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小柠檬茶
时间:2019-09-01 08:40:55

  于是,红杏就这么承受着整个后宫的注视,纠结着来到了御书房门外,也不敢明说,只含糊地向门外的一个小太监说了有事相报。
  那小太监闻言脸都皱成了一团,为难道:“皇上下过令,从不见后宫里派来的人,这、这我也不好办啊……”
  之前沈贵人不听人言,非要跑来瞎晃悠,还不是被拦在门外见都见不到皇上一面?要不是德妃娘娘先一步嘲讽了她几句让她老老实实地不再敢动这门心思,惊动了皇上,后果还不知道有多严重的呢。
  皇上最烦这种乱七八糟争宠的事,即便今日来的是正受宠的容嫔娘娘身边的宫女,也是让人难办啊。
  红杏受了个不轻不重的阻拦,也不无理取闹,温声恳求道:“公公就往里通报一声吧,真的是要紧事,再说,就是通报一声,皇上再怎么生气也不会怪在公公你头上呀。”
  这话说的也是,小太监闻言有些犹豫,若是真是要紧事,被自己耽误了,皇上定是会怪罪的,何况容嫔娘娘怎么说都是如今最受宠的,轻易得罪不得。
  正在犹豫呢,御书房里干站着无聊的李总管恰好瞧见了这边,连忙轻手轻脚地几步走过来,不轻不重地拍了那小太监一巴掌:“没眼力见的东西,什么人都往外拦,可长点心吧。”
  转而又笑着对一旁的红杏道:“红杏姑娘这是有什么事要转告皇上吗?”
  别人不清楚,他整天跟在皇帝身边,还能不知道吗?皇帝对这容嫔娘娘可是真的上了心,从王府到现在,从没见过皇上会被这些琐事扰乱心情,哪怕是当初那些能闹腾的恼人的几个女人,皇上也只是云淡风轻地就处置了,都没往心里去过。
  然而之前,皇上大晚上的从蓬莱宫里出来,惯常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无奈。不说别的,就单凭这一点,李总管心里就清楚了,这位容嫔娘娘可算是打动了皇上的心,前途无量啊。
  因而,虽然皇上最近又开始不常去后宫了,李总管还是做主通报了一声,垂手站在一边,看皇上的反应。
  果不其然,祁景煜听说容泠派了人来找他,眉头一挑,很是意外:“让她进来。”
  夕阳的余晖从窗口照进来,光线有些暗淡,殿中静悄悄的,给人一种压抑沉闷的气氛,红杏不敢抬头左顾右盼,毕恭毕敬地行了礼。
  “她找我什么事?”祁景煜放下了手中的事,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在案上,饶有兴致地问道。
  红杏一路上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抿了抿唇,豁出去了似的闭眼道:“娘娘说,她有孕了。”
  “……”祁景煜手指一顿,愣住了。
  站在一旁的李总管闻言更是惊掉了下巴,左看看右看看,想说什么恭喜的话,却总觉得这气氛似乎有些微妙的不对劲,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弓着身子缩着脑袋站在阴影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气氛一看就不太对劲,他可不想掺和进什么事端里,只想安安稳稳地活着。
  “她说,她有孕了?”祁景煜一字一字地缓缓重复了一遍,从这不太寻常的说法上察觉出了问题所在,随后恍然意识到,她之前是与自己说过,想要借那只镯子假孕扳倒德妃来着。
  自己当时觉得有趣,一时兴起,竟然也同意了……这不是胡闹吗?
