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颜悦色地说:“裴大人,一朝天子一朝臣,相大人这个心思是真透亮,本王也希望裴大人能够......不吝辅佐!”
裴明看了一眼相衍的神色,相衍说:“殿下想必已经和皇后娘娘达成协议。”
李至哈哈大笑,说:“不错,相大人料事如神,母后伤心过度,国事有心无力,只能将幼帝交托给本王——”
裴明心说这理由是真不要脸透了!
李至却不在意,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是无法扭转乾坤的事了,他只是希望这些臣子能够识相一些,免得他麻烦一个一个去收拾。
相衍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好半晌,才缓缓出了口气,索性利索一跪:“臣相衍,拜见......摄政王。”
李至露出意外的神色,语气十分愉悦:“相大人实在客气了,至只是做了份内的事而已。
相衍都低头了......裴明心头一跳,也只能跟着跪下:“臣裴明,拜见摄政......王。”
二人在百官中号召力非同凡响,得了这两人的支持,李至的前路就再没有挡路的人!
他内心狂喜,面上却云淡风轻地说:“既然如此,相大人就先回家去吧,相夫人想必也等急了。”
相衍满口称是,退出大殿的时候还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收尾了.....
辛辛苦苦的日万活动终于结束了!存稿箱告急,天天码字到半夜才困觉,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
6号开始恢复日3,一直到完结。
篇幅没有剩很长了,大概30万左右就完结了!
*
呐呐,话说今天啊,是大年初一呢,
大家看到这章的时候鹅肯定在外婆家拜年啦!
没啥说的,大家吃好喝好哈!喝好吃好哈!
第76章 生了个儿子鸭
正如相衍预料的那样,连海深对于他的处境心知肚明得很, 相府正院里, 她捧着偌大的肚子坐在太师案后面,面前似乎放着一封信,上面没有署名, 只简单写了‘相佩生’三字。
相佩生......相佩生早已死去多时了啊!
她捂着狂跳不止的心, 忽然手心直冒冷汗, 连下腹都开始隐隐作痛, 彼时她还没意识到这个疼痛意味着什么,几乎所有注意力都在手里的信上。
这是早上在门口捡到的,好像有人故意要交给她似的,可是交给她这个做什么?
赠芍欢天喜地跑进来,气都来不及喘匀,道:“夫人!相爷回来了!”
连海深腾地站起身,顾不得下腹的又一抽:“真的?”
相衍几日没有回家,家中老少都急坏了, 刘氏几乎和连海深一块到的前堂, 相衍一进门就看见站在廊下的母亲和妻子,手中忽然发紧:“母亲, 我回来了。”
刘氏半扶着连海深的手,热泪盈眶:好,好......”
几人没有说多久,刘氏赶忙叫相衍送连海深回去,顺便吃个饭, 晚一些再说。
两人刚回自己院子,相衍几户是迫不及待地将她深深扣在怀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低头就啃,逮哪啃哪,跟在宫里被饿了许久似的。
连海深好容易抽出一只手去拍他后背,顺毛似的,喘了口气:“别,别要了......”
“乖,让我抱抱......”
连海深又喘了口气,勉强地笑道:“以后吧,先......叫产婆来,怕是要生了。”
“什么!?”相衍登时愣住了,满脸无措:“怎么办?这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连海深气坏了,一边捂着肚子一边说:“叫人啊!”
院子里产婆和有接生经验的丫鬟都是早备好的,很快有条不紊地准备起生产的东西来,生孩子从痛到生还要经历好几个时辰,产婆安抚道:“夫人,现在离生还早,您撑一会儿,起来走走,好生!”
相衍气道:“放肆!她都痛成那样了还叫她起来走走?”
产婆看了他一眼,说:“相爷莫生气!历来生孩子都是这样过来的,咱们叫夫人起来走走也是为夫人好啊!”
连海深只觉得下腹一抽一抽的,气都快喘不动了,痛道:“好......采兰!扶我起来!”
哪里还要采兰,相衍连忙上去将她半搀半抱得护在怀里,让连海深靠着他,慢慢在屋里挪了几步。
连海深一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裳,一边勉强地笑:“还没问相爷......啊......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相衍边捞着她的腰好叫她不要站得辛苦,边认真地说:“都好,只要你平安就好!乖,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怎么手这么冷?”连海深实在疼得难受,只想和他说说话来转移注意力,她将自己的手钻进相衍的手里,可两人的手心一个比一个冷,只能徒劳地依靠在一起。
“啊!”她腿间一热,好像有什么东西沿着腿往下流,产婆一看,大喜道:“羊水破了,快扶夫人躺下!”
