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不说喜欢你——丁律律
时间:2019-10-16 07:27:00

  可眼下,她恢复的速度超乎他想象,长成自信又无坚不摧的样子。
  所以,是到了独立的时候了吗?
  “不要束着她了。你以为为她,其实是为你自己,扪心自问,你不自私吗?为了满足自己被人需要的感觉。”
  顷刻间,寇羽抬眸,眸中似万里城墙坍塌转箭矢飞羽杀意森森。
  孟景洋瞬间感觉脖子凉,脑袋掉了般。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第31章 离别
  不欢而散。
  孟景洋离开后。
  寇羽一个人回家。
  月光照着青石板路,他走在上面,想着十年前,母亲就是走过这条路,然后一去不复返。
  “回来了?”家门口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
  寇羽抬眸看见墙边靠着的人。
  池欢脸上挂着笑,随意问,“他人呢?”
  “回去了。”他冷冰冰的三个字。
  不关心对方回哪里去的样子。
  池欢点点头,了解他的脾气,大约聊的不愉快吧,她不多问,走上前,在他面前站定。
  因为身高的关系,池欢微抬眸才能与他对视。
  这天晚上的月光极美,淡淡的一层,像蒙着纱。
  她看到月光自他身后倾洒,而他看到的是她美丽安静的一双月光眸。
  彼此深情了一会儿,她笑,“告诉你一件事,我决定回家了。”
  “孟景洋胡说八道什么了?”寇羽皱起眉。
  “与他无关,或者就算有关,他只是恰好这个时候来而已。”
  “什么意思?”他无奈。
  池欢笑,“就是无论他来不来,我总要有一天离开这里啊。”
  寇羽不说话了,沉默望着她。
  “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池欢尽量让自己笑地轻松,“你对我真的很负责。从今往后,咱们两清。”
  寇羽还是不说话。
  他脾气就这样,寡言少语,尤其在遇到关键时刻点的时候,叫人猜不透。
  以前父亲告诉她,一个人有着广大格局时,他就不需要说话,只要下面人猜就好了,所谓伴君如伴虎,猜不透的都将被淘汰。
  池欢是被淘汰的那匹,她脸上带笑,手指却攥成拳,多么希望他挽留,“如果没其他事,我大概后天走吧。”
  “去哪里?”他这回有动静了,幽深的眸似把她穿透了。
  池欢不自在翘翘唇,“当然是回家。”
  “你别乱来。”
  “当然不会。”池欢反驳完,避开他精锐的视线,笑着偏开头说,“回去我还要还你钱呢。”
  “真下定决心了?”
  “你干嘛老不信任我?”池欢无可奈何道,“不然你送我到家?”
  “我不想。”他表情绷了又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她参不透寇羽时,寇羽又何曾猜透过她呢,他叹息一声,“随你吧。”
  “好。”池欢点点头,她想给他一个告别吻,踮起脚后,他却避开了。
  月光将她眼里的黯然照地一清二楚。
  寇羽留给她一个避开的侧颜线条,始终没正过来看她,“对不起......”
  “不用......”池欢伤心,面上笑着,“真的不用。”
  两天后池欢离开。
  文斐巷下了一场大雨。
  她车子没骑,衣物没拿,生活用品也一律丢下。
  寇羽填好志愿,从学校回到家,在院子里发现一串钥匙,是那辆AB的钥匙,她不仅没带走车,还扔下了钥匙?
  这是示威?
  接下来,随着七月的到来,天气如火如荼之势渐盛。
  寇羽仍是没收到她消息。
  他忍不住再次打电话给孟景洋,问他,确定她回宁城了没有。
  孟景洋说回了,只不过这次加了新词,是跟池至非一起回来的。
  寇羽当下只觉得讶异,“她不是一个人回去的?”
  “怎么可能,你为什么会想她一个人回来?”孟景洋在那头笑。
  “她留了字条,没让我送,走的时候我不知道什么情况,她车钥匙也没带。”
  “可能过一段时间回来拖车吧。”孟景洋推测着。
  对面那头没声音。
  “你想什么了?”孟景洋问他。
  “我觉得很不好。”寇羽也不知道自己在担心什么,莫名其妙的寝食难安。
  “不然你回来看看?”孟景洋试探他,“顺便回A大看看路景荣教授,他老惦记着你。”
  路景荣是著名的法学专家,因缘际会对寇羽念念不忘,一心想收他做徒。
  “我填了G州医学院。”他平静地道。
  “你真填了......”孟景洋却震惊万分。
  “没她我还是会留在南方。法医专业择校本来就特殊。替我谢谢陆教授抬爱。”
  “不是,不是,”孟景洋一时震惊到方寸大乱,“早知道结果还是这样,我,我我干嘛火急火燎的让池至非去捉她啊!!!”
