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废太子续弦以后——蜜丝年糕
时间:2019-09-16 07:42:38

  反正迟早,祁衡都要知道的。
  才沐浴完,姜毓身上的衣裳原本也没有穿好,祁衡只将衣衫分开,姜毓那浑圆凸起的肚腹便露了出来,五个多月的身孕,自上个月开始稳了之后终于开始大起来,像是为了弥补之前未长的,祁衡每日眼见着姜毓的肚子在长。
  那肚子浑圆雪白的,祁衡的手覆上去便觉到了肚子里孩子在动,跟他打招呼似的,祁衡不由就在姜毓的肚子上轻轻弹了一下,又抚了两把,肌肤触手细腻无暇,哪里有什么纹。
  “在这里。”姜毓将自己的绸裤往下拉了拉,祁衡这才瞧见,那肚腹下处,靠近腿根的地方有两条纹,紫红色的,扭曲的纹路,像是火焰,但也只有两条,叫周围雪白无暇的肌肤一衬尤其突兀。
  祁衡的指尖在上头轻轻摩挲,“这是什么?怎么突然长了两条纹?”
  话音才落下,祁衡的手便叫姜毓一把打掉,姜毓飞快拢好衣裳,扯了锦被盖好,眼泪就这么滚落了出来,没有哭闹的声音,只有很低的抽泣声。
  “毓儿!”祁衡眸光一紧,赶忙去捧姜毓的小脸,可姜毓却躲着他的手,就是不叫他碰。祁衡索性一伸手,强行将姜毓整个人揽进了怀中,“长了就长了,才两条,我瞧着倒是好看得很,就像你点梅花妆的时候的时候一样好看。”
  不过是两条纹,算什么?
  姜毓只觉着心头的难过像翻江倒海一样,抽噎道:“那不一样,长了就擦不掉了……我不要……”
  祁衡抱着人安慰,使足了将来哄孩子的功夫,“那为什么会长?咱们以后小心些,不再长就是了。”
  “因为肚子大了……只要肚子还大,就还会长……”
  姜毓想起了刚肚子刚开始大的时候大夫给的一瓶药油,也曾提及肚子上要长纹路一事,只是那时她怀不不稳,肚子也没怎么大,是以只擦了没几回便将事情忘了,眼下真长出来,姜毓只觉着又难过又懊悔。
  祁衡懂了,果然还是那回事儿,不由笑了笑,问道:“所以你怕我今后嫌弃你?”
  姜毓哽咽着,不说话了。
  “真是傻丫头。”祁衡的唇贴上姜毓的眼,吮着姜毓的泪珠儿,微微的咸涩。
  姜毓仍旧是哭,她也知这样很是不好,只是如何也忍不住,也不想忍,耳旁只听祁衡叹了一声,带着几分无奈。
  “到底有多难看,再让我仔细瞧瞧。”
  说着,祁衡已动手去掀姜毓的锦被,姜毓自是不肯,却耐不过祁衡的力气,只能看着肚子再一回露出来,祁衡低着头对着那两条纹打量,摩挲。
  “毓儿。”祁衡的嗓音很轻很稳,像是一阵轻柔拂过的风,“你拿性命为我搏了这一个孩子,受了多少的罪。你怎么会以为,我会为了这两条纹就嫌弃你?”
  姜毓仰躺着,唇紧紧咬着,现在只有两条,以后却说不定会更多,现在不嫌弃,今后总会有一日厌烦。
  “要说疤,我身上也不少,大多是在战场上留下了,是功勋,你为了我们的孩子留下这些纹亦同理。要是聪明的女人,就该知道如何将来用这些纹来激我的愧疚,让我一辈子听话,你怎么只会哭?一点都不知道用手段。”
  祁衡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淡淡的揶揄,听在姜毓的心头只觉着又有一把刀在刺,他这算什么意思,暗示她在耍手段吗?
  “你走开!”
  姜毓挣扎起来,伸手去推搡祁衡,只是才动了一下,腿儿就叫祁衡给制住了,有什么温软的东西落在了她的肚腹上。
  姜毓的身子一怔,是祁衡,他吻上那两条纹的地方,细密,缠绵,又膜拜。
  “你做什么?”姜毓想要躲,却让祁衡牢牢制着,只能躺着,静静感受着祁衡的吻在那两条纹的地方游走,再到整个凸起的肚腹。
  “毓儿。”祁衡的吻终于又落到了姜毓的眉眼上,“信你自己,更要信我,嗯?”
  相信他永远不会抛弃她,也永远不会因为岁月的痕迹而变心,就像他之前说过的每一句承诺今后都会兑现。
  姜毓没有回应,祁衡却不在意,指尖抚上姜毓的眼见脸颊,“别哭了,对眼睛不好,还费神,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头疼。”
  这回姜毓终于应了,点了点头,“嗯……”
  祁衡笑了,很轻,姜毓看向祁衡,眼睫上还垂着细碎的泪珠。
  祁衡捧着姜毓的脸儿在手心里,“还难过吗?不难过了就亲我一口?”
