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白月光(穿书)——簌晓
时间:2019-08-29 08:35:13

  可是如今只剩下最后关键的一步,他却是突然失明了,若是换成任何其他人都没法接受这个事实。
  胤禛接受了,可她没法接受。
  年清芷轻轻地“嗯”了一声,心头却是想着胡波这个时候应当在路上了。
  她顿了顿转移话题:“您陪着我画了一个下午也饿了吧,小厨房那儿已经备了吃食。”
  看见胤禛点点头,年清芷扶着他坐下,他却是冷不丁地开口道:“帮我做个盲杖吧,我不想走到哪都需要旁人扶。”
  年清芷说了一声“好”,心头却是又有了另一个主意。
  当年虽然胤禛给她抱了两只猫,但实际上胤禛最爱的是狗,如果能给胤禛抱只狗来便好了,迎合了胤禛的喜好又可以训练成导盲犬,暂时用上段时间。
  年清芷想到便立马去做了,画了图纸让红酥去找外头工匠加急造了盲杖,又叫许政帮忙送了一封信进宫给德妃。
  宫里头是专门有养牲处,所谓养牲处便是专门为宫中贵人驯养动物的地方。
  德妃收到了年清芷送来的信,当下就亲自跑到养牲处替胤禛挑了两只京巴犬,第二日一早京巴犬便与盲杖前后脚到达了雍亲王府。
  彼时胤禛刚用完早膳,坐在桌案旁舒服地晒着太阳,一边听着年清芷将无量寿佛那张临摹剩下的部分画完,突然便听到有两声狗吠声,又听见年清芷略带兴奋地放下笔说了句:“四阿哥您在这儿等一下。”
  就听见年清芷小跑了出去,还没等胤禛琢磨出来怎么回事,怀中便被塞了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
  胤禛吓了一跳,“什么东西?”
  年清芷蹲下神,仰着脑袋冲他笑,他虽是瞧不见她的笑容却是能从她话语中听出笑意来,“四阿哥,您摸摸。”
  不知为何胤禛又莫名其妙定下心来,他试探性地伸出手轻轻触摸怀中毛茸茸的家伙,它的毛柔软润滑,他慢慢往上摸摸到了像是耳朵的东西,另一只手又摸到毛茸茸的尾巴。
  他惊喜道:“是狗?”
  像是为了应证胤禛的话一般,两只小家伙装模作样地叫了两声。
  “两只都是狮子狗,四阿哥怀里抱的那只是雪白的是母狗,它的脸圆圆的鼻子是深棕色。我抱的是棕色的是公狗,要比雪白的那只瘦些。”
  年清芷抚了下小家伙的脑袋,瞧着胤禛脸上止不住的笑她开口道:“四阿哥,给他们取个名字吧。”
  胤禛没有多想,“雪白的那只叫七月,另一只叫初二吧。”
  若是胤禛没有失明的话,他可以清晰地瞧见年清芷的笑僵在了唇边。
  可他失明了,便只能听到年清芷强装镇定的问话:“四阿哥怎么好端端地想取这个名字?”
  胤禛想到了当初送给年清芷小猫时的神情,当时她是什么心情呢,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开心。
  他心中是止不住的柔情,“没有别的原因,就是想叫它们而已。”
  有了两只小家伙陪伴,时间过得很快,年清芷用了两天时间把无量寿佛的临摹图赶制了出来送给柳如云。
  柳如云瞧见那临摹图惊喜万分,她原本没有对年清芷抱有任何期盼,甚至都已经按照自己的图纸开始绣图了,却是没想到被年清芷的临摹图震惊了。
  年清芷不光是将那副唐卡壁画临摹地尽善尽美,她画的更是让无量寿佛多了几分慈悲怜悯,柳如云看到画的那一刻都情不自禁地想要跪下,献上三根清香。
  柳如云得了年清芷的临摹画,毫不犹豫地便答应给年清芷绣一副作品出来,年清芷将早就备好的图纸留给了她,便匆匆地赶回府邸陪着胤禛一起。
  那头胤禛的人马也已经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江南胤禛给胡波安排的院子里,却是没想到赶到的时候院子早就空无一人,被派遣去的侍卫向胡波的邻居打听,得到的消息是胡波前两天便赶去了京城。
  那侍卫一头雾水,莫非胡波除了医术精湛外还会占卜,一早便能预料到四阿哥生病吗?
  他倒也没细想,打了马便往又往京城赶去。
  胡波到达府邸外求见胤禛的时候,许政也是懵逼的,算算日子派去的人马再快胡波也不该早来两天啊,不过当即还是没想那么多便将人迎了进来。
  许政一边问着一边带着胡波往府邸里走:“先生一路上辛苦了吧,我竟没想到您会来的如此之快。”
  胡波摸着胡子笑笑:“收到的信上说四阿哥失明,这般大的事,我又怎么可能不快些来呢。”
  许政一愣,顿住了脚步看向他:“信?可是我没有派人送书信。”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小真酱”的灌溉么么哒!
