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明稷回东宫的时候刚好碰上岑七,她看起来有些匆忙,身后的白桃怀里抱着药包。
  “怎么了,七儿急匆匆的去哪啊?”
  岑七猛地刹住脚,恭敬地行礼:“太子妃娘娘万福!妾身是去品秋殿,听说姗宝林不好了,急火攻心,都吐血了呢!”
  “啊?”
  滑胎以后姜三一直安安静静在品秋殿养身子,前些日子还听说身子不错,春天就能出来活动了,怎么突然急火攻心吐血了呢?
  “妾身也不知道,只听说是被刺激了。”岑七指着药包说:“这不,医女说差几味药,妾身这里刚好有,正要给她送去。”
  明稷想了想:“我同你一起去瞧瞧。”她也好奇姜三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品秋殿原本有东西两个院子,姜三和姜十一一人一个,这会西院的人全挤在东院门口,颇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意思。
  芙蓉从东院屋里出来,指着这些人臭骂道:“看什么看!看什么看!信不信我禀报侧妃娘娘将你们全抓起来打板子!”
  姗宝林吐血的事东院很多人都知道,当时就有幸灾乐祸的说道:“芙蓉姑姑冤枉小的们了,咱们也是想给姑姑帮把手!”
  “我呸!你们东院的人什么鬼心思当我不知道吗!都滚出去!”
  明稷和岑七一进门就听见两方骂街的架势,她的到来也把吵得酣热得双方吓得不敢吱声,芙蓉委屈道:“奴婢拜见太子妃娘娘!”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明稷皱眉,芙蓉眼泪唰就下来了:“您再不来奴婢和姗宝林都要让他们欺负死了!”
  “好了好了。”明稷劝道:“我听说姗宝林吐血了,这是怎么回事?”
  芙蓉一听脸色变得煞白,支支吾吾说:“您也知道我们娘娘小产之后身子一直不大好……”
  明稷疑惑,上前要去推紧闭的房门,岑七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不等明稷推开,里面的门忽地被打开,姜三头发散乱,大大的眼睛空洞无神,脸色更是苍白得不像人样。
  明稷后退了一大步:“姜三?”
  姜三的双眼刚找回一点焦距,双手猛地往前伸,神态癫狂:“是你!”
  “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
 
 
第51章 [周末2合1] ...
  “姗宝林!”
  “娘娘!”
  白桃手里的药包“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岑七双手彷徨得不知道往哪里放才好, 想掰开姜三的手,又怕她收紧五指更伤了太子妃,踌躇不前:“你……你不要冲动,先放了太子妃啊!”
  姜三压根听不进一丝声音,死死瞪着手中的猎物:“你该死!你该死!”
  “你……”明稷柳眉蹙紧,双手抓着她的手腕使了一点巧劲,一拧!
  只听一声轻微的“咔”。
  “啊!”姜三双手被挣开, 往旁边软软一倒, 声音像受伤的母猫, 叫得十分凄厉。
  “你发什么疯!”明稷挣脱掉后冲她大声吼道:“谁杀了谁?我到底杀谁了!”
  “你杀了他!你杀了他……”姜三被推倒在地,喃喃着, 眼泪不停地流, 看得岑七和后赶到的姜十一皆是疑惑又诧异。
  “娘娘……”姜十一试图解释:“姐姐这些日子脑子一直不清不楚的,怕是昨晚闹了风寒才会这样……她不是故意的!”
  她看到太子妃捂着脖子狠狠咳嗽了好几声, “扑通!”一跪:“求娘娘饶了姐姐!”
  “伊奉仪这包庇得也太明显了吧!”
  品秋殿又赶来一个看热闹的,岑四看了院里的情形, 一个箭步冲过去看着地上的姜三, 露出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得意,给太子妃见礼:“妾身拜见娘娘……哟,娘娘脖子上都被掐出印子了!”
  明稷缓过来气, 看了她一眼:“你们怎么都来了?”
  她进品秋殿不过一两刻钟,就来了这么多人,不会下一刻姜婉和岑霜也来了吧?
  “瞧娘娘这话说得, 两殿就隔这么点地方,妾身想不知道都难啊!”岑四眼睛滴溜溜一转,说着风凉话:“这姗宝林怕是发癔症了。”
  姜十一连忙点头:“可不就是发癔症了!姗姐姐不是故意要袭击您的!”
