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她想守寡——西楼望雪
时间:2019-09-25 08:14:29

  萧景承笑了一声,“四小姐天真可爱,少将军不必如此严厉。”
  “豫王殿下见笑了,舍妹从小就被家父惯坏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养成了一身的坏脾气。希望她没有冲撞了殿下。”
  “大哥你真的够了!”阮馨急得一跺脚,又气又羞地率先往正厅跑去了。
  阮斐没有错过方才阮馨同豫王殿下的眼神交流,他压下心中的不安,做了一个手势,“殿下请。”
  这顿晚膳,虽然只缺了阮盈沐,但整张桌子上,只有萧景承一人是认认真真在进食,其余人各揣心事,心思都不在晚膳上。
  豫王殿下从不饮酒,这个规矩连在皇上面前都不曾破,但他不饮酒,不代表别人也不需要饮酒。
  于是到了晚膳结束时,老将军已然饮了不少酒。大夫人只好搀扶着他率先回房休息了,便只留阮斐和阮馨兄妹二人作陪。
  或许是心情不佳,或许是旁的原因,阮斐今晚虽喝的不多,但也有些上头,加之未曾认真进食,此刻颇有些难受。
  阮馨完全没注意到她大哥难看的面色,一直偷瞄着豫王殿下,直到阮斐出声把她赶走,还念念不舍地回头看了好几眼,最后在阮斐越来越生气的眼神中,不得不退了下去。
  阮斐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豫王殿下接下来是准备回房歇息,还是?”
  “不急。”萧景承端了茶盏又轻抿一口,“机会难得,本王想同少将军聊两句。”
  阮斐动作微微一僵,神智清醒了一点,片刻后迅速恢复了正常,“是。殿下想同微臣聊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我出差终于回来了!累到无法喘息呜呜呜~这两天会加更补回来的~
 
 
第63章 
  萧景承看了他两眼,缓缓笑道:“放松些,少将军。今日机会难得,本王不过是想和你随意聊聊。毕竟久闻少将军盛名,却一直未能有机会结交,本王心中甚是遗憾。”
  阮斐闻言也爽朗一笑:“豫王殿下谬赞了,微臣一介莽夫,也不太会说话,还请豫王殿下多多包涵了。”
  萧景承便当真随意问了两句边境的战事,又同阮斐浅浅探讨了如今番邦的形势与朝廷的对策。
  阮斐小心谨慎地应对着豫王殿下的问题,好在一切看起来都很稀疏平常。正当他快要放下警惕心时,豫王殿下冷不丁地将话题转到了太子殿下身上,“西边边境战事一直都是太子殿下在处理,少将军同我二哥应当很是相熟才是?”
  阮斐不动声色地迅速暼了他一眼,片刻后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身份尊贵,政务更是繁忙,微臣每次不过例行汇报公事而已,谈不上相熟。”
  “嗯,原来如此。”萧景承似乎是相信了他的说法,面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来什么不悦,只淡淡道:“本来还以为能从少将军这里得出些有用的信息呢,看来也是不行了。”
  “豫王殿下您是想知道……”
  “其实也没什么。二哥多年来一直不肯立太子妃,父皇母后都有些着急了。昨日二哥甚至当着众人的面拒了靖国公府的六小姐,难免会有人作出猜测,是不是太子殿下早已有了心上人……”
  阮斐心中咯噔一下,诚恳道:“这个问题微臣确实不清楚,太子殿下从未提起过这些。”
  “罢了,二哥同我们这些兄弟姐妹都尚未提过,想来更不会同你说起。”萧景承放下茶盏,摆了摆手,“其实本王能理解二哥。这选妃,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同选主倒有些相似。良禽尚且择木而栖,更何况太子殿下选太子妃呢?这是何等大事,慎重一些也是应当的,是父皇和母后太过心急了。”
  这番话说得极为意味深长,所作的比方也饶有深意,阮斐不敢轻易搭话,只恭恭敬敬地听着。
  豫王殿下留了一段空白,半晌后才又开口道:“这会儿沐沐应是快醒了,本王也该回去了,不然醒来见不着我,怕是又要不高兴了。”他提到阮盈沐时,神情霎时变得极为温柔,眼眸中的笑意不加掩饰,语气也很是亲昵。
  阮斐率先起身,拱手相送,“如此,微臣便先送殿下回房歇息。”
  夜凉如水,他们二人沿着小径走,豫王殿下一时心血来潮,问起了阮盈沐未出阁前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说是他想了解了解他未曾参与过的豫王妃的过去。
  阮斐脑海中瞬间便浮现了几个场景,最后却只挑了两件无关紧要事情说来。
  萧景承听了不满足,再追问下去,却听阮斐道:“微臣常年征战在外,同家里聚少离多,委实也不太清楚,殿下若当真想知道什么,不如亲自去问豫王妃。”
  萧景承斜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是么,本王还以为,少将军同沐沐兄妹情深,亲近得很,这才开口问了。”
  阮斐面色如常,“微臣所了解的,都已然如实相告殿下了。”
  豫王殿下嗯了一声,面上无喜无怒,倒是不再追问,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厢房。
  贺章上前去敲开了房门,探头来开门的是青莲,“贺侍卫,殿下回来了?”
