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宠你——味澜
时间:2019-09-13 08:19:58

  后方传来了一阵清秀的少年音,“大家在这作何?”
  “见过四殿下。”两人道。
  秦绪拱手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陈贵妃灵光一动,“四殿下来的正好,二位大人放心不下皇上的状况。劳烦四殿下进去看看,出来给二位说说。”
  “我?”秦绪有些惊讶。
  周太傅最先反应过来,“是,就劳烦四殿下去看看。”
  秦绪在朝堂上没有什么作为,陈贵妃也就是看在这一点的份上,才敢让秦绪进去看看,量他也不敢说出什么来。
  周太傅看中的也是这个点,秦绪心直口快,说不定愿与他们站在一列队伍。
  秦绪犹豫了小半刻,眉头紧蹙,很是为难的样子,“我……那好吧。”
  秦绪踏入宫殿门的那一刻,陈贵妃也跟着进来,陈贵妃挡在秦绪的前面,“四殿下年纪也不小了,是个聪明人,应是知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
  秦绪瞥见躺在床榻上的秦景帝,吃惊的捂住了唇,不敢让自己发出声音。
  陈贵妃把手放在秦绪的肩头,无声的威胁,“好孩子,你母妃在天有灵,应是会感到欣慰的。”
  秦绪最终乖顺的点了头。
  陈贵妃很是满意,但她未瞧见的是,秦绪眸光下一闪而过的冷。
  ——
  北境。
  蒙人因着大半的将士手足无力的晕倒,连着兵器都拿不动,就莫要说上战场了。
  秦漠乘胜追击,一举逼的蒙人退兵。
  这荒唐了十几日的北境之战,才算是落幕了下来。
  宋玉笙轻呼出一口气,身上的衣裙难得是不沾了血迹的,她由衷的感慨,“总算是安稳了。”
  秦漠手上拿着信件,在宋玉笙的面前晃了晃,神色肃穆,“还不算。”
  宋玉笙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接过了他手中的信件,打开低头看着。她一目十行,看东西极快,“秦越反了?”
  “算不上,但也快了。”秦漠道,“已让知夏知寒收拾行李了,我们需赶回去。”
  “可城池不是已封了吗?”宋玉笙蹙了眉。
  “楚星河提醒的时候,我就料到有这一出。开了暗线,能进京都。”秦漠道。
  周太傅与其说是秦景帝的人,倒不如说是秦漠的人更为合适。
  秦漠之前修书给了周太傅,暗道那可通行,只是无法进去大规模的军队。好在秦景帝的寻龙卫各个都是精英,又有宋清歌里应外合,应不是太大的问题。
  现在难以确保的,是秦景帝能不能活着。
  宋玉笙急切的问,“哥哥可无事?”
  “无事,只是宋府被看管了起来,通信不便。”秦漠轻声安慰她,“放心,兄长身上还带着喻家的部分精兵,秦越一时动不了他。”
  “这秦越,是从何处调来的这么多兵将,足以围宫?”宋玉笙问。
  秦越若真要深究背后的靠山,在朝堂之上大多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朝堂之下他收了大半的□□羽。可雅贵妃是外邦人士,这太子的人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势力。
  “是宁国的人。”秦漠叹气,上前两步将人拦在了怀里,“楚星河只能能负责这北境之事,宁国已潜入进去的兵将,并不在他的掌控范围内。”
  “那……四殿下呢?”宋玉笙抬眸问他。
  “四弟,陈贵妃应是不会对他设防,看在陈贵妃的面上,秦越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我们先回京都便是。”
  ——
  回京都。
  宋清歌把宋玉笙上下打量了一圈,又拉着她转了好几个圈,“没事吧?怎么就跟着去了那等危险之地,你若是受了伤,该如何是好?”
