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一梦西厢
时间:2019-10-03 08:15:31

  木兰收拾残场地时候意外发现几名敌兵,一路追杀。
  □□勾去了几人性命后,木兰策马疾驰追逐着最后那名敌兵。
  那敌兵本是遍体鳞伤,仅存着一口气拼了命往外逃,马儿已是饿了好些日子,自然比不得北盛的战马健硕。
  没多久就被追上了。
  木兰一下挑翻了那敌兵,马儿脱缰而逃。剩下那人孤零零躺在地上,腿上涓涓留出殷红的血来。
  那敌兵脸上一片狼狈,浑身血迹,唯独那双眼闪烁着疯狂的求生欲。
  他挣扎着跪伏在地上,泪水从眼眶掉落。
  “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
  他说到最后声音嘶哑不成声。
  木兰手中的枪毫无犹豫,直直逼向他的喉咙。
  “求求你,我的女儿才五岁,还在家里等着我。她不能没有爹。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也不会来当兵了。”
  那枪头距离他的脖子只差毫厘,却硬生生被木兰顿在了空中。
  他有个五岁的女儿?
  若兰的孩子还有几个月就要生了吧。
  若是非她的缘故,想必这个时候若兰也会在家里祈祷着张元能平安归来。
  这个男人的妻子也应是在家里,抱着孩子苦苦恳求上苍自己的丈夫早日回来。
  莫名木兰的心头酸了下来,收回了□□束在身后。
  “你走吧。”
  这里距离营地也是有些距离,放走了这个人大概也不会有人追究。
  过了半响却无回声,木兰回头看去只见那男人瞪大了眼,一支箭羽贯穿了他的左胸膛,已是没了动静。
  木兰猛然朝那方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人披着黑袍坐在战马上,另一只手还拿着□□。
  那双眼淡淡注视着她,几近冷漠。
  他怎能这般冷血!
  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木兰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策马疯狂驰到他的身侧。
  却见拓跋嗣策马转身,冷淡道:“自令十杖去。”
  木兰想质问他,却只是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次的刑罚不比以往,剧烈的疼痛从身后传来。
  木兰咬紧了牙,硬是一声没吭。
  回到帐中,已是夜深人静。
  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滑落,浸湿了一片枕巾。
  木兰望着帐顶,心口疼到窒息。
  她终于感受到了何为战争。
  在战场上是不能有感情的,一旦有了感情,处处皆为绝境。
  木兰闭眼,最后的泪水滑过眼角浸入枕上。
  ***
  桌几上烛火冉冉。
  夜色细细勾勒出她柔美的下颚线,灯火下那纤细柔和的脖颈细白无比。
  苏皖就这般静静坐在榻上,一动不动。
  连耳边的碎发有些俏皮的跳出来都不知道。
  玉色的耳铛悬在白嫩的耳垂下,闪烁着摇曳的烛光。
  倏然帘帐被掀开,像是一抹寒气入了帐内。
  四周的空气都渐渐冷凝了下来。
  只见一身材高大的男子进来,□□佩剑,重重的脚步声像是刻意踏在人心上。
  砰的一声,一柄宽长的剑被搁置在兵架上。
  苏皖瞧瞧抬眼,正好于他探来的视线撞在一起。
  他的眉毛很浓,五官凌厉,颧骨略高,轮廓隐约透着硬朗。
  苏皖慌乱垂下了眼。
  比肩自顾自倒了杯酒,一杯杯饮下。
  不知喝了多少,意识微醺,但眼睛依旧清明。
  正当他准备倒下新的一杯时,手腕被她握住。
  比肩抬眼,正看到她俏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莫要喝了。休息吧。”
  苏皖轻轻启唇,两颊透着浅浅的晕红。
  比肩冷笑了一声,抬眼看她:“你不怕我?”
  苏皖愣了下,垂下了头不语。
  比肩摇头,继续把酒饮下。
  他不知都督将此女人送他这来是何意!
  “你受伤了?”
  那股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
  比肩蹙眉,“莫要你管。”心下烦躁无比,正欲拿剑离开却被她拦住。
  这女人看着是弱不经风,手下倒是有点力气。
  比肩抬眼,却见她不知从哪拿来的白纱药物,她扒开他的手掌,用水小心翼翼擦拭着手心干涸的血迹,露出一道狰狞的伤口。
  苏皖眉梢微蹙,拿起药瓶,抬眼看着他。
  “忍着些。”
  看着她这副认真的模样,比肩闭眼,唇角微抿。
  想他比肩征战沙场多年,什么样的伤没受过,倏然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比肩倒吸了口气,顿时瞪目。
  这女人哪来的药!
