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你太菜——几莳
时间:2019-08-24 07:10:20

她伸手要推开他,赵恪予不愿,侧身握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提,“才用完膳,先起来消食。”
她顺着他的力气坐起来,将先前写的信笺拿出放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许看,我要你帮我转交给隅之。”
信纸薄薄,里面的字迹略微渗出来点。赵恪予接过它,翻转着似乎要打开。被孟仪昭摁住手,“不要看,否则我就不理你了。”
她说得理直气壮。赵恪予叹了一口气,“为何让我递呈,我恐怕忍不了会看。”
“你得忍着。”她用脸颊与他的下巴触碰了一下,“我以后自然要告诉你的,只是早晚而已,好吗?”
“如果这信里写的会让荣王注意到你……”
“不会的。”孟仪昭握着他手上的虎口揉捏,像是在安抚,“赵恪予,你其实不是荣王的人。”
赵恪予低头看她漂亮至极的眼睛,明亮而澄澈。
“你当父亲与你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吗?”她语气平稳极了,好像并不觉得心知他的秘密有何恐惧,“可是你总惧怕荣王害我,你不放心我。”
她拍了一下他的背,眼神温柔:“你不要忘记我从小在隘山关长大,阴谋阳略而已,你要信我。”
赵恪予沉思不久便低头亲吻她的嘴唇,手托着她的背将她揉进自己怀里,“那我如你所愿。”
直至午后阴凉下来,孟仪昭才懒懒起榻,重梳了头发,赖着赵恪予给她描眉,却到最后还是洗了自个重新画。
赵恪予站在后面无奈拿着湿帕子,为她净脸之后送她出门,皱着眉看外面的日头,又喊了人取把伞来。
小厮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回他:“回大公子,院子里并没有纸伞。”
孟仪昭才好整以暇地看向面色黑沉的赵恪予,与他摆手,扶着姿七走了出去。
赵恪予站在原处目送她出了院门,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厮,半晌面无表情地开口:“去备些少夫人可能用到的物件,将书房的软榻换成沉木的,衣物也要备,置在偏房即可。”
小厮记好了,不敢多想什么,行了礼出去置办。
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孟仪昭才捧起冷落一整日的兔儿给它喂食,许氏身边的嬷嬷来了一趟,果然是为了明日的赏诗会而来。
赏诗会是荣王妃几年来风雨无阻一力举办的宴会,前院有青年才俊提笔作诗,后院便坐着夫人小姐吟赏品茗。于许氏来说,这是难得打入京城三品及以上贵妇圈子的好机会,自然要急迫许多。
孟仪昭和系统确认之后,将帖子给了许氏。反正她进荣王府只需靠自己这张频繁出入其中的脸就够了。
系统把何甜的画面调出来给她看。
她那边正是精致贵气的闺房,何甜坐在小桌边把下人都遣了下去,与她的系统开口疑问:“孟仪昭和赵恪予为什么看起来关系并不一般?”
徐宝珠就惊讶地发现她居然能听到何甜脑海内系统的声音了。
“这个世界的资料显示,孟仪昭和赵恪予从小在隘山关一同长大,青梅竹马而且似乎暗生情愫。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赵恪予为自己的幼弟求娶她,以至于后来孟仪昭郁郁寡欢,在荣王兵变那一天吞药自尽了。”
宝珠的系统在空隙时为她解释,“你完成了两个任务,这是随着等级成长而开启的技能。”
她哦了一声,看见何甜冷笑了一声,“也是个可怜的。她和皇帝呢?后来的结局怎么样?”
何甜系统就继续查看资料:“梁榆和孟仪昭关系非凡,他非常信赖孟仪昭,孟仪昭在兵变那天自尽,很大原因是因为荣王造反成功了。”
她听了之后长长舒出一口气,“那这人完全不足为惧,明天随意丢个圈套早早让她出了京城便好了。”
系统不敢置喙她的做法,默然而不开口。
何甜举着茶杯看上面的花纹,脸上自信又自负,因为接连失败而略显急迫的眼神被她掩饰地极好:“一个寡妇,不就怕名节全无么?”
徐宝珠就让系统关了画面,起身抱着已经吃饱的兔儿往外走,只喊了姿七,去偶遇赵桓予。
赵桓予已经三日没见到孟仪昭了。大概日有所思,昨夜梦见他与她焚香合奏一曲长相思,她白皙优美的脖颈散发出淡淡的,让人上瘾的体香。
她只与他见了一面,他就深陷其中,不愿再想起任何有关世俗,有关羁绊。
夏日燥热,写字早已经不足以平复他的心情。那座亭子已经有三日没人踏足。他走进去仰头闭目休憩的时候,脑海里都是关于她的样子。
闭上眼是她,睁开眼竟也是她。赵桓予恍恍惚惚苦笑了一下,待要捂眼清醒清醒时,忽然听到佳人轻笑,喊他:“三哥,您是梦见什么了吗?怎么的睁眼也还神游天外?”
他倏地睁眼,因为惊喜所以抑制不住地笑起来:“六弟妹?”
