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今天兄长黑化了吗——元真羽
时间:2019-09-25 08:23:06

  谢荀看了她一眼,道:“没什么,觉得亭子里闷得慌,出来走走,不行?”
  妙芜看了眼那四面透风,纱幔轻扬的凉亭。
  嗯……闷得慌?
  妙芜见他似乎不欲多言,便换了个话题,道:“那今天你们审徐青,审得怎么样了?”
  提起徐青,谢荀面色微沉,似乎很有些着恼。
  “哼,死鸭子嘴硬。被徐家人自己拖到家祠里用刑了。”
  “那……洛小家主的铸剑秘籍要回来了吗?”
  “洛小家主带人去将那三名被徐青惑走的铸剑师抓回来了,那三名铸剑师口径一致,只说自己用的铸剑之法都是徐青所授,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铸剑秘籍。总之还得等那徐青吐口。”
  妙芜皱眉道:“要是那徐青打死不说呢?”
  谢荀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烦恼什么?横竖你就是跟三叔公出来吃喝玩乐的。况且——”
  他说到此处,抬头望向凉亭,眸色渐深。
  “那洛小家主有的是叫人开口的办法。”
  还有一句话他藏在心里没对人说。他总觉得这洛小家主这一趟来此,似乎并不是单纯是为收回洛家的铸剑秘籍而来。
  金陵洛家势盛,又与当今皇族有攀连。这位洛小家主身为洛家的实际掌权人,手下事务万千,怎会为一本小小的铸剑秘籍跑这么一趟?
  兄妹间沉默了一会,谢荀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道:“听闻徐家有位酿酒师,酿的甜酒滋味颇好,你想不想尝尝?”
  妙芜对美食美酒向来没有抵抗之力,当下便点头道:“要!”
  谢荀起身,弯腰看她,双眸亮如星子,微微笑道:“好,那你等我。”
  待他去了,妙芜仔细回味一下,忽觉谢荀最后那一眼似乎有些怪怪的。
  但到底哪里怪,她又说不上来。
  想不通的事情不必硬想,美食当前,及时行乐才是正道。
  妙芜把整只青蟹夹到盘子里,开始大快朵颐。过了会,忽然听到一阵细弱的喵喵之声从裙子底下传来。
  妙芜掀起裙子一看,只见一只刚满月不久的小奶猫不知何时钻进她的裙子里,正喵喵叫唤。这小猫崽生得圆头圆脑,一身皮毛蓬松柔软,实在可爱极了。
  妙芜在桌上看看,见到一道清蒸白鱼,便夹了几片鱼肉在清水里涮过,然后用手拿着喂给那小猫崽吃。
  小猫崽吃得小脑袋一耸一耸的,从嗓子眼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连吃了几片鱼肉,许是吃够了,它便往树后一纵,翘着尾巴跑了。
  妙芜追上去,跟着这猫崽穿过虚掩的边门,来到另外一重院落。
  她在院角发现了一只空置的簸箕,簸箕里躺着几只花色相似的小奶猫,都是刚刚满月的样子。这些小奶猫也不怕人,看见妙芜蹲下也不跑,只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睛将她望着。
  妙芜伸手摸了两把,为手下柔软的触感啧啧惊叹。
  她蹲在地上看几只小奶猫在簸箕里翻滚打闹,忽的,有一只个头较大的小奶猫将另外一只个头小点的小奶猫扑到地上,用自己胖胖的身子压住,举起爪子就是一顿乱抓乱挠。虽然没有出指甲,但是也将同窝的兄弟挠得喵喵乱叫。
  妙芜怕那只小不点吃亏,赶紧把两只猫崽子分开。
  “你怎么能欺负弟弟呢?不像话。”
  墙头上传来一声笑。
  “你怎么分得清它们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不见得体格大点的就是哥哥,体格小点的就是弟弟吧?”
  妙芜抬头,只见洛淮坐在墙头,手里拿着一只弯嘴酒壶,一只白瓷酒杯。
  “洛公子。”
  洛淮从墙头上跳下来,蹲下,将方才打架的两只小猫崽拨过身,四脚朝天地检查一番后,对妙芜道:“九姑娘说错了,方才打人的是只小母猫,既不是哥哥,也不是弟弟呢。”
  妙芜面上一红。
  洛淮像是终于发觉自己对着个姑娘家辨认公母似乎有些不妥。
  “是景元失言,九姑娘莫要见怪。”
  妙芜把两只小奶猫都抓进簸箕里,摇头,“不要紧。”
  洛淮垂头看着簸箕里的小奶猫们,看到它们挤在一起呼噜噜睡觉,目光渐渐变得柔软起来。
  “真好,”他轻叹,“有兄弟姐妹真好。”
  妙芜一怔,道:“洛家家大业大,洛公子的兄弟姐妹应该也不少吧?”