  姜毓的眸光动了一下,顿了顿,然后凑近在祁衡的唇上啄了一下。
  “但是我难过了。”祁衡道。
  “什么?”
  “你自己摸。”
  “不行……万一呢?经不起这个风险。”
  “我不近你身,可以用你其他的……”
  “不要。”
  “你先招我的,你不揪着那两条纹,我也不会这样。这么久都没有过了……”
  “不要……”
  “要……”
  作者有话要说:男主以前被人砍过,一定是旧伤复发了,需要药。
  孩子要生了,让我吹响完结的号角
 
 
第102章 诞子
  风雪连绵,从年三十便开始下的雨雪一直绵延至二月初,下下停停,阴云罩了整片天空,偶尔漏出云层的阳光仿佛苟延残喘,就这样过到了两月底,终究是酿成了灾。
  “王爷今日不去上朝吗?”
  外头的天阴得不见天日,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雪,天蒙蒙亮时才停,院中积雪堆得高高的,几个婆子挥舞着笤帚尽力将院中的路清出来。
  姜毓裹了厚厚的大氅从卧房走到隔壁的小书房,才打起帘子,便听里头传来几声琴音,是在调弦。
  祁衡盘腿坐在榻上,膝上搁着琴,低着脖子调弄着:“这种日子,有户部的人在宫里就好,我过去也是干站着,才不费那功夫。”
  天还很早,外头没什么亮光,不过这样的天儿就算是到了午时,外头也没什么光透进来。姜毓扶着翠袖的手缓缓朝祁衡身旁走去。
  祁衡从琴里抬眼看了一眼姜毓,月份已经很大了,肚子也跟着大,可姜毓的人却未见跟着丰满,像是捆了一颗大球在身上,又裹着厚厚冬日的衣裳,走起路来看着格外费劲。
  眼看着姜毓已经走到近前了,祁衡伸出手让姜毓抓着,像是栏杆把手,让她好借力坐下,一面吩咐丫鬟,“把屋里的灯都点了,炉子再烧旺一些。”
  “屋子里冷,你一会儿再脱衣裳。”祁衡将桌上搁着的手炉推给姜毓,“捧着,别冻了。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孩子又闹你了?”
  “没有。”姜毓的唇角勾了勾,伸手抚上自己高挺出来的肚子,“醒来睡不着了,自然就起了。”
  姜毓捧了祁衡的手炉在手中,“外头雪成了灾,不知又冻要死饿死多少人,穆王妃素来心善,这个时候怕是已经筹措了衣裳粮食救济百姓了。我们之间的交情,就算我人不在,也该出些力,咱们王府的仓里也积了些米粮,一会儿让人送些过去吧。”
  祁衡闻言,笑了笑,“这事情可不劳咱们操心,自有人做妥帖。”
  姜毓的眼中有疑惑,“王爷此话何意?”
  祁衡道:“去年老六往令州赈灾的时候,老五那大批的米粮就先一步到了令州,这事儿你和穆王妃在一块儿的时候肯定听过对吧。”
  姜毓点了点头,那个时候虽然有朝廷派了穆王下令州赈灾,可把持户部的还是崔氏,赈灾的米粮说是有多少万石,但实际上穆王能拿到手和调动来的不够一半,赈灾都是紧巴巴地赈,而反观冀王那里却是出手阔绰,比起穆王简直慷慨非常,两个人邻着赈济灾民,高下立判,当时民间便给冀王扣上了贤王的帽子,就连皇帝那里都给了冀王嘉奖。
  “既然是贤王,令州那么远都要筹措了粮草过去,那这回就在门口的天灾,你觉得老五会袖手旁观吗?”
  祁衡的唇角勾着,眼中亦好似含着几分笑意,只有嗓音幽幽凉凉。姜毓只看着,便觉出了几分不寻常,迟疑着问道:
  “冀王殿下又自己帮朝廷赈灾了?”
  “半个月前起,那粥棚就沿着城墙搭了一圈儿,棉衣也已经赶出了几百上前件,城里外的百姓是不用愁喽。”
  祁衡深吸了口气,仿佛是喟叹,又带着几分轻嘲,“老五这么卖力做事,自然也没有别人插得上手的地方了。”
  姜毓的眼睫微垂,粥棚沿着城墙搭了一圈?她是没见过的,但想祁衡嘲讽冀王,难免也加了几分夸大,只是这无论怎么说,以单人之力赶上朝廷赈灾,穆王府手握南边的金源,怕也没有这么财大气粗,或者也不敢这么财大气粗。
  “冀王府的家底何时这般殷实了?”
  她可是记得,冀王的母族势单力薄,根本谈不上助力,就算冀王妃是出身名门,可名门也是拿不出这样多的银钱的,莫不是娶了什么厉害的侧妃了?
