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Arkin2799
时间:2019-09-24 07:52:36

  刚好从从小湖拂过来一阵微风,这几天天气暖和,积雪化得差不多了,岸边几个小厮三三两两在给花施肥,时不时闲话几句:
  “哎,你们听没听说,太子竟然把岑家姑娘剥了皮,挂在门上风干了!昨天送回岑家,直接把岑大人吓病了,早上都没去大朝会!”
  “我听说是为了给太子妃出气。”
  “那岑家姑娘也是倒霉,撞枪口上了不是。”
  “不管怎么说,将人剥皮也太野蛮了!”
  明稷还是有些疲倦,一手支在窗台上,半倚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听,这些闲话她早通过各种不同途径听过好几遍了。
  太子说是岑四将她推倒的,可是她怎么记得不是呢?
  院子外忽然传来大批甲兵到来的脚步声,明稷惊得抬眼一看,来人穿着整齐划一的银白色铠甲——是东宫一十六卫。
  “把这些嚼舌根的都给我带走!”领头的苏钰大手一挥,将岸边几个小厮全部捆了起来。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凭什么!”
  东宫卫率背后还跟着太子亲卫,而这些小厮并不认识,还在徒劳挣扎,殷遇戈的锦靴踏在鹅卵石铺的路上,随后出现在花园中。
  “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
  他瞥都没有瞥一眼地上几个杂鱼,说:“带下去审审,谁让他们在这里嚼舌根的。”
  苏钰应:“带下去!”
  “对了。”
  太子出声,回头望了一眼,仿佛在看几个死人:“既然不满孤的行径,那么……剥一个也是剥,五个也不嫌多。”
  几个嚼舌根的人里已经有人吓的晕过去了,不等求饶就被东宫卫率带走了。
  殷遇戈环顾一周,看见了那座建在水上的小榭,有钱几个从屋里听到声音,立马跑出来跪在门口:“恭迎殿下!”
  太子大步朝那座水榭走去。
  明稷歪着脑袋,居高临下和太子对视了一眼,笑吟吟把撑窗子的竿往下一丢,不偏不倚,被太子接了个正着。
  恶趣味,恶趣味。
  殷遇戈摇摇头,大步走上楼,明稷还倚在窗边咯咯直笑,见他来一伸手:“还给我。”
  那竹裁的竿子一尺见长,通身油光水滑,两头刻防滑的纹路——可以说在富贵人家,就连这种日常的物什都是极精致的。
  “为何不声不响跑回来?”
  明稷睡得浑身慵懒,探手去捉窗竿的头:“想阿娘了,回来瞧瞧。”
  殷遇戈快一步收起,逼近两步:“孤说过,不让你随意走动,视若无睹不说,还擅自出宫。”
  按以前太子妃是不能擅自出宫的,但她的身价是水涨船高,随着太子愈来愈肆无忌惮地宠爱,她出宫简单到只要和画奴打声招呼就好。
  明稷心头一跳:“你罚画奴了?和他无关啊,是我自己要出来的!”
  画奴昨天刚带伤上岗,再把人一顿打,七尺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他没事。”
  其实是太子刚出宫就朝着李家来了,压根来不及回去罚画奴,明稷大松一口气,刚想站起身,被太子轻轻抵住。
  殷遇戈用窗竿微微挑开她的衣襟:“穿太少了。”
  “不是穿太少,刚才在午睡。”明稷拢上衣襟,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下一刻裙摆又被挑开,殷遇戈看着她赤/裸的小脚,脸色一黑。
  “都说了刚睡醒!没来得及穿鞋!”明稷连忙盖上脚,按太子这几日犯病情况,很有可能把伺候她起居的一群人给罚了。
  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真的没必要殃及那么多池鱼。
  明稷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心态,捉住那根动手动脚的竿子,转移话题:“你怎么来了呀?”
  殷遇戈将竿子抽出,打了她一下:“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啊!”明稷夸张地叫了一声,往后一躲:“你竟然!打我!”
  “啪!”殷遇戈又轻轻在她腿上抽了一下,额角青筋微跳:“再犟?”
  “嘶!”明稷摸摸被打痛的腿,后知后觉发现太子可能不是开玩笑的:“不开玩笑了。”
  殷遇戈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再有下一次,就不止这么简单了。”
  明稷心头没由来地一缩,有些被他认真的口气吓到:“我就是回家一趟,有差人跟你说啊。”
  主要他这个态度容易让人联想到一些不好的词语上,明稷瞪他:“那你想怎么样,我回都回来了。”
  殷遇戈闭上眼,仿佛在调节情绪似的,半晌才睁开眼,将那窗竿扔掉,口气有所缓和:“起来,跟孤回去。”
  还不等明稷站起身,墨奴在楼下高声道:“殿下,万大人请您进宫!”
