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影帝的小娇妻[穿书]——绾山系岭
时间:2019-08-26 08:37:17

  结果,原本冲着我笑的小人儿撇嘴哭了起来。
  我的心都快化了,好看的人儿连哭都好看地要命。
  梁老师赶紧上前抱起小人儿,一脸怜惜地哄着她,“不哭,不哭。哥哥喜欢你呀……”
  我赶紧挤出一个笑,表达我确实很喜欢这个一戳就哭的小人儿。
  然而,当我从宿舍走出来,远远地看着詹清河朝这边走来。
  我躲在暗处,看着他走进宿舍。
  我跟上去,走到三楼拐弯处就听到里头有间房里传出阵阵吼声,其中还夹杂着小人儿尖锐的哭声。
  “离婚!”
  “我一天都和你过不下去了。马上离婚!”
  “房子车子还有钱都是我的。你带着她净身出户。不然我天天来学校闹你。”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听到梁老师的任何呼应。
  再后来,我来学校找她,有人告诉我说她辞职了,从宿舍搬走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像是失了魂似的,跑去她原来的家,结果敲门后看到别的女人。
  她冷冽的脸一脸不善地问我找谁。
  我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回到了家。
  我在父母健在的时候,人人都道我含了金钥匙生在了应家,说我是有福气的,可自从他们不在了,我便成了世界上最可怜的小孩。
  好不容易我在梁老师身上寻得温暖,结果她也成了被丈夫抛弃的可怜人。
  我如何再去找她,再去汲取温暖?
  我变得越发地寡欢少语,以至于爷爷以为我得了抑郁症。
  看了医生,也吃了些药,医生建议我如果有任何兴趣千万不要放弃。毕竟如果世界上还有什么事让你开心的话,你就少一点想死的念头。
  我到现在也不理解为什么不去找梁老师,见见她,即便什么也不做,说说话也好。
  可我从八岁到25岁这么多年,我从没有找过她,哪怕常常在跳舞的时候想起她手把手地教我的场景。
  我甚至想自己太过自私,只愿吸取温暖,却不愿付出温暖。
  当梁老师也变成别人口中的可怜人时,她便变得和我一样孤寂。
  直到我25岁时,突然有一天爷爷问我:“你还记得小时候你跟着一个姓魏的老师学习舞蹈?”
  我愣了一下,然而记忆犹如潮水似的一下子涌上心头。
  如何能忘呢?这么多年,我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梁老师过得很好的故事。
  她夫妻和睦,没有离婚,生了个女儿很漂亮很乖,家里人都喜欢这个孩子。
  然而,爷爷的话如凉水一般泼醒了我:“梁老师两天前出了车祸,明天在殡仪馆举行丧仪。我和你一起去送一程吧。”
  这么多年没有任何她的消息,突然有了消息便是这种生死离别。
  我的心骤然坠落到最深处。
  殡仪馆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人,除了当时只有18岁的梁雯。
  她穿着一身黑衣,头上戴着一朵小白花,鼻头哭得红红的,正跪在灵前抽噎着。
  许是没想到有人来送妈妈一程,她听见我和爷爷的脚步声,猛地抬头,满脸的震惊。
  她无色的唇抖动着,无助又可怜。
  爷爷和我分别向梁老师的照片鞠躬致意,然后爷爷走到梁雯的面前说了她母亲和我的渊源。
  爷爷轻易不落泪,当时当着梁雯的面掉了眼泪。
  他颤着声说:“乖孩子!来让爷爷抱抱你。”
  梁雯咬着唇爬起来扑进爷爷的怀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想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突遭灾祸,身旁竟无一人前来协助。
  性格刚强的梁老师这么多年断了与朋友亲人的关系,最后竟没人前来送最后一程。
  要不是爷爷曾经的下属告诉他梁老师的事情,怕是连我们也不知道。
  后来我才知道梁雯给亲爸詹清河打电话,可对方压根不接电话。
  她也给梁老师从不提及的亲戚打了电话,对方说路途遥远不方便过来。
  所以,她在殡仪馆见到我和爷爷的时候情绪挺激动的。
  在爷爷怀里哭了好久才缓过来。
  爷爷跟她介绍我的时候,我勉力朝她挤出一个笑。
  这丫头当时还真是个丫头,怯怯朝我喊了一声,“叔叔,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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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后来, 梁雯屡次在恼我的时候叫我叔叔。她明明我讨厌这个称呼,却故意说出口,就是为了气我。
