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豪门,我不嫁了!——桐荣
时间:2019-10-03 08:25:38

  这名分是老爷子当年亲口承认过。
  比贺家今天这华而无实,走走过场的订婚宴可金口玉言多了。
  李苒散漫地回复短信,还有电话,别人一问起这个,她便道:“应该没用了吧,毕竟闹成这样。”
  于晓晓从她一跑出订婚典礼便一直追出来,一直追到李苒最近刚租住的公寓。
  这几天也天天往她这里跑,生怕她想不开。
  今天一大早又过来:“你那天跑的真够快的。”
  “我看到有人拍到你跑出礼堂的视频,那身手,够飒的!”
  “知道的是拒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逃婚呢!”
  李苒:“你怎么又来了?”
  于晓晓一边拖鞋,一边道:“我哥不放心,让我跟过来看看。”
  说完,一抬头便见李苒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于晓晓立刻改口:“是我自己要来的,跟我哥没关系,行了吧?”
  “这样说你是不是心里舒服些?”
  李苒换下衣服:“别开这种玩笑,不然别人我还以为我拒婚是因为你哥。”
  李苒的语气过于严肃,于晓晓撇了撇嘴,没再说话。
  “下面你有什么打算?”
  李苒一边扎头发,一边答:“准备出去读书。”
  于晓晓一点也不意外,“不过你这离开学还有三个多月,现在就走?”
  “这也太早了吧。”
  李苒有她的打算:“我打算趁这段时间,把《上邪》第一部 画完,攒点钱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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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晓晓眼里冒光:“你缺钱吗?我那有。”
  李苒:“也不是很缺,以后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多挣点总是没错。”
  于晓晓语气一下弱下来:“你说你何必呢,反正贺南方都答应分手了,你干嘛还要出国读书。”
  李苒:“我是为了我自己,得提升一下专业水平。”
  于晓晓觉得她就是在找借口:“你专业水平还不行,咱俩一块毕业的,我画笔都快握不住了,也只有你敢放狠话三个月画完《上邪》。”
  “不过现在《上邪》人气那么高,你多画一些也应该。”
  李苒在一旁埋头画图,心里前所未有的宁静:“嗯。”
  ——
  婚礼结束的当晚,贺家别墅里的气氛静谧又不寻常。
  相比于李苒那里人人都敢进去刺探几声,贺家门口可以说人鬼都不敢靠近。
  楼上书房的门紧紧闭着,谁都不敢去敲门,门外的孔樊东徘徊踌躇,不知要怎么办。
  书房内,贺南方转动着手中的戒指,盯着窗外出神,直到被一阵电话铃声拉回意识。
  敢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打贺南方电话的人不多,除了真心实意关心他的,另外就是不怕死赶来看热闹的。
  显然,费烜就是第二种人。
  现在的贺南方无疑是个行走的火山,谁碰谁死。
  而费烜这个人,天生就喜欢捅火山,他不仅要捅还要往里面浇油,非得把贺南方心情搞得火山喷发,乌烟瘴气不可。
  所以,贺南方接到费烜的电话一点都不惊讶。
  “喂。”
  电话一接通,费烜这头挑着桃花眼,懒洋洋地嘲讽:“呵,老婆跑了的男人!”
  听得贺南方差点把电话摔了!