  宋玉笙已习惯宋清歌这话语密集的关怀,“无事的很,哥哥莫要担心了。”
  秦漠拉住宋玉笙的手,把她拉到身后来,“先说正事。”
  宋清歌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才开口说话,“不过也幸好,殿下让笙儿是跟着你去了北境。她要是留在京都,那秦越还不知会坐些什么。”
  宋玉笙慢声道,“是我偷偷跟着殿下去,若不是那日四殿下说漏了嘴,我也不知殿下要去北境之事。”
  秦漠的眸光有些沉了,脑海里忽的放出那日秦绪的模样,思绪有些偏了。
  主位上的宋坤咳了一声,他神色有些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何。
  周利过来分析局势,“皇宫的各个入口都派了重兵把守,显然是怕殿下回了京都来。即便我们有暗道可进,可寻不到皇上,只会给二殿下留机会,说太子殿下不听皇令谋反。”
  “皇宫内,可还谁能见得到父皇?”宋玉笙问。
  “除去秦越身边的人,也就只有四殿下。四殿下去的次数少,也都是当着陈贵妃在的时候才可进去。”孙毅道,“四殿下那也被重兵看着了,不好见面。”
  如何进皇宫是个问题,如何能救了秦景帝又是个问题。
  “放出消息,说我已回京。”秦漠冷声开口。
  “殿下是想,将计就计?”宋玉笙看他,随即拒绝了这个想法,“不可,若是殿下想进宫,秦越只会派更多的人守着。”
  “只有我进了,宫里的防备才会松些。”秦漠握着她没有什么温度的手,“这次听我的,等我回来。”
  几人都是静默。
  秦漠说的有道理,秦越的人手有限,定是不会处处都设防。只要秦越见到他,调动了大部分兵力,皇宫的戒备就松了。
  “分头行动,我在外拖延时间。清歌和喻将军进宫,救出父皇。”秦漠安排。
  “不可。”宋玉笙厉声拒绝,“尚且不知二殿下宫内人马数量,如何能让你一人行事?”
  “算算余下的,能抵挡些时辰。城门的防备松了,我们的人便能进来了。”秦漠对上她那双满是水雾的眸子,“别担心。”
  夜里。
  宋玉笙整个人都窝在了被里,固执的不愿搭理外面的秦漠。
  秦漠坐在床边,低低的唤她,“阿笙。”
  被窝里的人儿,可见小幅度的动了一下,除此之外半点声音也没有了。
  她在生气。
  秦漠是打定了主意要放消息了,她怎么劝都是无用。
  秦漠蹙着眉,把她身上的被褥拉了下来,她是背对着他的,“阿笙,听话些。”
  宋玉笙眼眶里的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里衣上,她坐起来,水汪汪的眸子对上了他的,“你可知晓,若是不如我们想象的那般,或是行差踏错了一步。你就……”
  小丫头不知哭了多久,鼻子都有些红了。
  秦漠心疼的扶上她的面颊,擦掉她落下来的泪,声音里涵盖了所有的怜惜,“阿笙,别哭了。”
  “你更让我心疼。”
  宋玉笙的眼泪根本收不住,拍开了他的手,捧着他的面颊,吻着他的唇。
  她的就如同是在发泄,自己所有的情绪一般,不涵盖任何的柔。
  宋玉笙退开了位置,情绪总算是冷静了些,看着他微红的唇,又有些心疼。
  柔柔的小手在上面抚了抚,“为何不躲?”
  “让阿笙发泄些,值得。”秦漠覆盖上她的手。
  宋玉笙垂下了眸子,“我……”
  秦漠止住她想说的话,“不能去。”
  他知晓她想说什么,宋玉笙想跟着他一起去皇宫。
  “可是。”宋玉笙还欲说些什么,撞进他那双满是波澜的眸子。
  她默了。
  秦漠揉了揉她的发顶,“我知晓,我都知晓。我会平安回来,我答应你。”
  听着他的话,宋玉笙险些又要落了泪,贝齿咬着下唇,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
  她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秦漠去冒这个险。
  秦漠的手扣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抬起了头,对上了她的眸子,他压低了声音,“阿笙,你可信我?”
  “信。”她未有一丝的迟疑。
  “我会平安回来。”秦漠放慢了语速,每一个字都想让她听清了,也记住了。
  宋玉笙扯住了秦漠身上的了带子,秦漠一时不妨,怕伤到了她,顺势倒在了榻上。她动作未有停顿,俯低在他的耳边。
  宋玉笙是第一次作此等举动,耳根都是红透了的,“想给殿下生个孩子。”
  话语如同小石落下,荡起一阵阵涟漪波澜。
  秦漠的眼中起了红,大掌贴着她,翻身而上。
  一阵的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换了。
  他沉沉的眸子里,都是她娇俏的模样,“阿笙知晓自己在说何?”
  宋玉笙羞燥的很,有些不大敢看他,偏移开了目光。
  她坚定的重复了一遍,“想给殿下生个孩子。”
  她话音刚落下,他强势的吻随之而来,覆在她的唇上,不比以往的温柔。
  深海里涌起的海浪,拍打着岸边浪潮,天光渐明。
  ——
  翌日。
  京都宫门外。
  秦越站在高耸的城墙之上,目光阴冷的盯着秦漠,“太子殿下,父皇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进京。”
  红色的宫墙外,围了密密麻麻的将士,皆是严阵以待,手上整齐划一的拿持着兵刃,士气高涨,大有一路直接破了这城门的势头。
  “我奉着父皇的命令,平定了北境的蒙人,又如何不能回京?”秦漠骑在汗血宝马上,掷地有声的逼问,“倒是皇兄,可有父皇的圣旨?”
