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糖妻娇宠——雪夜暗度
时间:2019-10-01 08:01:09

  他将她半抱在了怀里,端起一只金樽,将另一只放到她柔嫩的手里。酒杯微微晃动,差一点就要溢出来了。
  谢衡月忙一低头,俯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合卺酒。
  他微微转过头来,望着苏雪遥,眼眸里光华无限,他们之间呼吸可闻,他只觉得鼻内都是她身上馥郁芬芳的气息。
  谢衡月抬起手来,也将手内的酒杯喂到了她的嘴边,低低地说:“来,饮了这杯合卺酒。从此我们白首不离。”
  苏雪遥听到白首不离这句话,瞬间眼眶里又涌上了眼泪。
  重生前她已经苍雪满头,而他却盛年夭折。他们皆未曾见到对方白首的那一日。
  谢衡月看她泪光盈盈,心里一紧。他几乎要问出口,你这泪是为了谁而落?
  却见苏雪遥低下头去,浅浅啜饮了他掌中的合卺酒,低声说:“夫君,白首不离,切莫失约。”
  谢衡月心中大喜。
  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只觉得她没有什么分量。
  苏雪遥低喘一声抱紧了他的颈项,才发现他的发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经散开,长发垂落。
  此时在红烛里,两人乌亮的长发交织在一起,正是结发为夫妻,白首不相离。
  他将她抱上了罗床,凝视着摇曳的红烛下,她小巧而饱满的唇瓣,直接压了上去。
  唇齿相交,耳鬓厮磨,仅仅一个嘴儿,便有万般旖旎,千分缱绻。
  谢衡月一时气息不稳,毕竟初次,只觉险些便把持不住。
  而他的小娇妻,早已软成了一滩水一般,浑身柔弱无骨,只能攀着他的肩膀不放。
  谢衡月低喘一句说:“真是个小妖精,你这是要了为夫的命了。”
  苏雪遥听了却浑身微颤,方才脸上意乱情迷的红晕瞬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她睁开了含情美目,目光里却是一片惊恐。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莫非他看出了自己不对么?
  还魂重生,自己听起来也十分不可思议。市井志怪故事里,还魂重生的人,都被当做了妖孽。
  谢衡月看到她倏然变了脸色,心下十分怜惜。
  他此时只觉得坊间谣传她的小娇妻十分彪悍,显然是在造谣诋毁。
  谢衡月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为夫失言了。娘子莫怪。娘子你便是要我的命,拿去便好。”
  她闻言眼中的惊恐之色不见了,却又变得泫然欲泣。
  前世谢衡月可是真的为了她丢了性命,她微微颤抖着说:“夫君可是忘了刚才白首不离的誓言?既与妾身结白首之约,夫君怎能不长命百岁?”
  谢衡月听到她这样说,此时此刻,他心里那一点芥蒂,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她的鼻端满满皆是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这让她莫名心慌意乱。只见烛光下,他的中衣凌乱,露出大片精壮的身子,他骨肉停匀,肌肉微微隆起,发着蜜色的光芒。
  苏雪遥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而脑海里却异常鲜明地印上了他此时的模样,心想原来他并不像他表面上那么弱不禁风。
  她红透了脸颊,将头转向窗幔,眼前喜庆的红色让她眩晕。她低声说:“灯太亮了。”
  谢衡月回身劈出十几掌,掌风过处,将洞房里高照的所有龙凤烛全部熄灭了。
  出手之后,他心里也微微有些后悔。他的功夫极少在人前显露。转眼看着微微捏着被角的妻子,他又觉得无需对她避讳。这是他的妻。
  房里陡然一黑,淡淡的月光从窗纱里透了过来。
  她只能看到他的轮廓,只见他放下了罗帐,转身便躺在了她的身边。
  手臂一伸,便十分自然地将她伸臂搂进怀里,仿佛他们之间曾经这样做过无数次。
  可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是他们第一次合卺同床。
  肌肤相贴之处,一片炽热。她被他的臂膀箍得紧紧的,半点不能动弹,他重又吻了上来,让她头脑晕晕的,只觉世界重回混沌。
  她攀着他的肩膀,趁自己还未曾完全失去知觉,在他耳边婉转颤抖着低声恳求道:“且望郎君怜惜妾身则个。”
  谢衡月苦苦忍耐了一晚上,终于忍不住了。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入洞房之前,他的武术教头教了他一个新法门,一脸神秘地说说他一定用得着。还真是用得着。
  他低喘一声,用起功来,真气在丹田中转了三圈,他身上已经微微出了点儿汗,但是好在紧要关头,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
  他的气息还是有点不稳,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低声说:“娘子我都知道了。你今夏落水,到如今寒症未愈,身子尚虚。避子汤又伤身。我已答应岳家,此时不会与你合卺。你且安心罢。”
  苏雪遥心中又一颤,原来如此。前世他们洞房花烛夜大打出手,从此他便搬去了书房,这一住他就再也没搬回来。
  她微微一动,心里却有点担心。虽然今夜如此美满,可是她还是有几分担心,害怕那些莺莺燕燕又会找上门来。
  她眼底有些黯然,心里很想对他说,她的身子并不妨事,我们不如今夜合卺吧。
  可是直到她在他的怀中睡过去,她也实在太过羞赧,开不了了这个口。
  她实在太过困倦了,第二天睁眼的时候,居然已经到了下午。睁眼的刹那,她还有些恍惚。身边的罗衾已经没有了谢衡月的温度,但是依然留着他身上的清雅的味道。
  她定了定神,才反应过来昨夜她本以为自己会魂归地府,没想到却重生回了四十五年前。
  她努力回想着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遗忘了。听到她的动静,一直候在外面的大丫鬟绿绮和红鸾,急忙走了进来。
  昨夜大婚之夜,小姐居然没有唤她们伺候,她们心中正十分忐忑。所以早上自然格外殷勤。
  苏雪遥看着她的这一对大丫鬟,她终于想起来了。
  新妇第二天需要进宫去向皇帝皇后并皇太后请安啊!
