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要救我。”我哀哀的哭泣着。“你不是要教训我吗,不是不喜欢我吗?”
“要是你死了的话,沙树是不会原谅我的。”即使伤成这样,父亲依旧板着不近人情的脸,他瞪着眼睛,气息却逐渐变弱。“她比起我更爱你。”
这又算什么理由呢,我绝望的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失去光彩。
他突然暴起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上辈子欠了你这个讨债鬼,这也没办法。但是沙树,沙树她要活过来,我求你,我的钱都是你的,让沙树活过来。”
生平第一次,我的父亲对我哀求。
“当时,沙树进抢救室前,哭着抓住我手,说她不想死,想看着你长大,想跟我在一起,不想让母亲难过。她不想死啊,花梨。”
我说不出拒绝他的话,只能哭着摇头,跪在他身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
父亲收到我的拒绝安静下来,握着我的手腕缓缓失了力气。
“不对,我现在要去那个世界找沙树了,她又到这边来做什么呢?她只有呆在我身边才安全。”
这么喃喃自语着,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我趴倒了他胸膛上,想暖热他的身体,我想起来妈妈还在的时候,他喜欢抱着我们两个一起在他怀里,爸爸的身体大到我可以爬来爬去。
“花梨。”父亲的声音太小了,虚弱到我简直听不清楚。“就算我说了,你应该也不会听的,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离波本远一点吧。”
我死死的抱着他,浑身发颤的叫他。
“爸爸,我听话,我以后都听话,可是我好喜欢他啊,我爱他。”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轻轻的笑了。
“如果真的那么喜欢,那就没办法了。爸爸只能告诉你一件事,如果他死了,跟他一起走。”
“当年,爸爸应该在你妈妈死的时候跟过去才对。”
说完这句话,父亲的手停在了我的背上,永远停止了呼吸。
我趴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好像有人过来了,他们对我说话,我只觉得很烦,装作睡着了抱着我的爸爸。
我没有再哭了,我觉得自己只是想安静一下。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到我身边,零让其他人暂时离开,把我从父亲怀里拽出来。
“花梨。”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可就算是他,我现在也觉得很烦。
于是我学最上孝之的眼神瞪他,每次爸爸用这种看我,我其实都很害怕。
零把我抱起来,把我的脸埋在他的怀里,继续不紧不慢的叫我的名字。
我真的被烦到了,终于忍不住开口,想让他闭嘴。
但一张嘴,出来的却是哭声。
我声嘶力竭的哭着,悲鸣惨烈到自己都觉得刺耳,捶打着稳稳的负担起我重量的零。
终究,这世界上最后一个跟我血脉相连的人,也离开了我。
作者有话要说: 最上孝之这个人物最初设计的就是要死的,因为不夸张的说我真的很讨厌他,随意践踏他人的人,为了利益违反法律的人,执迷不悟的人,但是我没想好他会怎么死,可写着写着我就知道了他只会因为沙树而死,因为他跟沙树的女儿死掉。对他来说,可能真的在沙树死掉时跟着离开才是最好的。不过正常生活大家不要因为感情问题要死要活的,这真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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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我恋始能停(1)
“绷带下面好痒,亲爱的。”
我楚楚可怜的望着在我病床旁坐着,正在看书的男朋友。
“医生说下午就能拆绷带,现在忍着。”
零气定神闲的翻过一页书,甚至拿起衬衣装饰口袋上夹的钢笔,随手写了几句批注。
一眼都没看我,这让我怎么忍。
“你都生气两天了,做男朋友是不可以这样的,我要以冷暴力起诉你。”
他头都不抬的按住我蹭到他旁边的脚。
“老实点,不是你之前疼到哭的时候。”
病房里的温度很合宜,脚离开被子反而比捂着舒服,我索性蹬着腿抗拒他把我的脚重新塞回被子里。
这下零终于看向我,他‘啪’的合上书,不大不小的声音吓我一跳,沉着脸问我。
“久保花梨,听不听话?”