 
 
第75章 
  听到许政如此说, 胡波也顿住了脚步,又听他道:“我根据四阿哥的指示, 派了人前去找您,带的是口信。”
  胡波的笑僵在了脸上,可他分明是收到了一封信上头写着四阿哥失明, 叫他速去诊治。
  如果不是四阿哥发的,又能是谁发的呢。
  胡波很快地整理了下面目情绪, 笑着道:“我一时口误, 是口信是口信。”
  许政这才释然地点点头, 继续带领着胡波往胤禛的院子里头走去。
  胡波到达的时候, 年清芷正在与胤禛一起逗弄着两只小狗, 她背对着院口蹲在那儿拿着吃食教着小狗握手。
  胡波眼眸死死地盯在年清芷的身上, 这背影这气质……实在是太像年清芷了, 他心中涌起一种期盼,期盼着年清芷并未死。
  听到了背后的动静年清芷才整理了下衣裙站起身, 转过了头眸光先是略过许政再落在胡波身上,清丽的脸上浮起笑容, “这位便是胡波大夫吧?”
  胡波瞧清楚了她的正面,才看清她原来是个极年轻的少女,估摸着不过是十四、五岁, 只有眉眼年清芷有些像。
  他闪烁着期盼的眸渐渐黯淡下来, 意识到面前的女子是年盼窈口中的阿洛。
  胡波揖手分别向胤禛和年清芷行礼,“草民见过四阿哥和年侧福晋。”
  胤禛向着胡波出声的方向,虚抬了下手, “胡大夫不必如此客气。”
  年清芷帮忙扶着胤禛一道进屋,给两位斟了茶水便走了出去。
  胡波看着年清芷的背影消失在门的缝隙里头,听见胤禛开口道:“倒是麻烦胡大夫车马劳顿来此替我医治了。”
  胤禛虽是贵为皇子,待人却是极谦顺毫无皇子的架势,这也是胡波当初选择跟着他的缘由。
  胡波忙道:“这些都是草民应当做的,四阿哥不必如此客气。”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胡波方开始为胤禛诊断,这病症极好诊断只不过是脑中的淤血压住了眼神经,只是那淤血堵在极为危险的位置,若是没有万分的确定,一旦失了手后果就不光是失明而是失去性命了。
  胡波这才明白满太医院不敢轻易动手的原因,不过他在民间行医数十年,都是专门挑的最难病症下手,他自然是不惧的。
  当下胡波便下了保证道:“四阿哥,在民间游历的时候,草民也曾遇到这种情形的病者,不过那人的情况比四阿哥您还要凶险,草民连着给他针灸了一个月才将脑中淤血消散。至于您的病,给草民半个月时间,我必定能让您重新恢复视力。”
  胤禛心中的大石头这会儿才落地,笑着道:“胡大夫的医术,我自是相信的,这半个月便就劳烦您了。”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此消息胡大夫可否保密?”
  与当年那百姓的失明相比,胤禛的失明便是国家大事了,胡波自然知晓胤禛或许有自己的谋划当即便答应了。
  不过想到那位看起来与胤禛看起来亲密的年侧福晋,他开口道:“那年侧福晋那儿……”
  “她也不必告诉。”胤禛的回答极为果断。
  胡波道了声“好”,却又是想起那封莫名其妙的书信,那书信虽然不是清芷的字迹,可清芷可是会上百种字迹的写法,根本无法用字迹判断是否是她。
  他开口试探道:“四阿哥,清芷当年去世您是否是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陡然提到年清芷,胤禛的睫毛微颤了下,分明说了几百次放下,可每次听到她的姓名他的内心还是无法平静。
  他点点头:“我亲手将她下葬的,胡大夫怎么好端端地提起了她?”
  胡波眸光微转,脸上的神色更是古怪,那封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这话也不好当着四阿哥的面问,他想了想便只道:“草民只是怀念和她一起游历的情景了,四阿哥您相信人有转世轮回吗?”
  “我并不信,就算转世轮回了,那人也不是原本的人。”
  胤禛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一般,开口问道:“胡大夫是瞧见了像清芷的人,所以才有此疑问的吗?”
