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哎对了,为何堂堂风涟世子要用我的名头?难不成你还想当回花魁?”
风涟轻轻转动茶盏,“我不想节外生枝,一个没什么地位的闲人罢了,名头比较好用。”
祁玉被捅了一刀子,啧啧两声,“我这闲人可过得比你有滋味的多,涟儿哥说真的,你不打算尝试下女子的滋味么?”
风涟冷哼一声将他面前的茶盏收走了,优雅无声地表达愤怒。
祁玉也不恼,笑着继续作死地问:“刚那女子也来自异世,长得也是极好的,若是你喜欢这种调调就收了呗,以你今时今日的能耐也不会惧什么。”
女尊国男子的贞洁尤其重要,可风涟不止是上官幽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是化雪国的皇子,他有着自己的势力,连上官幽都忌惮他三分,若他想要收了谁,的确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涟听到这话脑海不自觉浮现出白九那张轻浮的脸,女子的面容却同记忆中的少年重合起来,一样的眉眼带笑,一样的甜软梨涡,一样的清澈双眸,但是……
两人性子完全不同,一个即便在那样的情境下依然单纯善良,一个却是自以为风流实则低俗愚蠢。
他厌恶地摇了摇头,白九那种生性放荡不堪的女人不配同纯洁的少年相提并论。
一想到自己竟然觉得两人相像,风涟顿时像是吞了一百只苍蝇,他微微眯了眯眼将愤怒发泄到祁玉身上,“他是我此生挚爱,休拿些不相干的人与他相提并论,若再让我听到这些话,你知道后果。”
祁玉冷不丁撞进男人的视线,那一刻的阴森让他猛地一哆嗦,“是是是,涟儿哥别当真啊,那女子当然无法同你心尖上的人儿相比。”
“那是自然。”
“可你真不觉得那女子容貌出众?”
风涟却看着他面色如常地说:“同你一样,不过是眉清目秀的……蟾蜍罢了。”
知道他在为刚才的嘲笑报复自己,这个瑕疵必报的男人,蟾蜍·玉摸了摸自个儿精致的面颊:“涟儿哥这话可真是让人伤心啊。”
他秀美的长眉下,一双水盈眸子眨了眨,接着说:“不过若涟儿哥当真只喜欢男子,你可看我如何?”
祁玉姿势还没摆好,风涟一甩袖子,“砰”的一声,他连人带轮椅被丢出了房间。
祁玉:“……”武功高了不起?
第7章 锦鲤
白九出门后翻阅了下前情提要,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估计也没怎么过脑子,书中的男反派就只有一个,虽然后来销声匿迹了,但是应当心有不甘,算是一个备选。
另一个男配求女主而不得,应当也是执念不小,两人是最有可能的大BOSS人选。
当然也不排除还有其他人,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在女尊国有能力夺了皇位的男子地位恐怕不低。
比如风涟世子,他在女尊国便是地位颇高。
只不过白九赌不起,若娶了他就没有机会再接近其他人。故她才会利用花魁来转移皇帝的注意力。
只是一切顺利的有些诡异,特别是花魁对她的态度,白九想起了他明显想杀了自个儿却还隐忍的模样。
她孑然一身究竟有什么好利用的?若说是来自异世,皇帝上官幽同凤君也是啊,不过倒是只有她是“身穿”来的。
想不明白也就不必再想了,既然来了就好好过呗。
白九去了凰极国最为繁华的街市-久安街。
本想寻个赌场让锦鲤帮她将手上的最后一锭金子翻个几翻,可路过轻云布庄时白九愣住了。
布庄内置着一件云纱锦衣,淡藕荷色的轻纱如暮色中的青烟,桃色秀梅从裙摆延伸到腰迹,清新又雅致。
白九忍不住想起她的第一条纱裙,也是这般朦朦胧胧的美。
从小混迹在底层的她未穿过女装,小时候是因为穷,有什么便穿什么,裙子这种东西不过是奢侈品。
而后来则是因为那个女人。
那个她极尽讨好却最终盼着自己去死的女人。
所以在那件事后她亲手结束了自己懦弱又愚蠢的前半生,她不再扮演男孩,而是换回红妆,开始沉浸在声色世界中。
画着最魅的妆,勾着最出色的男人,透支着青春,沉沦在一段又一段乏味无趣的感情中,用这些男人的爱来填补自己空掉的心。
而她的第一条纱裙就是藕荷色的,换上裙子的刹那是她重生亦或是堕落的开始。
白九唇角微微勾起,走进布庄。
这衣裳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摸上去居然有些冰冰凉凉,质地像是丝绸,柔软妥帖。
店家看着白九的神色便知这生意十有八九跑不了。
“姑娘这可是冰丝锦衣,我这儿就这么一件,姑娘若是喜欢可以试试。”
白九点点头,去了内室,店家也跟着进来,大家都是女子也不用避讳,更何况是女尊国。
她看着白九换衣服的间隙露出手臂上火红的胎记,像是猫的形状,火红灼人,“姑娘这胎记还真是别致。”
白九自嘲笑笑,“难道不是晦气?”