  她怎么能把这件事情忘了!
  她前世胆大妄为,不管不顾,一心想着大不了不过,跟他一拍两散,丝毫不顾及他的体面,竟托病不去拜见。
  想想随之而来的种种麻烦和祸事,她心中一凛。
  她低声问绿绮:“王爷可从宫里回来了么?”
  绿绮摇摇头说:“并未。晌午跟着的王爷的人送了话来,说圣上留饭了。”她看看架上的珐琅自鸣钟说:“这个点儿,约摸王爷快要到了。”
  绿绮偷眼看着苏雪遥,心中只顾纳罕,小姐在轿子里还咬牙说,今日定要王爷好看。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被王爷收服了。她想起王爷的容色,心里也是一热,不免又有点想入非非。
  苏雪遥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心里一叹。
  此时却没有余裕跟绿绮谈谈。她匆匆爬了起来,差一点就又自己动手了,总算想起来该怎么做了。
  她暗暗管住自己的手,一边唤一众丫头来梳妆,一边心中七上八下,唯恐当年的事再次重演。
  却听门口一声:“王爷回来了!”
 
 
第3章 新婚燕尔
  只听一阵哗啦啦,水晶帘子被掀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水晶荡漾着,反射着秋日下午和煦的金色阳光。
  那碎金般的光,照在苏雪遥的脸上,她不由眨了眨眼睛。
  谢衡月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这样的动作,只觉得她此时的表情十分可爱。
  他从宫中回来,衣服都没有换,就直奔这里,来看他的小娇妻。
  墨染几个赶紧从后跟了进来。新房里并没有放他多少件衣服。本来王爷昨日还说,成婚之后,他要住书房,因此他的日常用具皆在书房。
  只是墨染眼下看谢衡月急匆匆地进来,目光就黏在了他的新王妃的身上,平常的挑剔都不见了,心里却有了数,立刻决定马上将王爷的行头从书房搬过来。
  墨染看这他们小夫妻对视着,脸上又都浮起了红晕,她心里倒十分开心。暗想这样才好么,新婚燕尔便要分居,王爷也太不怜香惜玉了。
  她们井然有序地给谢衡月除冠宽衣,解玉带并玉佩,为他换了件常服。
  苏雪遥觉得此刻的丈夫,神色如常,眉宇间甚至透着几分喜气,刚才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
  当下两人,一个穿衣,一个宽衣,彼此对望。
  秋日午后的阳光普照,将放在房间里金碧辉煌的陈设,照得亮堂堂的。
  苏雪遥目中水润,她柔声说:“王爷,妾身,昨夜……”说出这两个字,她不由一阵羞赧,脸上微红的薄晕逐渐颜色转深,竟顿了顿,差一点忘记了自己下面要说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都在脑海里浮想起昨夜的旖旎风光。
  谢衡月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忍不住说:“昨夜怎样?”他最后一个字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暗示。
  墨染听谢衡月竟然出口调戏王妃,一时为他理衣领的手,都惊讶地停了下来。
  谢衡月在外面有纨绔之名,众人皆言他眠花宿柳十分风流,然而外人不知,他们家王爷是最规矩不过的一个人。
  爱慕他的名门淑女如过江之卿,他若真个浪荡,招惹的情债,恐怕王府再大十倍都装不下。
  墨染看到王府一起进来的几个人也面露惊异之色,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他们立刻垂眸,手脚却放慢了,各个竖着耳朵,只想多看几眼今天这样的王爷。
  墨染瞪了他们一眼,可自己也不由跟着放慢了动作。
  今个儿的王爷太过稀奇,错过这村不见这店了,一定得好好看。
  谢衡月一心只在他的小娇妻身上,并不管她们的那些小心思。他只见王妃在他的问话里,脸上的羞涩转浓,心里倒十分开心。
  然而苏雪遥到底心中焦急,当下不管他夫君的调戏,还是抬起头来望着他说:“王爷,妾身没有去宫里给圣人们请安……”
  谢衡月看出了她的惶惑,知道他的小娇妻误了新妇的规矩,正在忐忑,他心中一阵怜惜。
