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民国大佬的疯姨太[穿书]——春如酒
时间:2019-10-06 07:55:41

  阮苏扶着小曼,来不及寒暄,大致看了看确认她没受伤后就赶紧上车,开向城门。
  大典在即,城门晚上一般是不让进出的。他们花高价买通了一位守门军官,才获得出城的机会。
  晚上街道无人,过程还算顺利。离开晋城后没有休息,一口气开出二十多里才放慢速度,沿着山路匀速行驶。
  小曼上车后一直没说话,抱着包袱蜷缩在角落,这时忍不住往阮苏肩上一趴,激动得痛哭。
  “谢谢太太!我终于出来了!”
  阮苏抱住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赵祝升递来一块手帕,小曼愣了愣,接过来擦擦眼角说:“多谢。”
  他看了眼阮苏,回头继续开车。
  阮苏松开手道:“你休息一会儿吧,我们要开很久的车。”
  她点点头,打算闭眼小憩一会儿,奈何有件事实在好奇。
  “我听说林清也在晋城,你不打算为二爷报仇吗?”
  二爷,她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个称呼了。
  阮苏看着窗外低声道:“他不需要我做这种事。”
  小曼听到她的答案,更加困惑,准备追问时赵祝升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几人毫无防备,齐刷刷撞到椅背上,已经睡着的安安和音音也从座位滚下,活生生摔醒了,捂着脑袋哇哇大哭。
  阮苏最先反应过来,把他们搂进怀里,低声问:
  “怎么了?”
  赵祝升的语气十分不妙。
  “有人。”
  有人?
  这荒郊野岭的,哪儿来的人?
  阮苏心脏狂跳,探头去看,距离汽车不到十米的位置,赫然停着好几辆车。
  因车身太黑,又没开灯,以至于他们先前根本没有注意。
  车门打开,有人走下来。
  赵祝升深吸一口气,从方向盘底下摸出枪,上了膛,嘱咐道:
  “待会儿要是打起来了,我会跳下车,你来开车带他们走。”
  阮苏立即拒绝:“不行!这种时候你留下来,不是死路一条吗?”
  赵祝升道:“我不留下来,我们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就前功尽弃了,说不定大家都得死。”
  一个人死显然比五个人死要划得来,但阮苏无论如何都无法答应。
  她已经历过一次生离死别,再也不要来第二次了。
  下车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将他们包围。
  两个警卫模样的人打开最后一辆车的车门,下来一个人,让阮苏和赵祝升都吃了一惊。
  小曼看着那个貌不惊人的瘦老头,疑惑道:“你们认识吗?”
  二人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事实上他们也根本解释不了,商元良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很快他们就没工夫纠结这个问题了,因为下一秒,陈定山也从车里出来,走到他们面前。
  两人的表情统一的冷酷,商元良在冷酷中还带着些愤怒,让他的皱纹看起来更加深刻。
  “你们两个搞什么鬼?我辛辛苦苦提拔你们,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跑掉?”
  赵祝升被他骂得狗血淋头,却不看他,注意力全在陈定山身上。
  被商元良骂不要紧,大家横竖是雇佣关系,大不了一拍两散。
  可陈定山的天下,绝不是靠着慈祥和蔼打出来的。
  陈定山用手敲了敲车门,命令般地说:“宏珍,下车。”
  小曼紧紧抱着包袱,脸色铁青。
  阮苏低声道:“不如我先下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再……”
  “不!”她咬着后槽牙道:“下去就下去,我不怕他!”
  说完她一脚踹开了车门,陈定山迅速躲开,但仍然被车门打了个踉跄,险些跌倒。
  小曼下了车,把包袱往地上狠狠一摔,骂道:“你要算个男人,今天就杀了我!别用我去做那让人耻笑的事!”
  陈定山看着她笑,笑到一半抬手就是一耳光,力度堪比屠夫,打得她扑倒在地,嘴角溢血。
  阮苏连忙冲出去,用身体挡住她,回头问:“你们想怎样?”
  陈定山叹气:“阮小姐,我原以为你是个聪明人,非常欣赏你。谁知你也跟其他女人一样,有一颗狭隘的妇人之心,目光极其短浅。
  她跟着我,虽然暂时没有自由,可以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不比跟着你逃命强得多?而你跟她情同姐妹,又是商老板的好帮手,往后这晋城的男人还不是由你选,左拥右抱养几个小白脸在家中也未尝不可,你何苦自断前程?”
  阮苏冷笑,“感情**是在为我们着想?”
