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亲自和秦肃说清楚,不管什么样回来结果,都该心平气和的接受,若当真有了不可预测的后果,到时再想办法便是……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预收文《大命盘师(快穿)》
下本继续在一起啦
第94章 回凉州啦
深秋的傍晚,已是十分的冷了。
车马走了一天,因走的不快,虽是赶了一天的路,人倒是不疲惫。
昨日秦肃吃了早饭本是要去找段棠的,可段靖南与段风两个却挡了秦肃,一会喝茶一会下棋,整整耗去了秦肃一早。当日下午,秦肃要去丰古坝的大营处理一些事,带去了段风与段靖南,给两个人的职位正式交接了出去,直至夜半时分,三人才回来。
今日一早,天未亮,众人便离开了丰古坝朝凉州走。
这五百多人的队伍不算短,秦肃往日也骑惯了马,这个天气不算太冷也不热,骑马倒也不受罪,且快马加鞭两日便能到凉州城,但因这次有辆马车的缘故,行程就慢了不少。
回凉州是一早的定下的行程,丰古坝只是巡营的最后一站,出来的日久,凉州这边还有许多事积压下来,京城最近也不甚安稳。当然也有秦肃不放心段棠在这地方住了六年,多少还是有些人脉,还是将一家人都早早带回凉州来得安稳。
虽说这马车准备的匆忙,可也是里外三间的车架。车内铺着厚厚的皮毛毡毯,小桌长榻以及暗格,除了没有伺候的人,外间也有奴仆呆的地方,还有个烧茶水的地方。
这一天,秦肃不知朝车架张望了多少次,可是却连人都见不到。甚至,他几次故意放慢了速度在车窗外咳嗽,里面的人都是无动于衷。中午小歇了片刻,车里面的人也没有下车,秦肃着实忍不住,悄悄的将车帘掀开了一条缝隙朝里面。
当看见里面的段棠还在睡,微微放下心来,还想多看两眼,便被段风的拜见打断了,站了一会也不见段风有事,可也不离开站在窗口,秦肃不得不转身走开。
此时,几处篝火已燃了起来,锅里也熬着粥,帐篷也搭了起来。
秦肃坐在火堆边上,抬了抬眼,似乎想起身。
段风却率先一步走到车前敲了敲窗户:“妹妹,起来吃点东西啦。”
片刻后,车内才传来段棠的声音:“不吃了。”
段风忙道:“这都吃了两顿的干粮了,一天都没下车了,下来走走。”
秦肃侧目看了眼陈镇江:“尽快在凉州大营找出两个职位来,忙一些的。”
陈镇江推了推大锅里的粥,轻声对秦肃道:“属下也是这个意思,待到了凉州,自然让他们父子去营里效力。”
秦肃朝车的方向张望,颌首道:“哪个营合适?”
陈镇江道:“王爷放心,属下有分寸,定然不会让他们做危险的事。”
三人说话的功夫,段风竟是上了车,秦肃微微一动,便想朝那边走。可却被徐年挡了挡,徐年朝段靖南那边看了一眼,提醒道:“王爷,粥一会就好了,您可以给小姐送去……”
秦肃只能按捺着性子,坐在原处,还朝马车的方向望去。段风却在这时蹦下了车,快速的朝秦肃这边走,走近了才拱手道:“王爷,咱们带得可有大夫?”
徐年忙道:“这倒不曾带着,本就是一两日的路程,不曾想那么周全。”
秦肃微怔了怔,立即回过神来,顾不上段风,疾步朝马车这边走,跳上车进了车厢。
段棠侧躺在榻上,脸色有些黄,眉头紧蹙着,看见进来的是秦肃,坐起身来:“你怎么来了?段风呢?……”
秦肃脸色不是很好:“哪里不舒服?”
段棠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有些着凉了,肚子疼。”
秦肃转身走了出去,跳下车:“徐年即可拔营,回凉州。”
徐年端着一碗热粥,小跑了过来,低声道:“王爷,小姐怎么了,队里倒是有懂些医术的侍卫,不若……”
秦肃满眸的焦躁:“她说肚子疼……”
徐年看向与段靖南说话的段风,两个人的神色不像太着急,他沉吟了片刻:“王爷,现在最好不要拔营疾行,女子与男子本有不同……”徐年将声音压得极低,小声的和秦肃说了几句话。
秦肃瞬间红了脸,好半晌才道:“现在怎么办?”