  明稷觉得姜三的样子可不像发癔症,摸摸脖子心有余悸,她严肃地说:“既然是癔症,你们平时就别让她出来,万一遇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岂不是要把命丢在这儿?”
  “那敢情好,再让医女好好给治治,没好之前别出来吓人了。”岑四凉凉说道,粉红的帕子一甩一甩的。
  芙蓉抹着泪花儿将姜三扶起来,又去了几个力气大的宫女架着姜三往屋里走,不料众人转身的功夫,里面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我不喝!我不喝!放开我!我没疯!”
  明稷连忙问:“你们给她喂什么了?”
  医女解释说:“只是凝神静气的药而已,姗宝林却一直觉得咱们要害她,一口一个‘你杀了他’,‘你们杀了他’的。”
  明稷口中警告的意味颇重:“姗宝林是王后娘娘亲口封的宝林,若是出了差错首先追责的就是你们,你们可得想清楚了。”
  “奴婢明白的,万万不敢怠慢啊!”
  “好了,你们伺候吧。”说完她就带着人走出去了,等行到半路,她忽然问:“有钱啊?”
  “奴婢在。”
  “是不是剑奴出什么事了?”明稷问道。
  有钱一惊讶:“您这心怎么跟明镜儿似的,奴婢还没来得及告诉您呢。”
  “昨晚殿下吩咐将他抓了,就在大夏殿,您今儿一直在宫里,奴婢也就没找到好机会跟您说。”
  “抓了?”
  太子终于不想戴这个色的帽子了?
  “杀了?”
  有钱想了想:“这奴婢就不知道了,应该还没有吧!”
  “那姜三怎么知道的?”明稷一下就问到关键了,又若有所思:“昨晚刚抓的,今天姜三就知道了,而且她还知道是被太子抓走的。”
  姜三和剑奴是一伙的,剑奴出事她知道也不奇怪,可是她为什么会做出袭击她的举动——这看起来更像是突然得知消息,大受刺激之下做出来的。
  她一边想事一边走路,冷不丁被人从后面叫住:“太子妃娘娘!”
  明稷回头,是带着玄鱼的赵商臣,他刚从品秋殿的方向疾步过来,看见她似乎松了一口气:“你没事啊。”
  “商臣太子这话说得,我能有什么事。”明稷莫名其妙。
  “我听说姗宝林发了疯,要杀太子妃,刚好路过,本想英雄救美,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赵商臣一笑,面容是雪白阳光的,说得却全是混账之言。
  明稷脸一黑:“商臣太子慎言。”
  “我有话对你说,借一步说话如何?”
  赵商臣目光灼灼,他讲话的声调偏高,让人觉得不正经,但眼神却坚定无比,仿佛明稷不给他机会他就赖着不走了。
  “正好,本宫也有些疑惑,想请商臣太子解答,您请。”
  .
  “我马上就要走了。”
  赵商臣先开口,刚好身旁小火炉上的水开了,他挽起宽大的袖子,提起小壶:“你以后可以不必担心我会神出鬼没的了。”
  二人之间隔着一张石桌,赵商臣正在冲洗茶具,明稷偏头:“有钱,将你随身带的茶拿出来请商臣太子尝尝。”
  “哎,是……”
  “不必了,我有。”赵商臣制止了有钱的动作,接过玄鱼手中的茶包:“塞北的苦茶梗。”
  “你应该很久没有尝过这口了……”他后面的半句话声音低了许多,明稷一时没听清:“嗯?您说什么?”
  “没什么。”赵商臣打开茶包,里头都是粗枝:“这茶叫‘苦茶梗’,原先是脚夫们喝的,塞北条件差,有时候干有时候湿,江南运上去的好茶都被天气糟蹋了,只有这茶梗不变味。”
  古代运输条件差,明稷表示理解,赵商臣摇摇头,倒掉第一遍洗茶水:“这茶在军中也十分受欢迎,太子遇以前也喜欢这口。”
  苦茶梗的茶汤颜色极重,跟熬好的苦药似的,甚至不必端起就能闻到扑鼻的浓茶味,明稷微微皱了皱眉,她不是很喜欢苦的东西。
  赵商臣似乎捕捉到了她的表情,哈哈一笑,抬手喝掉了第一杯茶:“你还是喝不惯这玩意儿。”
  明稷浅尝了一口,果然是直冲天灵盖的苦味、茶味,是一瞬间令人清醒的味道,虽然不大喜欢,但是也谈不上讨厌。
  “商臣太子是来同我讨论茶道的?”
