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堂锦鲤妻(穿书)——锦瑟思弦
时间:2019-09-30 08:04:12

第68章 六十八条锦鲤(双更合一)
  赵燕许见谢临安这般说, 十分惊讶, 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脸上也难掩一抹讶然之色,他一直隐瞒着自己的身份, 也掩饰的很好, 怎么谢临安就知道呢?
  他望着眼前少年的凤眸, 清澈坦然, 看来是说的实话, 并没有捏造夸大, “贤弟,你是如何看出为兄身份的?”
  就你那身份还需要看出?整日里夸张的行事风格就差没在脸上写满,我就是七皇子, 快来猜猜看, 再说让阿南那么个老实头装傻,害得他大写的尴字整天挂在脸上。
  谢临安淡淡一笑,他并不打算告知赵燕许,其实自己很早就看出他就是七皇子,这么个老谋深算的皇家人,就算他如今与自己交好,也只能说三分话, 可别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扶住轮椅,勉强行了个大礼,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十分恭敬, 赵燕许连忙搀扶住他,“不必多礼。”
  “燕王殿下,临安也是刚刚在来的路上有些疑惑,后来在书房见到许兄才恍然大悟,我本就愚钝,这么晚才知道许兄的真实身份,之前有得罪之处,还请许兄见谅。”
  谢临安十分聪明,不但处处示弱,还一口一个许兄,唤起七皇子对于两人往日友情的深刻回忆,果真见到七皇子的神情越来越柔和。
  赵燕许拖着他的胳膊,轻轻拍了拍他的手,“纵然我是七皇子,但是在我心里,你和阿南都是我的兄弟,你把我当成以前的许兄,我依然视你为我的谢贤弟,你我都不要见外。”
  谢临安也不客气,不管许晏是谁,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待他如知己,他自然不会辜负他,“我将许兄视作兄长,自然不会见外,嗯,是赵兄,不过我有些奇怪,当年赵兄为何会参加应天府的考试?”
  赵燕许摸了摸鼻尖,神情有些不自然,“这个嘛,当年参加应天府的考试不过是顺路,哈哈,顺便而已。”
  赵燕许自小天资聪颖才智过人,又是皇后的嫡出,皇帝皇后以及他的一母所出的哥哥太子对他十分期许,请来许多朝廷重臣作为他的师父传授技艺,小小年纪便文武双全,他长相俊美又学识渊博,宫中每每有些比赛也是拔得头筹,不由有些恃才傲物,眼高于顶。
  后来他厌倦在宫里生活,吵着闹着要出宫游历,皇帝对这个宝贝儿子十分宠爱,虽然他还未加冠,依旧允许他出宫建府,将一大块富饶之地敕封于他,因他名字中有个燕字,便封他为燕王,封地也被称作燕地。
  燕王府建成后,这位小王爷兴冲冲的赶去燕地,经过应天府的时候,见那里正在举办考试,这位立马来了兴趣,改名为许晏参加了科举考试,原打算得个解元,将江南读书人尽数踩在脚底,威风一把,不想居然被一名十四岁的少年超过,只中了亚元。
  他十分不服气,就去找场子,不想却被少年渊博的学识和清冷的气质折服,两人成了莫逆之交。
  赵燕许含着笑意将三年前的事情一一道来,谢临安想起当日两人针锋相对,而后又前嫌尽释,后来成为至交好友,不由浅浅一笑,“兄长,这也是缘分。”
  赵燕许哈哈大笑,笑声爽朗,“临安,你这么说我就放心,我原怕你会因为我的身份对我避之不及。如今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谢临安抿唇轻笑,笑容多少有些无奈,这个七皇子啊,还是那么百无禁忌口无遮拦,不过这也说明他确实把自己当作知己,“君子坦荡荡,我对七皇子您并无所求,知己好友惺惺相惜情深意长生死相托,自然不会躲避。”