  只见她浅浅勾唇,眼底似是含了几丝笑意。
  “都说了会有些疼。”
  比肩欲发怒,对着她温润的目光那股怒火却慢慢平息了下来。那细白的指尖如今还在掌心里。
  他琢磨,这女人的手怎得就是比男人的手好看那么多,跟葱似的。
  想着他便将她的指尖捏在了手里。
  苏皖心头一跳,欲缩回手来却被他捏住。
  “松开!”她蹙眉,嗔怒。
  比肩抬眼,只见她两颊晕出了丝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青州第一美人的名号果然不是白来的。
  比肩盯着她:“这是我的营帐,我拿着我的东西为何松开?”
  闻声,苏皖反而垂下了眸,低低咬唇。
  “你若要就拿去。”
  比肩听了反笑,微醺的眸子竟清明无比。
  “要什么?如何要?”
  苏皖倏然抬眼,眸里闪烁着股被羞辱的不堪。
  “你!”
  比肩未理她,反而合衣躺在榻上,连靴子也不脱就那般直直躺着。
  “莫要再说话。”
  话落便闭眸未再出声。
  苏皖睫毛动了动,望着兵架上的大刀出神了许久。
  ***
  鲁秋听说木兰又被罚了十杖,心底那是一个难受,正午别人都再吃饭的时候,拿了几个馒头进账。
  看到木兰躺尸趴着一动不动的样子,叹了口气。
  那三十杖才挨过去,又来十杖。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自前个木兰回来他就觉得木兰不太对劲,这几日饭不怎么吃,也不爱说话训练完回来,就那样躺在榻上一动不动。
  “吃点吧。有力气才能恢复快些啊。”
  鲁秋放缓了声。
  见她把脸埋在枕头上,过了半响。
  “搁一边吧。我等会吃。”
  她声音有气无力的,很是低靡。
  “木兰,你就吃点吧。都好几天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明明那天还好好的,怎么就这么无缘无故挨罚了呢?”
  鲁秋蹲下身来,问她。
  木兰侧过脸,故意不去看他。
  “莫问了。我求你了。”
 
 
第34章 
  鲁秋叹了一声,察觉帘帐被掀开。
  “长孙将军!”
  鲁秋立刻站直了身子,脸色有些不自然。
  长孙嵩瞥了一眼木兰,对他摆了摆手示意出去。
  “这..”鲁秋一脸犹豫。
  “出去。”
  鲁秋低应了声,回头又看了好几眼慢慢走了出去。
  长孙将军来找木兰做什么?不会是他罚的木兰吧。
  鲁秋心头百般疑惑,走出了帐外立刻侧在一旁听着里面的声音。
  “你的事,我听说过了。”
  长孙嵩望着木兰的后背,浓眉微敛。
  自开战前,这小子就跟他讲过内心的恐惧。怕是他被怜悯冲昏了头才会想要放过那敌兵。
  “我来这里并不是责怪你。在战场上,一旦有了怜悯,寸步难行。”
  木兰唔了声,依旧背对着他。
  长孙嵩拿出一黑色的小瓶子。“你连续几次挨板子,这药抹上去,虽是疼了点,总归是能好的快些。”
  见她还是不语。长孙嵩叹了口气:“莫不是你连我也怪上了?”
  却见木兰转身抬起头来,那两眼红的跟兔子似的。
  “没有。”
  语气中带着浓厚的鼻音。
  长孙嵩扬唇笑了笑,点了下她的额头。
  “你小子有种,敢当着都督的面放人,这若是常人早就被处死了。你倒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木兰垂下了眼,捏了捏鼻子:“谢谢长孙大哥。”
  长孙嵩看着她那净白的面孔,倒是跟这军营里其他的糙汉子一点都不像。
  不禁摸着下巴琢磨起来:“我说怎么越看你越像个女人。”
  木兰瞳孔猛然一缩,手不自觉蜷缩起来。
  “我说你有过那个没?”
  木兰张了张嘴,活像个呆头鹅:“哪个?”
  长孙嵩有些无语:“女人。”
  女人?木兰呆愣了有两秒,瞬间脸色涨红。
  直直摇头,连忙结巴:“没...没没。”
  “啧。”长孙嵩打量着木兰的身板,“依我看,你就是因了这个才没男子气概,等过几天伤好了,我带你开荤去!”
