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捡到了反派美人——一梦西厢
时间:2019-10-03 08:15:31

  木兰耳朵一动。
  拓跋嗣故意用她作饵,原来这件事长孙大哥怕是也知道了才会如此吧。只是不知长孙大哥会不会对她的身份起疑了。
  木兰叹了声,沉沉把脑袋埋进了枕头里。
  这个世界太多的算计,她真的不想去深思太多。曾经她总觉得只要以真心相待,便会获得同等对待。
  不想,她错了。才会被骗的如此彻底。
  木兰心底有些苦涩。
  如今怕是她也看人也会不由自主去思考其中利弊,曾经她不是这样的啊。
  刘宋与北盛交兵多次,接下来的战役并非如开始那般顺利。反倒是天气越发严寒,加之战役频频,将士们死伤大半。而木兰一身武功本领渐渐显露出来,但凡她带的兵将基本没有伤残。
  木兰的兵职位步步高升,才未有半年便升到了右将军,官四品。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
  木兰日日领兵杀敌,刀起刀落再无一丝犹豫。那双还曾经含着退让的眸渐渐变得决绝果敢。
  每个兵将都会有自己的军牌,牌在人在。
  曾经那些熟悉的面孔渐渐变成了那方带有血迹的牌子。
  夜里,微风拂过。
  一天天笔直的线上,众多的木牌被吹动发出碰撞声。
  木兰仔细用布擦拭着手上军牌的血迹,眼神沉着。
  放眼望去,前方的绳子上都挂满了这样方形的牌子。
  但凡每个死去的将士,唯独留下属于自己象征的东西便是这方小小的牌子。
  终于拭去其上的血迹,木兰把那块牌子挂在了绳子上。
  望着不远处,木兰有些出神。
  “将军!”
  木兰转身,抬眼:“何事?”
  下属道:“都督有请!”
  木兰点头,若有所思:“知道了,你下去吧。”
  在路上,木兰佩剑跨步而行,见到路过的一名女子,姿态袅娜,貌美动人,一颦一笑都极具风姿。
  倒不似是军妓营里的女子。
  她似是注意到了木兰的视线,回望抿唇一笑,泛出两个细细的梨涡,宛如幽兰缓缓绽放。
  木兰一愣,暗暗惊艳无比。好美的女子,瞧着方向似是从都督营帐那方而来的。
  木兰垂底了眸,淡淡想道。
  这几个月来,除了必要的场合基本她都会躲着拓跋嗣。仿佛曾经的一切温情都被抹去了一般。或是战役频繁,军务繁多的缘故,拓跋嗣也再未找过她的麻烦。
  这右将军的头衔是前不久才立下的,没想到这么快便被叫过去。
  木兰闭眸,叹了声。
  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掀帘进了帐,木兰行礼:“末将参见……。”
  “木兰!你快些过来!”
  木兰抬眼正与长孙嵩撞到了一起。
  不远处拓跋嗣站在一旁上,视线未看向她,目不转睛盯着桌上的地形图。
  木兰淡声嗯了声,视线扫过周围,只见帐内还有一人,样貌魁梧,身着盔甲,气势逼人。
  “你瞧,这是这附近的地形图。”长孙嵩又将接下来的行军路线简略说了一番。
  “你觉得呢?木兰?”
  木兰思衬了片刻,刘宋大营位于坡顶,若是强攻怕会伤亡惨重,如今兵力损伤严重,实在不宜如此。
  “我军在先前的几波战中已是大伤元气,若再强行攻击,怕是伤亡更惨重。”
  长孙嵩点头,“那你觉得该如何更合适?”
  木兰看着地图,身子侧过去了些,未注意到在身旁的拓跋嗣。
  “你看这里,有一条山路旁边紧邻的就是些村庄,我们可以远道绕过去,扮作上山的樵夫混入敌营,再一举斩下地方主将,届时刘宋军心大乱,此时援军便可大举进攻,里应外合一同灭敌!”
  长孙嵩赞扬点头,笑道:“木兰,你说得倒是和都督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从这里绕在那条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怕会来不及。”
  木兰感到一股视线落在侧脸,抬眸正撞入拓跋嗣的眸中,心头一惊,急转开头,不着痕迹后退了几步。
  这时拓跋嗣又缓缓朝前了几步,伸臂似是有意无意碰到木兰的侧脸,吓得木兰后退倒吸了几口气。
  “如今正是东风盛行之时,可行水路,从此顺流而下不过一日便可抵达。”
  他的声音透过胸腔有些发震,熟悉的暗香拂过鼻尖,木兰心口猛地颤了下,仿佛被什么烫到又退了几步。
  闹出了些动静,惹得长孙嵩看过来,轻笑:“怎得了?莫不是都督成了老虎,怕成了这般?”
