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我也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束
第93章 番外一
过年前一个星期,贺南方的工作慢慢清闲下来。上午两个人各自处理一些工作, 下午会见见朋友, 或者一起出去走走。
总之两个人的生命轨迹,严丝合缝的卡在一起。
或者说是贺南方迁就李苒多一些, 这个人除了工作,大概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她的身上。
“你最近不忙?”李苒瞥了客厅的男人一眼, 这是贺南方闲在家里的第三天。
毫不夸张的说, 这三天他一步大门都没迈出去过。
一早上由孔樊东将要处理的文件拿过来, 贺南方花一个上午的时间处理完工作。
从中午开始腻着李苒,看她做饭。
然后,两个人稍稍午休一会儿,再到下午有时他会自己看电影,又或是看着李苒画画。
李苒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比如贺南方这个人以前是从来不午休的。
她便往客厅走,一边擦干净手上的水。
“你好像在家好几天了。”
贺南方颇有些懒意的转头,“放心,公司没倒闭。”
李苒笑了笑,眼睛有点狭促的意思:“公司没倒闭, 所以你开始君王不早朝了吗?”
贺南方看了看外面飘着的大学:“外面下雪了。”
李苒:“昨天没下雪也没见你去公司。”
贺南方换了个姿势, 翘着二郎腿:“昨天太冷了。”
李苒:“那前天呢?没有雪, 还出太阳了。”
贺南方这次连理由都懒得扯了:“不想去。”
贺南方最近确实有种没精打采的样子, 倒不是生病的那种没精打采, 就好像灵魂被困在这间屋子里, 又或是一直餍足的狮子, 吃饱喝足,懒懒的蹲在笼子里一样。
即使这只狮子,以前是在草原上驰骋,现在也是心甘情愿被困在这笼子里。
李苒被他气得有些没话说,她准备进屋做自己的工作,不搭理他。
哪知刚转身,便被人拦腰抱住,跌落在沙发上。
李苒挣扎地掰开他的手:“大白天,你不要闹。”
贺南方站起来,拦腰将她抱住,转身往卧室走:“你……你干嘛?唉唉唉……好好的怎么往床上走了。”
她扒着门框,决定给贺南方一次正能量洗礼:“你不能这个样子。”
贺南方一脸无辜:“哪个样子?我不过是想带你去睡个午觉而已。”
李苒:“……”
睡午觉而已,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你先放手,我自己走。”她扣着他扣在腰间的手。
贺南方刚把人放下来,李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的胳膊底下溜出去了。刚走没两步,就被他提拉着她睡衣后面的兔耳朵,拎了回来。
李苒被他拎着衣服帽子往卧室里走:“我不睡午觉,我还有工作呢?”
贺南方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睡午觉也是工作,这可是你说的。”
这句话确实李苒自己说的,而且现在更是啪啪啪打她自己脸。
前段时间严冬入九,贺南方感冒了一段时间,男人平时身体素质非常好,很少生病。
所以这一生病,免不了兴师动众。
那段只见正好也赶上公司年终汇报,会议十分多,贺南方先是在外出差病了两天,等到回家之后,李苒发现时已经十分严重。
即使是生病,但他一声不吭,身边的人竟是一个也没发现,等到李苒给她测体温时,已经烧到快39°。
强行摁着贺南方,灌了药。
两天过去,哪知这人一点都没见好,后来看医生才发现问题出在睡眠上。
贺南方这个人,天生睡眠就比别人少,曾经为了项目时常一天三四个小时的睡眠,别看现在看着身强体壮的,骨子里已经被年轻时熬坏了。
不生病则已,每次生病都是兴师动众。
李苒回想贺南方长期的过敏症状,还有时常会高热,虽然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全靠他长期忍耐罢了。
加上前年做的手术,折腾一通后一直没有恢复好,其实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健康。
说实话,李苒之前从来没想过贺南方的身体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这些年他一直操劳不断,偌大的贺家,全靠他一个人撑着这么多年,而人身体又不是铁打的,他顶着莫大的压力,将贺家这艘百年陈舰,一步步地发动起航。
付出的脑力心力,岂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这次感冒,像是一个诱因一样,将贺南方身体里多年沉疴病症全都带了出来。
先是高热,继而是失眠。
医生却没有什么好的法子,他这一套免疫系统,作息规律,早已跟正常人相差甚异,最后只能硬调。
将贺南方的崩溃已久的生物钟硬调回来。
显然对贺南方来说,这甚至比他生病还要痛苦。
首先是精力的问题,因为他白天处理工作过多,医生建议白天能够有足够的时间补充精神力。
便定下来了午休来做调息。
可在贺南方的身体机能里,从未有午休这个指令,所以让他午休几乎是一种摁头行为。
好在他本人不算排斥,虽然不困倒也答应下来。
他白天去公司,李苒没有跟在他身后,所以对贺南方到底有没有午休她也不知道。
但很快,她就发现端倪了。
因为有一天,她出去办事,正好顺路路过公司,便打算上楼去看一看。
哪知一上楼,便听孔樊东道:“先生在开会。”
李苒看时间:“开什么会?一点到一点半不是他午休时间吗?”