  “你再说一遍......”
  “......”
  七月半,鬼节,传来池欢跳楼的消息。
  八月初,桂香飘,寇羽卡上收到三十万来自宁城的汇款。
  九月后,他最后一次在紫金山老宅用多米诺试剂测出草坪上大面积的血迹。
  十月一,国庆,他回北京。
  “小羽回来了。”祖母见到他,喜极而泣。
  寇羽站在客厅中央,像一个客人,“他呢?”
  “谁?”老太太心说这小孩怎么如此瘦削了,手腕摸上去全是青筋,血管都肉眼可见。
  再一看他脸颊,整个一点点肉都没有了。
  “小羽啊。你在学校很辛苦吗?”老太太心疼坏了,眼泪簌簌掉。
  “我要见他。”他再次重申。
  “是你爸是吧?”老太太擦着眼泪,把这个倔小孩带着往楼上去。
  这天是国休,陆家人全部在家。
  “小羽?”陆逸斐看到他十分惊讶,连忙从父亲办公桌前退开,因为他预料到马上将有一场大战,每次他这个弟弟回来都是这样,且他这次眼神更是不对,如果以前是冷漠,现在就是块千年寒冰。
  “有什么事和你爸好好说。难得回来一次。”老太太站在自己孙子和儿子中间,意思就是提醒他们要有分寸。
  “你们可以走吗。”他却这么说。
  陆逸斐人精一样,立即把奶奶拖着下楼,顺便给楼上的父子二人带上门。
  书房里,这对快一年没见过的父子,两两相对。
  陆励勤虽年逾五十,但官场得意,整个人显得气度不凡,锐利的目光隔着一张桌子观察着自己近一年不见的儿子,不易察觉地牵出一抹笑,“来看爸爸了?”
  这句话未免自作多情。
  寇羽对他向来是连爸字都不愿开口。
  但孩子么,尤其将近一年不见,陆励勤多少有些心疼,愿意软和态度,和他沟通。
  可惜孩子一点不领情。
  寇羽冷冷望着他,“我想麻烦你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陆励勤皱眉。
  “池至非把他女儿弄哪去了。”
  “......”陆励勤微讶,“我和他,从你奶奶搬回北京开始就没见过了,怎么知道他们父女的事情?”
  “你不知道?”寇羽讽刺地看着他,“还是不愿告诉?”
  “为什么不愿告诉?”陆励勤显得很奇怪,像看小孩子一样的眼神,“小羽,你不听劝非念法医,爸爸也没说什么了,但你这次一回来,一声爸爸不喊就对我阴阳怪气,是不是有点过了?”
  “不要废话。”寇羽冷笑出声。
  “怎么说话呢。”陆励勤手指在桌上敲了一下。
  “好了,”寇羽冷笑扩大,“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恐吓。告诉我她在哪,否则这个国庆谁都别过。”
  “你......”陆励勤无可奈何摇头,继而妥协,“好了,爸爸不跟你吵。今晚在家里吃饭。至于池至非他女儿,我倒是听说了,父女俩闹矛盾,小姑娘急躁跳了楼,不过无大碍,她外公那边起了重视,将她接到美国去了,大概一年半载不会再和池至非有联系。”
  听完自己想听的,寇羽没再停留,一声不吭地转身走。
  “不在家里吃饭?”陆励勤在后面急急追来。他这个儿子,他也是束手无策,“小羽!”
  喊着,喊着,那小子眼看就要走出客厅,一步不带停。
  突然从沙发里站起来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
  如果不是对方突然站起来,寇羽可以说是目不斜视,连这个家里一块边角料都不会看,可偏偏对方挡住了他的路。
  “带什么东西走了,给我看看。”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励勤妻子,陆逸斐他母亲,然而对寇羽而言,算不上后妈,也算不上什么阿姨,就是一个有着差不多杀母之仇的仇人罢了。
  他眸中火花般在激荡,如果是平时,寇羽习惯了这些侮辱,可今天,实在不是个好日子,他心情糟透了,“看什么?”