  “可不是么?我对自己最高的要求就是爱民如子。可惜你们并不领情,我也只好用点野蛮的手段了……来人!”
  十多个警卫走过来,他抬了抬下巴,“把他们都带回去,包括车里的孩子。”
  此话一出,警卫们和阮苏同时冲向汽车。
  赵祝升极力护住安安和音音,一时间小孩的哭喊、女人的尖叫、汽车的喇叭、皮肉的碰撞声夹杂成一团,场面混乱至极,分不清谁是谁。
  赵祝升搂住安安,拔出枪,准备瞄准陈定山。
  身边训练有素的警卫却比他更快,抢先用枪托砸晕了他,从他手中夺走安安,连同阮苏等人一起塞进车里。
  关上车门后他们又要来抬赵祝升,商元良忽然出声道:
  “总统,他是我的侄子,可否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带回去管教?”
  陈定山回头看了看他,笑道:“商老板,你是个做生意的人,理应比普通人更理智些,对亲人包庇依赖可不行啊,会亏本的。”
  商元良连连应声,态度极其谦恭。
  陈定山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就不计较了,挥挥手说:“你带走吧。”
  “多谢!多谢!”
  他赶紧冲自己带来的人使眼色,让他们把赵祝升抬进车里,带回商家。
  没过多久,晨鸡破晓。一缕微光照进客厅里,赵祝升躺在地板上,被一杯冷茶泼醒。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稍微一动后脑勺就钻心刻骨的疼,情不自禁闷哼了一声。
  商元良站在他面前,背对着阳光,脸色阴沉沉的。
  “当初是谁口口声声告诉我,只要能出人头地,做什么都在所不惜?”
  赵祝升看见他,沉默地站起身,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说:
  “我当初的确是那样想的。”
  “所以是阮苏让你没了志气?”
  “恰恰相反,要是没有她,我根本不会来找你。”
  商元良讥嘲:“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她?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提拔你,栽培你,你却被她的几句甜言蜜语动摇决心。看看你自己,有志向吗?有前途吗?为了区区女人放弃已经到手的一切,简直愚蠢透顶!”
  赵祝升摇头,“你不懂,就算我赚几十万、几百万,也抵不过跟她一起吃顿饭。”
  “她有那么好?”商元良气得快笑了。
  他嘴角微扬,“她就是那么好。”
  “好,好个屁!你分明是被狐狸精迷了心窍!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从总统那儿讨回来的,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否则你就把命还过来。”
  天边云层散开,洒出一道金光。
  商元良背着手走到窗边,仰望苍穹,“钱家的气数即将耗尽,属于我们的时代就要来了。”
  赵祝升看着他瘦弱的背影,宛如在看一个疯子。
  商元良就是一个疯子。
  普通人到了他这个年纪,哪个不是舒舒服服安养天年?只有他,临近耄耋了还野心勃勃,恨不得在死前打出一个天下。
  这是他最与众不同的地方,也是最令人讨厌的地方。
  他的眼中只有利,没有其他了。
  商元良转过身说:“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现在就开枪自尽,一了百了。要么就像以前一样乖乖帮我做事,好处少不了你的。”
  赵祝升沉默。
  他走到他面前,将一把枪放在他手上,拍了拍他的肩。
  “我不喜欢逼别人做选择,但是念在你是我侄子的份上,这里面的利益关系得给你讲清楚了。死是世上最轻松的事,懦夫最喜欢一死了之。而你若是跟随我,钱家下去后我就是第一,你跟在我身边就是第二,到时我们大可以想办法把她给捞出来。”
  赵祝升垂眸看着枪,“你就那么笃定钱家一定会下去?”
  商元良笑道:“不是我笃定,是时事注定。他们曾帮陈定山攻打天下,如今却成了他登基称帝的拦路虎,怎能嚣张太久?”
  赵祝升皱眉道:“你既然心里已有把握,就不必再留着我,成人之美放我们自由不好吗?”
  商元良看了他一会儿,忽然讥嘲道:
  “你少装什么纯真良善了,真以为你不说我不说,你屁股就是干净的么?当初要不是你来求我,我会留她当秘书?会一步一步提携他?这些可都是看在你面子上才做的,现在倒好,想过河拆桥?没门!”