  明稷好奇:“你不是刚出宫吗?为什么又要进宫?”
  太子弯腰帮她穿鞋,拍拍她的小腿:“随孤进宫。”
  万大人是楚王身边的宦官,生得面白无须,捏一把尖细嗓子:“奴给殿下请安,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嘞!”
  明稷在宫里见过他几次,笑笑:“万大人别来无恙啊。”
  “劳您挂念!”他白白圆圆的脸,眼睛笑得只剩下一条缝隙:“还请殿下见谅,随老奴速速进宫一趟!”
  太子坚持要拉着太子妃一起进宫,万大人只能把两个人一起请上銮驾,一边对赶来送的昭氏说:“李夫人不必担心,咱家身上还有差事。”
  昭氏担心地看了一眼,跪送道:“万大人辛苦,臣妇恭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等太子銮驾走出视线以后,晚嬷嬷将昭氏扶起来:“夫人。”
  “怎么回事?好端端为何突然进宫?”昭氏问道,事出突然,晚嬷嬷也没有收到消息,安抚着说:“您别担心,若真有事太子殿下就会提前预知了。”
  太子端坐车中,捏着她的爪子,嘱咐说:“一会进宫后,让墨奴送你去麟趾宫,谁来都不让进,敢硬闯的格杀勿论。”
  明稷一愣:“到底怎么了啊?”
  “吁——”迅奴快马赶来,跟在车驾旁,从窗外递进传递消息用的竹筒:“殿下!”
  殷遇戈展开看了看,若有所思,半晌后对她说:“父王忽然昏倒,现在宫中大乱。”
  明稷一愣,不应该啊,按时间线楚王起码还能活好几年,她追问:“然后呢?”
  太子的手指敲在膝上,明显也没有心理准备,他说:“无事,他们现在还不敢。”
  他们??
  太子銮驾径直前往太极宫,明稷路上被放下,由墨奴护送前往麟趾宫,殷遇戈带人独自前往太极宫。
  太极宫外,公子沉和公子献已经守在那里,看见太子来二人对视了一眼,双双迎上去:
  “遇弟!”
  “王兄。”
  “父王如何?”殷遇戈问。
  “原本在太极宫批阅奏章,忽然就昏倒了。”公子献答道:“恰巧我在宫中,接到消息就来了。”
  “劳万大人封锁消息,免得朝堂上下人心惶惶。”太子偏头吩咐道。
  万大人躬着身子:“老奴明白。”
  紧闭的太极宫门打开一条小缝,一个年轻的寺人走出来,冲三人行了个礼:“请三位殿下安,王上醒了,召太子殿下觐见。”
  公子沉手刚一动便被公子献压下,殷遇戈看了一眼两人,随那个寺人进了太极宫。
  “沉弟冲动,父王刚醒,有些话想和太子说,没什么不对。”公子献压着他的手说道。
  公子沉不服气地说道:“从父王昏倒,到处理后面的事无不都是我们兄弟,他倒好,一来就捡现成的!”
  太极宫非常大,楚王的寝殿更是空旷,燃着袅袅香气,引路的寺人将太子一路引到楚王床前,他刚刚苏醒,靠在床头,由香宜夫人喂药。
  “儿臣拜见父王。”殷遇戈跪在床前不远的跪垫上。
  “你来了。”
  楚王拂开谢琼林舀来的的汤药,柔声说:“一会再喝。”
  “一会该凉了。”香宜夫人劝道:“只剩几口,王上全喝了吧。”
  楚王拗不过她,端起来一饮而尽。
  “王上好好歇息,妾身出去了。”谢琼林给楚王擦擦嘴,善解人意地出去了。
  太极宫的门又被沉沉关上,殷遇戈跪得笔直,低垂着眼,不发一言。
  “刚才去哪了?”楚王捡起床边看到一半的奏折,问道。
  “李家。”殷遇戈并未隐瞒:“太子妃今日回外家,儿臣顺便接她回去。”
  “李家人忠厚。”楚王不咸不淡评价了一句,他虽然私生活糜烂,在政事上还算是一个明君。
  殷遇戈不答,楚王说:“前些日子宓扬上奏,说崤地多有山贼流寇,请求陇城大军镇守。”
  陇城是太子的封邑之一,而崤地原本是宓扬镇守的,楚王立马看出了不对:“你告诉寡人,你要崤做什么?”