  祁景煜想要掩面,只觉得自己当初也是脑子抽了,不,是被美色所迷惑了。
  然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再出尔反尔不配合就说不过去了,于是,祁景煜收拾了一下一言难尽的心情,起身去了蓬莱宫,还不忘让李总管去找姜太医来。
  姜太医跟了祁景煜这么多年,接触过的有内情的事数都数不过来,这些年还好,前些年局势还在动荡的时候,各种阴私的事情沉在水底,让他这么个在宫里呆了大半辈子的老太医都不禁感叹人心狠毒。
  因而,听闻祁景煜传他去蓬莱宫,他第一个反应便是有人要倒霉了。
  蓬莱宫,他不陌生,前朝那位让人讳莫如深的贵妃娘娘生前便是住在那里的,说来那位贵妃娘娘也是人不可貌相,心思歹毒,令人防不胜防。
  姜太医在太医院也听闻过新入宫的几位妃嫔被安排在了那里,还惋惜了好一会儿首当其冲被“迁怒”的容泠,却没想到随后容泠竟然还成了宫中唯一受宠的宠妃。
  当真是世事无常,姜太医摇头叹息,心想自己还是安安静静地在太医院养老吧,不掺和他们年轻人的事。
  然而,事情不是他想避开就能避开的,这不,姜太医拎着小箱子进了海棠苑,目不斜视地给皇上和容嫔请了安,垂手等着吩咐。
  “她有孕了,你给看看。”祁景煜坐在容泠身边,对姜太医道。
  姜太医闻言松了一口气,看来只是寻常诊个脉,没什么大事:“娘娘请。”
  容泠将手腕搁在软枕上,青桃铺上了一层丝帕隔着,姜太医将手指轻轻地搭在上面,随后,愣住了。
  这,哪有怀孕的迹象?姜太医刚刚平静下来的内心又翻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不着痕迹地抬眼看了一旁的祁景煜一眼。
  好在祁景煜没有故意让他为难,给出了暗示:“朕看她气色不错,不过还是小心些为好,开些安胎的药吧。”
  姜太医立刻明白过来了皇上的意思,不敢多想他们为什么弄出这一场假孕,顺着皇上的话随口便是一番胎象安稳的套话,又开了几副不痛不痒的寻常安胎药,然后麻利地告辞溜了。
  祁景煜一挥手,众人便都散了,屋里只剩下他和容泠两人。
  “怎么这么突然?”祁景煜笑道,今日在御书房乍一听闻这消息,让他都有种慌乱的感觉,差点就信以为真了。
  “嫔妾算了算日子,间隔正好差不多。”容泠不看他,心里小声地补充道,其实就是闲得慌了。
  “哦?原来你还算着日子?看来是印象深刻啊。”祁景煜又开始不正经了。
  容泠实在不解,为什么这个人每次都能从一句正常的话里抓出一两点,说出这样让人、让人羞恼的话。
  “好了好了,知道你脸皮薄,我不说了还不行吗?”眼见容泠一副恼羞成怒想要打人的模样,祁景煜搂着她的腰,把人按在了怀里,“妥协”道,“不如再亲自帮你回顾一下。”
  怀里的人软软的,头发上有着好闻的清香,让人有点心猿意马。
  就知道这人正经不过一句话!容泠一把推开他的手,起身瞪着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说得不好还会让他抓住新的“把柄”。
  祁景煜见此也不生气,反而笑开了怀,不是他故意想要逗她,实在是她的反应太有趣了,小脸红扑扑的,连耳朵都染上了红色,粉嫩嫩的。恼羞成怒又说不过,只好憋屈地用毫无杀伤力的眼神瞪回来,像是一只炸毛的小兔子。
  容泠见他笑得更厉害了,哼了一声,心里恶狠狠地想,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一雪前耻“报仇雪恨”!
  祁景煜还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皮,已经被容泠记在了小本本上,让他在很久以后的未来,辗转反侧、孤枕难眠。
  作者有话要说:皮一下一时爽,一直皮一直爽。
 
 
第16章 互怼
  次日,容泠怀孕并且晋升为昭仪的消息就传遍了后宫,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这位分提升的跨度也太大了点,史无前例,不过再一想,这毕竟是皇上第一个孩子,地位不一样也情有可原。
  容泠却是被这位分的晋升惊到了,别人不知道,祁景煜和自己再清楚不过,这“孩子”分明就不存在啊。
  容泠试探着问,祁景煜却给出了个让人哭笑不得的回答:“你姓容,若是给你个容华的位分听起来怪怪的,再往上,晋升妃位有点麻烦,这之间好听些的也就只有昭仪了。”
  这么草率的吗?若不是祁景煜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容泠都要以为他这是又在逗自己玩了。
  然而祁景煜还真是这么想的,后宫中人那么少,也不太存在用位分压人这种事,还不是怎么顺手怎么来?
  相比祁景煜和容泠如此淡定坦然,别的地方可是炸开了花,沈婳咬牙切齿地咒着容泠,还摔了好几个杯盏不说,德妃心里可是五味陈杂。
  还真怀上了?这才多久?皇上才去她那里多少次?按照时间算,两个月,那不就是皇上刚临幸她的那几次吗?怎么运气就真这么好?
  “娘娘,您别这么想,这不是上天给我们的机会吗?她怀了孕,肯定会拿那只镯子做一番文章,不是正合您的计划吗?”德妃的心腹宫女凑到她身边道。
  “哼,也是。”德妃冷笑一声,“顺便借她的手把宁嫔给处理掉。那女人整天躲在佛堂里,都没机会动手。”
  “可不是,娘娘您这么想才对,容昭仪这次是福是祸还说不定呢。”
  “有孕在身”的容泠这下待遇更是好上加好,各种补品流水般地往蓬莱宫里送,简直是要把库房搬过来的架势。
  青桃目瞪口呆地看着运来的一盒盒药材和做工精致的玉如意,憋了半天,终于感叹出一句:“皇家真是太有钱了吧!”
