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有毒(快穿)——莳文
时间:2019-09-26 08:41:11

  皎月自然是察觉了肖瑾的气息。有人要做梁上君子,皎月便满足他。皎月背对着他,一头乌黑的发慵懒地盘在脑后,露出纤细的脖颈,身子浸在水中,氤氲的雾气蒸腾着,白玉似的娇嫩肌肤都染上几分粉色,更显缱绻。她用手做勺,舀起一捧水,玩乐似的泼在身上,晶莹剔透的水珠便悠悠然地从她光洁的肌肤上流淌下来。
  看着这一幕,肖瑾眼底如火烧,喉结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下。
  皎月却好似还嫌火候不够,‘倏’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轻甩脖子,如墨的长发也在那一瞬间垂落下来,遮住了大片的后背与纤细的臀腰,看不真切,却更加引人遐想。
  水中精灵突然又变成了月夜中的妖精。
  怎么会有人这样牵动着他的心!增一分则多,减一份则少,她如入春的花朵,一日比一日美丽。这十几日不见,她好像又美上几分,恨不得让人将她藏起来,谁也不许见。
  多疑的帝王甚至忍不住猜测:她是不是真的妖精鬼怪所化,为的就是来迷惑他这人间的帝王?就好似妲己于纣王那般?
  肖瑾不知道,他差一点就猜到了真相。
  此时此刻,他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再想其他,眼里、心里满满都是这个要人命的小女子。
  那边的皎月已经踏上了池边,修长的美腿走在玉石铺就的地面,肖瑾却恨不得她踩在自己身上。
  她扯过屏风上挂着的布巾,围住了绝美的风光,肖瑾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大步上前,一把将人抱在怀里。
  冰冷的外衣与女子娇嫩的肌肤所触,皎月惊叫出声。肖瑾却没有给她叫出第二声的机会,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此时此刻,肖瑾脑海中哪还有什么冷一冷她的念头。遭罪的是谁还不一定呢!再这么忍下去,他就快成乌龟王八蛋了!
  来别院的路上,肖瑾的影卫便将皎月妥善安置温时年的事都告诉了他。他不在的日子里,她依旧自在不说,还敢跟别的男人有所勾连?!这是吃了豹子胆了?!
  这么一想,肖瑾心里恨极,唇往下移,张嘴便咬在她脖颈一侧。皎月吃痛,伸手推开他,一双水眸无辜又恼怒地看着他:“您这是想做什么?!”
  皎月乌发凌乱,身上裹着的布巾也早被扯得七零八落,樱唇红肿,脖颈一侧又留下了他咬下的牙印,好似被欺负了的小鹿般,委屈又倔强。
  肖瑾心疼了一下,可是一想起温时年,一颗心又硬了起来:“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他上前又要去扯皎月,皎月却往后躲去。肖瑾抓了个空,脸色更加不好看。这世上,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他。
  “过来。”肖瑾眯起眼,舔了舔唇角她留下的血丝,神情更显阴郁。
  皎月扯起屏风上的衣衫,也顾不得身上还未擦干,随意地将自己裹了起来,非但没有听话走到他身边,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肖瑾被激怒,皎月却一点也不怕他。
  这个男人,将她视为禁脔,视为私有之物,今天,她就要让他知道,她并非他可以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玩物。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肖瑾面色暗沉地坐到一边的矮塌上,目光如炬,丝毫不给皎月拒绝的余地。
  皎月草草披着衣衫,头发随意地挽作发髻垂在脑后,显示出几分难得一见的慵懒与从容。她定立在原地,就这么看着肖瑾,脸上的神情从困惑到嘲讽,最终还是嗤笑出声。
  “我不知道您在哪受了气,按理说,您于我有救命之恩,您要拿我出气,我也不该躲,我不过是个玩意罢了,您便是今日将我送了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皎月扯了扯肩头滑落的衣领,遮住了胸口风光,一改平日的乖巧妩媚,目中满是清冷不屑:“父亲在世时曾教导我,人固有一死,轻于鸿毛,重于泰山,端看各人的抉择罢了。柳家败落,我如蝼蚁,为了求生,委身于你,在您眼中,我恐怕还不如那供人取乐的伎子。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认。”
  皎月惨然一笑,忽的松开拽着衣领的手,柔顺的衣衫便翩然而落,露出少女绝美的酮体,她迈着长腿朝他走去,在肖瑾一动不动的目光中,横坐于他身上。
  “三爷。”她温热地气息喷在他脸上,柔软的唇亲吻着他的耳尖,“想要妾身怎么伺候您了?是这样?还是这样?”