孟仪昭坐在他的面前,伸手白皙纤长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对呢,我是仪昭。看来三哥真是将将醒来。”
赵桓予讪讪笑了声,视线落在她的眉眼上,琼鼻上,笑唇上,和她若隐若现的美人骨,隐晦而又贪恋。
见他没再开口,孟仪昭将兔儿放在他面前:“三哥前几日送我的兔儿可爱玲珑,只是弟妹从前并未钻研如何养好它,思来想去决定送还三哥,也好过在我那受苦。”
赵桓予原先是非常惊喜的。但孟仪昭显而易见的避讳让他热情稍稍淡下来,他急切开口劝她:“兔儿并不难养,有丫鬟喂些食就能轻易活下。仪昭可不要送还与我,三哥接了恐怕也只能因为无暇顾及让它流落街头了。”
孟仪昭蹙着眉头美人所思,然后才叹了一口气,“不如明日赏诗会问问其他千金,三哥介不介意?”
当然是……不愿意的。但他还是勉强点头,“既然送给弟妹了,当然由你处置。”
孟仪昭低头手顺着兔儿柔顺的背部抚摸,长长地唔了一声后开口:“三哥明日可有闲?可与我一同去赏诗会,届时共同挑选合适的小姐赠与她如何?”
他自然答应。
赵桓予第二日一早就早早起身,换了身平日难得穿的略显正式的华服,在府门口接了孟仪昭同去荣王府。
孟仪昭今日看戏,并不盛装打扮。站在赵桓予的马旁仰头看他:“大夫人也去王府,三哥可要等她?”
许氏在赵府向来无甚存在感,赵桓予乍一听她提起大夫人还未想起,反应许久才回她:“不必了,大夫人自有马车。日头大了,弟妹快上马车吧。”
孟仪昭点头,若有所思地回头,看见出去正要往城外军营视察的赵恪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好似正要开口。
她就朝他弯弯眼睛,比着嘴型:“信我。”
他点头,却不按她的意愿走来,和赵桓予示意后径直上了马车。
孟仪昭看着他的动作几乎目瞪口呆,良久没有动作。
赵恪予就从车中探头伸手出来,“还不上来?”
周围的下人俱都低头不敢直视,赵桓予干干笑了两声,未待开口,孟仪昭就叹了一口气,抓着赵恪予的手上去。
一进马车,赵恪予的大掌立刻抚上她的背部将她摁下入他怀里,使力咬她耳廓,声音低沉带着压抑的怒气:“为何找他?嗯?”
孟仪昭嘶了一声,捂着耳朵委委屈屈地瞪着眼睛看他:“你又不愿去参加那赏诗会。反正三哥想要投靠荣王,我就让他看清楚荣王值得不值得他投靠了。”
“以后不许找他。”他扶着她的肩膀和她对视,“也不许看他。还有。”
他嫌恶地看着她手里捧着的兔子,“第二日必要再让我看见它。”
孟仪昭就将兔子放进在一边窝进他怀里,一边迎合他懒懒开口:“晓得晓得。”
另一边又伸手抓着他的耳垂,“你刚刚弄疼我了。”
赵恪予替她揉捏先前他咬过的地方,“荣王今日会有动作?”
“不是荣王,是朝云公主。但必要扯上荣王――你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输入法跟中了病毒似的死活摁不出来,然后不小心删掉了之前打了的字,就迟了这么这么久……=_=
 
 
第39章 余生都给你*8
尽管非常不甘愿让赵桓予与她同出同进,但他参宴的话反倒与他平日作风大相径庭,何况荣王越发多疑了,他去了只怕连后园也进不得。
与其这样,不如不去得好,反倒能让他留在王府的人自如行动。
赵恪予捧着她的脸颊低头蹭了蹭,指下柔软的肌肤让他几乎不愿松手,“你在宴会上万分小心,那里有我的人,带着姿七在身边也好照应。”
孟仪昭点点头,歪在他肩膀上伸出舌尖点了点,像只得了逞的猫儿:“你且放心好了。”
他差点忍不住浑身颤抖,冷静下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才将她揽下放在一边,出了马车忍住没回头看她。
她的每一处肌肤每一个动作,都在他心里留下了钩子。他一旦犹豫,几乎要丧失理智。
孟仪昭无聊地翻着手指,今日蔻丹涂得艳丽明媚,她喜爱极了。哼着小调伸手将指背贴在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有口脂留在上面,鲜艳地反添妙处。
她取出帕子耐心地擦拭干净。
一直领在前头的赵桓予见马车里终于出来了人,但大哥并没有与他打招呼的意思,他便放慢了马缓步退到她坐着的马车外,敲了敲窗楹。
孟仪昭掀开帘子,歪着头坠饰垂在肩膀上颤动,眉眼弯弯略带着疑惑:“三哥可有事?”
“你和大哥……”他斟酌词语,犹豫了许久,“是有什么误会吗?”