  “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净给主子丢脸。”红杏嗔怪她一句,明明自己也惊叹得移不开眼。
  “太后娘娘也送了东西过来,是寻常的玉如意和鎏金的簪子,宁嫔送了一串佛珠,倒是德妃娘娘,送了一尊观音像。”青桃掰着指头数道。
  “观音像?她倒是忍得住,不嫌心里憋屈得慌吗?”红杏笑道,“还指不定心里怎么气呢。”
  容泠倒是不在意这些,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让人把东西收进库房里了。娘亲跟她说过,年纪太小的女孩生产都危险得很,更是走在鬼门关上,她还不想这么早就拿自己的命作赌注。
  她还想借着祁景煜的威风好好地皮一皮呢,容泠这会儿倒是明白了为何话本上都喜欢写任性妄为的宠妃,实在是有人罩着的体验太过美妙,令人舒爽。
  祁景煜下了朝之后没多耽搁便来了海棠苑,朝堂上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同僚之间互吹一番,又总有几个想出头的御史递上一些弹劾某某的折子,多半都是臆测,没什么真凭实据,祁景煜心里想着别处,也懒得多看。
  倒是在走之前又看见了一封弹劾安远侯的折子,这次说得比之前还要露骨,简直就像是指着鼻子骂他意图谋逆了。
  祁景煜嗤笑一声,哪有那么多逆可以谋的,名不正言不顺不说,安远侯从上一代起便自请远离兵权,与武将也都没什么交集,哪来这个实力谋逆?
  写折子的是个默默无闻的言官,一看就是受身后人指使,祁景煜之前也让人查了查,说来也巧,正是与容泠曾经定亲的那个赵慎。
  这倒是让人看不出是私下恩怨还是真意有所指了。
  祁景煜之前没太把赵慎放在眼里,即便是曾经与容泠定过亲,也什么都没成,他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
  不过看手下人递上来的资料,这个赵慎最后娶了安远侯庶弟的女儿,容泠的堂妹容璇,这倒是稀奇,安远侯府倒了于他半点好处没有不说,甚至还可能影响到他的仕途,他又何必作茧自缚呢?
  祁景煜不觉得这两家有什么不可调解的恩怨,还上升到你死我活的地步,留了个心,让人去查查这个赵慎背后又是谁动的手。
  不过那些事情都没有重要到让他留下办公的地步,祁景煜步履飞快,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哪有美人赏心悦目呢?
  海棠苑里闹腾了大半个上午,总算是把各种赏赐贺礼收拾了个干净,还没闲下来,又迎来了皇上。
  祁景煜进屋时,容泠正侧躺在藤椅上,手里捧着上次的话本,被话本中的故事逗得忍俊不禁。
  屋里的各个角落都放足了冰,散发出一阵阵凉气,清凉得很,案上摆放着各式糕点小吃,茶香缭绕,实在是享受。
  这回容泠倒是没有再被祁景煜吓到,大大方方地把话本收进了抽屉里,眼神似乎还有点不舍。
  “话本比我还好看吗?”祁景煜有点被忽视的不爽。
  “那是自然。”容泠看透了他面狠心软的本质,在他面前愈发胆大,直言不讳。
  “啧,是朕太惯着你,才让你这么不把朕放在眼里。”祁景煜叹息。
  这句话迷之与话本里的对话相吻合,容泠想起话本里的情节,脸一红,心跳都加快了一些。
  “嗯?”祁景煜挑眉,这次怎么反应这么激烈?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容泠轻咳一声,掩饰自己被脑补撩了一下的失态,随手端起微凉的茶,饮了一小口。
  祁景煜就这么坐在一边一言不发地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见面了也没什么特别的话想说,但就算是这么沉默着相望,都觉得心情不错。
  窗外有阵阵微风拂过,吹散了些许凉意,树叶沙沙地响着,间或夹杂着几声清越的鸟鸣,祁景煜突然开口:“你喜欢酸的还是辣的?”
  “咳咳”容泠闻言直接呛着了自己,祁景煜见状笑了起来,容泠哪还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一边缓着气,一边略有些狼狈地瞪了他一眼。
  “皇上明知道这是假孕,还说这个做什么?”容泠对他这无聊的恶作剧有些恼怒。
  “冤枉,实在是冤枉,我只问了一句你喜欢酸还是辣,怎么就被你曲解到那里去了?”祁景煜却还振振有词。
  这哪是什么曲解?他分明就是那个意思,不然谁会在这种时候恰巧地问这么个问题?
  “还是说,”祁景煜微微眯起眼,笑道,“你还真想过这个问题?”
  “……”容泠简直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跟这人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
  “我倒是觉得男孩更好,这样以后再生个公主,有哥哥宠着,多好。”祁景煜自顾自地接下去。
  容泠不禁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似乎的确挺不错的。
  等等,打住,怎么都想到第二个孩子身上去了?第一个还没着落呢!不对,我都还没做好真怀孕的准备呢!容泠有些抓狂,一不留神就被带跑偏了,真是……
  “哈哈哈哈。”祁景煜看着她变幻莫测的神色,实在是编不下去了,“好了好了,真不逗你了,别又哭着赶我走啊。”
  “谁‘又’哭着赶你走了?我那次是……”容泠怒极,刚想反驳,却又卡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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