  赵燕许心中大喜,望着英气勃勃的阿南和斯文俊秀的谢临安,有这两个生死相依的兄弟,一文一武,是自己的福气。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望向谢临安,“临安,叶娘现在哪里?我收到阿南给我的书信,你放心,就算那个该死的狗屁皇商李金玉抱上四哥的大腿,我也不放在眼里,更不会让他欺负你和叶娘。”
  谢临安心中感激,“多谢兄长,叶娘现在迎宾馆,她扮做我的书童也跟过来,我原本不想带她来冒险,可是考虑到在燕地不安全,只能带在身边。”
  赵燕许点点头,“我已经命人将李金玉赶出燕地,没有我的许可,不许踏入燕地半步,四哥那边我也修书一封告知他李金玉嚣张跋扈,请他好好管教。”
  冷哼一声,俊脸上满是天潢贵胄的傲气,“敢陷害本王的人,活得不耐烦了,你放心,这个场子我早晚给你找回来,对了,我一会去看看叶娘,你们可不许告知她我的身份。”
  谢临安终于忍无可忍,这个家伙当自己是死的吧,“兄长,我和叶娘已经缔结鸳盟,以后成亲的时候还要邀请兄长来饮一杯喜酒。”
  赵燕许惊讶的哦了一声,转眸望了一眼阿南,阿南用力点头表示谢公子说得是实话,不禁一脸怅然若失,“居然还是被你小子捷足先登吃了窝边草啊,我是不是没希望了,不行,只要你们还没成亲,我们还有公平竞争的机会,我的叶妹妹啊。”
  反正就是有种白菜被猪啃了的感觉!
  谢临安有一种浑身无力的感觉,“兄长,我想问一句,叶娘是否和您的旧识有些渊源?若你拿临安当兄弟,还请您告诉我。”
  赵燕许脸色阴沉起来,良久,缓缓说道,“也罢,既然你我兄弟相知,我原也该告诉你。”
  在他的描绘中,谢临安渐渐知道一些事情,联想初然的身世,他面上虽说不显,一颗心却越来越沉下去。
  原来当今圣上有两个皇姐,两人是双胞胎姐妹,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与两个皇姐的关系极好,可惜二公主薨逝得早,因此皇帝待长公主更是恩宠,长公主的女儿一出生便将她封为合阳公主,待合阳公主长大,整个人出落得天姿国色,更是善良贤淑,为宫里人称道。
  皇帝和皇后还有长公主一商量,这肥水也别流外人田了,太子刚刚弱冠,合阳公主也已经及笄,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于是便将合阳公主敕封为太子妃。
  不曾想虽说合阳公主对太子情根深种,太子却只当她是表妹对待,知道表妹要成为太子妃,太子开始闷闷不乐,对待表妹也有些敷衍,再加上他后来又有了喜欢的人,更是对表妹十分冷淡。
  合阳公主也是聪慧之人,从太子对待自己越来越冷淡知道太子有了喜欢的人,只是皇帝赐婚,纵然当事人再无可奈何也只能顺从,合阳公主从此之后开始郁郁寡欢。
  再加上后来太子请求皇帝敕封他喜欢的人为侧妃,更是心中郁结,渐渐导致身体不好,缠绵病榻,很快便去了,待她去后,太子方才悔悟自己对这个表妹还是有几分真心,只是斯人已去,空留遗憾罢了。
  说到这里,赵燕许叹了口气,“可惜了表姐,我那时虽说不过年幼,但是表姐对我很好,体贴照顾,她是个善良单纯的女子,和叶娘很像。”
  说完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巧的卷轴,打开后,一名宫装少女在画上巧笑嫣然,长相果真和叶初然十分相似。
  赵燕许伸手轻抚画上少女的明媚容颜,“表姐去世后,长公主只此一女,伤心欲绝,父皇和母后也很难过,太子十分伤心,只是伤心有何用,他终究是辜负了表姐。”说到这里,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狠狠咬上几口,方才解恨。
  谢临安秀目微眨,想到一件事情,“那太子殿下可曾来到燕地?上一次叶娘在圆通寺遇到一个行为举止很奇怪的人,难道那人就是太子殿下?”
