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作家——廿又
时间:2019-09-19 06:49:58

  那都什么内容啊,哪有“良”?白莲儿非常地不良家妇女!
  余慧心:“……”我取个让自己得意的书名容易吗?抹杀了“龙傲天”,连个“傲”字都不留下?
  “算了算了,不改了。”王掌柜也觉得取名之事磨脑壳,挥挥手说,“说不定书卖出去后,大家都好奇为什么要叫傲莲记,搞不好还能卖多点。”
  余慧心松口气:“那便好。”
  真要改的话,她就只能回家写个“少女白莲”的条子来了。
 
 
第22章 
  余慧心回到家,刚进内院,斤丫从墙脚窜出来。
  余慧心觉得她脑门上就刻着“通风报信”四个字,忍不住笑:“又出何事了?”
  斤丫往四周看了看,小声道:“夫人房里来了个媒婆。”
  余慧心一愣。媒婆上门不做媒,可能性不高。而余家目前只有她一个适婚之人,显然是冲着她来的。
  她忍不住犯愁。余老爷和段氏打算将她嫁掉么?这古代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不知道反不反抗得了。
  她烦躁地道:“既然夫人有客,我就晚点去请安。”说完抄小路回了自己房间。
  不多久,段氏派人来请她。
  她直接问:“母亲不是在待客?客人走了吗?”
  传话的丫头道:“刚刚走了。”
  余慧心点头:“你先去,我马上来。”
  待对方离开,她叫来斤丫:“你先前从哪里知道有媒婆来的?”
  斤丫说:“夫人派人来叫你,直接说的。”
  余慧心心里一松,看样子段氏并没有打算做主她的婚事。
  她赶到上房,陈氏也在。
  段氏叫她坐,闲话家常一般:“你知道了吧?刚刚梁媒婆来过,要给你说前头做陶瓷的李家大郎。那李大郎比你大两岁,没成过婚,他家和我们家有些生意往来,也算知根知底。只是事关重大,当然要问问你的意思,媒婆那里我就先拒了。”
  余慧心好奇:“没成过婚的怎么会相中我这和离的?”
  “先前订过一门亲,姑娘在出阁前病殁了。”
  “哦……”余慧心点头表示了解,回她刚才的话,“婚姻大事,理应由父母做主,我不该有自己的打算的。只是我刚刚和离,现在委实不想嫁人。”
  段氏点头:“那我知道了。李家肯定还会来人,我定不松口。再说这李大郎搞不好是个克妻的,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不过七巧,今天趁你嫂子也在,我们娘儿几个把话说开些。李家开了这个头,往后来提亲的更多,你到底是个什么主意,总要叫我知道。不然我做得不好,还说我这个做后娘的怎样……”
  “阿娘一直做得很好的。”余慧心忙道。
  “是吗?”段氏顿时红了眼眶,激动得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余慧心第一次叫她“阿娘”呢。
  余慧心沉吟一阵,对她和陈氏道:“阿娘、嫂嫂,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不想再嫁了。家里父母兄嫂都好,我不想去别人家。”
  陈氏道:“当初让你和那姓王的和离,就说了随你,你要嫁便嫁,不嫁就呆在家里。只是话不能说得太满。这样,我和阿娘就不为你相看人家了,有人上门来,我们直接打发掉,不让你烦心。但若将来你改了主意,可得告诉我们,我们再为你谋划。”
  “好……”余慧心感动不已,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恰这时,余大哥回来了,进门见她拿着帕子抹泪,讶道:“谁把我三妹惹哭了?”
  余慧心忍不住说他:“你会不会说话?”这里坐着你老婆和后娘,你指代谁呢?
  “是外头的人。”陈氏知道余大哥心大,并不往心里去,“三妹才回家不到一个月,就有人来提亲。”
  余大哥一愣,有点心虚:“是不是前头李大?”
  “你知道?”陈氏惊讶,“往常听爹提起过,说你和他从小一起读书玩耍?难道是你招来的?”
  “这不怪我呀!”余大哥急道,“我就是忘了告诉你们了。中秋那夜三妹去寻我,让他看见了。他当时便透了意思,我自然不同意,要不是郑老那里出事、家里派人去叫我,我还难脱身呢。我事后都忘了,他怎么还来真的了呢?”
  “那自然是我们家七巧好。”段氏得意地道,“从前七巧未出阁的时候,他们家就私下提过好几次。”
  “那……”余大哥有点懵,“现在是个什么章程?”
