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烦你明明已经不爱段瑞金了,却还是不肯给我机会。”
  他说完这句立刻小心地打量她,观察她的变化。
  阮苏突然沉默,看着地板不吱声。
  赵祝升在心里为自己加油打气,鼓起勇气继续说:“以前你心里只有他,我不想让你为难,所以情愿当一个朋友,一个合作伙伴。现在你已经决定放弃他了,愿意考虑考虑我吗?”
  “阿升,我……”
  阮苏刚张开嘴,他便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抢先说:“我知道你想说自己已经没有再爱一个人的热情,没关系,我有热情啊。跟我在一起你什么都不必做,什么都不必付出,只需要在我回头的时候冲我笑笑,我就很开心了。”
  阮苏道:“可我不爱你。”
  赵祝升心底刀割似的疼,却笑着说:
  “现在不爱,不代表以后不爱。我相信你总有一天会爱上我,安安和音音需要爸爸,你需要陪伴,天底下不会有人比我做得更好。”
  “如果这一天……直到死去也没到来呢?”
  他怔了怔,莞尔一笑,“那我能陪你一辈子,也很满足了。”
  阮苏有点害怕面对他,他的感情太真挚太强烈,而她深知自己不完美,配不上他的喜爱。
  可就像赵祝升说的,她已经放弃段瑞金了,为何不给他一个机会?
  给他机会,亦是给自己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抿着嘴唇,点头道:“好吧。”
  赵祝升脸上涌出喜悦,用力抱住她。
  “谢谢你!谢谢你!”
  阮苏听得脸颊发烫,抬手推他,“别靠过来,你身上难闻死了。”
  他连忙松手,头也不晕了脚也不软了,站起身说:“我现在就去洗澡,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们可以做点有趣的事……”
  话刚出口,他便意识到有歧义,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今天很开心,想再跟你说会儿话。”
  阮苏忍俊不禁,喊了一声:“阿升。”
  “嗯?”
  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令他弯下腰来,仰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
  赵祝升大脑当机,呆呆地看着她。
  她松开手说:“你洗澡吧,我睡觉去了。”
  即将走出门的时候,赵祝升回过神,连跨几步搂住她的腰,把她抱回来丢在床上,并且砰得一下关上门,反锁。
  “是你先勾引我的。”
  他脱掉外套,扯飞几颗衬衫纽扣。
  “你总是这样,勾引完我又不负责,害我像傻子似的又哭又笑。”
  他爬上床,手掌铁箍般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压在床头。
  “我十几岁时就为你神魂颠倒,让我开心的是你,让我痛苦的是你,在我绝境中唯一伸出援手的也是你。你凭什么这么霸道,招呼都不打就改变我的人生?”
  阮苏挣扎,往后缩,他重重地咬破她的红唇。
  “从今往后,我不许你再这样对别人。”
  他看见对面二楼窗户后的人影,勾了勾嘴角,双手穿过她的膝弯抱起她,让她单薄的背贴在玻璃上,小腿搭着自己的肩膀,咬着她的耳垂说:“因为你只能属于我。”
  耳边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阮苏第一次知道,原来天鹅绒布是那么脆弱。
  他不再温柔,不再讨好,姿态蛮横霸道却又极尽痛苦。
  十几米外,段瑞金站在窗后,静静地看着对面玻璃上的背影。
  她痛苦,她颤栗,她所有的感受,都来自令一个男人的给予。
  他拿起了放在一旁的枪,瞄准她面前男人的脑袋。
  勃朗宁1903式,口径7.65mm,枪速每秒318米,就算隔着两扇玻璃,也可以准确命中目标,轻而易举地杀了他。
  他一动不动地站了几分钟,最后却放下枪。拉拢窗帘躺在床上,疲惫地合上了眼睛。
 
 
第79章 
  翌日天气晴朗,灿烂的阳光倾泻进来,落在阮苏的脸上。
  她睫毛颤了颤,刚睁开眼睛,就被阳光刺得赶紧闭上了。
  身体酸痛,仿佛跑了一场马拉松,床尾有电风扇在呼啦啦的转,为她送来阵阵凉风。
  阮苏呻.吟一声,揉了揉眉心,拉高身上的薄毯挡住脑袋。
  赵祝升推门而入,见状放下手里的托盘,快步走去关好窗帘,然后才来到床边问:
  “你醒了吗?饿不饿?我把早饭端上来了。”
  阮苏听见他的声音便想到昨晚的事,躲在毯子下一动不动,宛如一只鸵鸟。
  赵祝升没有逼她,柔声说:“不想吃那就再睡会儿吧,热不热?再拿一台风扇上来?”