随后想到什么,大概男人阳奉阴违,嘴上说会休息,背地里根本没有休息。
“会议从几点到几点?”
孔樊东抱着即使出卖老板他也要如实反映情况:“从一点到两点。”
李苒点点头,真是完美而又高效地利用了休息时间。
等到贺南方开完会,便见李苒坐在办公室等他。
脸上的表情怎么说呢?大有一种看你还怎么狡辩的样子。
孔樊东作为人证,吸气凝神地站在一边。
李苒抱着手臂,冷哼:“贺南方,现在是什么时间。”
他低头看了一眼,坦诚道:“我睡不着。”
“你也知道,我从来没有这个习惯。”
李苒真的挺生气的,当时看医生时,她特地记下了许多注意事项,还特地为贺南方制作了一个作息表。
谁知道他居然这么敷衍自己。
“你要是能睡着,你身体就不会生病了,明白吗?”
“医生说你白天需要一些睡眠来弥补你晚上的熬夜。”因为跟国外的分公司有时差,所以贺南方时常半夜两三点起来接电话,或者开视频会议,这种长期的不规律,没几个人能熬得住。
孔樊东一见李苒声音抬高,便立刻识趣地退出去,关上办公室的门。
贺南方过来哄她,李苒生气只是见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感到气氛罢了。
如今他身体里面紊乱成这样,她又怎么舍得对他生气。
最后,竟然硬憋出眼角的红意:“你这个样子,怎么说好要跟我白头到老。”
贺南方装的事情多,用乐天派于晓晓的话说,贺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事,而贺南方装了一这肚子心事,迟早要把他累死。
这句话倒是真的,他掌管那么大的家族企业,脑袋里根本不能有一刻是停歇的。
李苒想了想,如果站在贺南方的角度来说,她确实没有办法让他一下就放松下下来。
不要绷得那么紧。
贺南方牵着她的手坐下,他虽喜欢李苒时时刻刻将他放在心上,为他担心。
却又不忍心看到她愁眉不展的样子。
“我跟你保证,会注意休息。”
之后,李苒合计孔樊东,每天中午接贺南方回来休息。
他在公司那种陌生的环境本就睡不着,李苒想了个法子,只能回家午休。
而且家里离他公司不远,更方便李苒观察记录他的睡眠质量。
她将贺南方最近的饮食,运动,血压,心率还有休息状况做成一张表格,每周反馈给医生看,倒也是下了一番心思。
回到家之后,贺南方虽然还是睡不着,倒也是能闭眼放松片刻。
本来李苒是躺在椅子上看着贺南方睡午觉的,可看着看着,自己眼皮却不自觉的发沉。
厚重的窗帘将外面与屋子里隔开,屋内光线暗淡,地暖将屋子里烤的暖意十足,加湿器里伴随着安神精油的味道很快在屋内弥散开来。
李苒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毛衣,袖子盖住了手指,下摆遮住了小腿,困倦慵懒的躺在椅子上,随着靠着手臂上的脑袋上下点动,身子也微微的起伏。
贺南方一点都不困。
按照平时,现在他应该是一天精神最集中的时候。
如果不让他处理工作,而是在家看眼前这幅美人卧榻图的话,倒也不错。
贺南方盯着李苒看了一会儿,见她差点脑袋要从磕到躺椅的扶手上,在她磕醒之前。
贺南方率先走过去。
弯腰低头,俯身将李苒抱起来。
她被惊醒,睁着迷糊又担忧的眼神问他:“你还没睡?”