徐年道:“一会我和头儿会挡住段家父子,王爷便去车里……”随后又压低了声音了。
段棠见秦肃又冲了出去,想要起身可又不敢动,虽然车上有净房,今天在车上也说不上多受罪,可着实不好过。虽然月经带什么的,昨日便让人回段家拿来了,可是这东西到底不好用,让人不敢乱动。段棠也确实不舒服的厉害,若是在家中还能配些汤药喝,这一早就出了门,多少着了风,车里虽有棉被毡毯,可到底不舒服的紧,又是一日的水米未进,到了晚上自然越发的显得憔悴。
片刻后,秦肃又上了车,他垂着眼,褪去了外面的长袍与内衬,到内间换成了身干净的亵衣,搓了搓手,这才掀开了段棠的被子,将人揽在了怀中。
段棠很是奇怪秦肃的动作,还来不及说话。
徐年竟也端着托盘进来了,垂首将一碗粥放在桌前,又将一个青铜的小碳炉放在了角落,而后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期间头都不曾抬起来。
段棠见徐年如此,一下就红了脸,忍不住捶了秦肃两下:“你!……你是不是又乱说了!”
“不曾,我只说你有些受凉。”秦肃话毕,将人抱在怀中,用薄被包裹个严实,轻声哄道,“本是有两个丫鬟得用,陈镇江竟是将人提前送回了凉州,你在丰古坝又没用着人,本想着这一两日便去凉州再找合适的,怎么成想今日便疏忽了你。”
段棠没什么力气,见他又难得说那么话:“没事,我好歹算是大夫,明日便好了。”
秦肃一只手抱着人,一只手拿着汤匙,轻声道:“喝些热粥吧。”
段棠摇摇头,蹙眉撇开了脸:“不想喝,你方才不是说拔营,今日我们还要赶路吗?”
秦肃眼里露出几分心痛来:“不走了,你好好睡一觉,等好些再走。”
“多少喝一点,好不好?”秦肃说着话,便将一勺粥放在段棠的唇边,他一只手要揽着人,另一只手要喂饭,本就有些笨拙,这时更显别扭,可他神情极仔细,脸上还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便是段棠再没有胃口,也不得不张开嘴。
秦肃见段棠喝了一口,神情上多少有些放松:“小心烫。”说着吹了吹勺里的粥。
如此,一碗粥喝了小半碗,段棠便摇头喝不下了。
秦肃眼见她那么难受,也舍不得勉强,笨拙的伺候着漱了口,擦洗了一番,人又进了被子里搂住了人,他一眼不眨的盯着怀中的人,眼眸里都是小心翼翼。
秦肃的手放在了她微凉小腹上,低声道:“难受的厉害?”
段棠闭目道:“嗯,很疼。”
因段棠来到丰古坝,许多在江南的习惯,便都没有改回来。开始时,也没有条件天天热水洗脸洗脚,又因小看了西北的冬日,准备的衣袍与被褥都算不上多暖和。在屋里还好,有炕在,出门片刻就难免的受凉。西北的冷,生硬生硬的,等到段棠发现身体入了寒气,例假不好时,便有些晚了。
后来,虽是用药养了那么长时间,可气候还是这般的气候,喝药也不及时,便一直不曾将养过来了。这般的病,只怕还是要在南方或者养个三年五载的时时注意才可以。
秦肃低声道:“你早上为何不说,回凉州也不差这一时。”
段棠睁开眼,看了秦肃一会,轻轻的哼了一声:“你为了回凉州,昨日不见人,晚上都不回来,一早出发也不敢来见我,还问我为何不说?”
秦肃本就是私心作祟,怕她露出不情愿的样子,到时三句两句的,自己又难免要顺着她。可她在丰古坝一日,秦肃总也惶惶不安,这才不得以,狠了狠心,一日不见她的面,次日便回凉州,到时候不管不顾的先将人带回去再说。哪成想出了这样的岔子,这会又怎么不后悔。
段棠等了片刻,见秦肃不说话道:“你怎么上车来的?我爹和段风呢?”
秦肃道:“陈镇江陪着他们,这些琐事你不用管……是不是月月如此……”
段棠恼怒道:“不许你问!”
秦肃已打算回去便叫大夫了,忙道:“不问。”
段棠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其实,我有事和你说,可是又怕你生气……”
秦肃低声道:“我何曾与你真的生过气,你现在不舒服,便不要费心这些琐事,等好些再说。”
段棠确实也没有精神,虽然秦肃给自己暖热了一天都冰凉的被褥,可还是不得不开口道:“一会你便下去,如果这般被我爹看到了,肯定是要和我生气的。”
秦肃嘴唇动了动,还不曾说话……
徐年敲了敲车门,这才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东西进来:“王爷,这个要趁热给小姐喝下。”话毕,急忙就退了出去!
秦肃才又抱着人坐起身来,段棠抬头一眼是红糖水,立即恼羞成怒:“还说没有说!定然是人尽皆知了!”
