,资料显示似乎就是昨天。”
她轻轻啊了一声,朝云立刻看过来。
“朝云,”她半躺在一边,伸手去捏她的侧脸,“莫不是认不出我了?”
对面梁榆惊喜的脸色立刻沉下来,“你竟记不得阿昭姐了?”
他少年心性,伸手用手里的扇子打翻了朝云面前的茶杯,“阿昭姐可是曾经用命救你回来的,才几年了竟然就不记得她。茶也不必喝了,朕不许。”
朝云尴尬地笑了笑,挽着孟仪昭的手开口:“只是乍甫不得反应而已,皇帝哥哥和阿昭姐可不要生气。阿昭姐对我那样好,我怎能忘记。”
见他脸色好下来后,朝云才看向孟仪昭身后的赵恪予,惊喜道:“是恪予哥哥吗?几月未见可好?”
赵恪予朝她点点头,小小地弯了一下嘴以示招呼,然后看向梁榆,行了个简礼:“见过皇上,世子,朝云公主。”
梁榆不甚喜欢这个和自己同出一门的师兄,他出关当了少将军,自己身为皇帝却还只会一招半式,颇觉没有面子——更何况他当初请旨为自己幼弟向阿昭姐求下赐婚,害得阿昭姐入门即寡妇,受人蜚语。
他哼了一声,起身坐去孟仪昭旁边,“阿昭姐,赵府可有人不敬你欺凌你?有那等不识好歹之人你尽管进宫与朕说,朕下旨抄了他全家!”
孟仪昭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他亮晶晶的眼睛里看见真心实意的担心,笑了一下,将头歪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问他:“你为了出宫又答应了他们什么?”
梁榆虽然从小和朝云梁绰一块长大,但自从荣王捧起摄政王的圣旨后莫不都疏离了许多。就好像刚刚进来时,朝云在他面前摆着架子训斥下人,换做任一个有实权的皇帝坐在面前,朝云公主哪来的胆子大声斥责呢?
她有些心疼地顺了顺他的背,“隅之,你是不是原本想去赵府的?”
梁榆原本只有见到阿昭姐的开心的。
但她问他这样的问题,一下戳破了他一个人的孤独。委屈涌上来的时候,他瘪了瘪嘴,蹭了蹭阿昭姐的脖子,像在说悄悄话一般,连自称都改了:“他们想要把吏部侍郎换下去,我答不答应都无甚差别,就索性趁机提了出宫。”
他们两个人缩进了角落,交换着秘密,“阿昭姐,听说今晚东市有放烟花,我原是要用完膳去找你的。既然你来了,我们待会一同去好不好?”
孟仪昭当然说好。
梁榆就伏在她身上,静默了好久,“阿昭姐,我真的好累啊,你不去宫里了,我们也不在隘山关。我有时候就和北寿说想你,他说等我长大了就能想见就见你。”
他抬头,“真的吗?”
孟仪昭像在安抚小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背,含糊说着:“他说是就是吧……”她抬头看向斜对面,正巧碰上梁绰的视线,愣了一下。
他像是听见了她们说的话一样,拿着手里的茶杯晃了晃,头对着她摇了一下。
孟仪昭撇开视线,就看见赵恪予皱得紧紧的眉头看向她和梁榆,显然不开心梁榆趴在她腿上的亲密,盯着她见她不作反应,于是起身走过来。
“皇上,”他屈膝在梁榆面前,极不客气地开口:“仪昭已为人妇,皇上也有十四。男女授受不亲,人前还是避嫌的好。”
梁榆抬头,朝打扰他和阿昭姐相聚的赵恪予龇牙,不再理会而朝外大声喊:“北寿!北寿!”
北寿从外面进来,急急开口,“皇上,怎么了?”
“再找个雅间,我要与阿昭姐单独叙旧,人后叙旧!”他扯着嗓子喊,和赵恪予较劲。
赵恪予眸色加深,刻意换上的常服也没能挡住他明显的不悦脸色下透出来的煞气。他看向孟仪昭,正要开口。
梁绰慢悠悠开口了,“皇上,不如先用膳?离宫禁时间可差不远了。”
 
 
第36章 余生都给你*6
梁榆站起来的动作滞了一下,对角梁绰喝着茶没有看他,好像说出的话只是句不经意的提醒似的。
他坐下来恶狠狠灌了口茶,好像在反驳,但声音极低:“不去就不去,真是麻烦。”
孟仪昭收了点笑,她伸手将梁榆因为动作过大而略散乱的鬓发捋好,一边微弯着嘴角开口:“世子错了,宫禁乃宫中之禁令,防的是叵测之人,可非辖制皇上之令。”
她起身拉着梁榆,“世子真是古板,我可不愿继续留在这。隅之,不是去看烟花吗?”
梁榆立刻点头,见梁绰面色没有不悦也不反驳阿昭姐,狐假虎威朝他撇了撇嘴,“北寿,打包些糕点,走了。”
北寿忙哈腰点头,眯着眼睛笑看孟仪昭。纵然所有人都觊觎皇上身下的座位,但孟小姐总是会为皇上考虑的。
他出去找来小二多打包了几样她爱吃的糕点,回到雅间门口,展眉等着两人。
但赵恪予却不太愿意,他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梁榆:“仪昭。”
孟仪昭对着唤她的赵恪予低头笑笑,“你别跟来,我与隅之有话说。”
她的眼神格外认真,他顿了会,勉强点点头,意有所指:“外面人多眼杂,你小心。”
出了酒楼外面的天已经全然黑了下来,晚风在东西直贯的大街上颇猛烈,纷纷支起摊子的商贩抓紧写着招牌的布条,叫卖声大了许多。
梁榆走在一边眼睛里满是笑意,极力表达了对阿昭姐的崇拜和喜爱后,像个孩子一样左右看看街边摆着的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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