  赵燕许的脸有些微红,带了一些不自然,“这个……确是为兄一时糊涂,还请临安不要生气。”
  “当日我在坎山村无意中见到叶娘,发现她和表姐长得很像,我便想请临安和叶娘一起来燕地,一来是因为想和临安相聚,请你帮我成就大业,二来是因为我和表姐感情极深,她死后我十分思念她,见到叶娘很想对她好,就像是对表姐好一样,原谅我存了私心。”
  谢临安摇摇头,“兄长言重了,思念故人人之常情,我想叶娘也不会怪兄长的。”
  赵燕许叹口气,“是我心存报复心,太子殿下念着兄弟情深,来燕地看望我,可我实在无法原谅他如今和太子妃琴瑟和谐,他置表姐于何地?所以我便让叶娘陪你去圆通寺找师傅治疗腿疾,而太子那几日也在圆通寺,我只是想让他见到叶娘想到表姐就心中愧疚,不想还是让叶娘受惊了。”
  谢临安心里有些生气,他想埋怨几句,看着七皇子一脸的内疚之情,话到嘴边也就咽了回去,脑中灵光一现,他突然觉得这些事情有些不对劲,似乎和常理不合。
  不由皱了皱眉头,“赵兄,我觉得有些不对,合阳公主是长公主的爱女,深受皇上宠爱,爱慕太子可是太子无动于衷,以至于心生忧虑缠绵病榻,可是一个深闺女子,除了进宫可以见到太子,又是怎么知道太子那么多的事情,还有太子喜欢某位女子,既然已经定亲,看在长公主面上,太子在请求纳她为侧妃前,必定会保守秘密,这个消息是怎样让合阳公主知道?”
  赵燕许瞪大眼睛,他本就冰雪聪明,听谢临安一番话,立刻反应过来,“你是说有人在其中假传消息,挑拨离间?”
  谢临安抄着衣袖,沉默不言,赵燕许瞪着他,桃花眼带着熊熊怒火,“你说得对,我当时也有些疑惑,可是心伤表姐的死,就没有细想下去,此刻看来是我疏忽了,害死表姐,既可以离间长公主和太子的感情,也让我记恨太子,更让父皇和母后对太子失望,当真是一箭三雕啊,我怎么没有想到?”
  他神情狠厉,嘴唇哆嗦着,看来是愤怒到了极点,双手扯住谢临安的衣袖,似乎想从这个少年身上得到一些力量,是他当年蠢,是他没有提防,是他的疏忽害得表姐郁郁而亡,“临安,我为何没有防范,我太蠢了,是我害了表姐。”
  谢临安突然用力甩开衣袖,脸上神情严肃,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尖锐,“七皇子,十年前,你那个时候才十岁,你能怎么办?难道当务之急不是找出此人吗?他十年前害人,难道十年后就不害人?”
  这话犹如当头棒喝,七皇子瞬间从后悔中清醒过来,瞬间冷汗涔涔,他向来冷静自持,泰山崩于前而毫不变色,如今因着伤心表姐之死,居然神思恍惚胡言乱语。
  深吸一口气,赵燕许恢复平静,“临安,你觉得谁会是幕后指使?”