见他是真的生气,我万般的胆子都怂成狗,悄咪咪的把腿一下一下缩回被子里。
不过总算缠磨的零看我,虽然被训,目的也算达成。
腻腻的给他抛了个做作的媚眼,零的眼角一抽,准备打开的书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了。
他颇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气,起身走到病房内的会客桌旁,拿起小刀,边挑选水果边问我。
“吃什么?这里只剩香梨和苹果,想吃其他的我再去买。”
我把枕头竖在自己身后,欢快的说。
“兔子苹果,要有眼睛那种。”
深色的指尖拿起一个圆润可爱的苹果,零回到我窗边淡淡的说。
“有眼睛,再给你雕四只耳朵。”
灵活纤细的手指眨眼间就在苹果上取下一瓣果肉,根本不用把其他部分放到一旁,一块可爱的兔子苹果就削好了。
我抗拒的看着这个长了四只耳朵的畸形兔子,零见我不接,又拿回去唰唰几刀,耳朵变成了六只。
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惨的兔子苹果,为了不让它的耳朵变成八只,我忙不迭的抢过来,放进嘴里。
“多吃点带耳朵的东西,让花梨也长长耳朵。”零用和善到令人发毛的语气对我说。“兔子的耳朵还比较长,说起来,晚上花梨就吃兔子好吗?”
真的气的不轻啊.........。
我胡乱咀嚼几下就咽下口中的苹果,前几天我心情低落的时候他憋着不敢对我发脾气,这几天我的伤差不多好了,心情也回复了,接到崇川对于那晚事情报告的零,马上对我来了次长篇大论的训斥,之后还连带着对我爱答不理的。
可是兔子是无辜的,可爱的女生都拒绝吃兔兔。
我试探性的对他摇摇头,准备他一边脸色就随机应变的改口说自己最爱吃兔子。
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终于让他绷不住笑出声。
“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我说过你要相信我。”零放下苹果,凑上来亲亲我。“不是答应过我吗,以自己的安全为先。”
我抱住他的脖子不让他离开,小声说。
“这个苹果好甜,你尝尝。”
零的舌头顺利的滑入我轻启的唇缝,我被他稍微施力按在垫住后背的枕头上,慢慢闭上了双眼。
并不是年轻人的按捺不住,想和男友亲热,只是这样跟零肌肤接触,总能让我忘记缠绕在脑中杂乱的事务,略略得到休息。
温存了片刻,零的动作突然一顿,起开继续给我削苹果。
我疑惑的看他,门外随即响起了敲门声。
“哪位?”我意识到零应该听到了什么响动。“请进。”
走进来的是琴美和她的助理。
她向来光鲜的脸看起来有些憔悴,穿着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装。
“我来之前见过你的主治医生了,说是下午就能出院?”
我垂眼点点头,打开床头柜的抽屉。
“前几天必须在医院治疗耽误了时间,所幸通夜的请帖已经发完了。今晚七点,客人们会去我和香智子原本住的那间房子。”
她坐到零让出的陪床凳子上,匆匆‘嗯’了一声。
我动动身体,离她更近一点握住琴美的手。
“琴美也过去吧。”
助理听到这个话题,很有眼色的退出病房,零本来审视的看着琴美,接到我的眼神也走出去关上门。
“我以什么身份过去呢?”琴美没去理会他们的动静,苦笑着扶扶头发。“当年的事搞成那样,不要管我了。”
我很自然回答。
“当然是以我妈妈的身份,琴美是我的妈妈。”
她怔怔的看我,我认真的回望。
“琴美是想去的,那就来。他公司前几天已经被警察封掉进行调查,下属被抓了很多,我邀请的也只是几位邻居,还有爸爸的妹妹。”
琴美一向高傲的眉眼松懈下来,疲惫的感叹。
“被耍成这样,听说他出事还是想最后看看,我可能真的是做过什么孽要来还。”
我握住她的手,柔和的安抚她。
“不是这样的,只是因为琴美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抽出手摸摸我的脸,短暂的失意后很快振作起来。
“别说这些了,上次我来时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只是没时间细问,我看着他倒有些眼熟。”
琴美会说起,证明她已经把该知道的事情都知道了。
