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过,保大,救我妈——一碗叉烧
时间:2019-09-12 08:06:56

  王父微愣,心中讪讪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尊严移开眼,不赞同的看向真正发出轻蔑声音的二子王少轩,沉声,“少轩。”
  带了些警告的意味。
  可惜这股威严哇王少轩根本就没放在眼里,翘着二郎腿继续低垂了眼专心致志看自己的手指甲,头都不抬一下的对王父说,“爸,说不定人家心里其实另有意中人,所以现在才不想结婚呢?”
  说到这儿顿了顿,扭头看向王父,带着嘴边的讥讽给建议,“真是这样你就好好问一问我的好大哥,是新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干脆也别另外挑时间了。和白家商量商量,直接双喜临门好了。”
  “哦。”王少轩说到这儿恍然,慢慢看向至他出口已经转过身来,现在正忍着怒气沉默瞪着自己的王天阙,半点不惧他的气愤,继续挑了眉毛挑拨王天阙早已脆弱的神经线。
  “那要是一次取两个的话……那是按照西方的还是东方的呀?穿婚纱还是新娘服?哎呀……干脆一中一西好了。”王少轩又顿了顿,鞋尖点啊点的,盯着王天阙慢条斯理,意味深长的开口,“一个红事,一个……白……?”
  王父听了心里一咯噔,立刻出声呵止。
  但“少轩!”两字才堪堪出口,王天阙已直接一拳恶狠狠的揍到王少轩脸上,使得他整个人都在沙发上一倒。
  被一拳揍偏脸的王少轩尝到嘴边的血腥味,手背一抹确定见红,立刻就站起身朝王天阙扑了过去。两兄弟便这样当着王父和三弟王陌善的面打得不可开交。
  “反了反了!我看你们是要反了!”王父错愕后赶紧叫王陌善上前劝架,“老三你快点把他两给我分开!”
  “啊?!”王陌善听了苦哈哈,两个哥哥他谁也惹不起啊。
  但王父不听这些,见他面露犹豫立刻瞪眼,加重语气呵斥,“快!”
  王陌善没办法,见管家听到动静已经带着下人赶过来了,便冲这些人呵斥,“还不快帮忙?!”
  下人们彼此看了一眼,这才上前将王天阙和王少轩两人分开,两兄弟面上均有挂彩,但要说谁吃亏点大概是王少轩了。
  眼镜被打掉不说,连镜片也被踩坏。现在被分开后立刻甩开下人的手,喘着气从地上捡起一面镜片已经龟裂的眼镜,重新带上后嗤笑一声依旧带着讥讽看向王天阙,“怎么?生气啊?生气就对了。”
  “但有些时候,无论你是生气也好,悔恨也好,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王天阙!你就慢慢品尝这种滋味吧!”
  说到最后王少轩伸手指着王天阙,一字一句的狠狠指向他。
  王天阙也略显狼狈的站在那儿,被王少轩这些话砸得呼吸一窒,胸口闷痛。突然就像是跑了气的气球,刚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只剩余空虚萦绕在心,汇成看不见的鱼线,慢慢将其缠紧,随着他每一次呼吸隐隐作痛。
  他甩开王陌善和下人的手,抿着唇一句话都无,沉默的往外走去。对于身后王父和王陌善的呼唤充耳不闻。
  王少轩见状,又冷笑了一声。用手背一抹嘴角也同样拔腿往外走。
  王父见了气得拍沙发扶手,“你又要去哪儿?!少轩?!”
  正在迈台阶的王少轩鞋尖磕碰台阶边缘,踉跄了一下站稳后,头也不回没好气的回答,“配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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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王天阙!你就慢慢品尝这种滋味吧!
  直径冲到酒吧里的王天阙,一面将烈酒当开水一样灌,一面回忆起刚才王少轩说的话。眼圈便慢慢红了起来,也不知是被烈酒熏红的还是因为王少轩的话。
  一杯杯往嘴里灌的时候,却怎么也喝不醉,甚至以前原以为都是寻常的点滴,在此时此刻均逐一浮现眼中。
  王天阙这种不要命一看就知道是借酒消愁的喝法,让原本见他衣着不俗一看就知道是有钱人,想上前看看能不能得点好处的女郎见了,也不由止了步伐,一转身再找其他人了。
  被王父叫出来找人的王陌善,一进门便在酒吧台一眼看见了王天阙。赶紧上前阻止他这种不要命的喝法,着急的劝解,“大哥!大哥!别喝了!你再这样喝下去会死人的!”
  王天阙对于王陌善的劝解充耳不闻,甚至在他伸手抢自己手上的酒杯时,还非常不耐烦的甩开手,含糊的喊着“别管我!”
  “大哥!”王陌善实在忍不住,用力从他手上夺下酒杯,狠狠往吧台上一放,怒瞪已经坐不稳,快从高脚凳上滑下来的王天阙。眼里满是失望,“我印象里的大哥不是这样的!逝者已矣,就算你现在再难过可她还是已经死了啊!”