  她真如伎子般讨好他,原本明亮的眼睛少了光芒,鲜活的笑容没了,只剩下面具般妩媚的笑。肖瑾的心却突然像是掉进了冰窟,一瞬间冻结。
  他要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她。
 
 
第14章 渣皇姐夫请求饶
  肖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灵动机警,明明是身陷囹圄,危机重重,却又如狡黠的兔子般,虽柔弱,却也毫不犹豫地亮出自己的尖牙。
  那时候的她,是如此鲜活,就像是夜空中的明星,不由自主地吸引众人的目光。他也不能例外。
  在北关第一次见到她,他惊为天人,不顾她的身份,执意将她带回京城。明明知道她和柳隽的存在会是巨大的麻烦,却还是甘之如饴,将她养在别院之中,偷偷来见。
  他精心培育的花朵,越开越美。肖瑾欣喜的同时,又开始充满各种担心。是否会有人也想偷偷摘下这朵花?把她放在宫外,始终让他无法安心。
  他想把她带进宫里,装在最精美的宫殿之中。可是没料到,这花却不愿意。不仅不愿意,还伸出了全身的刺,刺了他一手的血。
  他不高兴,便要拔掉那尖锐的刺,可是那花失去了刺的保护,便成了现在这模样,美则美矣,却失去了灵魂,和寻常的花,又有什么区别呢?
  肖瑾沉眸看着横坐于身前的女子,她讨好地娇笑着,柔媚娇俏,可是眼睛却是空洞的。这就是他要的吗?
  肖瑾心底一痛,可是紧接着,脖间便传来刺痛,她竟敢咬他!
  肖瑾本能地便要掐住她的脖子,可是低头看到她眼神中迸发出来的痛意,他一瞬间失神,竟任由她在龙体上留下如此明显的伤痕。
  肖瑾鼻尖已经能够闻到血液的腥味,她终于松开了口,却不抬头,只是埋首于他胸前,就像往日温存之后的依赖与不舍。
  肖瑾皱着眉,失神地想,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突然变成这样?
  因为他的冷落?还是因为他今日突如其来的怒火?肖瑾从不在女人身上花费太多心思,可是此时此刻,却忍不住为她的行为寻找理由。
  她一个小女子,被他从北关带到京城,孤苦无依,他的冷落,也许真的让她感到不安了吧?而她又不知仙女庙见到的人便是自己,今日的火在她看来,便发的有些莫名其妙。莫非,她以为自己把她当做泄愤的工具了?
  这么一想,肖瑾竟责怪起自己来了。对温时年的安置,她其实并不算过分,反而要赞一句有情有义、周到知恩。
  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什么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火发在她身上呢?
  想到这一点,肖瑾来时的怒火早已散去,甚至有了几分歉疚。肖瑾刚要开口,却被皎月抢先了一步。
  “杀了我吧。”软糯娇媚的嗓音变了,突然变得这般嘶哑清冷,“我试着去接受这样的屈辱,可是我做不到。”
  她抬起头,眼中泪光盈盈,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我答应过嫂嫂,无论如何,也不会像父亲、阿姊……还有她那样,了断自己的性命。所以,您动手吧,就当是我求您了。”
  肖瑾听到第一句话,一颗心便好似从悬崖掉落到低谷,处于濒临炸裂的边缘,耳朵里嗡嗡嗡,就像是被重拳锤击。可是他想知道她到底要说什么,所以他努力让自己恢复清明,一字不发,就这样沉沉地看着他,袖中的手却几乎将掌心掐出血来。
  “三爷,您的救命之恩,我以身相许。您来,我便笑脸相迎,不管是开心还是不开心,都要将您伺候好了。您不来,院子里的人,便惶恐不安,唯恐我失了宠。我试着去接受这样的日子,告诉自己,就把自己当个玩物。可是……好难啊。”
  “我每日一闭眼,就好似看到父亲母亲失望的脸,柳家的风骨,都被我丢尽了……”皎月终于落下泪来,滚烫的一滴,滴落在肖瑾的手腕上。
  “这样的日子,我撑不下去了。今日我伤了您,恩将仇报,死不足惜。您了结了我吧,就当是……成全了我。”
  肖瑾目色阴沉,如雕塑般僵坐着一言不发,皎月便当他听进去了,笑着起身,转身回到屏风后。不一会儿,她穿戴齐整,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一身红衣,凤冠霞帔。
  “嫂嫂曾经说过,待我出嫁,便亲自为我梳发,一梳举案齐眉,二梳白头偕老,三梳儿孙满堂……”
  “在北关,我为了能让弟弟活命,以美色侍人,坠了柳家清名,更辜负嫂嫂期待。如今……临死,便让我穿这一身,去见嫂嫂。”她弯眉笑了笑,不像是在说遗言,反倒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女孩似的摸着自己的凤冠,对着他露出羞涩的笑容,“好看吗?”
  好看,当然好看,怎么会不好看。肖瑾目光滴血似的看着她。她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她胆子肥了,咬伤了他,他还没说一句话,她就一口一个死?!
  这身嫁衣,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藏起来的。
  原来她跟着他,真的只是为了让幼弟活命。往日里的乖巧听话,不过是曲意逢迎。
  原来委身于他,在她心中是屈辱,是自甘堕落,是坠了柳家风骨。
  难怪,难怪他每一次离开,她从无不舍,反倒贴心相送。
  难怪他十多日不来,她也优哉游哉,自在随性。只怕,她心里是恨不得自己永远不再踏足这里吧!