她很多年前是见过零的,我又一直猜测祖母对琴美吩咐过一些事,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模棱两可的说。
“他叫安室透,上次我和赤司少爷相亲的时候出事,就是他救得我们。”
琴美拨弄了下手包上的搭扣,声音淡下来。
“是因为什么事情改名了?我觉得我应该没有记错,久保伯母对我提过他叫降谷零。”
她看到我闷头不语的样子,语气松了松。
“你这是什么表情,这么多年不跟男人来往,现在找了个合心意的,我还能做什么似的。”
我不可置信的抬头,表情呆呆的。
“我以为祖母会跟妈妈说些东西,刚刚才有点担心。”
“是给我嘱咐过些事情。”琴美保养得宜,并不显老的脸上透出疼爱的味道。“可是我跟伯母看法不一样,如果这么多年花梨都在等他,现在得偿所愿,我又怎么能做出让你伤心的事情。”
病房里散不去的,我很讨厌的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味都变得美妙,虽然之前跟零吹牛说带他去见琴美,可我其实是打算先稳住琴美,磨个一年半载,处理好再带他家长。
这次事情大大提早了他们的见面时间,我还头疼琴美会不会针对零,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解决了。
琴美又跟我说了会儿话,我就把零叫进来,正式跟琴美认识下。
他很恭敬的对琴美施礼。
“伯母,我是安室透,现在正跟您的女儿花梨在交往。”
明明我们三人都心知肚明这是假名,零却只能这样自我介绍,看着琴美亲切的回应零,我心里稍微感到有些遗憾。
博学的琴美提出了不少方面的问题,零也能对答如流,我在一旁听得有趣,不知不觉就到了医生拆掉绷带的时间。
办理出院时,琴美嘱咐助理留下收拾东西,她带我们先走,我感到有些奇怪。
“时间还早,我自己整理也来得及,藤泽助理要随身跟着妈妈处理公事吧。”
琴美对零点头示意,拉着我向住院部的大楼出口走去。
“其实最近我发现了个很能干的年轻人,还是征十郎推荐给我的他在东大的学长,希望我能好好培养,你这孩子上次闹出相亲的乌龙,我就不好拒绝,现在把他带在身边。”
我灰溜溜的吐吐舌头,心虚的跑到零背后。
一出大楼,就看到一位秀美的青年站在车旁,琴美笑意盈盈的把我拉出来喊他。
“藤真,你快过来,这是我们家花梨。要不是她,我可就会错过你这么一个好帮手。”
蜜发棕眸,拥有一张清秀到过分脸孔的青年对我欠身施礼。
“藤真健司,久保小姐,虽然是初次见面,我可是久闻大名了。”
细说起来,也提不出这对话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我的心里泛起奇妙的不适,转身拉起因为琴美提高步速,落后到我们身后的零的手,我才笑着对藤真回礼。
“妈妈工作上总是很严格,真的辛苦藤真助理了,我是久保花梨,这是我的交往对象安室透。”
藤真很自然的也跟零互相自我介绍,寒暄完后,我们都上了车。
快到家时,琴美提醒我去看路边的街头篮球场。
“之前花梨就是在这里,闹着跟我打球的,这么多年居然还在。”
我想起大学时的事有点羞涩。
“那时候已经是职业棋手,不方便再加入围棋社,寄住在邻居家的一个前辈给我推荐了篮球社就加入了,就是那个现在加入日本国家队的赤木刚宪前辈,妈妈知道吗?”
“好像看过比赛,他是流川枫,樱木花道的学长,三个国家队的中坚成员是一个高中出的,有段时间媒体报道的很厉害。”琴美停了停,想起什么般看向藤真。“我记得芹泽秘书提过,她在高中时代是你的球迷,当时也是和这三个人打球。”
我吃惊的看向藤真,他没有否认妈妈的话,不过也不太想多说的模样。
“我高中时就读的翔阳,跟湘北一样也在神奈川,刚好又和赤木是一届的,所以球场上碰到过几次。”
如果他以此热烈的为自己贴金,我反倒觉得没品,这样适度的回答更让人更欣赏。
妈妈笑着补充。
“你总是太过谦虚,芹泽秘书说的可不止这样,不是你带领着球队变成全国大赛的常客吗。”
藤真没有接话,妈妈很自然的转向零。
“安室,你上高中是有没有加入什么社团?那个年纪的小孩,都在为全国大赛努力吧。”
“会一些篮球,不过没加入过相关的社团。”零和我一起坐在后座,抬眼时刚好能从后视镜跟含笑的琴美对视。“还是把大多数时间用来学习,只在全国大赛上做过几次社团请去的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