  “自然是不行!”陈氏说,“七巧现在不想议这事。况且她身子骨弱,我和娘准备给她养几年,谁来都不应。你外头酒肉朋友多,将来若有谁再打主意,你通通不准应。要是应付不来,就推给我和爹娘。”
  “那是那是。”余大哥急忙道,“我哪管得了这事?”
  余慧心暗暗松口气。她竟然不知道余大哥这里是扇大门,幸好及时堵上了。
  她又想起余老爷来,问段氏:“爹那里……”
  “你爹自然更由你了。”段氏说。
  余慧心默默点头。余老爷的确是最尊重她意愿的。这样看来,她可以放心地宅在家里写小说了,竟然比上辈子还自在,上辈子还天天被催婚呢。
  ……
  等待《傲莲记》印刷的时间,余慧心开始写新书,仍然是小黄文。
  上一本是丫鬟与少爷,有点不符合现在的三观。小黄文也要政治正确嘛,私定终身、未婚先睡在此时是大罪,所以新书她决定写一对明媒正娶的夫妻。
  《傲莲记》四万字,基本都在床上做。这一本她要在桌子上、凳子上、窗台上……反正夫妻之间,只要不走出他们的卧室,怎么做都应当。万一有卫道士说她,她还能反驳一下。
  果然,走正道才更能发挥自己的才华!
  嗯,形象要先立起来,就算写小黄文,她也是个三观端正的小黄文作者。等将来读者也这么认为的时候,她就可以让男女主偷情出轨、各种地点与体位,甚至还有np。秋千架什么的都可以来一下。对了,还有马震!此时流行打马球,几乎人人擅骑,不写个马震简直对不起这股流行!
  新书命名为《琴瑟静好记》,应该不会被和谐了。
  余慧心设定的是温雅男主与羞涩女主,一路甜到底,男主一心一意,根本不像此时的男人尽皆有侍婢,从始至终就只有女主一个!
  看书的基本都是男人,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不会骂她不合理吧?
  不管了,难道你们自己做不到,就不信别人做不到么?余慧心哼了一声,决定再给男主加N个优点,刺激一下看书的读书人!
  正欢快地写着,男主将女主压在窗台上一边耸动、一边看窗外的雪景了。
  余慧心知道这样容易感冒,但笔在她手里,只需要加一句男主小心翼翼地拿被子裹住女主就行了!
  “小姐~”红梅突然在窗外出现。
  余慧心一怔,男主正在紧要关头呢,这一下……
  她不悦地抬起头:“不是说了我忙的时候不要来打扰吗?”
  红梅怯怯地道:“后头郑老来我们家了,我觉得挺稀奇的,怕小姐也这么觉得,就来告诉你一声。”
  “哎?”余慧心惊讶,“我还真稀奇!”
  好歹是退休的三品大员,怎么会来她们家呢?什么叫屈尊降贵,这就是了!
  余慧心将稿子装进抽屉里,拿钥匙将抽屉一锁,再将钥匙塞进腰间悬挂的荷包里,往上房走去。
  段氏正在那里翘首以盼,见她来了,拉着她坐下:“你爹和你哥在前头招待,你嫂嫂回房接圆圆了,咱们且等等。”
  等了一会,陈氏牵着圆圆来了。
  圆圆穿了身喜庆的红色,余慧心捏了捏他脸蛋:“你这打扮得像过年似的。”
  陈氏叹气:“本来想给他穿庄重点,又怕老人家不喜欢。罢了,就当哄哄老人家开心吧。若有缘分,将来庄重的机会多的是。”
  “咱们一道去吧。”段氏说。
  余慧心闻言,便想说自己回房。刚开口说了两个字,陈氏道:“无事,一道去吧。”
  余慧心成过婚,见外客就比未出阁的女子自由些。
  到了正堂,她们从后面进,余老爷和余大哥在前头招待郑老。让丫鬟提醒了一声,几人便转过屏风,朝前头的人行礼。
  圆圆也规规矩矩地行礼:“阿翁好、阿爹好,这位老翁也好。”
  被称为“这位老翁”的郑老哈哈大笑,看着一同来的三位妇人,从年龄打扮上判断出陈氏:“你是赵国公家的?”
  陈氏欠身:“是。”
  “如今却也唤你余家大娘。”
  陈氏笑着点头。
  郑老又看着余慧心:“这位是?”
  余老爷道:“我三女,名唤七巧。”
  “见过郑老。”余慧心微微福身。
 
 
第23章 
  郑老看着她,有些惊奇。同样是行礼,他感觉余慧心和别的女子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定,他却道不明、说不清了。
  余慧心行礼从来只是依葫芦画瓢,二十一世纪的她思想上人人平等,心里就没低过头——大概是这点不一样吧,郑老怕是永远想不明白。
  郑老看向圆圆,笑道:“此子甚好。早将他抱我看,我早收他为徒了!”