  贺章点头,“青莲姑娘,好久不见,是殿下回来了。”
  青莲往里屋看了一眼,继续小声道:“小姐醒来后脚疼,又四处寻不见殿下,现下正生闷气呢,晚膳也只用了几口。你们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脚疼?”一大串的话语中,萧景承只听到了这两个字,很快上前了两步,皱眉道:“换药了吗?”
  “还没呢,小姐不让奴婢碰她的脚。”
  “青莲,谁来了?”里屋传来阮盈沐的不大不小的问声,从声音中也能听出来心情大约的确不太愉快。
  萧景承回头问阮斐:“少将军一起进来坐坐?”
  阮斐心中担忧阮盈沐的伤势,也顾不上豫王殿下这副理所应当的主人态度,立刻点了点头,跟在豫王殿下身后一同进了屋。
  躺在床榻上的人儿一见萧景承,便扭过了脸。
  萧景承几步走到床前,询问道:“脚怎么了,是不是睡觉时乱动了?”
  阮盈沐不愿意搭理他,眼睛更不看他,自顾自地颦眉抿唇,生着闷气。
  “盈沐,你还好吗?”阮斐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阮盈沐这才有了反应,挣扎着坐起了身子,靠在床头上,柔声回道:“大哥,我没事的。”
  萧景承不知她在闹什么别扭,对旁人态度正常的很,怎地偏偏对自己生气?但他此刻也顾不上这些,强行捉住了她的小腿,低声哄道:“别动,我检查检查你的脚踝。”
  “不要你看。”阮盈沐气呼呼地一直往旁边躲,就是不要他碰她的脚。
  萧景承也不恼,只低声恐吓道:“你要是再乱动,到时候脚踝落的伤一直好不了,走路一瘸一拐的,你可别哭。”
  一听这话,阮盈沐不由地犹豫了。要真的变成了一个小瘸子,那还是很不方便的,走起路来也不好看。想到这里,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将脚放给他处置,自己则又别别扭扭地偏过了脸,就是不肯正眼瞧他。
  萧景承手法娴熟地替她拆了绷带,拆到一半,突然想起这屋里还站着个外人,便停了手,“少将军不妨先回去休息罢,这里有本王来照顾即可。”
  阮斐站在原地,目光投向了床榻上的人,直到她也转过头来,轻声道:“大哥你先回去歇息罢,我真的没事。”这才转身离开。
  青莲送他出门,离得远了些,阮斐压低了声音问道:“小姐为何突然不开心?是不是有什么人来过?”
  青莲神色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在他鼓励的眼神中悄声道:“四小姐来过一趟,前脚刚走。不过小姐不让我说,我也没听见她们到底谈了什么,只知道四小姐走后,小姐就变得很生气……”
  这厢,还在生气的阮盈沐没忍住疼,“哎呀”叫唤了一声。
  萧景承眉心微皱,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狠了狠心不顾她的叫唤,又用温热的手心给她揉了揉脚踝,疏通筋血,最后重新换了药,再包扎起来。
  “我才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人睡觉都不老实,还跟我闹别扭。”萧景承净了手后坐回了床榻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数落道。
  阮盈沐这会儿没那么疼了,依旧不理他,只垂眸盯着自己的衣带子。
  萧景承见不惯她这副把自己当空气的样子,往前挪了挪,伸手捏住她的尖下巴抬起来,“说罢,生哪门子的气呢?气我没叫醒你自己一个人去用膳了?”
  阮盈沐被迫仰起脸,目光却往一旁暼去,语气不咸不淡道:“殿下说的哪里话,妾身哪敢生殿下的气。”
  “那你生谁的气?”