  “就这几年,的确是殷实了不少。”祁衡的眸底闪过一道阴骘,却飞快掩饰,伸手勾了一下姜毓鼻尖,“再几年,就快赶上咱们府了,倒时候你出门,怕是赶不上冀王妃的排场了。”
  姜毓打掉祁衡的手,“什么排场?你又不正经。”
  “我给你奏一曲?”祁衡的指尖搁上琴弦,“一会儿再陪你在屋里转转,你这肚子可不能再大了。”
  姜毓抚着肚子朝祁衡坐好,笑道:“多奏两曲,我和孩子都爱听。”
  ……
  这风雪交加几十年难遇的倒春寒在三月中的时候结束,可雨水冰冻却又持续了许久,冻死饿死的百姓难以计数,京郊尸殍遍地,朝廷忙着灾后事宜,皇帝果然明令将安抚赈济之事交给了冀王,林尚书掌着户部,却只能听冀王的令行事。
  满京城大街小巷的都在为冀王歌功颂德,仿佛他是个活菩萨,特别是这回天灾,太子代帝巡查的时候还失手打死了灾民。
  外头这样热闹,祁衡那里却仿佛对朝堂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关心,借口了姜毓临产,连衙门都很少去,只是有时会在书房里议事到天亮。
  就这样熬到了四月底,姜毓终于生了,疼了一天一夜,生下了一个男婴。
  “我的外孙儿呢,快让我看看我的外孙儿。”
  张氏从外头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了,姜毓生下头一胎,纵使老太太还是不愿意,可她女儿生了孩子,就算是跟老太太翻脸她也是要过来看一眼的。
  姜毓正是靠在床上喝祁衡喂的汤,闻声不由得一惊,“母亲,你怎么来了?”
  祁衡慢条斯理地将手中的汤碗搁下,道:“听闻岳母要来看你,我便遣了一辆马车过去将她接了过来。”
  张氏兴冲冲进了内室,甫一瞧见祁衡坐在床沿,耐下脸上的急切行了一礼。
  祁衡客气了一句站起身来,伸手招来了抱着孩子的乳母,朝襁褓里看了一眼,小小的孩子闭着眼儿,还在睡觉。
  没醒,不闹腾,最好了。
  祁衡转头同姜毓嘱咐道:“我去书房了,一会儿看完孩子就让乳母抱走,你身子弱,月里头少抱孩子,记得太医说的?”
  “嗯。”
  姜毓点了点头,顺从应了,祁衡这才满意朝外走去。
  直到祁衡走了没了影子,张氏才上前来轻声道:“毓儿啊,王爷果真是宠着你的,瞧瞧方才说的,为娘都不如他仔细。”
  姜毓低眸笑了笑,是吗?她已经都习惯了。
  “来,快来让外祖母看看小外孙儿。”张氏迫不及待地伸手从乳母怀里接过襁褓,孩子抱在手中,小小的一个,只是……
  张氏皱了皱眉,“这孩子倒是不算小,怎么瞧着有些瘦弱?你生的时候遇上什么事儿了?”
  姜毓的眉眼里划过一丝愁绪,“孩子出来地晚了些,现在是有些瘦弱,太医说等长大了去习武,身子就会好了。”
  就算之前保养得再好,到底生的时候她还是撑不住,一天一夜疼下来,最后神识都已经不清了,若是不是祁衡一直抓着她的手不停地喊她不停地跟她说话,甚至威胁她,她根本撑不住到那最后一刻。
  好在,她终于是撑过来了,她的孩子也撑过来了。
  “既然长大了会好,那这便都是小事。”张氏笑了笑。低头继续看着襁褓中的孩子,“这孩子的眉毛和小嘴都像是你小时候,这鼻子嘛,估计是像他爹了,这模样生得真好。”
  姜毓没说话,看着张氏抱着孩子左右瞧,但孩子正是睡得熟,也没有什么好逗弄的,张氏看了一会儿便还给了乳母抱下去了。
  屋中只余下张氏和姜毓还有两个丫鬟,张氏坐上姜毓的床沿,瞧着自家的闺女,欣慰又怜惜,“这下可好了,儿子也生下来了,这王妃的位子再没人能撼动了。”
  姜毓点了下头,生下嫡子,要说她心中没松下一口气也是假的。
  张氏默了默,握住姜毓的手,试探问道:“你怀身子的时候,王爷身边可有什么女人没有?”
  姜毓摇了摇头,“没有,母亲莫要担心。”
  张氏道:“这朝廷赈灾的事情也了了,你的孩子也生下来了,他到底是个王爷,只怕不日陛下就要为他择选侧妃了。”
  姜毓自然是记得这件事情的,就像是一根刺,就算祁衡再三许诺不会有其他女人,可皇子择选侧妃也是祖制,怎可随便违拗。
  “到了那一日再说吧,眼下过得一天是一天。”
  “能选侧妃的,适龄的不过也就那么些个,你当提前心中有数,便是让人进门,也不能是那中心思大的,得是你降得住的。”
  禄王府的事情,她这个岳母是管不着的,只是后宅的事情万变不离其宗,也不过是那点手段。
  “还劳烦母亲帮我先留心着,届时若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也好有应对。”
  孩子落地,她这个王妃的位置稳固,但朱氏是断断不会放过她的,真到了推诿不得时候,也决不能让朱氏的人进来,需得是没有二心的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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