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反派的朱砂痣——叶火
时间:2019-10-13 08:05:48

  池瑾习惯和目标人物以外的人保持距离,往常吃完晚饭便在院子里晃荡一圈消食,然后回房闷头大睡,她原以为今日会和往日无二,不想饭桌上程凭却主动说等会让她进屋两人聊聊。
  聊聊?聊什么?是想把七百两银子重新给她,还是又打主意想让她离开?还是说……想和她促进促进感情??
  池瑾看着程凭沉静如水的表情,喜滋滋地发散思维。
  “秋儿不要胡思乱想。”程凭看着她筷子停在半空思绪放空,抿唇轻笑,忍不住用指尖轻轻扣了扣桌面。
  “哦哦,好。”池瑾迟钝地埋头扒饭,实际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程凭体弱,饭量一般,池瑾饭吃到一半,他就搁了筷子,坐在一旁看着她吃。
  “阿绍我再给你添点饭?”池瑾伸脖子探看了眼他干净的小碗,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剩一堆碎米的碗底,突然羞愧起来。
  程凭摇头,脸部的轮廓因为光线偏暗而模糊,却依然美得惊人。他看着池瑾犹豫的小手,柔声开口:“我吃饱了,秋儿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池瑾捏着碗底的手一紧。
  那她就不客气了。
  又给自己添了满满一碗饭,池瑾抱着节约光荣的理念,把桌上的菜一卷而光。
  刨干净碗底的最后一颗大米,池瑾拿着手帕擦擦嘴角,朝程凭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她才十三岁,还在长身体呢!
  程凭却忽地前倾身体,指尖一度度靠近她的脸颊。
  池瑾呼吸一窒,下一秒,就感觉到脸颊上接触点一小点冰凉。是程凭的指尖。
  接着,一颗颗粒饱满晶莹的大米夺去了她全部的视线。
  程凭指尖碾辗着饱满的大米,嘴角噙着的笑容持续不下,间或地,还发出低哑的笑声。
  池瑾两颊爆红,呆滞了足有三秒,飞速卷起菜碗饭碗,逃也地跑进厨房。
  丢死人辣!
  池瑾窝在厨房里乌龟似的慢吞吞洗着碗筷,脑海中充斥着系统魔性地哈哈哈。
  “别笑了!”她憋着一张红里发黑的脸。
  系统:“呼呼呼呼。”
  池瑾:“再笑我就不做任务了。”
  系统:“嘿嘿嘿嘿。”
  池瑾冷漠脸:“再笑你会失去我的。”
  系统:“嘤嘤嘤嘤,宿主我错了。”
  池瑾继续冷漠脸:“你叫我什么?”
  系统:“嘤嘤,女王大人!”
  ……
  丢人归丢人,池瑾不是幼稚的三岁小孩,当然不可能让任务半途而废。她收拾完厨房,擦干净手上的水,步伐沉重地前往程凭的房间。
  程凭的房门没关,中心的桌前摆了盏光芒隐隐绰绰的烛灯,程凭正半靠在木椅上看书,姿态慵懒随意,若不是火光在他的身后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都会让人产生他是只惑人鬼魅的错觉。
  池瑾简单地敲了两下门,程凭抬头之际她便迈入房间。
  “阿绍找我是为什么事?”池瑾的面上仍带着窘迫。
  程凭就自然多了,他温文地微笑,目光柔和地让她在身边坐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知道秋儿日后可还有其他打算?”
  程凭亲手给她倒了杯热茶,他说得隐晦,同样地,池瑾也没听懂。
  打算?她能有什么打算,不就是按照任务进度按部就班完成表演,试图在结算时分数更好看点?
  当然,以上的信息她根本不能说。
  池瑾含蓄又娇羞地摇头:“我没什么打算,只想留在阿绍身边。”
  程秋儿是程凭的童养媳,最合理最正规的打算,当然是夫妇相随。
  程凭瞳心一紧,唇面辗转了一番又道:“我的意思是,秋儿是否想过嫁人?”
  池瑾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瞳孔一缩,感情是目标人物又想推开她。
  她拨浪鼓样地猛摇头,伸手拉住程凭的袖口,娇嫩的小脸上多了分警惕:“不,我不会离开阿绍,也不会另嫁他人。”
  程凭看着她抓紧自己的指尖,低叹:“秋儿,我不是在逼你,我的身体状况我很清楚,我能陪你两三年,却没办法陪伴你一辈子。你现在还小,或许觉得我对你很好,但说不定有一天,你会发现有其他人对你更好,到时候……”
  池瑾用力摇头。
  不会有那一天的,这个世界上她就一个目标人物,别再浪费口水啦!