秦肃忙将糖水端了起来,凑到段棠唇边:“这会该是正能喝,喝完我让你打两下出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家中有事,没写多少。
第95章 摊牌啦
段棠喝了姜糖水,很快便睡着了。
野外的深秋,本就有些冷,何况西北的虽是徐年又无声无息的送来了好几个碳炉,被褥不算薄,段棠总是无意识的靠近热源。秦肃虽是连续许多天都未曾睡好过了,可许是怀中有人的缘故,睡睡醒醒的不放心,可不知为何心里竟是难得的轻松。
段靖南饭后绕了好几个圈,眼看两个时辰都过去了,营地里的人大部分的都去睡了。段靖南却不甚放心,在车外转悠了两圈。虽是亲爹,可也不好大晚上的去敲女儿车窗。段风又不知被徐年指使到哪里去了,可怜段靖南一腔的慈父心肠也不知该怎么用了。但是,女儿摆明在狼口里,这么晚了,静王还不下车,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
陈镇江攥住了段靖南正欲敲车门的手腕,低声道:“段老爷,咱们谈一谈吧。
段靖南看了陈镇江一眼,挣开了被他钳制的手腕,敲了两下车门。
陈镇江低声道:“谈谈六年前吊桥上……”
段靖南的手顿住,看了陈镇江片刻,转身朝远处走去,陈镇江快步跟了上去。
段棠被那一声敲车窗的声音惊醒了,想要坐起来,却被人搂着腰。这会她整个人都暖了回来,肚子的胀痛感也少了许多。车厢内,因有几个青铜炉子的缘故,空气都暖了起来。
秦肃将人拉了回来:“外面徐年守着,该是无事。”
段棠却知道如今段靖南与段风都跟着,必然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秦肃在车里过夜的。
秦肃将人又朝被子里塞了塞:“饿了?”
段棠却坐起身来,秦肃忙将披风给她罩在身上,将木炭路上一直煮着的茶水倒了出来,放在桌前,这才拿起衣袍来穿戴:“你先喝热水。”
段棠喝了一口热水,看向已经穿戴整齐的秦肃:“这是要去哪里?”
秦肃道:“我去拿点吃的。”
段棠莫名的有些老夫老妻的错位感:“别去了,我不饿,开关门总要进冷风,车里才暖和一些。”
秦肃动作一顿,翻找车厢的暗格,好在里面准备的都有点心以及肉干,但都是冷的。秦肃便将东西摆在小铜炉上,似乎想烤热。
一时间,两人无话,相对而坐,车内没有点灯,只有篝火的亮光从窗户里透过来。
秦肃终于从段棠生病的慌乱中回过神来,这会似乎很不适应两个人在封闭的空间里,他给自己也倒了杯热水,端着有些烫的杯子,靠坐在车厢的一侧。
两个人离得有些距离,可段棠依旧能感觉到秦肃的紧张不安,似乎方才那个应对得当的人并非是他,可这样的气氛又莫名的紧张了起来。
段棠道:“你下去吃点饭吧?”
气氛仿佛一下就降了好几度,秦肃放下了杯子,将炉子上东西拿了下来,放在桌上的盘子里,推到段棠面前。段棠捏起来一块,咬了口,竟是桂花糕,只是不太地道,味道也不是很好。
秦肃也拿起了一块,咬了一口。段棠忙看过去:“别吃!”
秦肃的手顿了顿,不解的看向段棠:“怎么?”
段棠道:“你花粉过敏,这些东西不要吃。我看主院里种了不少桂花,都在角落里或远离路边的,想来也是为了避免你沾染上。”
秦肃迟疑了片刻,也就放下了点心。
段棠道:“你吃肉干吧。”
秦肃却又端起了被子喝了口水:“你……这些年都在丰古坝吗?”
两个人许久不见的生疏与尴尬,似乎在这一刻爆发了。段棠不知是因自己心态的问题,还是秦肃的缘故,两个人似乎又疏远了起来。
段棠道:“是,我们一直都在这里。”顿了顿又道,“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秦肃道:“尚可。”
段棠轻声道:“你的封地不是在江南吗?为何人会在西北?”
秦肃道:“这些年,有皇叔的恩典,可以四处走走。”
段棠道:“那你复健多久可以走路的?大概多久痊愈的?现在腰伤还会疼吗?阴天下雨骨头会疼吗?你在西北总也是骑马,那样对旧伤会不会不太好?这个地方总也不适合养伤,你该住到南方去,也不该让自己太奔波。”
秦肃极小声道:“习惯了,总停不下来……”
段棠没有听清:“什么?……”
秦肃道:“前些年一直在南边,这些年总也去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