相衍立马将她打横一抱,小心翼翼放在床上,刚想说什么,产婆气坏了:“您还在这里做什么?还是快些出去吧!”
“我在这陪你,别怕。”
产婆剁脚:“相爷!这不合规矩!”
连海深一掐他的手:“出去,你在这我安不下心,出去!”
相衍还想挣扎一下,连海深下腹又是一抽:“叫你出去!”
“好,我出去,你别怕......”
观虚见相衍一步三回头地出来,尽职地将门紧紧扣上了。
“啊!”屋里又传来连海深痛苦地叫声。
相衍站在廊下,忽然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无措感,好像在面对这种事的时候,强大如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观虚刚想安抚两句,主院的门忽然被狠狠踢开!
“砰!”
灰尘落下,观虚惊讶地瞪大眼睛!
相衍皱眉:“什么?”
“鬼,鬼啊!”胆小的下人早放声尖叫起来!
那一步一步走进来的人,赫然是死去多时的相佩生!
只见他浑身肌肤青紫苍白,一双眼里毫无生气,连走路的姿势都显得格外怪异!
观壁追在他身后,大喝道:“妖物哪里跑!”
‘相佩生’恍若未闻,一步一步朝着相衍走过来,直到他面前,冲相衍摊开一只手。
相衍:“......观壁?”
观壁啐了一口:“爷,是傀儡蛊!是他身上的傀儡雇忽然醒了!”
傀儡蛊顾名思义,宿主死后尸身会被蛊虫操控,而蛊虫由施蛊的人控制。
可是洛降和无名子早被凌迟而死,哪里还有人能操控相佩生身上的蛊!
观虚拦在相衍身前,露出不屑的笑:“观壁,你越活越回去了,就这么个东西也能避开你的阻拦。”
观壁争辩:“喂,你......”
说这,二兄弟飞身上前,同那‘相佩生’缠斗起来!
“疼啊!”连海深没忍住又叫了一声,她隐约听见外面的颤抖,不由得分了心神,产婆急坏了:“您不要管外面的事,咱们看见小少爷的头了,快快跟着老婆子的手用劲!”
连海深被丫鬟和产婆引导着努力用力,一边迷迷糊糊在想,啊,是男孩子呢......
观虚一剑刺进相佩生的胸口,可还来不及高兴,相佩生好像不知疼痛似的往前逼了一步!
好在相佩生活着的时候连走都不会,死后也只是力气大了一把子而已,两兄弟虽然艰难一些,也不至于被他占了上风,就在三人缠斗的时候,一声惊天动地的啼哭忽然在屋子里炸响!
“生了!”
相衍的脑子一热,来不及管院里已经伤痕累累的相佩生,转身差点去踹屋门!
屋里的产婆收拾了好一会儿,才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团子推开门,一脸喜气洋洋:“恭喜相爷,贺喜相爷,是个少爷呢!”
相衍颤抖着手去接那个裹在大红喜被里的小肉团团,肩上忽然一凉!
“把孩子给我。”
“啊!啊啊,你......你是谁啊!”产婆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相衍一偏头,脖子上立马多了一道血口子,小洛氏的剑十分锋利,大有他再动就给他个痛快的意思!
“主子!”观壁一脚踢开相佩生,急忙飞奔过来:“小洛氏!”
相衍将孩子抱在怀里护得稳稳的,声音平静道:“小洛氏?”
小洛氏余光瞥见相佩生被观虚单方面殴打得不成人样,心下焦急,口气很冲道:“把孩子给我!”
相衍抱紧了不给,说:“你倒是动手啊!看看是相佩生死得快还是我死得快!”
观壁剑指小洛氏的咽喉,大喝道:“把剑放下!”
“相衍,你不要逼我!”小洛氏很急,剑尖已经深深陷进了相衍的脖子!
“主子!”观壁急坏了!
观虚的剑又一次刺进相佩生的身体里,故意大声冷笑:“你是不知疼痛,无所畏惧,那我倒是看看将你砍成碎片,还能不能活过来!”
相衍脖子的伤口正泊泊地流血,脸色也慢慢变得苍白,小洛氏知道再这样僵持下去他们的胜算只会越来越小,不由得气急败坏:“你还不动手!”