  王天阙双眼半合,趴在吧台上手胡乱的抓,嘴里还念叨着“给我,把酒还给我”这样的话。
  王陌善实在看不过眼,将钱一付便用力架着王天阙往酒吧外走,侍者见了赶紧上前帮忙,所以两人合力将王天阙塞进小汽车后座时,王陌善又丢了几张钱给侍者,算是给他的小费。
  这才在对方千恩万谢点头哈腰的声音中开车离开。
  期间王天阙虽不情愿,可奈何他现在酒劲上头,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搀扶着那儿有力气能挣开。
  但趴在后座缓了缓后又来了些力气,刚一动便从后座上滚了下来。吓得正开车的王陌善差点在马路上踩错油门。
  不过这样的急刹车还是吓到了原本在正常行走的路人,甚至吓得在小汽车后面不远的一黄包车车夫赶紧停下,就怕撞到前面的昂贵小车。到时候就算把他给卖了也赔不起。
  顿时引得周围陷入小小的混乱中。
  不过王陌善现在才来不及管外面怎么样,第一时间便扭头朝后座看去,却见王天阙捂着额头手软脚软的慢吞吞爬起来。
  这一摔好像反而把他的酒劲甩掉了一些。
  “大哥你没事吧?”王陌善关切的问。
  王天阙重新坐好后,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手肘支撑在膝盖上,捂着脸缓缓搓揉了下算是醒酒,之后支撑着额头对王陌善开口,“陌善。”
  “啊?”王陌善一面开车一面微微侧首应声,刚刚出了点儿骚乱,现在他可得更小心点才行。
  “……去海边。”王天阙继续保持着微微前倾,双手撑着额头的姿势,冲王陌善说。
  “这个时候?”王陌善忍不住在心里叫苦连天,这时已经是7点了,等开到海边估计天都黑尽了。王陌善心里有些担心王天阙是不是会想不开,赶紧干笑着把王父搬出来当挡箭牌。
  “大哥――爸爸叫我找到你马上带你回去啊。”王陌善苦哈哈。
  话音刚落王天阙便抬起头来瞪着王陌善的背影,双眼布满血丝,一字一句,“我说去海边。”
  这话阴恻恻的,让王陌善禁不住感到背脊一凉,头皮发麻,什么反对的话都不敢再说连连应声,“行行行,去海边去海边。”
  说完见身后没了动静,才又等了会儿偷偷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向后座,却只见王天阙重新低了头,看不清他此时模样。
  好不容易到了海边后,果然就像王陌善想的那般天全黑了下来。偏偏王天阙拉开门便往海滩的方向走,吓得王陌善赶紧也从驾驶座出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沙滩上追上王天阙,“大哥!哎大哥!”
  追上后赶紧双手抱住王天阙,生怕他想不开,一面劝解,“大哥,这逝者已矣,别这样!别这样啊!”
  咋咋呼呼的声音让从车上下来就一直直勾勾望着海面的王天阙哑然开口,“……别吵。”
  “啊?”王陌善有点儿懵的闭嘴。
  王天阙看着不断缓缓推进的海浪,还有海风声,微偏了头闭上眼似在感受什么,半响后又说,“……你声音太大,会让我听不见兰舟在说什么的。”
  这话让王陌善一愣后,竟被他身上传出的情绪感染,居然也觉得有些鼻酸。
  ――说起来,白兰舟在的时候,和他的关系虽然一般,但从来没有因为他的没有诠释而轻视过自己。
  不像白兰声,是不是会挤兑一下他。但白兰舟……真的一次都没。
  想到这里,王陌善竟也慢慢松了困住王天阙的手。轻声喊了声“大哥……”
  之后顿了顿又想张嘴说什么时,最后却也慢慢闭上,仅化为一声叹息。
  “……你先回车上吧。”王天阙看着面前大海,头也不回的对王陌善继续哑着声音开口,“我只是想在这儿待会儿。”
  王陌善无声的拍拍王天阙的肩膀,这才转身往回走。中途时不时回头,不放心的看看王天阙。
  等他重新坐到驾驶座后,透过前挡风玻璃,看见王天阙依旧站在那儿。海风将他身上衣服吹起衣角,猎猎的时候竟让王陌善产生一种……王天阙在微微发抖的错觉。
  半响后王天阙深呼吸了口气,冲着大海大喊,“兰舟――”
  “白兰舟――!!我爱你啊!白兰舟――!!”