  程凭见池瑾坚决,眉心的惆怅浓郁地化不开。
  他缓了缓,内心的思绪转过一番,口气松了下来:“这件事秋儿还可以再想想,若是有一日你发现有喜欢的人,可以来告诉我。”
  “……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啊。”低且柔的声音让程凭不由心间一颤。
  池瑾是真被程凭这一会儿一遭闹的有点心慌了,她微微仰头目光闪烁地望着他,小声开口后静等他的回答。
  程凭撞进她充满仰慕的视线里,放在桌前的手心一抖,几乎是狼狈地躲开视线,他故作镇定地摇了摇头,目光却再不敢轻易落在她的身上。
  他咽下一口唾沫:“秋儿你还小,你对我的感情,或许并不是爱情。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愿意为其倾尽所有,对方能带给你幸福和满足,而不是我们这样。”程凭慢慢转向她,声音逐渐恢复平静。
  他的病体残躯能给秋儿什么呢?一时的温暖?
  这不是爱情。
  池瑾:“可是,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阿绍啊。只要有阿绍在,我就很幸福,也很满足。”
  程凭脸色倏地一白,就连暖色的烛光都无法掩盖。
  池瑾咬紧唇,红润的下唇顷刻被她咬出一道深痕,她失落地松开拽住他衣角的手指,眼神迷惘低落:“阿绍,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程凭深吸一口气,精神好似被人□□过一番,勉强挤出一丝笑,在她的视线里晃了晃头。
  “那我以后还能喜欢你吗?”池瑾继续咬唇。
  程凭眼神中火光在疯狂摇摆,他用力闭了闭眼,心中有一个声音疯狂呐喊让他停下来,偏偏他的行为早超出理智的控制。
  他苍白的指尖压上她的下唇,将她的唇脱离白皙贝齿的控制,又吸了一口气,道:“可以。”
  ***
  从程凭的屋子里出来,池瑾忍住快要喷出肺腑的情绪冲回自己的房间。
  一把将自己撂倒在床面上,池瑾将正脸压在被褥里,发出压抑的笑声。
  “嘿嘿嘿……”系统的奶音笑声依然魔性十足。
  池瑾和它一起傻笑,一人一系统笑够了,池瑾才烙饼样地把自己翻个面,让系统帮她分析任务进度。
  “宿主,当前进度已经百分之三十,明天我们去采药,成功给目标人物续命,进度能滑到百分之四十五。等你们离开村子,大概到百分之六十,这期间应该是半年到一年时间,我们今天买的粮食应该差不多。”智能系统在线导航。
  池瑾在脑中粗略过了一遍,感觉任务目标又离自己更近了一步,打了个哈欠便摸黑跑去洗漱。
  任务进度神马的,莽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凭:……立flag什么的,不可能的。
  (弱弱地说一句,别养肥我啊啊)
 
 
第6章 病美人(六)
  池瑾睡了个质量极佳的安稳觉,在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准时被系统叫醒。
  她眯着眼掬起摆在架子上的清水泼上脸,冰凉的温度一遍遍刺激着神经,偏偏,她那根支配的神经已然麻木。
  池瑾洗完脸刷好牙,只恨不得找两根棒子撑起直往下掉的眼皮,她强打起精神挪进厨房开始做饭。
  “统统,如果能有机会睡觉睡到自然醒就好了。”池瑾把洗好的米倒进锅里,声音有气无力。
  池瑾其实不是个懒散的人,但从前她上学上班期间还能做五休二,做六休一,现在做任务她根本是连轴转,而这个世界的程秋儿就是只勤劳的小蜜蜂,闲下来的时光只能靠挤。
  系统没意识出这只是她的牢骚话,静默了几秒后:“要不……下个世界我给宿主挑个能睡到自然醒的人设?”
  “这倒不用,我就随口说说。”池瑾朝空气摆摆手,小声嘀咕,“要真想睡我就出了任务世界再睡,反正到时候没有人设遵循。”
  系统想到上次出了任务世界睡到天翻地覆她自岿然不动的池瑾,沉默下来。
  你开心就好!
  做饭喂鸡鸭猪,把一家多口全部喂饱,池瑾已经看不到清晨颓废的样子,她精神奕奕地和程凭打了声招呼,生龙活虎地抱着装着脏衣服的木盆动力十足地前往河边。
  大清早水凉,往常池瑾到时河边时冷冷清清,却不料,今天到时河边已经堆了七八个木盆。
  “秋儿,早啊!”纪荷儿的注意力根本没放在洗衣服上,池瑾的身影一出现,她脑中的一根弦反射弹起。
  “早。”池瑾敛下眸子,淡淡地说完,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瞬间竖起耳朵的一排八卦妇女,默默走到河的最上游,远离众人。
  “秋儿,我听说昨天你家来了辆马车?”纪荷儿脸皮颇厚地挤到池瑾身边,丝毫不管还丢弃在原地的木盆,“是你娘吕氏回来了吧?她做出那种事居然还有脸回来?”
  纪荷儿故意做出一副同仇敌忾的嫌弃表情,实则眼神里的八卦因子跳动不休。
  同情程秋儿?怎么可能,纪荷儿真正目的是搜罗到第一手消息!