  洛淮面上微红,似乎真有些醉了。他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妙芜忽然想起自己离席已久,恐谢荀寻她,便站起身,同洛淮告辞。
  “洛公子,我……”
  话未完,便听得一声断喝,如惊雷大作。
  “谢、小、九!”
  妙芜被吓了一跳,几只小猫崽也被吓得醒过来,竖着耳朵,炸着毛,四下张望。
  谢荀手里拿着两瓶酒,风风火火地走过来,拽起妙芜的手,同洛淮一笑,道:“家中长辈找小九问话,洛兄,我们先告辞了。”
  言闭,也不等洛淮回复,拖起妙芜就往外走。
  洛淮又蹲回去,摸了摸几只猫崽以作安抚。
  他喃喃自语道:“便是同胞所出,也不见得能兄友弟恭,更何况……小猫儿,你说是不是?”
  妙芜被谢荀一路拖着七拐八拐,看着似乎并不像回去的路。她不由奇道:“不是说三叔公找我问话?”
  谢荀撒开她的手,忽然停下脚步。
  妙芜一时没刹住脚,鼻子便撞到他背上,咚地一下撞得好疼。
  谢荀将一只小瓷瓶塞进她手里,咬牙切齿道:“我早和你说了,他们洛家乱得很,叫你少和他们洛家的人来往。”
  尤其是那洛小家主还存了和他们谢家联姻的心思。
  妙芜揉了揉鼻子,委屈道:“没来往呀,碰巧撞上而已。”
  谢荀道:“碰巧?撞上?需要挨那么近?”
  “嗯?”妙芜睁大眼睛,目露不解。
  谢荀瞧得益发生气,不由伸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气道:“蠢死。”
  妙芜拍掉他的手,也有点生气了。
  “痛呀。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掐我脸!”
  谢荀怔了下,收回手,看了看妙芜脸上的红痕,忽而一甩袖子,走到石桌边坐下,拧开软木塞闷闷地喝起酒来。
  妙芜也走到桌边坐下,两人背对着背。
  谢荀说:“喝呀,特地给你拿回来的,怎么不喝?”
  妙芜还在和那软木塞子较劲,拔了半天拔不出来,闻言便道:“谁说我不喝了?”
  谢荀又道:“打不开是吧?”
  求我呀。求我我就帮你。
  妙芜用牙齿咬住软木塞,含混道:“我、可、以。”
  不用你帮。
  “啵”的一声,终于将软木塞拔了出来。
  妙芜仰头灌下大半瓶,没品出什么滋味来,但觉得喉道里热辣辣。不想这甜酒劲儿还挺大。
  一时间二人默默无言,背对着背喝酒。
  等到一瓶喝完,妙芜也就不气了。虽然谢荀这爱动手掐人脸的习惯着实不好,但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罪过,她觉得自己应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好好地跟他谈一谈。
  于是她转过身,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两下,唤道:“小堂兄,小堂兄。”
  谢荀亦转过来,隔着桌子望向她,看到她脸上一片坨红,眼神迷离,便张开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醉了吗?”
  妙芜觉得脑子里嗡嗡嗡的,一片混沌,谢荀的声音像是隔了好几重屏障传过来,飘忽忽的有些听不真切。
  妙芜晃晃脑袋,问:“你说什么?”
  谢荀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嘀咕:“看来是有点醉了。这酒喝着虽甜,劲儿确然不小。”
  妙芜抓住在眼前晃的手,迷迷瞪瞪地问:“我怎么、怎么觉得有点晕晕的?”
  谢荀抽出手来,指尖凝出一点蓝色的剑光,以指引着剑气,虚空画了一道符。
  最后一点落下,他便朝那符文呵了口气,轻声道:“真心咒下无虚言,去——”
  蓝光荧荧的符文顿时化为流星点点,落在妙芜身上。妙芜看见星光点点,还以为是萤火虫。她伸出手去捉那些光点,心里还有些奇怪。
  “萤火虫怎么是蓝色的呢?”
  “嘘——”谢荀伸指点在她唇上,目光与她相接。
  妙芜只觉他眸色幽深,那双漆黑的瞳眸中好似藏着一对漩涡,将她整副神魂都吸了进去。
  谢荀撤开手指,低声问道:“告诉我,你是谁?”