  “只是儿臣同母后达成的小小协议,无伤大局。”
  “协议?”楚王还能不知道他们母子的关系,分明是小宓氏在他手里吃了亏,把崤输出去的:“寡人已经同意了,今后崤地归陇城附属。”
  殷遇戈轻轻磕了个头:“多谢父王。”
  楚王咳嗽了几声,声音略显老态:“寡人老了,管不住你们兄弟之间的争斗,但是,他们都是你的手足兄弟,不论如何,以后……留他们一条性命。”
  殷遇戈眼底闪了闪,表情略有松动,半晌后应:“父王放心。”
  楚王露出疲态:“你回去吧,这些日子就住在宫里,为寡人侍疾。”
  “儿臣告退。”
  殷遇戈磕了个头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楚王看着自己儿子的背影,若有所思。
  照理说应该高兴他的太子十分优秀,有手段、有远见,也够狠,具备为一个君王所有的资质,但楚王同时也十分忌惮他。
  对于身下的王位,即使是亲生的儿子,也不能有一分僭越。
  谢琼林轻飘飘地走进来,温温柔柔地捧着参汤:“让妾身来侍奉您用一盏参汤。”
  楚王露出轻松的笑容:“来。”
  谢琼林年纪轻,长得漂亮,性子也不争不抢,楚王年纪愈大愈喜欢看起来干净的女子,正好她还算可心,他也愿意宠着。
  “妾身刚才在门口,遇见沉公子和献公子了,按臣妾说两位公子从您病倒一直侍奉左右,应该给予嘉奖才是啊。”
  楚王喝完参汤,说:“你年纪小,看不出他们打的主意。”
  谢琼林佯装天真:“妾身可看不出来,只看出来两位公子孝顺~”
  楚王呵呵一笑,放下碗,将她搂在怀中:“他们的事你不要掺和太多。”
  “妾身不掺和,妾身只安心伺候您就好了~”谢琼林察觉到了楚王话里警告的意思,乖乖巧巧依偎在他怀里,不再多话。
  .
  殷遇戈打开太极宫的门,公子沉和公子沉都不在,万大人答:“听闻您这些日子要住在宫中,老奴已经都准备好了。”
  暖轿已经候在一边,殷遇戈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宫门,并未说什么,径直上了轿。
  太极宫和麟趾宫在一条纬线上,这也是为了彰显太子储君的身份,但是中间隔着重重宫墙和很大一片花园,麟趾宫的位置也更加偏僻。
  明稷百无聊赖在殿里打转,摸摸这个,弄弄那个,有钱像个小跟屁虫跟在她后面:“您别转悠了,奴婢的眼都花了。”
  “你说……”明稷若有所思,手里拿着一根孔雀尾巴把玩,若她没记错,楚王起码还有五六年好活,怎么这个时候就病倒了呢?
  “太子回宫——”
  “太子回宫——”
  随着宫人的高亢的唱声,明稷甩掉孔雀毛迎上去,殷遇戈看见她的身影,紧绷的心弦一松:“进去,太冷了。”
  明稷原本想说什么,看见他脸色不好也没多话,握了握他冰冷的手:“烤烤火吧,一会该用膳了。”
  二人站在炭盆边烤火,殷遇戈说:“孤要在宫中住一段日子。”
  “嗯?”
  “侍疾。”
  明稷问:“父王病得很重么?”
  “不重。”殷遇戈摇摇头:“起码,没到需要侍疾的程度。”
  “……”明稷无语,五指收了又张:“那是因为什么?”
  殷遇戈面无表情,看起来有些不高兴,明稷也没有再追问,二人默默用了顿晚膳。
  因为突然进宫,很多东西都没有准备,晚间画奴打马送来二人一些生活用品还有需要及时处理的事务,明稷站在一边,问:“画大人身上的伤好全了么?”
  画奴手一抖,差点把她的百花缸砸了:“劳娘娘挂念,属下的伤过些日子就好了。”
  “你们殿下烦恼什么呢?”明稷绕着他走了几步:“他不说,我只能来问你们了。”
  画奴一一摆好桌上的陈设,说:“殿下不愿意说的事,属下怎么敢多嘴。”
  “背上的伤还疼不疼啊?”明稷的目光在他背上扫视,画奴感到背一痛,仿佛回忆起那几日挨的鞭子。
  “或许……王上是因为崤地的事,在跟殿下生气。”
  画奴低声:“还有因为思奉仪的事,殿下最近收到了很多弹劾,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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