  池瑾心里对她唾弃不已,表情却依然清清淡淡的。
  “我娘她没回来,是我昨日去了趟小镇。”池瑾说着,把脏衣服扔在水面上展开,打湿后揉成咸菜抓回河边专门洗衣服的石板上,抹了些皂角叶子,开始拿棒槌砸砸砸。
  纪荷儿腆着凑过来的脸上不暇被她溅上脏水,张嘴要骂脏话,意识一转,却陡然顿悟出一件大事。
  “马车上坐的人是你?”纪荷儿尖细的嗓音划乱一堆人的内心。
  池瑾握着棒槌的手一顿,找准位置落下,“嗙”一声,溅了纪荷儿一脸:“对呀。”
  纪荷儿顾不上嘴里都掉入脏水,眼睛紧巴在她身上,话语不过脑子:“怎么可能?你哪有钱雇马车?”
  在场的人和纪荷儿的心理一样。
  吕氏卷带私逃,必定是在程家能搜刮到地值钱东西全部捞走,哪还会剩下东西让程凭程秋儿发财?
  池瑾感受着自己周围被疑惑和不相信的情绪填满,表情不变,努力在纪荷儿的脸上画图,声音不大不小地说:“我运气好,在山上挖到根药材,卖了点钱正好够我和阿绍这段时间开销。”
  池瑾的一句话,令在场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挖到根药材,什么药材?”一个听墙角许久的三角眼大婶拉长着脖子大声问,那话语里的急切,像是有谁和她抢了便问不到一般。
  纪荷儿也察觉到这种微妙的危机感,套近乎地一把夺走池瑾手上的棒槌,小心把她推到一边:“秋儿我来帮你洗,你给我说说是什么药材呗?”
  有人赶着当苦劳力,合乐而不为。
  池瑾故作忸怩了一番,待纪荷儿表露出高涨又强烈的意愿时,才勉为其难地将洗衣服的重任脱手给她。
  好整以暇的坐在一边,池瑾心情愉悦地看着一脸脏水的纪荷儿举起棒槌砸砸砸,故意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其实我也不认得,但那店家说是株灵芝,我便卖予了他。”
  纪荷儿闻言呼吸一紧,有种即将撞大运的感觉:“那秋儿还记得究竟在哪里挖到的吗?是东面还是西面,还记得是那条山路上吗?”
  纪荷儿忽视掉背后一堆能戳死她的视线,问得愈发小心。
  池瑾摇头,眉心结着苦恼:“这个我不记得了,我当时本来去打猪草的,中途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呼唤着我。我朝着山上走,没走多久,就看到一株模样很神奇的植物,鬼使神差地我就把它挖了出来。”
  池瑾故意说得玄妙至极,反正胡编乱造这种东西,要多没有底限那得看本事!
  纪荷儿自以为抓住了重点,猛咽了一口唾沫,继续问:“我前两天见你在山西边打猪草呢,会不会就是那一侧?”
  池瑾沉凝地点点头:“有可能。”
  纪荷儿脑中瞬间形成定论,洗衣服的手更加卖力,她眼见池瑾缩着手脚一副没见识的小家子样,抖机灵地又冒了一句:“这种玄乎乎的事情秋儿就不要随便和别人提了,要不然村人只会觉得你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到时候惹上些麻烦就不好了。”
  “真的会这样吗?”池瑾配合着她的演出。
  “那是当然。”纪荷儿语速急躁。
  她眼见池瑾被自己带入正轨,嘴角的笑容控制不住地咧大,可下一秒又因害怕被下游的八婆们看到,忙抿紧唇:“这件事你告诉我就行了,若是其他人问到,你就说记不清了,免得招惹祸患。”
  池瑾低下头,指尖拨弄着腿边的青草嫩芽,说:“好,我省的了。”
  纪荷儿得了应允,一颗心早已飞远,但她深知此刻自己要沉得住气。
  她把手里的棒槌砸的嗙嗙响,手脚麻利地帮池瑾洗衣服,口里却嚷嚷着说:“哦,秋儿你不记得了呀……不记得也没关系,你如果什么时候想到,就来告诉我们叭。”
  下游的一众八婆盯着纪荷儿的后脑勺,脑海里小婊砸小杂种小贱人骂了一溜串。
  纪荷儿心眼小又嘴贱的“优良”品德整个村子人尽皆知,而程家的程秋儿,则是典型的瘟猪子,内敛温吞,人长得漂亮脑子却是个钝的。
  所有人都觉得,一定是纪荷儿问出了答案,反倒在这里装傻。
  ……
  池瑾懒得去想这些人心里的弯弯道道,她置身事外地忽视着前方的暗潮汹涌,等纪荷儿麻利地把衣服洗好清完,她喜滋滋地抱着盆子就走。
  回了程家,晾衣服做饭,到了下午,她趁着前去打猪草的时光,抄着小背篓再次发挥系统BUFF的作用,一鼓作气,冲上后山,挖出山里仅剩的一株千年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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