相衍手中顿时一空!
面前怯懦的产婆忽然一骨碌爬起来,一下从相衍手里抢走孩子拔腿就跑!
那产婆看着年纪不小了,步子倒是利索地很,观壁一看还得了,放开长剑立马追了过去!
“太师到——”
相衍心口一震!
不敢置信地看向产婆跑走的地方,一身紫金官袍的相平和苏氏突然出现在那里,苏氏从产婆手里接过小团子,慢慢开口:“你做得很好。”
产婆不敢看身后的人,连忙避到相太师一行人身后去了。
小洛氏一看孩子到手,立马转身,从观虚手里将相佩生解救出来,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哨声,原本狂躁不已的相佩生陡然安静下来,跟在小洛氏身后,乖乖走到相平背后。
相平打开包被,看了眼刚出生的孙子。
相衍站在原地,任血流了自己一身,他浑身发冷,眼前一阵一阵冒金星:“呵,这回的你,又是受谁之托?又成了谁的狗?”
苏氏看着手里的包被,眼里淬满毒药,相平从她手里接过来,低声说:“国内动荡,你成了谁眼里的钉子难不成不知道?”
相衍痛苦地闭了闭眼,怒气拔到一个高度:“可那也是你的孙子!他才刚刚出生!你有本事冲我来啊!将他带走算什么本事!”
苏氏尖叫道:“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你这杂种的孩子,也能是太师的孙子吗?”
可她自己生的相佩生,在几人身后,毫无生气。
“相衍,你很清楚他们需要什么。”相平抱紧怀里的孙子,说:“拿他们需要的,和他们换,你也是,我也是。”
那人允诺,替他抢来相衍的孩子,相佩生就有救。
而相衍,只要拿那人想要的东西去跟他换,孩子也会安然无恙。
连海深生的这个儿子真的很乖,在相平怀里安安静静地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正被架在刀尖上。
相衍一下抽出观壁的长剑指着相平:“若是我的孩子有一丝一毫受苦,势必杀你全家。”
“我说到做到!”
作者有话要说: 小团团小名叫啥好呢,叫豆包怎么样?
*
我保证从今儿开始不断更了,虽然断更是很快落没错诶嘿嘿嘿嘿
第77章 团团
相平一行人很快带着孩子退到了外城以外,一处废弃的民宅外。
刚下马车, 苏氏伸手想从相平手里接那孩子, 被小洛氏抢先一步抱还怀里。
小洛氏警惕地看着苏氏:“你想做什么?”
苏氏气急败坏:“我能做什么!不过是看太师一路抱着这......辛苦,替太师分担一分罢了,你这是什么眼神?”
小洛氏说:“把你不该有你想法收起来!你信不信你这里摔了他的孩子, 下一刻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苏氏还想争辩, 相平说:“好了别吵了, 我们进去。”
说罢率先推开门跨进门, 苏氏瞪了一眼小洛氏也跟着进去,其余人随后鱼贯而入。
门内赫然是另一方天地,被森严的守卫把守着,相平手心直冒汗,朗声说:“老夫已经按你们说的将那孩子带来了。”
空气中传来一个细微的哨声,相佩生好像得到召唤的鸟,直挺挺走到一旁,门帘一掀, 走出来一个火红裙装的女子, 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相奇怪的哨子,正是这个东西驱使着相佩生身上的蛊。
万拱月对相衍的孩子没什么兴趣, 她冲着背后说:“人都来了,您不出来瞧瞧?”
“相大人想必有替本宫传达过意思吧?”门帘又被掀开,走出来的是一个一身雍容华贵的女人,她一身锦绣,一看就是养尊处优许久的, 相平心口一凛!
是中宫皇后。
太子被鲁王软禁,皇后逼宫无果,只能寻求另外的助力。
相平点头:“自......自然。”
小洛氏抱着孩子猛退了一步:“你们背后的主子原来是她?”
洛降和无名子就是李圣的人,换言之,害死相佩生的人就是李圣!相平和苏氏竟然还为皇后办事?这不是认贼作父吗?
皇后常年说身子不好,闭门不出,如今看起来身子也挺硬朗的啊!
她说:“大少夫人不必惊讶,大少爷也不是太子故意要害去的,拱月公主有教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太师自然能为本宫所用。”
小洛氏皱眉,看向万拱月:“敢问拱月公主,所谓教死人起死回生的本事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