  “我跟皇上皇后,皇太后都说了,昨夜疏狂,菡萏娇红,浑欲不胜。只能告罪了。”他想起了今早大家听他这么坦荡地说出来,大家那惊诧的不知道该如何接口的模样,就不免眼中带笑。
  苏雪遥惊呆了,他的这般说辞,比前世更加不堪。她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的话一落地,房内众女儿都羞红了脸颊,心中也一凛,知晓这可不是小事,急忙加快了动作,迅速地退了出去,唯恐一会儿听到什么更了不得的话,更唯恐他们夫妻吵起来,会被迁怒。
  墨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王爷疯了。
  绿绮却吓了一跳,她偷眼看自己小姐,只见苏雪遥一脸羞恼,她雪白的中衣上露出来的脖颈手腕上红梅点点,艳丽无比,的确是一副雨疏风骤被摧折的模样。
  没想到王爷看上去那般斯文,原来他花中圣手的名头,并非浪得虚名,竟然这般厉害。绿绮打个激灵,心中的妄念,不由打消了几分。
  谢衡月看他的娇妻脸上的震惊,知道自己着实孟浪了,吓到了她。
  他走上前去,揽着她柔软的腰肢,在她白玉一般的耳边说:“圣上念我新婚燕尔,年纪轻不知轻重,责骂了几句,并无大事。”
  苏雪遥只觉得手腕上一凉,她如同新雪一般的纤细腕上,已经套上了一双清得像秋日碧空一般的玉镯。
  只听谢衡月笑着说:“这是皇后额外赐你的。你且戴着吧。”
  苏雪遥并不知道原来他的夫君温柔起来,会这样促狭。不过想到一场大祸居然就这样消泯于无形,自己丢个脸,却也没什么。
  她目中含嗔望着他,并不说话。
  谢衡月只觉得她那小巧的耳蜗,越看越爱,不由张口微微含了含。这一下,她眼中的嗔意尽去,身子微颤,说不出的可爱。
  谢衡月发觉自己本来是想调戏她,可仿佛坑了自己。
  他恐怕又要运气玄功才能平息,只能恋恋不舍地直起腰来说:“皇上皇后体恤你,免了你三个月的请安。一会儿还有重赐,你只管领旨谢恩,好好在家将养便是。旁的自有我在,你无需挂怀。”
  苏雪遥不明白为什么他几句荤话就能混过去的事儿,前世却闹得那样大。
  现下她心中不再有前世那些念头,不必进宫,正合了她的心意。何况她刚刚重生,诸般琐事日久年深,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
  万事皆摸不着头绪,若免去了人前抛头露面,自然最好不过了。
  她虽然羞赧万分,还是声音极低地道:“王爷,此事不足与外人道,莫再提了……”
  她的话音被谢衡月随之而来的热吻吞没了。
 
 
第4章 忐忑
  美色误人!
  苏雪遥只在昨夜喝了几口红枣莲藕香芋粥,腹内空虚,此时被他压在妆奁台上亲个没完,不免头晕目眩。好不容易才等到谢衡月放开了她,她匀了匀气息,才勉强微不可闻地说:“夫君,且住。”
  谢衡月看她脸色变得苍白了一些,显然是娇不胜力,这样下去,他跟父皇的妄言,恐怕要成真了。
  他忍下心中不足,问她:“早起可曾用饭?”
  苏雪遥听他说到了关节,眼睛一亮,摇摇头。她正要吩咐传膳,却看谢衡月的脸沉了下来,低唤一声:“墨染!”
  苏雪遥哪里不知道他的想法,她忙接过话头说:“墨染,传膳吧。”
  墨染听到谢衡月的口气,就知道要糟糕,本以为免不了一番训斥,却见王妃朝她微微颔首。
  墨染不由心中一喜,看来新王妃的脾气竟是十分好,也肯体恤旁人。
  墨染不等王爷发火,立刻退了出去,喊:“王妃传膳!”
  墨染这一声,早已恭候多时的厨房的李管事总算大大松了口气,也忙吩咐下去。
  立刻热腾腾香喷喷的各色菜肴,流水一样地端了上来。
  李管事偷偷问墨染:“墨染姑娘,这以后传膳事宜,王妃可有话吩咐?”
  墨染眼锋一扫,李管事心头一跳。他却咬牙没有退缩。
  王府治下极严,规矩分明,李管事也知道自己这算逾距了,只是他今天真急了。
  这一餐可是新妇在王府的第一餐。王府的上上下下早已听闻新王妃彪悍的名声,又哪里敢怠慢。
  这一应饭菜,后厨们使尽了平生解数,把自己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至于王妃的喜好,则不需他们打听,早就吩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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