  没关系。叔叔就叔叔吧。
  我本就比她年龄大, 多担待些也是应该的。
  爷爷见她孤苦无依,想着梁老师对我的恩情,便请梁雯入住应家。
  梁雯怯生生的模样, 印在我的脑海里,无论如何都和她三四个月时见人就笑的可爱劲儿重合不上。
  歉疚这种事情,一旦发生就一直萦绕不断。
  桃李满天下的梁老师不该可怜兮兮地一个人走。我当即让人在所有可能认识梁老师的地方发布丧仪消息, 请认识梁老师的人前来吊唁。梁老师虽然早早离开舞蹈学院, 但她为人和善, 性子柔软, 与之交好的人不少。大家听闻多年不见的她遭遇此等灾难, 当即纷纷赶来殡仪馆送她最后一程。
  原本冷清无人的奠前, 迅速布满了花圈, 一应丧仪该有的我都让人准备齐全了。
  至于詹清河, 怕老师生前不愿见, 死后更不愿见,所以我也没勉强叫他过来。
  梁雯和这些她母亲生前的好友同事一个不认识, 但对方真切的脸上全是对她母亲的缅怀。情致所下, 她又哭作一团。
  我看着她的样子,想起多年前我听闻父母遭遇车祸突然离世的消息,也是这般痛苦。
  现在好了,我们一起成了没有爸爸妈妈的人。
  我帮梁老师寻了块风水位置极好的墓地, 将她的骨灰安放在内。
  同时帮梁雯狭小的家中搬了出来,让她安心住进应家老宅。
  老宅平日只住了爷爷一人。怪孤寂的。
  年幼时我只顾自己痛苦,却不曾想到爷爷他突失儿子儿媳,肯定也是悲切。
  只是碍于我年幼,不曾在我面前表露。
  现在想来,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每每夜里也是泪眼婆娑吧。
  爷爷是军人出身,性格坚毅,身体即便到了五六十岁依然坚朗。但在家中遭遇噩耗后,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脸上的笑容也只有在见我时才展露几分。就连他的昔日部下,如高厚发等人想来见他一见,他也常以身体不适拒绝。
  我平日在别处有休息场所,不常回老宅。
  大部分的时间在剧组度过。
  梁雯搬进老宅后,我多回去了几次。
  头一次回去,她端坐在爷爷对面,也不说话,只是轻轻细细地帮忙斟茶。而爷爷则靠着椅背闭眼假寐。但我发现他神态颇为轻松,想必有人陪在一旁,虽然是个话不多的人,也总归是好的。
  梁雯见了我,依旧是低着头,我只能看见她红透的耳垂,像红宝石一样。
  当时我想啊,她这是见了陌生男人害羞罢了。
  隔了几天我再回去,瞧见爷爷坐在庭院的屋檐下,而梁雯则在庭院的青石板路上兴高采烈地踢着毽子。她的脸因为运动多了些红晕,比之之前气色好了很多。果然是学舞之人,她脚上的毽子飞弹如星,轻盈如羽,瞧着要落地,她要么弯腰救起,要么俯身救起,总能让毽子稳稳地落在脚面上。
  爷爷边看边笑,时不时出声夸赞两句。
  我的影子落在青石板路上,梁雯猛地抬头,直直盯着我,脸又像往常见到我似的红起来,毽子从她面前坠下,落在地上她也没动。
  爷爷在后面懊恼道:“哎呀,差一个就到一百。舜臣你回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窘了窘,走到梁雯面前弯腰捡起毽子,“爷爷,我给你表演一个吧。”
  爷爷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大男人踢毽子能好看到哪去?我们雯雯踢毽子的样子才叫赏心悦目。”
  我当时突然有种被抛弃的感觉。好像几天没回来,爷爷已经不是我的爷爷,而是梁雯的爷爷。
  第三次我回老宅,已经是五月份,暑气正旺,我让左行拿了几个又甜又冰的西瓜回去。
  爷爷自是不吃这些的,而我拿回去这些给谁的,只有我自己清楚。
  然而我到了家,却发现梁雯不在。
  爷爷说她因为梁老师过世的事情耽误了一个月的学习,现在状态好转就去学校上课,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要高考了,时间耽误不得。
  左行拿着西瓜问我他可不可以吃一块?毕竟我要送的人都不在这里。
  左行这人吧,向来就是这么没眼力见。
  我说你想吃可以,但要把这几个西瓜全吃完。
  左行用哀怨的眼神瞪着我,我知道他在腹诽我,但我就是不高兴。
  这种不高兴又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我更加不高兴。
  从老宅出来后,我让左行去了解梁雯的学习情况。
  高考很关键。别人家的孩子要是处于高考阶段,全家人一级准备齐上阵,吃的喝的用的,全不用操心,准备地妥妥的。而梁雯不仅要把丧母之痛隐藏在心里,还要用心准备高考。
  之前我以为她放弃高考,下一年再考,原来她不想放弃。
  想来是梁老师的遗愿让梁雯不能放弃。