店家一愣,赶紧谄媚着说:“哪儿能呐,这火红的多吉利。”
白九敛了敛衣袖,不置可否。
衣裳好似是为白九量身定做的,秀梅蜿蜒在身上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意味。
白九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双桃花眼魅得十分勾人,可眼底却是清澈如水,像是雪夜里沾着露水的梅,那么媚又那么纯。
只白九知道她的内心有多贫瘠而荒芜,那里寸草不生,空洞洞的没有灵魂。
可就是这样一个无心的人,却哄得一个个男子为她痴狂。
她甩甩头,去掉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掏出最后的金子,对着店家勾唇一笑,“这件锦衣我要了,替我结账吧。”
店家看了看她手中的金子,诧异地说:“姑娘,这不够啊。”
对物价没有丝毫了解的白九表示,这可是金子!最值钱的交易货币了,难道凰极国通货膨胀到这种程度了?
她当然不知这锦衣乃是出自名家之手,且用的材料还是号称“丝中黄金”的冰丝,也是这轻云布庄的镇店之宝了。
白九悻悻地将衣服脱了,“店家,替我将裙子留好,我去去就回。”
说罢看了眼腕间的手表,还有时间,于是她……直奔赌场。
锦鲤锦鲤最娇媚~~
这女尊国的赌场也都是女人,白九仿佛进入了某个诡异的地方。
一个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不是将脚搁在椅子上露出没有腿毛的光滑小腿,就是用纤长的小拇指扣着鼻子。
甚至还有将衣服拢在胸前露出白皙肚皮的。
明明是纤细的女子却做着彪形大汉的粗鲁动作,真是有种来到动物世界的既视感。
她当即入乡随俗,将袖子一撸,小蛮腰一挺,像极了混迹在社会底层的小混混。
不过也是本色出演,她的确出自泥尘之中。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了啊~~”
白九耳朵一竖,就是你了,她仿佛看到了一锭锭金子在朝着自己闪闪发光。
几步走上前,白九毫不犹豫的将手中唯一的一锭金子压在了“大”字上。
赌客纷纷抬起头来,对她这巨大的投注能力震惊不已。
庄家面上则露出诡异又兴奋的神色,她摸了摸手中的作弊器具,看来今天能宰一只肥羊。
可不过一个时辰,庄家人生中首次尝到了被羊咬是什么滋味,不管她如何使诈,筛子总是稳稳停在女子所买的那个大小。
庄家也是这行的老手了,她开始有些怀疑人生,自己是否真的适合干“老千”这个行当,为何业务能力如此差劲,难道应该金盆洗手了?
不过一个时辰,白九便赚得盆满钵满,她面前的庄家抹了抹眼角的泪花,红着眼眶看着她说:“姑娘,今日恐怕你不能离开这儿了。”
明明是很有气势的一句话,被她这么抽抽搭搭的说出来有种莫名的喜感。
白九刚也是玩儿嗨了,连着赢了这么多把,猛地听到对方威胁的话,内心是慌得一批,可面上仍是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
还没摆好干架的姿势,边上冲出来几个拿着棍棒的女子,个个身形高大,看来是赌场的护卫了。
边上的赌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聚在一起讨论:“看来这个女人今日要交代在这儿了。”
“可不是嘛,连着赢了这么多一定是出老千的。”
“你们看打起来了……哎哟。”
“啧啧啧”
“……”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地上躺着“哎哟”怪叫的一水儿打手。
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正站在她们中间,优雅地审视着地上的众人。
女人挑了挑眉:“就凭你们,还不行。”
事情的发展是这样的,打手甲想用棍子敲白九,可不小心敲到了打手乙,打手乙倒地后绊倒了打手丙,打手丙又一个踉跄敲昏了打手戊……以此类推。
真·跆拳道黑带的白九毫无用武之地,锦鲤大人已经收拾完了。
围观群众齐齐吸气,这个女人真是了不得,都还没动手呢就用无形之气干翻了这么多人。
白九顶着众人钦佩的目光,淡定地转身准备离开。
“这位姑娘,你砸了我的场子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么?”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红衣女子瞬间出现在白九身边。
白九亦是反应极快地转身一个标准横踢,但是女子动作很是敏捷地躲过。
她对着白九又是一记手刀,可惜位置有点点偏,白九堪堪躲过,紧接着两人便扭打在一起。
当跆拳道遇到古代功夫,场面那是一个激烈,可每次红衣女子总是一不小心崴了下脚,扭到了手,折到了腰,几次之后她终是忍无可忍,退后几步揉了揉手腕,“不打了不打了。”
白九也微微喘气地后退一步,她明显不是这个女人的对手,若不是锦鲤护身恐怕今日是逃不掉了。
红衣女子蹙着眉说:“待我休整好了我们明日再战。”
明日……?