  郑老偏爱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具体表现为作业抽查次数比丑的多,要求也更严。于是有一个算一个,他手底下才貌双全的得意门生在性格上都有点歪,最杰出的是裴义淳。
  余家尚不知道拜郑老为师会给圆圆带来什么,听到郑老此言,余老爷喜道:“此时并不晚啊!”
  郑老汗颜:“我年岁大了,前阵又病倒,更不如从前。也幸好从前没收他,不然倒误人子弟。不过你们要是不嫌弃,可以让他在我那里挂个名,我有精神便教些,若没有,就让我那孙子督促他。”
  余老爷忙点头:“如此甚好!甚好!”
  “那好。我们两家近,以后有空你们便将他送来,我若教,自然还是认真的。”
  话虽如此,余家还是决定让圆圆正正经经地行个拜师礼。束脩是早就备好了的,只需择个吉日就行。余老爷觉得郑老亲自上门,简直天降馅饼,为防夜长梦多,吉日就随便选选,只要黄历上没写着“凶”或“诸事不宜”就行,于是隔日就带着圆圆上门去。
  余大哥和陈氏自然要跟去,段氏不打算去了。
  余慧心有些心动,问:“我可以去看看吗?”她写书写出来的毛病,为了积累素材,什么热闹都想凑一下。
  余老爷道:“郑老已经见过你,去便去吧,也不算突兀。”
  他们去郑家,从后门过去更近。但这么要紧的事,自然还是从正门出发。余老爷恨不得赶着马车走遍坊内的大街小巷,好让街坊邻居都知道他孙子拜入郑老门下了。
  只是自余姑姑嫁了读书人,家里就叫修养心性、凡事低调,免得被人看了笑话。及至后来余美人入宫、陈氏进门、余慧心嫁入王家,余老爷觉得自家也不算那么铜臭了,就更加约束自己,现在也只能按捺住那颗想炫耀的心,一脸沉稳地坐在马背上。
  ……
  郑老虽然桃李满天下,但从前教人都是在国子监,现如今收圆圆才算是真正的入室弟子。他忍不住有点激动,暗下决心要好好教。反正圆圆到了年岁也肯定会去国子监或别的书院,他教也只教这几年,应该能活到那时候。
  郑老免不得对这唯一的入室弟子重视起来,特意换洗了干净衣物、将须发收拾得整整齐齐,郑重地坐在正堂上等着。
  他的孙子郑小郎君,名唤郑仪,从来没见自己爷爷这么庄严过,心里暗暗吃味,在旁嘀咕道:“你前儿还说要给我议亲了,现在又给我找个小师叔。阿翁啊,你怎么不替我想想?我都这么大了,你还给我找个丁点大的叔?”
  郑老一怔,他倒忘了这点了。让郑仪叫个小孩为叔,好像是对郑仪不太好。但已经定了的事,岂可更改?
  他横郑仪一眼:“你才多大?文章做了几篇?就想着娶妻了?”
  郑仪冤枉:“那不是前儿你自己提的么?”
  “少废话。”郑老下巴朝门外一抬,“外头有声音,你去迎一迎。”
  “还要我迎?”
  “那是你师叔。”
  “……”好吧,辈分大压死人,郑仪憋屈地去了。
  到了内门门口,迎面碰上裴义淳。裴义淳身后跟着捧砚,手上捧着一个素雅精巧的红木盒子。
  “阿仪去哪里?”裴义淳问。他来郑家向来不用通传,郑仪肯定不是来接他的。
  郑仪问:“裴师叔在外头可有遇见旁人?”
  “哪有什么旁人?”
  “哦,阿翁今天要收一学生,应该快到了,我出去看一看,裴师叔你先进去吧。”
  “还收学生?”裴义淳登时不悦,“谁家这么不长眼?不知道师父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吗?真是的……”
  裴义淳快步往里走,进了正堂,见郑老精神奕奕地坐在主位上。
  郑老看到他,期待的神情顿时变得嫌弃:“你最近怎么那么有空,天天往我这里跑?”
  “有吗?”裴义淳心虚,脑子里浮过余家高高的外墙,还有五十两银子。
  他想……他大约是希望再碰到天上落下一只猫,然后好索赔医药费吧。那可是五十两银子,拎在手里沉沉的,感觉贼踏实。
  这么不正当的心思,他自然不敢让郑老知道,耍赖一般道:“我不是关心你身体吗?”然后叫捧砚呈上盒子,说里面装着自己特意为郑老准备的滋补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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