  木兰老脸一红,干干笑了几声。
  不动声色转移话题:“如此极好。”
  拓跋嗣视线扫过她,唇角微翘似是带了几分愉悦,下令长孙嵩携一行精锐士卒,行水路扮樵夫突袭刘宋大营。
  待到时机,比肩与木兰再从外攻入。
  木兰沉思了片刻,自幼她便在山间生活,对山路地形十分熟悉。便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众人。
  长孙嵩勾唇,大掌勾住她的肩膀。
  “好!那我们便一同行水路,打他个措手不及!”
  木兰弯了弯唇角,脸色微赫却见一旁拓跋嗣似是看着他二人,不由得心头一紧。
  “都督,意下如何?”
  木兰抬眼,终于肯正视他。
  只见拓跋嗣注视着她肩膀上的大掌,唇角似是动了动,眼眸泛着凉意。
  “善。”
  比肩领命后便回营准备,刚回到帐内欲换一身简装,却未想一双柔弱无骨的手轻轻覆在肩头。
  外袍被解了下来,苏皖垂下眸认真为他重新整理甲胄。
  她的神色认真,毫无一丝杂念,素净柔美的面容温和无比。
  比肩眸色闪了闪,倏然将那只柔荑握紧大掌里。
  苏皖猛然一惊,抬眼怔住。
  她跟了自己已是有半年之久,夜里也是安静伏在塌边,不时他疲惫了,她就会主动来为他轻轻揉捏头部。
  每每他都会有种错觉,他们仿佛相处了很久,就像是她嫁给了自己一样,一切都是那样理所当然。
  “累么?”
  比肩盯着她的盈盈似水的眸。
  苏皖抿唇轻轻摇头,又反问他:“将军累么?”
  看着她秀致的面孔,衣襟下露出的一片白腻。比肩感觉浑身像是着了火,心下烦躁起来。
  虽她跟了自己有半年,自己却从未强要过她。
  虽他是个粗糙的武人,但还是不喜欢强人所难,再者这是个汉人的女子。
  多少北盛的子民死于刘宋手下,他深深记入骨髓。
  比肩侧开了眸,冷淡道:“嗯。”
  夜里苏皖卸下头饰的时候,突然慌张起来,左右翻找皆是无果。
  榻上本是要入睡的比肩听到了动静,不耐烦问道:“找什么?”
  苏皖咬唇,“我的簪子不见了。”
  不过是个簪子罢了,女人就是麻烦。
  比肩有些烦闷,“莫要找了,等明日再说吧。”
  苏皖淡淡应了声。
  待到子时,比肩似是听到轻微的脚步声,帘帐被掀开。
  她要去哪?不会是大半夜找什么破簪子吧!
  又过了半响,幽寂的风从帐外传来,伴随着夜里巡逻的士兵脚步声。
  比肩烦躁起身,狠狠揉着眉心,大步跨出帐外。
  巡逻的士兵见了比肩颔首行礼:“将军。”
  比肩扫了一眼,唔了声。
  寻了一路,听到一阵女子的呜咽声,比肩敏感扫去,只见苏皖衣衫半露,手腕被一将士控住被欺凌。
  不知从哪来的怒意,竟直冲胸口。
  比肩一圈抡了上去,一拳比一拳凶狠。丝毫不留情面。
  一旁的苏皖满眼泪痕,慌乱整理着衣衫,手里紧捏着失而复得的簪子。
  几拳下来,那男子被打的没了意识,面目全非,血迹顺着脸淌了下来。
  比肩听到一声颤抖的轻唤:“别打了,我没事。”转头看去,只见苏皖头发微乱,脸色苍白,红润的唇颤着。
  比肩喉结滑动了下,面无表情起身,硬把苏皖扯到怀里,丝毫也不温柔。
  苏皖被他搂得很紧,侧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垂底的眼睫上残着泪珠。
  回到帐中,点了烛火。
  比肩看着她手里的簪子,扯起一丝冷笑:“大半夜出去就为了一个破簪子?”
  如今这般也是自找的!
  苏皖低下头,柔顺的发垂在两侧。
  “这是将军送苏皖的。”
  闻声比肩怔住,多看了那簪子两眼。难怪有些熟悉,上次攻下泸州截获的些女人首饰,便让苏皖挑了些。
  没想她竟珍视到如此..
  比肩心底莫名软了几分,面上却依旧冷着:“不过是个首饰。想要再与我说。”
  苏皖抬眸:“那不一样。”
  比肩冷哼了声,不再说话。
  苏皖看到他手上的血迹,拿来了布沾着水自觉为他擦拭起来。
  感受着她丝丝的体贴温柔,比肩视线不由自主落在了她的侧脸上,鬼使神差那般指腹覆上了她的唇。
  苏皖愣住,低头玉白的两颊渐渐染开晕红。
  比肩呼吸霎时粗了几分,一手捏灭了灯芯。
  只听帐内传来低低的呜咽声。
 
 
第37章 
  苏皖被顶的眼泪快出来,听到男人在耳边凶狠的声音。
  “以后还敢不敢在夜里一个人出去了?”