  “父皇病重,我奉的是口谕。”秦越有些心虚了,这玉玺的下落不明,他也不知是被秦景帝藏在了何处。
  “口谕?”秦漠冷笑了一声,“怕不会是皇兄擅作主张吧。捏造圣旨,可是死罪。”
  “死罪!死罪!死罪!”秦漠身后的士兵齐声高喊。
  秦越被这气势吓的后退了两步,镇定了情绪,“我奉父皇的口谕,你们若是硬闯,杀无赦。”
  说罢,城墙上出现了一批的弓箭手。
  秦漠捏紧了手中的利刃,他脑海里浮起宋玉笙言笑晏晏的模样。
  那丫头太娇气了。
  遇上些小事都是要掉泪的。
  她见不得他受伤。
  她见不得他输。
  所以他不会输,也不能输。
  秦漠周身的冷戾布满了周遭,他仿佛是从无边地狱闯荡而来的战神,身上带着光,带着正义,带着所有人的期盼与重任。
  他薄唇轻启,“战!”
  战马高声嘶鸣,箭矢如雨般落下,沉重的兵器撞击在了一起,振奋人心的鼓声敲打,一切融成了一首激昂无比的战曲。
  高挂天边的正阳照了下来,银白色的铠甲倒映着这一地的血色。
  两方的人马交战。秦越胜在地利人和,又有着充盈的兵器,一路打下来,秦漠占不到多大的好处。
  秦漠手中的利剑舞动,将左右的兵将打退。
  “嘭——”飞过他耳边的箭矢被击落了下来。
  秦漠偏头去看。
  楚星河手拿着箭,不屑的扔在了地上,抬眸看着城墙之上拿着□□的秦越,冷嗤了一声,“尽干些下流之事的鼠辈。”
  楚星河带着援兵来了。
  “谢了。”秦漠抽出空回他。
  楚星河飞身下了马,站立在秦漠的身旁,依旧是那懒散的样子,“想不到,有一天我还要跟你这人,站在同一方。”
  秦漠难得愿意搭理他一次,喉间勉强的发出声响,应了他一声。
  “别谢我。”楚星河一脚踢在一名兵的胸膛上,动作狠厉,丝毫不拖泥带水,他眸中似有了动容。
  楚星河低低的声音混在了打斗声里,微不可查,“谢笙儿。”
  秦漠了冷嗤了一声。
  一个时辰后,有了楚星河相助,局势逆转,城门被强行攻打开来。
  秦漠的半边面容上沾了血,他随意的用手抹掉,煞气溢满了周身,利刃指着秦越的面容,狂妄且肆意,“还战?”
  秦越无力的阖了眼眸,放下了手中的□□,“你这是谋逆,抗旨。”
  “皇兄逼宫,又何言?”秦漠不屑的看他,让身边的侍卫把秦越的动作架住。
  楚星河好久未这么爽快的动过手了,捏紧了手上的剑,问秦漠,“去皇宫?”
  秦漠有意无意的看他一眼,说着与紧急状况不符的话题,“阿笙在等我。”
  楚星河,“......”
  ——
  皇宫。
  按照计划行事,秦越把大半的兵力都带走了,皇宫守卫不多,喻司他们成功攻了进来。
  宋玉笙在东宫等消息,整个人都是急得很,不知宋清歌那边的状况如何,也不知秦漠那边的状况如何了。
  “娘娘,殿下会无事的。”知夏劝慰道。
  喻明急匆匆的从门口进来,“娘娘,快去一趟乾清宫。”
  “何时如此紧张?”宋玉笙问。
  “我们的人寻了已久,寻不到皇上的下落。皇宫内您更熟些,快快跟着来吧。”喻言着急道。
  乾清宫。
  宋玉笙一入门,就闻到了一股有些莫名的香味,不算浓郁,和龙涎香的味道混在了一处,只能问出些细小的差别。
  她蹙了眉,“哥哥,如何?”
  “寻不到人,连着陈贵妃也是。”宋清歌道,脸色也不太好看。
  寻不到皇帝的人,今日这事就是给秦越残余的党羽留下了话柄,真要等到秦漠登基的那日,这话只会发酵起来,成为那导火线一般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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