  他深藏心底最见不得光的秘密被戳穿,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抬起头说:
  “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这件事。”
  商元良不屑地看着他,“你答应过我,我也答应过你。现在是你先背信弃义,那就怪不得我了。你选吧,我正好安排一下时间,去见见阮苏。以她的性子,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是被人设计的以后,就算你的尸体躺在她面前,怕是也不愿多看一眼。”
  赵祝升拿着枪的手颤抖起来,闭着眼睛深深呼吸,许久后作出决定,把枪还给了他。
  “这是最后一次。”
  商元良缓缓露出一抹微笑,转眼之间恢复成和蔼可亲的大商人。
  “我就知道你还没有彻底的无药可救,好,我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
  他收起枪,拉了拉他的衣领,“你瞧瞧你,都成什么样了?快回家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休息吧,有事我会打电话给你。”
  赵祝升离开了商家,商元良还借了他一辆车。
  他开着车在晨雾弥漫人影零星的街道上穿梭,望着前方,不知道方向在哪里。
  他迷迷糊糊地回到家,家中一片冷清,佣人都被遣散,阮苏母子也不在。
  值钱的家具都拖出去卖了,客厅只剩一张来不及卖掉的沙发,形单影只地待在地板上,宛如被人遗弃。
  他很努力很积极的陪伴阮苏生活了两年,到头来,又剩自己一个人。
  赵祝升忍不住笑,笑着笑着哭了起来,倒在沙发上呜咽,哭声在客厅回荡。
  一天过去,月出西山。
  段瑞金快步走进这栋洋房,没有敲门,直接推开了大门。
 
 
第80章 
  客厅里满是酒味。
  赵祝升躺在沙发上,衣衫凌乱双目猩红,手里拎着半瓶没喝完的酒,沙发底下则歪七扭八的倒着一大堆空酒瓶。
  来客走到沙发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低沉。
  “你就是打算用这种态度照顾她吗?”
  他费力地抬起头,看见对方的脸,呵呵地笑起来。
  “是你,段瑞……哦不,林大将军。”
  段瑞金无视他的嘲讽,冷冷道:“起来。”
  赵祝升没起,换了个姿势,四仰八叉气喘吁吁地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朝他打了个酒嗝。
  “林大将军,不知你有何事来找我?是为了你那家国天下的远大理想,还是想传授你见异思迁的秘诀?”
  段瑞金不闹不怒,平静地说:“我有正事。”
  “是么?”赵祝升摇摇晃晃站起来,仗着与他相仿的身高,揪住他的领带,逼得他不得不靠近一些,酒气随着呼吸喷在他脸上,“林大将军,对你而言什么是正事?小人实在不懂呢。”
  段瑞金推开他的手,与他保持距离,吸了口新鲜空气道:“你用不着挖苦我,你我不是敌人。”
  赵祝升冷哼一声,懒得再假装客套,往沙发上一趴继续喝酒。
  “我知道今天早上发生了什么,我有办法把他们救出来。”段瑞金说。
  他喝酒的动作停顿了一拍,没回头,嗤道:“你有什么理由帮我们。”
  “我不需要理由,只需要你给我一个承诺。”
  赵祝升缓缓回头,戒备地看着他。
  “什么承诺?”
  段瑞金道:“保证照顾好她的后半辈子。”
  “后半辈子,呵呵……”赵祝升突然愤怒起来,把酒瓶狠狠往地上一摔。
  碎玻璃与酒液溅到段瑞金身上,他皱了皱眉,没躲。
  “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做出这种承诺?你算什么东西?”
  赵祝升蹭地一下站起来,狠狠抓住他的衣领,胸膛因怒意剧烈起伏,“说什么后半辈子,好像你以前多照顾她似的,你不配说这种话,想想自己都做过什么!在她最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的是我!在她最痛苦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也是我!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拜托我好好照顾她,唯独你不配!”
  他越说越生气,脑袋一热,挥出了一拳。
  段瑞金被他打得偏过脸去,几秒后与他扭打成一团。
  两人都是体面的人,出现在外人眼中时永远衣冠楚楚。此时此刻却仿佛成了小孩打架,你骑在我身上我骑在你身上,抓头发扯衣服,拳脚并用。
  段瑞金常年混在军队,体力占优势。赵祝升借着酒劲,受痛也不肯缩手。
  两人打得不相上下,酣畅淋漓。
  最后只听刷拉一声,段瑞金的衬衫被撕破了,胸膛暴露在外。
  二人愣了愣,不约而同地松开手,不想看对方。
  赵祝升打开了一瓶新酒,仰头望嘴里倒。
  段瑞金摸出一根烟,却怎么也点不着打火机。他尝试了十几次,仍是无法成功,将打火机往墙上一砸,捏碎了烟问:“那两个孩子是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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