  也只有费烜敢这个时候对南方说“老婆跑了”这四个字。
  贺南方这些年也习惯费烜时不时地挑衅。
  他俩从七岁打了第一场架,贺南方仗着身材比他略高一些,略占上风后。这些年不论遇到什么事情,两人都要争个高下。
  贺南方是头又凶又冷的狮子,傲慢矜贵,不通人情常理。而费烜恰好跟他相反,他自小就懂玩弄揣摩人心,本身也长得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时候虽打架打不不过贺南方,但时常把贺南方坑的吃哑巴亏。
  后来长大了,两人倒也不再打架,明着较量变成了暗地里较量。
  他俩二十岁那年在N市做过最轰动的事,叫“一亿赌约”。
  早年贺家和费家在产业有交叉,那时两家在同一项目上竞标,最后拼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项目虽小,但两人年纪轻轻,非得较量一二。
  竞标前一晚,费烜狐狸眼一转,跟贺南方赌下一个亿。
  贺南方年轻气盛,花了大力气拿下这个项目,费烜痛快地给了一个亿。
  等到一年后贺南方才发现,费烜当初在意的根本这个项目,他趁着贺南方将所有人财物都陷进这个项目时。
  带领费家飞速转型,虎视眈眈地将目光投向贺南方早年也中意的一个项目。
  然而,等费烜举身动这块肥肉时,贺南方早已深陷之前的项目,拿不出更多精力跟他抢。
  好在最后的结果不错,贺南方虽堵上全部身家,但项目开发成果比预期更好。
  而费烜也趁着贺南方精力不够,猛地调转方向,在飞速地在新产业里独占鳌头,
  正是这个机遇,让费烜比贺南方更早,就坐拥N市名人排行榜第一的位置。
  虽然贺南方后居上,但费烜不按常理出牌,身上的传奇色彩要比贺南方更重。
  毕竟没有谁敢用一个亿做饵,引得虎狼相争后,他自顾自地卧薪尝胆。
  费烜在电话里洋洋道:“之前还跟我吹嘘李苒喜欢你,马上就要结婚了。”
  “现在老婆跑了,就你这控制狂脾气,活该!”
  贺南方听得心里刺痛:“说够了没?”
  费烜:“当然没有。啧啧啧,贺总你说你要这万贯家产有什么用,最后还不得孤独终老。”
  “要不我帮你分担分担业务。”
  “不需要。”
  费烜挖苦归挖苦,倒也不吝啬帮忙:“好歹也跟我争了这么多年,结果连自己女人都抢不过别人,你就这点段数?。”
  贺南方忍无可忍:“有话快说!”
  费烜悠悠,声音似乎都是挑着的:“想不想追回老婆?”
  贺南方一副废话的语气:“你说呢?”
  费烜轻笑一声:“给我一个亿,我教你!”
  贺南方忍无可忍,被他气得上头:“银行有的是钱,你怎么不去那抢?”
  费烜丝毫不以为耻:“银行哪有你有钱。”
  “我把银行搬空了,都没你贺总一个项目有钱。”
  贺南方听着他那狡猾的狐狸音:“怎么追。”
  费烜:“先打一个亿!”
  不得不说,费烜这多么年对这一个亿耿耿于怀,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但这也是真金白银转出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这一辈子聪明绝顶,偏偏舍身饲虎这么一次。
  说出去毁他英名。
  贺南方冷哼一声:“你想得美。”
  费烜语气一转:“你要是没钱,也不是不可以打折。”
  贺南方:“费烜,你那公司是怎么做上市的?靠你的三寸不烂之舌?”
  费烜一副他又古板,又固执的语气:“你懂什么,你花一个亿,我帮你把老婆追回来。”
  “你得人,我得钱。”
  “岂不是两全其美。”
  贺南方戳穿:“只有你美吧!”
  费烜:“你要是嫌一个亿多了,五千万也不是不可以。”
  贺南方:“挂了。”
  费烜:“你别挂,三千万一口价,买卖不成情意在。”
  “两千万也不是不能商量。”
  “贺总,你不会穷的连一千万都没有吧?”
  “友情价,五百万。成交!”
  贺南方:“你说!”
  费烜:“……”
  费烜:“先打钱!”
  几分钟后,费烜看着卡里的钱志得意满。
  他不仅狠狠地嘲笑了贺南方一番,贺南方还要付给他五百万。
  这两件事不管哪一样说出去,都可以打贺南方的脸。
  费烜狐狸眼眯了眯:“我问你,你喜欢李苒吗?”
  贺南方一副废话的语气:“不喜欢,我娶她?”
  费烜心里呵了一声,“你告诉我喜欢有什么用,李苒知道你喜欢她吗?”
  贺南方沉默,半晌才道:“知道也没用,她不信。”
  费烜在这头咂舌:“她不信不是她的原因,是你的原因。”
  “你做了什么,让她不相信?”
  贺南方没说话,要说他对李苒做了什么,让她对他不再信任,那可就太多了。
  “太多,我记不清了!”
  费烜居然被他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气笑了:“贺南方,也就李苒能忍你八年,但凡换成别人,早一脚踹了你!”
  贺南方恶狠狠道:“要你提醒?”