  梁雯从小练舞,基本功扎实,立志要考舞蹈学院。出事前,她已经过了舞蹈学院的专业课,只等高考文化课成绩过线即可。
  最后一锤子的事情,熬过去就熬过去了。我也赞同她坚持考过。
  可我的想法,也只是我的想法。我并没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和她说这些话。
  而她当时的文化课成绩也算不错,只要临场发挥稳定,舞蹈学院的大门会为她敞开。
  高考前几天她回到老宅。我从管家先生的口中得知消息,第一时间赶回老宅。
  爷爷心细如发,让人从国外带回来黑笔铅笔橡皮尺子之类的考试工具,还不忘问梁雯考试地点和时间,让家里的司机在考试期间准时接送。
  我坐在一旁听着,反倒觉得自己回来也无甚用处。
  吃过晚饭,我起身跟爷爷告辞,梁雯咻的站起来说要送送叔叔。
  这一声叔叔又叫得我眼前一黑。
  走到老宅的庭院中,我记得当时的月光很亮,把我和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她在爷爷面前还等笑得自如,可在我面前总是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着话,甚至有时候小到我听不太清楚。
  我记得我问了她一些关于高考的事情。她乖乖听着,时不时回答一两个字。
  走到大门口,我停下了脚步。
  她也停下来。
  我想了想该说一些加油的话,刚准备张口说,她从身后一个本子来,双手捧到我面前。
  她怯怯弱弱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希冀,“叔叔,你能不能帮我签个名?”
  我当时说了句特别不要脸的话,我说:“你叫我一声应哥哥,我就给你签名。”
  说完连我都佩服我自己的勇气和无耻。
  对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姑娘,她还是我恩师的女儿,是我该保护照顾的人。
  我却说这些带着一丝调戏的话。
  可我真的很不喜欢她叫我叔叔。叔叔?我要是比她大上十岁二十岁,我自然会同意。
  梁雯当时的小脸涨得通红,我明知自己不该这么说,却怀着说就说了看她如何的耍赖心理直直盯着她。
  直到把她盯得快哭了,她才咬着唇,从齿缝里喊了一声,“应哥哥。”
  我顿时心里舒坦起来,刚舒坦一下就无比唾弃我自己的恶行。
  我几乎慌乱地从她手中接过本子,翻开第一页。
  至今我都清楚地记得,第一页的白纸下端画了一圈粉蓝色绣球花。层层叠叠地犹如雨后的花街。
  我的粉丝都知道粉蓝色绣球花是我唯一喜欢的花,所以当时我以为梁雯大概从网上了解到我的喜好,所以才亲手在第一页画下这些一看就是耗费了精力的粉蓝花海。
  我拿过笔,写了一行字:预祝雯雯一举夺魁。
  写完这八个字,我总觉得太过平淡,又在后面多写几个字:应哥哥。
  我要把这三个字印到这丫头的心里,让她记住以后见了我该叫什么。
  把本子还给梁雯后,我几乎落荒而逃。
  后来我想,我逃什么?什么也没做,我干嘛要逃。
  再后来,我想,大概是当时我对她就有了别的想法。
  高考结束,梁雯的估分足够上舞蹈学院。我在爷爷之前给了梁雯一张黑卡,让她去和同学一起出去旅游散心。
  梁雯喊了一声应哥哥,然后拒绝了我。
  我并没有不高兴,我反倒很高兴地说:“卡你留着,旅游什么的你想去就直接去买票。”
  说完,我突然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很像某些偶像剧中霸总说的话。
  但不得不说,这种话说起来,嗯,会上瘾。
  梁雯是个乖孩子,她整整一个暑假都陪在爷爷的身边,陪他吃饭,陪他说话,陪他下棋,陪他散步,总之该我做的事情,她替了我在做。
  爷爷的身体和精神谁都能看出在渐渐好转。
  在梁雯开学前,爷爷把我叫回老宅。
  在他的书房,我和梁雯各坐一边,气氛有点诡异。
  爷爷先说自己找人算了一卦,说我和梁雯的生辰八字十分吻合,是契合互旺的格局。
  我一时没明白,我瞧着梁雯也没明白。
  爷爷盯着我们两个人的脸,缓缓道:“雯雯是个好孩子,她现在没了妈妈,亲爹呢又靠不住,她以后就是我应家的人,我们应家照顾她。”
  我点头,“这是自然。”但是算生辰八字做什么?
  爷爷:“雯雯以后是我应家人,也该有个名分。舜臣啊,你就娶了她吧。”
  我恍惚了下,第一感觉是爷爷异想天开,第二感觉是雯雯年龄还小,第三感觉是好像……也行吧。
  我瞥了一眼梁雯,这丫头的脸又红起来,漂亮的大眼睛里全是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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