  他像照顾婴儿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但是并不能让她心中的羞愤减轻半分。
  阮苏讨厌当缩头乌龟,咬咬牙关扯开毛毯,瞪着他道:
  “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知道。”
  做了他最想做的事。
  “那你还有脸来见我?”
  赵祝升从兜里拿出一把枪,放在她手上,后退两步低着头说:
  “我知道我错了,但有些事就是明知是错也会忍不住去做。你要是恨我就开枪吧,我绝无怨言。”
  阮苏看着手里的枪,以为他在威胁自己,气得下床走到他面前,用枪口顶住他的脑袋,手指扣上扳机。
  赵祝升纹丝不动。
  她惊道:“你为什么不躲?认为我舍不得杀你吗?”
  他抬起头冲她宠溺地笑了下。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舍得,我只知道我已无遗憾。”
  阮苏咬着嘴唇皱眉,将枪远远地丢出去,“滚!”
  赵祝升跟随她多年,知道她的脾气,没有继续纠缠,见好就收,麻溜地离开房间,还特地为她关上门。
  阮苏气呼呼地坐在床上,一个人生闷气。
  气赵祝升,也气自己。
  过了很久,有人敲门。
  她用力捶了下床铺,骂道:“滚!”
  “娘。”
  音音怯生生的声音传进来。
  阮苏一愣,放软了语气,“什么事?”
  “哥哥不跟我玩,他挖了好多泥巴说要做一匹马送给林将军,连碰都不让我碰。”
  小姑娘委屈得要哭了,阮苏连忙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开门搂住她。
  “不哭,娘带你去买洋娃娃,你想要金头发的还是黑头发的?”
  音音摇摇头,恹恹地靠进她怀里。
  她抬手放在她额头上,热度果然不太正常。
  “宝贝,你生病了,我们去看医生。”
  “我不想看医生,我想哥哥陪我玩。”音音前一秒说着要求,后一秒就被她脖子上的红痕吸引走注意,“娘,这是什么?”
  阮苏忙用衣领挡住那块红痕,神色闪烁地说:“蚊子咬的。”
  音音眨眨眼睛,“今天爸爸很开心。”
  “是么。”
  “他说他要赚很多钱,给我们买更大的房子,更漂亮的衣服,还要带我和哥哥去外国念书,外国是哪里呀?”
  “是……很远的地方。”
  “那你会跟我们一起去吗?”她握住阮苏的手指,“我希望我们四个永远在一起。”
  阮苏鼻根涌出一股酸意,连忙揉了揉,承诺道:“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你不想看医生,就吃点药好不好?”
  音音是最讨厌吃药的了,以前每次生病喂药都会折腾得人仰马翻。今天她仿佛感受到家里不一样的气氛,乖巧地点头。
  阮苏将衣领重新扣了一下,抱着她往楼下走,在楼梯上遇到赵祝升。
  他手里端着一盘刚买回来的西瓜,颜色鲜红饱满,甜蜜多汁。每一块都切成适合入口的大小,去了籽,是要送去给她吃的。
  二人都有些猝不及防,他咳嗽了一声问:“你要出去吗?”
  阮苏的视线从他脸上移开,摸着音音的额头说:“她有些发烧。”
  “最近白天热晚上冷,她睡觉老踹被子,是容易感冒,我来吧。”
  赵祝升把盘子放在楼梯扶手上,伸手来接音音。
  阮苏摇头,“她不肯去医院,你帮我找点退烧药来。”
  对方像往常一样指使自己做事情,似乎不再计较昨晚的事了。赵祝升松了口气,答应道:“好,你稍等。”
  说完就跑下了楼。
  看着他殷勤的背影,阮苏将音音抱紧了些,去沙发上坐着等。
  音音吃完药就睡着了,二人把她送回卧室,放在印满花朵的粉色床单上。
  阮苏用一条薄薄的毯子搭在她腰间,走去窗边把窗户打开了些,好让风吹进来。
  做完这些她转身说:“我们得开始准备了。”
  赵祝升正在帮音音擦汗,闻言动作一顿,“真的要走了吗?”
  “嗯,王四全已经答应帮我救出小曼,救出她的当天我们必须得离开,否则恐怕会被陈定山追捕。如今你我手中都有些资产,得尽快把它们变卖,找好退路。对了,你手里的那些股份……”
  赵祝升说:“这么多钱,又涉及到手续问题,一时半会儿恐怕不好找买家,而且容易被商元良知道,他是很想讨好陈定山的。”
  阮苏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部分暂时就不用管了,把其他东西卖掉后,手里的钱应该足够生活。”
  “那我现在就去找买家?”
