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白月光(穿书)——簌晓
时间:2019-08-29 08:35:13

  年清芷被胤禛千叮咛万嘱咐后,拿过他亲手写的悼文,借着去内务府拿纸墨的名义从后门偷偷溜进了永和宫。
  不过是一道之隔,两头的氛围完全不同,整个永和宫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这十几年来宫中又多了些陌生的面孔,可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皆跪在殿外头,小声哭泣着哀求道:“娘娘,您就吃一些吧,你病刚好,这样子怎么能行呢!”
  清水听到脚步,瞧见是年清芷眼睛顿时一亮,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忙是从地上爬起来,“清芷,你总算来了,娘娘她连药都不肯服下,这药是煎了一碗又一碗,热了变冷,冷了加热。我的嘴皮子劝都快磨出血,娘娘却是始终不肯服。以前你在钟粹宫里头,娘娘是最听你的话的,你快进去劝劝娘娘!”
  年清芷瞅见旁边石桌上正放着一碗药碗,去试了下温,发觉是凉的她转头询问清水,“可有热得?”
  清水松了口气,忙道:“已经派人去重新煎煮了,马上就好!”
  半柱香不到的时间,小厨房的人送来了重新煎煮好的药来,年清芷捧着红漆底托盘一步一步迈进殿中。
  殿里虽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声音,只有她的脚步声。
  年清芷缓缓往德妃床边走去,在还有半丈处停下,只见躺在床上的德妃瘦削了许多,平日里姣好温婉的脸庞苍白得像张纸,一双眸子呆滞地盯这天花板,只有胸口的轻微起伏证明她还活着。
  年清芷跪下,将托盘放在地上,从袖口中掏出胤禛所交给她的悼词,“四阿哥虽然未在您身下长大,可却一直记挂着您、记挂着他的弟弟妹妹,这是他为六阿哥写的悼词,字字含泪便是奴才看了都觉得肝肠寸断。”
  “奴才知晓您悲痛,您伤心得没办法进食,可就算是为了四阿哥、十四阿哥和小格格们,您也不能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呀。您若是有什么好歹,他们该怎么办呢?”
  床上的德妃却是恍若未闻一般,甚至连眼睛都未眨一下。
  她如今就像一只美丽易折的牵线木偶,徒留一个身子在床上,却是没有灵魂。
  年清芷抹了把泪,随即将药碗拿起来,坐在德妃身边准备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可刚喂进去一口,下一秒她便是吐出来,到最后也是一滴未进。
  “清芷,你出去,我什么人都不想见。”德妃像是费劲所有力气,从牙齿中挤出这几个字。
  她的眼泪都已经耗干了,可纵使没有流泪,都像是在流泪,“你出去……我只想见我的胤祚、我的胤祚……胤祚……胤祚……”
  年清芷用尽了法子说尽了所有的话,德妃却始终执拗着奄奄一息地未喝下一滴药。
  年清芷将托盘放在地上,走出殿门。
  清水在殿门外等着,见她出来了忙上前,“清芷,娘娘服下药了吗?”
  见着年清芷摇了下头,清水急了,“清芷,娘娘也就最听皇上和你的话了,皇上在这儿被娘娘甩了几次脸子后,便就不来了,现在只有你了,你可不能放弃她呀!”
  “我不会放弃的。”年清芷沉下心来。
  随即抬眼看向清水,“还有香和纸钱吗?”
  宫中私下里燃纸钱可是有违宫规,要掉脑袋的,不过她们确实也为主子备了些。
  清水一愣,“你这是要做什么?”
  “你拿来就好,我到时候再与你讲。”
  待清水拿来香烛纸钱金元宝时,年清芷却是不回话,直接拿了这些东西又进了殿门,清水实在不放心便也跟了上千。
  年清芷重新在德妃床榻前跪下,将火盆点起火来,将纸钱和金元宝扔进去。
  纸钱在火焰中烧蔫下去,呛人的烟味扑鼻而来。
  清水大吃一惊,忙是开口,“清芷,你这是做什么?你就算要给六阿哥烧纸钱也不能在娘娘殿里头,这可是犯了大忌讳的!”
  年清芷面无表情地跪在火盆面前,“谁说我是给六阿哥烧得?”
  她一字一句道:“我是给四阿哥、十四阿哥、七格格、九格格、十二格格烧得。”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反击啦!!!清芷,站起来!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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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清水猛地抽了一口凉气, 蹙着眉高声道:“清芷你这是在瞎说什么呢!你这不是在咒娘娘吗, 你不帮娘娘反而来奚落娘娘是几个意思!”
  年清芷纤细的腰板挺直,随手将金元宝和之前丢进火盆里道:“我没有在瞎说, 我说的皆是实话!”