  他怎么就忘了柳家人都是什么德性!柳皇后因为他的怀疑,横梁于宫中。柳太傅为证清白,自戕于府中。柳翊为救妻女被活活打死,柳少夫人便带着女儿紧随而去。
  柳家的人,从来就没怕过死!若非答应过她嫂嫂,只怕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肖瑾赤红着眼盯着她,盯着这个一刀一刀往自己心头狠刺的小女子。她那么狠,什么都准备好了,甚至贴心地把匕首塞到他的手里。
  要他干嘛?要他亲手了结了她?!还是要活生生地把他的心头肉捥下来给她看?!
  “三爷,来生,再也不要见了。”她跪坐在他身前,握住了他的手,从这个角度,匕首正好可以刺进她的胸膛。
  她笑了,笑得那么好看,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笑过,带着几分闺中少女的天真烂漫。她是不是在想,只要一死,就可以不辜负柳家的清名,就可以去见疼爱她的嫂嫂?
  想得美!
  “哐当”一声,匕首被肖瑾甩到远处,皎月被他推到一边,跌坐在地。
  肖瑾也笑了,笑声嘶哑,几近癫狂。哈哈哈哈哈哈,想要离开他,做梦!
  “我不让你死,你这辈子,都别想死!”肖瑾这辈子,从未被人逼到这种境地。面对着一心求死的她,肖瑾根本一刻都待不下去。
  “来人!”
  肖瑾出声,守候在外的庭春等人立即推门而入。看到一身红衣跌坐在地的皎月,全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姑娘!”庭春小小惊呼,连忙上前将人扶了起来。皎月靠在庭春身上,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肖瑾看到她这般模样,心如刀绞,却也知道此时此景,多说无益。
  “照顾好姑娘,一时一刻也不许离开她左右。”肖瑾冷声下令,庭春四人连忙称是。这时,她们才看到落在一边的匕首,心头全是惊惧不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姑娘逼婚不成,动了手?!
  肖瑾深深地看了皎月一眼,皎月如木偶般目光呆滞,肖瑾心中刺痛,却又无计可施。
  肖瑾怒火滔天地来,一身颓然地走。
  回到宫里,常公公因为受伤没在殿内相迎,等着的是原来的泰安殿二把手陈寿。
  肖瑾哐当踢翻殿内桌几,陈寿惶恐不已,生怕自己也遭受池鱼之殃。没想到的是,倒霉的不是他,还是常福。
  “常福呢?!”
  “回陛下,常公公有伤在身,无法伺候,特让奴婢向陛下请罪。”陈寿忙垂手恭敬道。他和常福是竞争关系,但是在皇上面前,两人都不过是奴才罢了,便是要给常福上眼药,他也不会选在皇上暴怒的时候。
  “让他再去领二十棍!”肖瑾怒道。要不是常福出的馊主意,他和她怎么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回来的路上,肖瑾被冷风一吹,头脑清楚了许多。他知道她的心结也许早就在了,可是在之前她明明都是好好的。是常福,常福说要冷一冷她,掰一掰她的性子!
  皇帝,尤其是一个任性的皇帝,迁怒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底下的奴才哪个敢喊冤?甚至还要跪下来三叩就拜,感谢陛下恩赐。
  常福躺在床上,蓦地收到肖瑾的口令,心里真是苦得滴血,却还要高高兴兴地去“领赏”。这又是怎么了?铁定是跟别院那小祖宗有关!
  今日的事,让肖瑾心里一直悬而不绝的担忧变成了现实。她真的这么决然,在还不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就心里藏了那么多事。
  没什么事的时候,似乎看着平静无波,但是稍有风浪,就能瞬间刮起滔天巨浪,要了人命。
  这后宫里所有的女人加起来,都没她一个难搞!后宫这些女子,哪个不是乖乖听话、等着他临幸?她倒好,他不过十几日不去,去的时候面上带了点火,她怎么就要死要活的!
  肖瑾回头想想,自己落荒而逃的样子,真是狼狈。还好,没有其他人看到。
  肖瑾摸着脖颈上的伤口,嘶,咬得真狠。抱着一死的心,咬得一点都不留情。陈寿看着皇上的伤口,胆战心惊地要叫太医。哎呦天老爷啊,哪个活腻歪了敢伤了皇上啊?!
  肖瑾却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拿金疮药裹一裹就好。”他现在哪有心情治伤,哎,真愁,接下去该拿她怎么办啊?
 
 
第15章 渣皇姐夫请求饶
  别院内,庭春三人陪着皎月,庭冬匆忙去叫醒刘嬷嬷。刘嬷嬷年岁大了,晚上一般是不用她伺候的,可是今日主子怒气冲冲地离去,姑娘穿着一身嫁衣,地上又是匕首,这、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她们四个实在拿不准主意了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嬷嬷一边穿衣一边满脸肃然地问。庭春四人都是精心培育的侍女,等闲之事不会让她们如此失色。
  庭冬欲哭无泪:“奴婢也实在弄不清楚状况,这才来找嬷嬷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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