  一声声嘶吼,如杜鹃泣血声声悲情。听得王陌善都不仅微微摇头,很是伤感。
  用尽了力气的王天阙缓缓软膝跪下,犹如没了灵魂的空壳。脸上满是追悔莫及的痛苦,他看着大海喃喃,“……兰舟,你听见了吗。”
  “我真的……”王天阙慢慢俯下身,两只手握手成拳,捏得骨节发白,连弯下的背脊都痛得在颤抖。
  “……我的真的爱你啊……”
  王天阙的额头贴在沙地上喃喃,但现在无论说什么,那个女孩儿都永远不可能回应这份感情了。
  有些事。有些人。
  过去了,那就是过去了。
  永远都不要想有能够回头的机会。
  悔恨吗?
  那就继续悔恨吧。
  抱着这份悔恨,用整个余生来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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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雁回睁开眼,一扭头便隔着窗户看见蒙亮的天。随着她偏头一滴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至发间。
  在滑落耳里时苏雁回赶紧抹去,从床上爬起来后靠着床头坐着发了会儿呆。
  ――昨天晚上,她又梦见苏姨娘了。
  缓缓深呼吸了口气又慢慢吐出后,苏雁回才振作了精神,掀被下床,准备洗漱穿戴后开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昨天把约翰骂了一顿,也不知道那些话有没有效果。
  苏雁回一面想着一面略觉忐忑。
  但等她从宋穆然的车上下来,道别并目送车离开,正准备马路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站在买办行门口的约翰,四目相接时,却微愣了下。
  不过裂开苏雁回便调整了脸上的怔忡,故作不在意,微抬着下巴穿过马路,走至约翰跟前后微微斜眼他。
  像和小伙伴儿前一天闹了矛盾再见面看谁先说话,还有些赌气的小朋友。
  看得约翰觉得挺好笑,不和小朋友计较主动冲她打招呼,“早啊。”
  ……哼。
  苏雁回难得小傲娇,继续默默斜眼约翰。
  不过这架势撑了没两秒便被约翰伸手呼噜头发,立刻破功收了脸上拽拽的表情,双手赶紧护发。
  而约翰却一面呼噜一面和苏雁回玩笑,“哎,脾气还挺大,我这不是已经主动和你打招呼了吗?小气鬼。”
  “你才是小气鬼。”苏雁回立刻回嘴,双手并未放下,继续保持着护头的动作轻瞪约翰。
  心里还嘀嘀咕咕,暗地里补充一句“老赌鬼”。
  不过这话她不太敢说出口,怕不小心过界刺伤约翰就不好了。
  有些话,自嘲叫玩笑,从别人嘴里说出来便是伤人了。
  “好吧好吧。”约翰笑叹口气收回手,耸耸肩后充满期待的看向苏雁回,上下巡视一遍确定她双手空空,包包里也不像是藏了早餐的样子,便重新抬眸看向她,“……不是吧?我就旷工一天,你就没收我的早餐了?”
  你这个小朋友,有点儿凶哦。
  “……我哪儿知道你今天是来还是不来。”苏雁回有理有据,且非常理直气壮的冲约翰翻了个白眼。一面说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代梳,将头发重新梳理好。
  好吧,算你有道理。
  约翰自然理亏的耸耸肩,笑着对苏雁回说,“那我现在来了,早餐呢?”
  他可是从昨天晚上就饿到今天啊。
  苏雁回见约翰一身西服干净笔挺,虽然眼里有头一天晚上没睡好留下的红血丝,但却面容整洁,精神十足。原本从早上便悬在心里的石头这时便也落了地。
  也没说“以后不会再赌了吧?”这样的问话,只一甩发便对约翰说,“请你吃油条配豆浆!”
  说完便又转身往街对面走去。
  约翰听了笑得眼角弯弯的跟上,步伐轻松的和她开玩笑,“就这样?我还以为怎么说也能多颗白水蛋呢。”
  “吃!两颗!”苏雁回“豪气”表示。
  昨天的争吵就像昨天的雨天一样,阴霾一过便又重新雨过天晴。也多亏无论是苏雁回还是约翰,都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然也许真会为这点事再耗几天也说不定。
  但如果真是那样,和人牛头村约定好的每半月收购一次鸡蛋的买卖便会耽误。
  所以苏雁回松口气里还包含了这件事。
  两人吃过早餐后也不去买办行了,直径便往电车的方向走,先去宋家码头和人约定好货船停靠的事,之后再前往牛头村。
  趁着中间时间充裕,约翰甚至带着苏雁回去了趟宋家的衣制厂。负责人听说是设计了这批衣款的人来了,直接就带着副手亲自迎了出来。笑呵呵的带着苏雁回和约翰参观了制衣间。
  期间还趁机将成品拿出来展示,“请教”苏雁回对这些有没有新的意见?
  态度殷切热情,却不令人生厌。他是真的觉得苏雁回这十二种样式一出现在市场上,一定会造成轰动。
  不过在苏雁回想说什么时倒是约翰打岔,将话题自然的转了个方向。苏雁回看了约翰一眼,虽不知道为什么约翰这样做的原因。但也从善如流的住了嘴,不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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