  “我生我自己的气行不行?”阮盈沐被他问得烦了,眼珠子一转,直愣愣地同他对视上,盈盈水目中果然有一丝鲜亮的火焰在跳动。
  生起气来也是如此生动迷人,豫王殿下浅笑一声,不要脸道:“你若是现下亲我一口,我便信你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阮盈沐被他噎住,半晌后冷冷道:“我要休息了,殿下请自便。”说罢便抬手去拂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却反而被人牢牢捉住了手握在掌心中。
  萧景承欺身上去,压制住了她的上半身,两人脸贴脸,鼻尖对鼻尖,呼吸交错,说话间便有错觉唇与唇即将相触。
  “说,到底为什么生气?不说的话那我亲你了。”豫王殿下耍起无赖来也是风度翩翩,语调很是优雅自如。
  小东西鲜少同他闹脾气,虽然他觉得很是新鲜,看她像一只炸毛的小奶猫一般也很可爱,但是,他必须弄清楚她到底为什么这般生气。误会这种东西,是越积越深厚的,有话还是说清楚的好。
  阮盈沐被他气得够呛,小胸脯一鼓一鼓的,蹭的他眼神渐渐都变了,变得越来越炙热,越来越危险,连呼吸声也更沉重了些。
  阮盈沐被他压得快喘不过气来,只好妥协地问道:“那你刚才去哪儿了?”
  “去同你父亲和大哥一起用膳了。”
  “还有呢?”
  “嗯?”萧景承微微退开了一些,“还有什么?”
  阮盈沐又不说话了,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见他实在是没有头绪,满脸困惑的模样,这才勉为其难地轻启红唇,不高兴道:“阮馨来过了。”
  萧景承微一挑眉,一时没能把两件事联系起来,“阮馨?她来做什么?”这跟她生气有什么关系?
  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语气揶揄道:“小沐沐,你该不会,在吃你亲妹妹的醋吧?”
 
 
第64章 
  阮盈沐脸色登时一变,拧着黛眉反驳道:“说什么呢,谁吃醋了?胡说八道!”
  萧景承笑到难抑身子的微微发抖,握着她的手上的力道也不由松懈了些,便被她恼怒地一把甩开了,“笑什么笑,有那么好笑吗,都说了不是了!”
  “好……好,不是便不是吧。”萧景承止住了笑,清了清喉咙,正色道:“小沐沐,我发现你现在胆子大了不少啊,动不动给本王脸色看就算了,现在还冲着本王大呼小叫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嗯?”说着说着又忍不住伸手去捏她的脸颊。
  阮盈沐被“小沐沐”几个字酸得打了个寒颤,红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又吞了回去,扭过脸去继续闹别扭。
  萧景承蓦地想起,除夕夜小东西喝醉了酒一不小心吐露出的实情,原先被赐婚、该嫁给他的本应是将军府的四小姐阮馨。难道她是在介意这一点?
  他又强行转过了她的脸,笑吟吟道:“醋劲儿这么大,亲妹妹的醋都吃?不过是看在是你妹妹的份上,扶了她一把。爱妃且放心,我对她没有兴趣。”
  “谁管你对她有没有兴趣了?”阮盈沐实在是受不了了,瞪着眼珠子脱口而出。
  “那你说,你还在生什么气?”
  阮盈沐心中暗道,当初阮馨为了不嫁给你怎么说你的你是不知道,她又是怎么咒你的你也是没听见,现下你对她笑也就罢了,还承诺要保护她,活生生让阮馨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居然沉不住气跑到她这里来,得意洋洋地示威来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神慢慢冷却。豫王殿下是什么段位的人?他的疑心病比谁都重,怎会轻易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示好。初次见面时,他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阮馨,为何突然态度大转弯,真像阮馨所说的那样,是为她的美貌风采所倾倒吗?
  她承认,阮馨的确貌美,可说实话她们姐妹几个相貌差距并不大,她不认为用“相貌平平”来评价她的豫王殿下,会迷恋上阮馨的容貌。还是像豫王殿下所说的,只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不,都不是。她推翻了所有的猜测,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豫王殿下正试图从阮馨身上得到一些从她这里得不到的讯息。
  因而她方才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阮馨,质问她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语气严厉地试图彻底打消她不该有的歪念。阮馨今日被骂得够多了,又说不过她,最后只能被她骂的哭哭啼啼跑走了,也不知是不是又要去找谁告状。不过她自己也不好受,又急又气,肝疼脚也疼。
  “想什么呢?”萧景承不满面对面时她还能走神,趁机又掐了一把她的脸,“说话,不许跟我甩脸子。”
  阮盈沐压下了翻飞的思绪,整理了片刻,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来。她放柔了嗓音道:“真的跟您没关系,殿下。说出来也是怕您笑话,我打小就跟阮馨就不对付,她方才又来找我吵架,吵了一通把她送走了,生我自己的气呢。”
  萧景承心知她没有说实话,却也知道若是她不愿意说,再怎么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只好当作是相信了。他冷哼了一声,放开了她的脸,起身拂袖,坐到了桌边。
  阮盈沐心想,他们不能在将军府就这么待下去了,难免阮馨不会犯蠢,又或者,豫王殿下可能会察觉到什么。不行,她必须尽快回到豫王府,从秦婉儿身上找到突破口,在阮家牵扯进来之前,让幕后真凶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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