  木兰的心瞬间调到嗓子眼里了,开什么荤!这不是找死么!正欲拒绝却见鲁秋不知何时进来。
  “将军啊,使不得啊!”
  长孙嵩蹙眉,这小子让他进来了么?不悦的眼神扫过去。
  鲁秋瞬间怂了下来。
  赔笑道:“将军,您有所不知啊,木兰家里订了亲的,他媳妇凶得很,若是知道了她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木兰可是要被那夜叉给捯饬死。”
  木兰瞬间眼睛一亮,急忙点头:“对啊,将军,我家里早就订了亲的。使不得使不得。”
  长孙嵩低低笑了几声:“倒是个专一的憨子。”
  清了清嗓子严肃道:“好好休息,早些给我恢复。”
  说罢便转身离开,走过鲁秋身边的时候,眼神倒是多了几分深意。吓得鲁秋后背出了身冷汗。
  待长孙嵩走远后,鲁秋才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亏得我给旁边守着。不然你就惨了。”
  木兰也是擦了擦汗:“多谢了。”
  经过几日的颓靡,木兰也渐渐想开了,其实深想来这件事的确是她的错。身为北盛的子民,肩负国家重任来到战场杀敌。
  若那日她当真让那敌兵逃走,或许接下来她又会放掉第二个第三个。
  但她始终介怀拓跋嗣杀了那人。
  或者是自己的原因吧,曾经她以为单纯善良的思思如今完全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高位者。
  她始终无法接受,甚至她有时候会有这样的念头,拓跋嗣根本不是思思。
  他们或者只是长得像了些。
  可她也清楚得明白这分明是自欺欺人。
  木兰夜里失眠常常趁着夜深人静绕过巡逻的士兵到练兵场上呆一会。
  寒风呼啸,隐约夹杂着雪花。
  木兰裹紧了衣袍,望着夜空上的星星。
  莫名她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秋日的那晚。
  潺潺流水从耳边滑过,她和思思并肩躺在草地上。
  他的眼睛很美,像星星那样照在她的心底。
  万般思绪牵扯回来,忆起那日他那一双冷漠的眼。
  当真恍如隔世。
  木兰不禁苦笑。
  感觉吹了会儿风,冻得腿有些麻了。木兰正准备回去却见不远处隐约有一条熟悉的身影。
  倏然木兰浑身僵住,立刻转身绕道走。
  “你见了我只会躲么?”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传来。
  曾经被她掩埋的不愿被发现的倏然被人无情的撕开。
  木兰瞬时红了眼,转身重重跪下,低头伏身:“木兰参见都督。”
  拓跋嗣看着她,眉眼冷淡,看不出什么神情来。
  想故作疏远?可以。
  “夜半外出,是何居心?”
  他睨着她,发觉她的唇有些苍白,或是冻得或是身子还未恢复过来。那十杖也不是那么轻易扛过去的。
  他打她就是为了让她深深长个教训,免得今后再犯同样的蠢事。
  木兰愣住,咬紧了牙。
  她睡不着出来吹风也错了么。
  只听他轻笑,似有几分讥讽之意。
  “不会是夜半勾结外贼吧。”
  木兰蹙眉,握紧了拳,正欲解释:“我..”
  “都督大人,怎得有空来我这了。这小子是我给叫来的。前些日子不是犯了错,这几日我便罚她每日睡前在这里自我反省。”
  木兰抬眼,正看到长孙嵩朝这边走来,一声戎装挺拔威武,意气风发。
  顿时心头一热,木兰眼底立刻浮上了层感激。
  拓跋嗣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他来做什么?
  盯着木兰的眼神又深了几分。
  这才几日,两人之间的情谊就这般深厚了?
  长孙嵩可不是这么善心之人。倒是这傻子倒是容易对人真心。怕是最后被卖了也不知道。
  “既然如此,便回帐去。”
  拓跋嗣视线扫向木兰带了几分冷意。
  木兰垂下眼:“是。”临走前又朝着长孙嵩那方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长孙嵩回之一笑。
  拓跋嗣扯了扯唇角,表情淡淡。
  “我说殿下,大半夜的不睡怎么有精神来为难一个士卒呢?”
  长孙嵩环臂打趣道,
  拓跋嗣淡淡扫了他一眼:“我想。”
  长孙嵩吃瘪,正要还口却见一身影在不远处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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