  园子里,宴席已然散去,只剩下女使小厮们还在收拾。挂在树上、梁柱上的彩灯被挑下来,换上平日里照明用的气死风灯。
  徐家家主负手立于亭中,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切,过了片刻,忽然叹气,询问身后人。
  “阿偃,洛小家主此次登门,你怎么看?”
  徐偃站在徐家家主身后,淡淡道:“来者不善。”
  徐家家主叹道:“来者不善,唉,来者不善。”
  一名小厮拿着名帖匆匆跑来,拾阶而上,走到凉亭下,躬身道:“家主,洛小家主请您移步说话。”
  徐家家主接了名帖,抬抬手示意小厮退下,然后又将身后徐偃招到近前,附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交代道:“你去西山墓园,必要时便是将那人杀了,也不可叫洛家人得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学会各项禁术的妙芜同学终于趁着新婚夜,谢荀同学被灌了酒,找机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真心咒下无虚言,谢琢玉,我有话要问你。”
  喝醉了的小谢同学愣愣点头。
  妙芜:“以后家中诸事,由谁来管?”
  谢·中了真心咒·荀:“大事我来,小事你来。”
  妙芜:“嗯?”
  谢·中了真心咒·荀:“算了。打架我来,其它你来。”
  妙芜:“财政大权谁管?”
  谢·中了真心咒·荀:“你。”
  妙芜:“你会不会偷藏私房钱?”
  谢·中了真心咒·荀:点头,又摇头。
  妙芜:“孩子可以跟我姓吗?”
  谢·中了真心咒·荀:“嗯?你不是跟我一个姓吗?”
  妙芜:……
  谢·中了真心咒·荀:哦,想起来了。如有孩子,便起名叫‘谢周XX’吧。
  妙芜:你是不是大醋缸子?
  谢·中了真心咒·荀:……是。
 
 
第43章 腌臜念头
  “告诉我,你是谁?”
  妙芜虽然头脑依旧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清楚,但是直觉告诉她,这道题要是答不好,可能会是道送命题。
  然而不待她继续思考,第二个、第三个问题紧接而至。
  “你姓甚名谁?”
  “今年年岁几何?”
  像是有只无形的手抚摩她的脖颈,逼着她将所有实话都吐出来。
  妙芜双手抱头,身子从石凳上滑下去,想要抵抗这股莫名的力量,然而口中却忍不住逸出痛苦的呻.吟。
  谢荀紧紧地盯着她,双手握紧又松开,不知觉间额上竟出了涔涔一层薄汗。
  妙芜抱着头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会,忽然觉得腋下一紧,有人掐着她的双腋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谢荀把她提回石凳上坐好,半蹲在她身前,摸了摸她的头发,用带了点哄诱的语气重复道:“告诉我,你是谁?”
  少年修眉俊眼,抬眼看人时,长而浓密的睫毛便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一片影子,似轻佻,又多情。
  “我……”
  妙芜脑子里响起“滴滴滴”的急促警告声。
  “警告,警告,宿主当前处于不可自控状态。请宿主慎重回答,以免催化任务对象黑化。”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不断地回响往复。
  妙芜想说,我是姑苏锦衣巷谢家九娘。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两边太阳穴便似针扎一般密匝匝地刺疼起来。再加上系统不断循环的警告,她只觉自己整个脑子快要炸了。
  谢荀坑她!
  他在她身上使了什么咒法?
  妙芜推开谢荀扶着她的手,将脑袋埋进两臂胳膊里,趴在石桌上默了会,忽然跳起来,双手按在谢荀肩上,对着他竭力吼道:“我是宇宙洪荒古往今来第一惹人爱的江南美少女啊!”
  这话一喊出来,身上陡然一松,太阳穴立刻就不疼了。
  系统沉默了一会。
  系统:……呃呃呃,宿主,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系统:啊,宿主,你好不要脸!
  谢荀的脸色,有好一会是冷漠的,继而便如雪山崩塌一般,震惊、茫然、意料之外等情绪一齐粉墨登场,他的脸色一时精彩扭曲无比。
  等到这些情绪散去,谢荀的脸色便慢慢平静下来。
  他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冷静地问道:“美……少女?是什么意思?”
  妙芜指尖对着鼻尖,往自己指了指,毫无惭色道:“就是我这样长得好看,脾气又好,心地善良,心灵手巧的小姑娘。”
  谢荀额上的青筋隐隐地跳了两下。
  他慢慢地按下妙芜的手,又默了一会,无语道:“你一个姑娘家,还挺臭不要脸?”
  真心咒效力仍在,妙芜虽然无法说谎,但是可以选择性地说实话。闻言便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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