  “当然不是。”
  赵商臣说:“我听说下个月太子遇启程去封邑,你会跟着他一起去?”
  明稷点头,“您也是那个时间要回晋国是吗?”
  “你是不是当真不怕啊?”赵商臣问道。
  “太子遇的封邑在平阳附近,平阳离崤很近,他一定会去崤山的驻军视察,然后祭拜崤之战上战死沙场的兵士们。”
  明稷莫名其妙,完全没get到这有什么好怕的?
  赵商臣看她一脸无辜,眉头皱得越紧:“你当真不怕?”
  怕什么?怕鬼吗?
  赵商臣失魂落魄地点点头,仿佛自说自话似的:“也对,他现在对你不一样了。”
  明稷又喝了一口苦茶,说:“船到桥头自然直。”
  “这事且不提,我想从商臣太子这里知道的是……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将手伸到我这里来?嗯?”
  赵商臣有一瞬间错愕,没明白她的意思,明稷比划了一下品秋殿方向,说:“宜春殿离品秋殿不近吧,内宫的消息是怎么传到前宫去的?还是您,经常往那里走动?”
  “还是,内宫里有您的人?”
  如果说岑四吃瓜来得这么迅速是因为她住得近,那赵商臣呢?
  “您手下的探子消息也太灵通了。”明稷凉凉地问,试探着赵商臣的态度。
  赵商臣苦笑:“你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心里不舒服。”
  “是谁?”明稷问。
  赵商臣闭口不答。
  明稷又说:“是茯苓子吧?”
  “我当时没反应过来,后来翻了《风物志》才发现,瓜州,那是晋国的领土啊!”
  有才向明稷举荐茯苓子的时候,她曾多嘴问了一句茯苓子的身世,隐约记得她当时说自己祖籍瓜州,而瓜州位于西北,正是晋国边陲的一座重镇。
  “你压根没打算让她瞒着我是不是,只是我蠢,隔了那么久才想起来。”
  明稷有些吃不准赵商臣的心思,按说他这些日子对她不仅没有敌意,还处处维护,茯苓子在她身边也没有任何异动,甚至比她身边的人还要勤快还要任劳任怨。
  你丫赵商臣不是男配吗?
  这是要冲着给她当男配的节奏行进吗?
  “原来你看了《风物志》啊。”赵商臣露出释然的笑:“如何?”
  《风物志》里的安排果然是故意的!
  明稷心头的疑窦愈来愈大,脱口而出:“为什么?”
  赵商臣垂下眼睛,说:“晋国内部混乱,我得回去平乱了,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你留着茯苓子吧,她的功夫不差,日常也能帮你打理打理账。”
  “就算天下所有人都要害你,我也不在其中,你信我。”说完一双桃花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明稷,仿佛要将里面的真诚全部掏出来摆在她面前。
  明稷:“……”
  她心里的疑惑不仅没有随着赵商臣的解释打消,反而愈来愈大,甚至想吐槽他这一本正经深情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我凭什么信任你,说到底,你我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你这是在我床底下插了双眼睛,我要夜夜睡不安稳的。”
  “你身边又何止有我的人。”
  嗯?
  “你以为你带的人中,就全是可靠的心腹么?”
  “殷遇戈今儿进宫了是不是,我跟你打赌,太阳落山之前,他就得冲回来捉咱俩的奸!”
  嗯??
  明稷十分想骂一句你有病?
  还不等她开口骂人,垂花门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太子卫率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进来,接着墨奴和画奴出现在门口,然后是阔步走进来的太子。
  殷遇戈一言不发,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眼睛在桌子,赵商臣脸上,明稷脸上徘徊,最后定格在明稷身上。
  “茶喝够了?”
  赵商臣和明稷一起仰着脸看向殷遇戈,像两朵葵花脸盘子,以赵商臣的最为灿烂,殷遇戈端起明稷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评价道:“太苦了,她不喜欢。”
  “你都没问过她,怎么知道她不喜欢?”赵商臣分毫不让。
  “你喜欢吗?”殷遇戈看向引起两人争论的主角,明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决定站在殷遇戈这边:“我还是喜食甜茶。”
  赵商臣毫无疑问地一败,索性他也不计较,摇摇头说:“我还要回去收拾铺盖卷儿,不耽误你俩喝甜茶。”
  说完十分潇洒地走了出去,用背影朝两人挥挥手,当真就这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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