  谢临安摇摇头,“我未曾经过当年之事,不可胡乱猜测,但是涉及到皇家的事情,恐怕是为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您想想看,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是合阳公主和太子,那么太子出事,谁能得利?最能得利之人也许就是幕后指使。”
  阿南立刻愤愤不平道,“一定是四皇子,他一直觊觎太子之位,除了他,还能有谁这般狠毒。”
  七皇子立刻横了他一眼,“闭嘴,不许乱说,在没有证据前一切只是猜测,阿南,命暗卫去查探长公主府,当年是谁服侍合阳公主,查个清楚,记住,此时不能惊动长公主,也不能惊动宫里任何人。”
  阿南立刻恭恭敬敬点头道,“是。”
  赵燕许吁了一口气,伸手握住谢临安的手,“多谢贤弟,贤弟真是足智多谋。”
  谢临安清浅一笑,装作不经意的模样问道,“赵兄刚才说二公主早早薨逝,还真是可怜。”
  赵燕许神情有些异样,呵呵一笑,便左顾而言他,“临安,对于虫灾你可有对策?”
  谢临安试探一番,心中有数,看来初然与这个二公主有些关系,长公主和二公主是双胞胎姐妹,如果所生之女都和娘亲十分相像,那就有可能合阳公主和初然十分相像。
  他心中一惊,七皇子提到二公主表情有些不自然,难道其中有问题?莫不是二公主的事情被皇家发现,秘密赐死,所以叶爹才带着初然逃出京城?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不禁吓得后背冷汗涔涔,初然的身世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不过观察七皇子的神色,他提到初然和表姐的时候,表情自然,想来皇室还未知道初然的身世。
  他心中惊涛骇浪一波接一波,面上依旧云清风淡,微微颔首道,“赵兄,虫害一事我有了新发现,只是还未确认,我要去查看一下朗州附近的荒田,还要再去看一下虫害情况,才能确认。”
  赵燕许见他神情认真,不由问道,“临安,虫害是天灾,难道你想到办法与天对抗?”
  谢临安抿了抿唇,凤眸微微垂下,许久方才抬眸,将自己在山里遇到安平县的逃难老人,了解了一些问题,又将自己的推测一一道来,最后说道,“所以我还需去看一下虫害,才能确认自己的想法是否属实?”
  赵燕许已经完全愣住,秀目微睁,闪烁着令人害怕的光芒,双手紧紧握拳,而后狠狠一拳砸在桌上,砰地一声,居然将坚硬无比的红木桌子砸了个粉碎。
  “狗东西,居然敢想出这般毒计害我大盛,我发誓与北齐势不两立。”
  谢临安见他发怒,神色未变,愈加清冷,“七皇子,此时不是发怒的时候,先要调查清楚虫灾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假如真是北齐而为,那您要决定,此事究竟如何解决?”
  赵燕许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良久缓缓说道,“是我冲动了,临安,你看此事应该怎么办?”
  谢临安沉吟片刻,“赵兄,明日一早,我和阿南乔装改扮,去朗州城附近打探一下,您坐镇朗州城,开仓赈粮救济灾民,就如当日的办法,让百姓用虫子来换粮食,没有捕获虫子的就帮忙开垦荒田,以此来换取粮食。”
  他踌躇了一下,“这些话我原不该说,只是事关百姓安危,我不得不说,西北之地虫害猖獗至此,恐怕和官员的不作为分不开,虫灾已经连发三年,今年实在隐瞒不下去,才上报朝廷,还请您查探清楚,这些官员的能力实在不足以治理西北之地。”
  赵燕许冷哼一声,“这些蠢材,你放心,我此次前来西北赈灾,带了一些燕地的官员,这些官员我放心,我会让他们慢慢接手西北的事务,然后一一彻查西北的这些蠢货。”
  “好,那我先退下,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就出发。”谢临安拱手行礼道。
  “此事关系社稷和百姓,贤弟多多费心了。”赵燕许满脸期望道。
  谢临安退下后,回到迎宾馆的房间,此时叶初然已经吃完饭,正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消食,见到谢临安回来,四顾无人,连忙迎上去搂住他的脖颈,一脸的担心,“临安哥哥,那个什么七皇子宣你们去见他,没有为难你吧。”
  谢临安点点她的俏鼻,“怎么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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