  她眼圈红红,却依旧冷着声音,“娘娘您这般自暴自弃,不肯服药不肯进食入睡, 正是给了那些小人可趁之机。六阿哥尚有您的庇护,却仍旧遭遇毒手, 若是您一旦去了, 下一个这般下场的便是两位阿哥和三位小格格, 奴才这是提前为他们烧纸钱!”
  “别说了!”德妃脸上终于有了神情, 恼怒和悲痛交集,她那张温婉的脸庞惨败得叫人心疼。
  德妃一双眼眸血丝遍布,沙哑着声音,“清芷,他们一个个如流水地来劝我,劝我放下劝我与皇上和好, 可要我怎么做、我根本做不来。那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是我身上割下的一块肉, 你们都不懂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叫我放下。这刀不是剜在你们身上、你们又如何能了解。这十年来,我日日是饭都吃不好,夜夜觉都睡不好,一颗心思皆都放在了这些孩子身上, 可我的胤祚、胤祚他还是去了……这宫里阴谋诡谲之深,我自是知晓,她们要害就害我,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子为什么……”
  她说到最后已是没了力气,只愣愣地掉着眼泪。
  年清芷也不禁落了泪,上前抱住德妃。
  德妃瘦了一大圈,温温软软的身子瘦的只剩一张骨架子。
  肩膀氤氲了一大片,感受到她冷静了些,年清芷在她耳侧轻声道:“这世上没有人能够真切感受到别人的痛,您当然可以痛、可以颓废。但是您不能忘了您的责任、您身上的重担,您不能忘了还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您,在看您的好戏,在想方设法地想要趁机剥您的皮、吃您的肉、喝您的血。娘娘,您要就这么落她们下怀吗?”
  德妃攥紧了年清芷的衣角,声音低哑,“我当然知道这些,可清芷你要我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我心痛得要死了,我不甘心我恨不得将那凶手咬碎了骨头,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竟无能为力,我好不容易找到证人从她嘴中撬出证据、可隔日那人便畏罪自尽了,如今我纵使知晓凶手是谁,却是无能为力,皇上他根本就不信我,我甚至还要看着他去笑呵呵的去她的殿中,他们是合乐的一家,我呢?我的儿子呢?我的儿子死了,谁来赔我!谁来赔我……”
  “娘娘您知道凶手是谁了?”年清芷一愣。
  德妃“咯咯”得冷笑起来,“除了佟佳还能有谁!她就是这般恨我,当年害了胤禛不够、如今还要害我的小六。可是皇上就是不信,当年生小四的时候差点腹死胎中,我人微言轻便是忍了,如今我贵为妃位仍然保不了我的孩子,我要这妃位要皇上的宠爱有什么用!”
  年清芷虽然知晓此事并无传言中那般简单,但没想到凶手竟是佟佳皇贵妃,她肚子里毕竟还怀着孩子,竟是一点福泽都不为那孩子积。
  或许正因为知晓这肚中孩子无法成活,才能这般肆无忌惮得行凶。
  年清芷突然出声,“这些年她的欺压,我们也算是忍够了。既然皇上靠不住,就只能靠我们自己。”
  德妃噤了声,愣愣地看向年清芷。
  年清芷了解德妃,就像德妃了解她一般,她们都像是沙漠里的仙人掌,长着防卫的刺。
  虽是能够保护自己,却是始终无法出手攻击,不齿那些卑劣的手段。
  这些年佟佳皇贵妃小打小闹的算计,她们始终靠着避让,妄想着可以就这样撑下去,可终究还是有无法抵御的阴谋、无法防备的伤害。
  “姐姐,你要信我。”年清芷握住她的手,就宛如十年前一般。
  德妃紧绷的神经绷不住了,“好,清芷我听你的。”
  年清芷扭过头,冲着清水道:“清水,还不快去热药!”
  清水也是深深地松了口气,喜极而泣地抹了把泪,“奴才这就去!”
  看着她往外小跑出去,年清芷抿唇笑了下,随即又看过来,“此事要一步一步来,这宫中最锋利的武器便是皇上的宠爱,六阿哥夭折,娘娘怨着皇上,可皇上又何曾不伤心?皇上一向勤政,如今是伤心的连早朝都停了。对于此事,他是两头为难,他当然想替六阿哥报仇,可没有证据就贸然行动,他要如何堵住全朝的悠悠众口。娘娘可以怨他怪他,可终究别寒了皇上的心。”
  德妃将头扭过去,“清芷,别的什么事我皆都可以与你商量,可唯有此,我暂时不想见他。”
  年清芷将帕子浸湿了,轻轻擦拭着她的额头,“自是不急于此,娘娘好好休整一番,只是千万不能折磨了自己的身体。”
  “至于佟佳,若是想动她,便要将那‘坚不可摧’的三人组给打散,只有敬嫔与佟佳离了心,此事才好办。”
  德妃虽是底子好,脸色那般憔悴苍白,却依旧能瞧出她昔日温婉的模样。
  现在让她与康熙相见,也只会徒增彼此之间的伤痛,倒不如各自疗伤。
  刘声芳还是每隔三日便来承乾宫替佟佳皇贵妃烧艾保胎,年清芷掐准了时间在宫门口等他。
  先是向他请了几贴美容养生的方子,随即迟疑了下方开口,“刘大人,上次一事就当奴才从未提起,可以吗?”