你这个人很有想法嘛,白九义正言辞:“我不!”
红衣女子轻蔑地一笑,“若非你是怕了?”
白九:“明日不行,后日可以,大后天不行,大大后天可以。”
红衣女子一愣,伸出手指着白九,手指因为愤怒微微颤抖,“你敢耍我?”
白九一本正经:“当然不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比真金还真,怎么耍你了?”
刚才的庄家看不下去了,在红衣女子旁咬耳朵,“老板,此人不仅赌运了得还身怀绝世武功,我们不是对手,不如见好就收。”
红衣女子咬了咬唇,“我不同你一般见识。”说完灰溜溜地走了,可这口气却是怎么都咽不下。
当日,从赌场传出了一个经久不息的传说,一个绝美的女人凭着了得的功夫砸了红门赌场,战胜了武艺高强的红老板。
白九回去的路上摸着钱包唉声叹气,刚才应该趁机打个劫的,这些银子也不知道够包养小白脸多久。
虽然小白脸够白也够有脸,可性子实在是太辣了,而且还不喜欢女人,但是颜狗不介意。
到底也是自己包养的人,当然要宠着了,可女尊男都喜欢什么?
白九买了云丝衣裳后就认真思索着这个问题,应当用反向思维,现代女人最爱什么?想到这,白九进了一家店……
当夜,风涟收到了来自金主爸爸精心挑选的礼物——
一盒胭脂水粉,还是桃红色的那种。
风涟:“???”
第8章 衰神
第二日,在白九从肉包子里吃出菜青虫后终于认命了,啊!这衰神的一天,实在是太苏爽了。
她如今暂住在红尘阁,就在花魁房间边上,她想了想敲响了他的房门。
到底是这里第一个遇到的人,虽然他性格恶劣还不喜欢自己,可白九本能的对他有那么点儿依赖,特别是衰神日,她的内心十分脆弱。
敲了好几下,风涟才不急不缓地开了门,冷着脸看着门外的女子。
白九举起手中的金锭子,“宝贝儿,你看我给你送小钱钱来了。”
听到这个称呼风涟额头青筋一跳,淡褐色的眸子又浅了几分,“别这么叫我。”
白九了然地点点头,“知道的知道的,玉郎~~我出了这么多金子,你陪我吃个午饭如何?”
砰,门被关上了。
白九一愣,真没礼貌,有没有被包养的自觉!到底谁是金主爸爸?
她怒意上头,疯狂地拍着门,边拍边喊:“你有本事被包养,你有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
拍着都快唱起来了,门才再次被打开了,风涟的脸更黑了,“你知不知道有种刑法叫做凌迟,让人从胸口开始零刀碎割致死?”
啧啧啧,这人是暴力狂?
白九立马收声,眼底泪光涌动,鼻尖儿都泛着红,微微低头轻声说:“玉郎,我刚到此地没有认得的人,如今你也不理我,还要凌迟我,我……我……”声音哀婉柔美,梨涡随着她的动作一晃一晃,真叫一个楚楚可怜。
顶着同那个人如此相似的脸,明知道她是装的,可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风涟实在硬不下心肠,“行了,进来吧。”
白九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花,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原来这冷冰冰的男人也是吃软不吃硬的。
“送进来,送进来。”白九一秒恢复元气,指挥着小厮们将餐点摆在桌子上。
看着身边的男人,白九突然多了点儿安全感,若是再吃出虫子,好歹也有个垫背的。
况且她的确不习惯一个人吃饭,现实世界里她周围总是围着各种不同的男人,而这里唯一让她心动的皮囊就是这个男人了,即便对方是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