  双臂环着他的脖颈,苏皖两颊通红,只能咬唇摇着头。
  事后苏皖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朝着空中望了许久。
  ***
  木兰按照计划行事,夜间与长孙嵩带着一行精锐顺水而行很快便了麓山。
  夜里的风有些冷,月色被枝叶掩盖。
  长孙嵩等人埋伏在一片树林中,木兰侧在树后静待命令。
  倏然一阵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抬眼看去,借着凌晨的辉光可见几名樵夫装扮的男子顺着山路而下。
  木兰屏息,躲在树后掩饰自己的身形。
  那两樵夫本事沿着山路行走,一男子停了下来欲到树后解手,正准备解开衣衫却见树后的身影。
  吓得脸色瞬时煞白,只见木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他噤声。
  男子绷紧了嘴,转身离开。
  谁知未走几步,脖梗传来剧痛,咔嚓一声脆响脖子便被扭断了。
  木兰瞪目,呼吸一窒,下一秒便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她的后背紧紧贴着长孙嵩,他的呼吸在头顶清晰无比。
  木兰挣了几下未能挣脱,双眼倏然腹上一只手掌,干燥温暖。
  耳边响起刻意压低沙哑的声音。
  “别动。西北方有哨兵。”
  木兰眨了眨眼,睫毛扫在他的掌心有些痒。
  长孙嵩微微怔住,莫名心底也有些骚动,突然发觉木兰的肩膀似是格外纤细,骨架也不似男子那般。
  视线落在她的脖颈处,很微小的一个凸起却根本不起眼。
  慢慢心头起了一丝疑虑,视线顺着她的线条扫下,只见胸前似是有些微微的起伏。
  怀中的木兰似是听到后方传来的动静,立刻朝后缩了缩尽量将二人的身子一同掩在树后。
  却未想这一动,长孙嵩的大掌瞬时落在了她右胸口处。
  二人皆是一震,木兰完全僵住不敢动。
  长孙嵩眼瞳猛然一缩,似是不敢置信掌心继续压了一番,一股异样的柔软传入掌心。
  木兰惊怒,立刻要挣脱却被他箍得更紧。
  “莫动!”
  木兰咬紧了牙关,闭眼。
  彻底完蛋了!
  长孙嵩清了清心神,看到那两名哨兵被无声抹了脖子,才放开了木兰。
  木兰立刻躲开,不敢抬眼看他。
  长孙嵩眸色深了几分,视线却也未在她身上有多停留,示意继续按令行事。
  木兰心吊着,原本以为他会质问,却未想继续按令行事,木兰内心忐忑无比,总之他定是发现了自己得身份。
  夜间风穿过树林,传来沙沙的声响。
  刘宋的旗帜在山头招摇。
  木兰正欲抬步却被止住。不远处的长孙嵩顿住了脚步,眼神瞬时锋利了起来。
  一旁的人神色疑惑。
  “此行有诈!莫轻举妄动。”
  木兰心头一惊,什么意思,难道刘宋知道了他们的行动,心底下意识否定此事只有少数人才知晓。
  主营之地,应有重兵把守,战马物资颇多。而此处像是故意清空了人数,刻意表露出一种放松警惕的状态。
  颇有请君入瓮之意。
  他敢肯定此处八成有诈!
  怕是来时之路此时已有众兵埋伏。而唯独得生之路便是从官道而行!
  此处便是他们最容易疏忽之地。
  长孙嵩眉峰敛起,沉思了片刻,打手势示意。
  此时天际已是露出了辉光,晨曦渐渐显露。
  一行人埋伏了刘宋的一行伍,换下了刘宋的兵服,长孙嵩抓了一敌兵逼问了一番才得知主营果然转移到了山腰处,旁处已是埋下了伏兵只待令下。
  木兰听的心惊胆战,若不是长孙嵩发现及时,怕是他们早已死在了众兵的围攻下。
  听到清脆的一声,木兰看去只见那士兵被长孙嵩扭断了脖子,死的悄无声息。
  长孙嵩眉峰透着决绝,冷硬的下颚线滑过一丝坚毅。
  “稍后,你等骑快马速速撤离。”
  木兰猛然抬眼,哑声道:“你呢?”
  “莫管我!听令!”
  不远处脚下的不时传来马蹄声。
  “现在离开!”
  余下人得令,欲上马离开。
  长孙嵩转身,独自一人背道而行,背影透着一股决绝。
  木兰瞬时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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