  阮苏道:“我来吧,你去应付商元良那边,免得被他发现。”
  赵祝升答应下来,看她的眼神充满愧疚。
  “这种事我本来早就应该安排好才对,现在这样匆匆忙忙的,连机票都不好买。”
  “世事无常,一年前我们也想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怪只怪我太傻吧。”
  阮苏看了眼壁钟,“先这么说了,我去看看安安,然后准备出门,你也忙你的去吧。”
  她说完就转身出门,生怕对方还有话要说似的。
  赵祝升看着她这副避之不及的样子,有点伤心,但是此时的情形已经比他预料中的好几百倍了。
  他忍不住微笑,弯腰亲亲音音的额头,轻步离去。
  阮苏用了一周的时间来处理他们的资产,结果令她自己都很惊讶——在时间紧迫与战争频发的情况下,她居然仍然筹得了五十多万元。别说供一家人生活,开个大工厂都绰绰有余了。
  当然这得感谢赵祝升,五十万元里他占了三分之二,阮苏的主要财产则来源于化妆品公司,而这家公司成立还不到一年。
  看着账单她突然感到遗憾,倘若公司是她的,倘若国泰民安,她兴许真的可以好好做一番事业。
  合上账单,她打电话托人订机票。经过与赵祝升的商量,两人一致认为国内情形不容乐观,
  他们即将得罪陈定山,又无任何势力可供依附,还是先出国避避风头比较好。
  英国美国不是上选,自身国内也比较动荡,并且他们在这里所做的事实在叫人无法产生好感。
  二人参考了许多信息与资料,最后将目的地敲定为阿根廷。
  路途遥远,而且无法直达,他们得先开车去港城,乘飞机去法国,在法国转机飞葡萄牙,然后才能去阿根廷。
  路上光机票就是一笔不菲的数字,去那边后定居也需要花费许多精力。
  阮苏不禁怀念起彭家村来,若那里不是穷得只能喝稀粥,她宁愿回那里了。
  所有工作都是瞒着商元良进行的,根据赵祝升的反应,商元良没有注意到他们的举动。他最近正因钱家的委托忙得不可开交。
  国庆大典预计会有两万多人从四面八方赶来,钱家让他负责提供这些人要抽的烟,给得酬劳却连本钱都不够。
  商元良一边气得半死,一边又得硬着头皮去准备货物。因为任谁都看得出,陈定山对这次大典寄托了沉重的期待。
  眼下的晋城仿佛成了一片汪洋,海面上风平浪静,海面下暗潮涌动。
  在大典开始的前三天,也就是七月二十七日晚上,王四全行动了。
  他把女儿送回老家让妹妹照顾,自己带了几个以前在道上混的,身手还不错的兄弟,潜行进阮苏所说的洋房。
  这一去他带了成王败寇的决心,若成功救出,皆大欢喜,阮苏带走人,他带着阮苏给的钱回老家去,安安生生过几年。
  若失败了,阮苏也承诺会给他女儿送去一笔钱,至少抚养成人。
  王四全已无后顾之忧,脑袋别在了裤腰带上,全力以赴。
  与此同时,阮苏与赵祝升带着兄妹俩,坐在位于城门旁一条小巷子里的汽车上等待着。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等王四全把小曼送来,他们就出城前往港城登机。
  夜幕格外的黑,星星都看不到几颗。漆黑的夜色让他们不容易被巡逻队发现,也让阮苏
  屏气凝神,不敢疏忽。
  音音的发烧还没好,身体像个小火炉,躺在赵祝升怀里睡着了。
  阮苏抱着安安,小小的人儿抓着她的袖子问:“娘,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到林将军吗?”
  她竖起一根手指,嘘了声。
  安安乖乖闭嘴,从兜里摸出不离身的钻石胸针把玩。
  巷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赵祝升沉声提醒:“来人了!低下去!”
  阮苏压低脑袋,只露出一双眼睛。
  冷清的巷口跑进来四五个人,夹在最中央的赫然就是小曼。
  赵祝升打开车门,问:“没追来吧?”
  王四全兴奋道:“我们临走前放了把火,他们现在恐怕还不知道人已经没了。快,你们抓紧时间出城!”
  阮苏把支票递给他,认真地说:“多谢你。”
  王四全挥挥手,带着人隐入民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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