孟仪昭耐心听他疑问,蓦地捂嘴轻轻啊了一声,笑道:“实是三哥想岔了,大哥不太愿意我作为新寡出府,弟妹求了许久他才应下来呢。”
他将信将疑,也不愿往坏处多想,只好点点头,拉马继续走在前面。
朝云是特意守在府门前等孟仪昭前来的。她将将踏下马车,朝云便舍了丫鬟一旁的团扇,欣喜地走过来搂着她的手叙旧。
她语气如寻常女儿家抱怨:“前日才与阿昭姐见上一面,是朝云当日被丫头惹了脾气,无意冷落了阿昭姐。后头阿昭姐竟丢下我独独与皇帝哥哥去逛街市,可叫朝云嫉妒呢。”
一边拉着她进了荣王府往内院去,
孟仪昭尽职尽责温柔安抚她:“今日一整天都陪着朝云,隅之在宫里可出来不得,不好吗?”
朝云当即拍掌,像极了得偿所愿的小姑娘,神情带着点得逞与幸灾乐祸,“当然好,回头我要与皇帝哥哥说阿昭姐今日同我一块做了什么,可不羡慕死他!”
往摆宴的路程就在你来我往的交谈中渐渐变短,等到了席位上时,人也来得差不多了。
朝云要坐去荣王妃处,就与她招了招手,一蹦一跳像个孩子般跑去了前面。荣王妃既是疼爱又担心女儿仪态不好,软着声音斥责她:“嬷嬷教你的规矩呢?快站好别咧咧样了。”
朝云小小地吐了吐舌头,放慢脚步将手规规矩矩地交握在腹前,很是端庄地走了剩下的路。
底下立刻有夫人恭维朝云公主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让人喜爱十分。
孟仪昭面色不动,实则听系统在与她说话。
“何甜是想要借污你名节,赶你出了京城再好好攻略。荣王就比较狠,他打算直接用这个理由剥了你身上的兵符,他已经不太信赵家了。”
她哦了一声,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坐席摆在林子阴凉处,周边都摆了冰盆散热,连扇子也用不上,十分舒适。孟仪昭捻了块雪梨含进嘴里,待尝到清甜的汁液时才慢慢咬开吃下,眼睛四看,就见到了难得正经神色的许氏。
短短一会,她就在周边的夫人交流中如鱼得水,入了她们的眼。
她因为口中沁凉愉悦地眯起眼睛,然后扯了扯一边站着的姿七的衣摆,示意她弯腰下来,才与她咬着耳朵:“赵恪予不是有人在荣王府吗?你大概清楚些,想法子通过荣王府的下人让许氏知道,就说朝云膳后要在后园向晚亭边害我,要毁我名节。”
姿七寡淡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惊讶,犹豫片刻后才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宴会无非你赞我夸,互相恭维。孟仪昭坐了半盏茶后无聊地伏在椅边的横栏上,捂着嘴打了个哈欠之后派人和朝云说了一声,就悄悄走了出去。
王府毕竟皇室府邸,处处装饰精致华美,假山流水俱都似鬼斧天成,还未凋谢的刺槐连绵成雪白的花浪,风略大时,扬扬洒洒落下来让人不禁驻足。
放开了丫鬟的手,孟仪昭走上前踮脚摘下一枝低垂下来的花枝,手指捻着枝柄摇晃,口中小调还没有停下。
半晌后歪头看向另一条小径的尽头,弯着眼睛笑得极其不设心防,冲淡她身上的妩媚之感,只留有白色刺槐一样纯洁的笑影。
梁绰背手走出来,学她歪头:“真是巧,又与孟小姐见面。”
孟仪昭转身将花枝交给丫鬟,浅浅鞠了个腰似乎漫不经心,将手指竖在唇边嘘了一声,才回他的话:“妾已是赵府少夫人了。世子不在前院展露风采,反倒来女眷所在的后院,是作何呢?”
她行的礼分明与其他女子一样,偏偏又好像腰肢更弯一点,颈子更优美一些,手臂摆的力道更轻,头垂得更有风情。
梁绰走前一步,倾身拂去她发上落着的花叶,却不离开,闭眼嗅了嗅,“却还是女儿香。”
孟仪昭伸手拿头顶的树枝压下来,甩了他两下,“世子可要管好您的嘴,否则我可不依。”
梁绰哈哈笑了两下,像是想起正题一般,从袖笼中拿出一支发钗:“恪予曾与本世子要过这簪子,可是我说扔了。”
她伸手去拿,梁绰仗着身高举起来,间或放下来在她面前晃,思及她先前的话,换了个称呼,唇齿暧昧开口:“仪昭可认得?”
孟仪昭站在他面前笑了一下,眼角像是觑着他,带着点轻蔑,这让梁绰更加兴奋起来,头靠近她,“要吗?”
然后看了一眼远处的丫鬟,直至她慌慌张张转头才重新与她对视。
“世子可真自信。”孟仪昭不惧他的靠近,往前两步双足轻巧地分别踩上他的靴面,两只手伸起来揽着他的脖子压下来。
梁绰惊顿了一下,脸上表情微有凝固,手就不自觉放下来扶上她的腰未免她摔下。这样一来,她就拿到了他手上的发钗。
目的既然达到了,孟仪昭在他耳边极其轻蔑地笑了一声,回到路面上,用力将他推开,“世子,不早了,午宴时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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