  费烜见自己戳中他的痛处,在这头乐不可支:“哟,你自己也知道呀!”
  “还不算没得救!”
  贺南方:“……”
  费烜:“既然你真心喜欢她,下面就是让她明白你的心意。”
  贺老板冷着脸请教:“怎么明白?”
  费烜一副这是小学课程的样子:“这还用我教,你对她好呀!”
  贺南方冷声一声,像是从心底里发出别扭:“你当我一直都在虐待她?”
  他当然对她好,可李苒不领情,他的好就都变成笑话。他的自尊当然不允许他一直这样闹笑话,所以有的时候初衷虽然是对她好,但是一开口,便又成了硬邦邦的命令,以及不带任何感情的强硬。
  费烜:“你听听这语气,贺总你这架子摆这么高,是怕老婆逃的不够远么?”
  贺南方抿着嘴角不答话。
  费烜口无遮拦:“真不知道你老婆是怎么忍你这么久。”
  贺南方冷冷:“五百万打给你,不是花钱让你教训我!”
  费烜就当自己行善积德:“对她好,第一步你不能高高在上。”
  “你们是平等的,你的那些特权都不要用。”
  贺南方:“我没有高高在上。”
  费烜在电话里冷嘲:“没有谁是天生喜欢做舔狗,也没有谁天生就应该被宠着爱着。”
  “李苒已经不爱你了,贺南方你这点自知之明总该有吧!”
  费烜夹枪带棒地上完课,贺南方在书房沉默了许久。
  最后再想到李苒已经不爱他这件事,便觉得难以接受,心中像是被涌入潮水一般,又湿又咸。
  他摸了摸脸颊,盯着指尖的湿意。
  虽费烜赢了这么多年,却还不如人家会哄女人。
  失败,太失败!
  ——
  贺家这边,婚礼一结束,老爷子便被送去了医院。
  私人感情被搬到台面上后,已经不是李苒和贺南方事情,而是动到了贺颜面。
  贺家在N市屹立百年,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家产,积威已久,当之无愧是N市企业产值的龙头老大。
  被这般对待后,自然引起不少议论。
  而老爷子就是被这些议论声,气的住院的。
  李苒这些天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口气画了三期,也就是三周的画稿,本来想要趁着空闲出去走一走。
  哪知一出办公室门,便遇到了孔樊东。
  她现在对贺家人心态平稳了不少,大概是婚礼时出了一场恶气,或者是笃定贺南方不会在纠葛。
  所以见到孔樊东时,李苒并没有什么表情。
  她以为他是因为贺南方的事情来的,哪知一开口却是说老爷子的事情。
  “老爷子气的生病住院了。”
  “先生去见他几次,都被他打出来了。”
  李苒:“严重吗?”
  孔樊东以为她说的是贺南方被打的严重不严重,“不严重。”
  “上次背被打了十几下。。”
  “我说的是老爷子。”
  孔樊东:“……”
  离订婚典礼已经过去一周,李苒的心情平复了一些,心下便想去医院看望老爷子。
  为了防止跟贺南方的行程撞上,她特意找了一个工作日,上午九点过去。
  老爷子住在特护病房,上午阳光充足,他正带着老花镜在看报纸。
  虽然年轻人都喜欢电子产品,但是老一辈并不习惯,老爷子还延用以前的习性,用报纸看新闻。
  李苒一进来,便笑着叫他:“爷爷!”
  老爷子看见她,倒也没表现的多生气,不过脸色还是不太好。
  故意板着脸:“来了。”
  李苒推门进来,放下果篮后,搬着凳子坐过去:“爷爷,我给你读报纸吧。”
  老爷子见她一脸小心翼翼,眼神里的都是紧张的。
  不想为难她,忍不住叹了口气:“你们俩呀!”
  “真是胡闹,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闹成这样。”
  这件事李苒承认自己有错,她压抑了这么久,最后也是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
  贺家惹人非议,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那天那一闹,她算是将贺家彻底得罪了。
  从近的看,N市大多数都会因为顾忌贺家,不太让李苒有好日子过,说的更严重一点,很有可能会有人用踩她,来讨好贺家。
  往远处看,不嫁给贺南方,以后应该也没有人敢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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