贺南方:“睡不着。”
李苒掩面打了个哈欠,靠前他的身前:“你睡觉好不好呀?”
苦口婆心。
“不睡觉不行的。”
贺南方早已习惯了一天只睡这么点时间,所以对李苒这种,午觉也能睡得这么香的物种,也是感到好奇。
他伸手捏她的鼻子:“有那么困吗?”
李苒这次连眼睛都懒得睁了,轻轻地点点头:“嗯。”
贺南方将她放上床,两人并列躺着。
“为什么我不困。”
李苒呢喃:“所以是病呀,得治疗。”
“而且,现在不就是在给你治疗嘛。”
说着她翻了个身,手脚压在贺南方的身上,象征性地拍了两下。
“我求求你了,快睡吧。”
贺南方反手轻轻地碰上李苒的背:“你先睡。”
李苒再也撑不住了,歪头睡着了。
留贺南方一个人在原地思考,为什么李苒能这么秒睡。
第94章 番外
贺南方渐渐已经养成午休的习惯,每天中午雷打不动的回家。
然后抱着李苒躺在床上, 屋子里暖洋洋的, 到处铺着暗红色的地毯,两个人的呼吸声浅浅, 有种莫名的温馨。
“你最近似乎很喜欢睡觉?”
李苒刚醒,在床上动了两下, 听到声音才发现屋子里有人。
转身便看到贺南方坐在卧室的落地灯下面, 带着金色细边的眼睛, 看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也觉得最近自己似乎有些犯懒,时常提不起什么精神来。更是容易犯困,幸好手头工作都不是很紧急,大多是都排在了年外。
李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带着刚起床的细软音调问:“你怎么还在?”
贺南方起来,倒了杯温水:“放假了。”
再过三天便是过年,公司已经陆续放年假,贺南方虽平日里前拥后簇,过节了倒也将身边的人放了干净。
李苒坐起来, 就着他的手, 喝了两口水。
慢哑的声音好了许多, 声音恢复几分清透:“几点了?”
李苒:“几点了?”
“快五点。”
她声音有些惊讶:“我睡了这么久?”
一边说, 还似乎不太相信的样子, 拿过一旁的手机:“真五点了。”
一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弄得她有点懵, 贺南方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热。”
李苒点头:“没有生病。”
她低头翻着手机,看到微信上有一个温长宁的未接来电,正准备打过去。
贺南方在一旁瞥了一眼:“于鸿霄的调任下来了。”
“啊?”
“于家过完年,就要搬去X省。”
“这么快?”她边说就要拨回去。
那头很快接通,温长宁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声音似乎很愉悦:“苒苒。”
问起打电话的事情,果然温长宁说的跟贺南方刚才说的一样。
“鸿霄年后要去X省任职,所以走前想请大家过来聚一聚。”
李苒应声,在电话答应下来。
李苒记得于家上面落势的那位是B市,费烜他大伯也是,于鸿霄怎么会到X省任职。
而且那里一向不太安稳。
“于鸿霄怎么会调职到X省。”
“那地方……之前从未听于家说起有留路。”
贺南方言简意赅的几句话:“于鸿霄刑警出声,而费家推上去的人都是靠着军功立命,于鸿霄出身不对,所以走这条路行不通。”
贺南方瞥了她一眼,提示:“X省——那是缉毒一线。”
李苒瞬间了然:“你是说,于鸿霄要去缉毒一线了。”
贺南方点头,表情有些凝重:“虽然冒险,但于家要想翻身,只有这一条路。而且若是真把那片臭名昭著的地方治出点名气来,可不比军功差。”
李苒想了想,“会不会很危险?”
贺南方沉默了片刻:“嗯。”
轻轻的一个“嗯”,像是有千斤重落在李苒的心头。
以前于鸿霄当刑警,干的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职业,成天追着穷凶极恶的罪犯,他哪次晋升不是鲜血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