  胡波正想提及此事,他倒是觉得这世间真当神奇,分明年盼窈和阿洛已经清芷皆都是没有血缘的人,为何三人之间这般相似,尤其是年盼窈,阿洛仅仅是眉眼相似,可年盼窈却是有三分相似。
  当初他见到了年盼窈,当即便觉得这是清芷的转世,便救下了她还当成了徒弟爱护。
  胤禛笑了笑:“说来怕您见效,年侧福晋是额娘专门找来的,她就是想按照清芷再造出一个‘清芷’来。”
  “可是德妃快成功了不是吗?”胡波一针见血地说道。
  胤禛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他确实忍不住待年侧福晋与旁人不同,她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的心是如此的安定。他一直在回避着想此事,如今却是被胡波一句话点出,他却是完全无法回避了。
  他伸出指尖用力揉了下眉心,他是觉得心中的那份安定和依赖是罪恶、对不起清芷的,若是再纵容这样的情感,他怕他会在清芷的碑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不过待他重见光明,这些懦弱的情感便会消失,他不必为此而心焦,胤禛这般安慰自己。
  胡波见胤禛的神情变幻,也猜测出了他的内心想法,他叹了一口气:“四阿哥又何必为了旧人桎梏住自己呢?毕竟她已经去世了十三年,四阿哥总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这些年四阿哥究竟怎么过下来的,他看得清楚得很,放着家中十几个如花美眷碰都不碰,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政务上。如今过了十三年终于遇见一个让他倾心的,他却是觉得对不起清芷,不想让这种情感继续下去。
  胤禛抿紧了唇角,“胡大夫,帮我针灸吧。”
  胡波在心中长叹,看来四阿哥还是无法解开内心的桎梏,毕竟也不是一时一刻能想通的事。
  他从随行带的药箱中拿出针灸包,将针灸针在油灯上炙烤一下方开始做起针灸来。
  头部的针灸最难做,因为穴位分布太多,一不小心便会扎错穴位,一旦扎错穴位可是无法挽救的事情,好在胡波有几十年的经验,扎起针来那叫一个顺畅。
  同时头部的针灸也是最痛的,每下去一针便能瞧见胤禛猛地紧锁了下眉头,剧痛之下他却是隐忍着没叫,胡波一边扎着针一边钦佩四阿哥的定力。先前他医治另一位的时候,满屋子里都是那人的嚎叫。
  待胡波将针扎完后,胤禛满额头都沁出了因痛而出的汗水,胡波将他扶至床上歇下,掖了掖被子道:“四阿哥,我先写药方叫他们前去抓药,您刚好可以休息一个时辰。”
  方才针灸耗费了胤禛极大的心神,现在听到胡波这般说,他点了点头便安然睡下。
  胡波写完药方轻轻地推开门,却是发现年清芷站在庭院中,见着他出来笑着迎上来:“胡大夫,四阿哥的病您看能治好吗?”
  胡波一愣,抬头看了眼天色,估摸着距离他进入房间已经有一个时辰了。
  他开口问道:“年侧福晋莫不是一直在门口等着吧?”
  年清芷怪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我正好没什么事做,索性就在这儿等着了。胡大夫,这病……”
  胡波心中微叹了一口气,两个人彼此心中都有对方,四阿哥何苦要这般桎梏、折磨着自己呢。
  因着答应了胤禛不将实情说出,他开口含糊道:“四阿哥的病症拖得时间太长,草民不一定能治好。”
  “可是您……”不是也曾经救过相同的病人吗?
  年清芷亲眼瞧见过胡波救治了一位伤到头部的患者,这才对这次胡波前来那么有信心。
  可胡波的话却将她的心打入了谷底,胡波一向是极为自信的人,但凡他有把握能医治好的病他都会打包票。
  可若是说不一定,那就表明医治成功的可能性达不到百分之三十。
  年清芷垂下眼眸,咬住了唇角,她是亲眼瞧见胤禛那么骄傲的人一步步开始接受事实,又因为胡波的到来涌起希望。
  可如今胡波的话却像是又给胤禛判下死缓,死缓要比死刑更为可怕,就像是知晓一个刀子挂在自己的脖颈上,却又不确定它到底会不会掉下来,它什么时候掉下来。
  年清芷眼圈红了起来,颤着声音,“四阿哥他知晓么?”
  胡波有些不忍心看年清芷的眼眸,移开了眼睛点了点头。
  年清芷的肩完全塌了下去,有气无力地撑着一口气道:“多谢胡大夫了。”
  她扬起头:“不管怎么样,希望胡大夫能够尽最大努力医治。”
  “这是一定的。”胡波点点头,眸光瞥了眼屋内叮嘱道:“四阿哥在房内睡着,待药熬好了再进去吧。”
  听了胡波的话,年清芷心绪有些不宁,正好没事做她便顶了红酥的活,去小厨房为四阿哥熬药。
  待药从药房抓好、再熬好已经是一个时辰的事了,年清芷端着托盘前去四阿哥的房外,见外头许政没守着,她以为是许政扶着胤禛出去散步了,便没多想地用脚尖顶开房间的门。
  里头两个人却是同时说出了异口同声的话:“谁!”
  年清芷看过去猛地愣在了原地,只见胤禛坐在浴桶中正对着她,白皙结实的胸膛在烟雾缭绕中若影若现,他闭着眼睛,晶莹地汗从额头上滑落下来,唇似乎像是被胭脂覆盖了一层一般那么红润。
  年清芷手捧托盘,看到这般情景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干涩,忍不住地咽了下口水。
  彼时许政也看清了是年清芷,这般安静的环境无限声音都会放大,她咽口水的声音极为地突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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