  刘声芳一愣,随即眸光定定落在年清芷脸上,“清芷,你这是不想出宫了,还是因为我之前那般唐突?如果是因为我,真当惭愧,那次是我误会了,你放心好了待皇贵妃成功生产,我还是会依言向求娶你为妾,再放你自由,你不要因为我……”
  年清芷忙连声否认,“不是这样的,刘大人。奴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暂时无法出宫,多谢大人的好意。大人的恩德,奴才必定记在心中,若是有机会必当报答。”
  她顿了顿又方开口,“奴才知晓大人清廉高洁,生活中朴素,没有别的什么爱好,只有研究草药这么一个爱好。奴才没别的好赠与的,只能托人买了几味珍贵的草药,算算时间应是送到大人府上了。这是奴才一点点小心意,还望大人不要推辞。”
  刘声芳不知为何,心头飘过一丝失落,但年清芷都这般说了,必定还有留在宫中的理由。
  便呐呐地答应了,“那就多谢清芷姑娘了。”
  春菱本是替佟佳皇贵妃为刘声芳送赏而追出殿门的,却是没想到一出来便听到刘声芳的话语,顿时心中凉了半截。
  没想到刘声芳竟是喜欢年清芷到这般田地,竟是想向娘娘求赏。
  春菱死死地咬住唇,将心中的苦楚不断地往下咽,听到年清芷离开的脚步声,她往外看了眼见着刘声芳还在门口站着。
  她手攥紧了定了定神,方长叹了一声“真当是可惜了”。
  刘声芳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有些微惊,转过头来才瞧见是春菱,她正撩开裙子往外走着。
  他开口询问,“春菱姑娘何故叹气?”
  春菱看着年清芷的背影眸光微转,随即转过头看向刘声芳,“奴才是清芷的好友才敢说这般的话,刘大人似乎还不知晓清芷为您放弃了什么吧。”
  刘声芳一愣,有些奇道:“春菱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奴才与清芷是从小相交的好友,她这个人奴才清楚得很,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善良太为人着想了。”春菱装出一副为年清芷着想的模样,“前些日子她探了娘娘的口风,听娘娘没有要放她出宫的意思,怕牵连了大人所以今日才与您说那般的话。”
  她顿了顿,“清芷对大人的情意奴才都是看在眼里的,她为了您才放弃了这次机会,可机会只有这一次,清芷也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了,娘娘原先想将她送给皇上,前段时间才熄了这个念头。若是娘娘兴头上来了,将她许配给了旁人,娘娘金口一开便是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大人不管怎么样总要为她试试才行呀。”
  刘声芳脸一红,“她对我有情谊?”
  他脸上的羞涩模样在春菱眼中就像是一把利剑扎在心底,她忽略心中的酸涩移开目光,“自然是如此的,只不过她害羞,不敢真正向大人您表达情意。不然她为何不向别人求助,单单向您呢?除了大人您独得娘娘青睐,自然是因为她心中对您是不同的。”
  “此言当真?”刘声芳白净儒雅的脸上有些欣喜。
  “奴才是她的好友,是她同奴才讲的,这难道还有假不成?”春菱脸上带笑着道。
  刘声芳细细想来,十二年前,年清芷刚从昏迷中醒来第一件便是拜托他前去内务府救春菱,清芷那般看重春菱,她们俩的情谊自是不同的。
  既是春菱的话,应是可信的,刘声芳没有丝毫起疑。
  春菱将娘娘赏赐的物件塞给刘声芳,千叮咛万嘱咐道:“还请大人此事千万不要同清芷讲起,不然她便什么都不愿同奴才说了。您偷偷得备着此事,待娘娘顺利生产,再向娘娘求娶清芷,待事情都办成了给她个惊喜。”
  见着刘声芳答应完,高高兴兴地往外走,春菱抿住唇,眸中才闪出一丝泪光来。
  她在这宫中打转十数年摸清一个道理,只有靠争夺才能得到想要的。
  不争不抢、与人为善从来不是这宫中生存法则,清芷你可不要怪我心狠夺了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要收拾佟佳啦,不过先从安嫔和敬嫔开始。
  刘太医人好,但还是太单纯啦,不适合年年。
 
 
第39章 
  就这般大半月过去, 年清芷用从刘声芳那里要来的方子,结合现代所知晓的方子给德妃做美容和护肤。
  还在德妃的病和生育后遗症并未伤及她的根本, 经过年清芷半个月的调养, 德妃的皮子白如雪滑如凝脂,身材从太过瘦削变回了凹凸有致,就连脸上也恢复了神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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