  “看你爸又给你什么了,”陆母尖酸刻薄的笑着,“小羽,家里东西你不是你可以拿,而是做为女主人,我必须要知道是哪样东西进了你口袋。”
  这话也就陆老太太不在,否则听到都气跳起来。
  “你干什么!”陆励勤首先发火,他一发火嗓门自然就大,这一吼,房间里老太太直接被惊动。
  “怎么了,怎么了?”老人家被陆逸斐扶着,颤颤巍巍地出来。
  只见客厅里,忽然一家人,分出四匹人马,情绪亢奋地对立着。
  “你算哪根葱,对我进行检查?”寇羽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眉头不眨一下地扎进自己心窝处,“我身上唯一你们的东西就是这一半血,现在干脆还了它?”
  刀尖入布料,入皮肉,血色浸染,像已经到来的秋天的红叶。
  “小羽啊——”老太太望了眼,脸色煞白晕过去。
  醒来后,小孙子已经不见人影,伤势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陆励勤在床边候着,听老太太心灰意冷哭诉,“你不配当他父亲,生而不养,他所有的坎坷都是你给的。”
  陆励勤忍不住辩驳,“他和池家那姑娘不清不楚也是我造成的?”
  “你让他恐惧爱!”老太太想到池家那丫头眼泪流地就更凶,“真想重回那一晚,两个小刺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不要带防备,单单纯纯,那样多好。”
  陆励勤心说,我还想回到十八年前,没认识寇南音那会儿,一直先心如止水不为权势而结婚多好。
  是人都想回到过去,多多少少的不完美,重新去弥补。
  然而时光是把杀人刀,只杀不救,怎么活,全在自己。
  有人抑郁地活,为了即将或者一时半会不会来的痛苦;有人小心翼翼,保留着这样那样的回忆,以期盼在未来不会因同一个错误跌一个大跟头;还有的砥砺前行,等待着,等待某个激动人心,重逢的时刻。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2章 浪漫
  四年后。
  魔都首钢赛道。
  大面积的红橙色扑洒天空。
  嘶啸长鸣着的赛车道上,一辆辆如流星般的机车滑过,直冲入前方那片晚霞海洋里。
  本场已不是正规赛事,而是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亚洲公路摩托车锦标赛做热身练习。
  天色铺满晚霞,日暮的时刻,车手们做完最后一圈的练习,然后归仓。
  池欢拉下胸口的拉链,让连体衣的上身从自己腰上挂下来。
  凉风吹来,她甩了甩被头盔弄乱的短发,迎着晚霞,拼命吸头盔外的新鲜空气。
  眸色如玫瑰,被晚霞映衬地。
  旁边一位荷尔蒙爆棚的汉子前来搭讪,“喝水吗?”
  “当然。”池欢正渴着呢,接过对方的饮料,说了声谢谢,拧开盖子,仰头灌了半瓶。
  她动作潇洒利落,抬起的手臂线条完美无暇,有着女人白瓷般的精致,也有着女机车手的干练韧实,仰起的那张脸更是没话说,美地和天边的晚霞不相上下,叫人不住屏息。
  那男车手看呆了一会儿,然后吞吞口水,失笑,“真有幸认识你,和你同场竞技,让人激动。”
  池欢宠辱不惊地笑了会儿,“望手下留情。”
  她刚回国,对首钢赛道完全不熟悉,今天跑了半天,虽然摸了七七八八,但还是有些生疏。
  眼前这男人是去年公路竞标赛的冠军,池欢也不怕和他虚以委蛇,反正漂亮话么,说多了不死人。
  那男人直接自傲笑了,“美女,你可真谦虚。”
  池欢点头地笑。然后借着秘书过来叫她的时候,打招呼离开。
  那冠军念念不舍目送她背影。
  池欢的秘书姓丁,比池欢大三岁,当然,像池欢这种大学一毕业就做总裁的二十来岁小姑娘,大概全国也数不上几个。
  丁嘉宁习惯了那些男人对自家老板的“看不上”,用“一个女人”“一个小姑娘”等之类的标签标注池欢,注定会被打脸到肿痛吃不下饭。
  到了休息室,池欢忙着洗澡换衣服,丁嘉宁就拿着晚上的行程表跟她汇报,大意就是特地为她准备的欢迎晚宴。
  “设宴地点在富豪俱乐部,”丁嘉宁聪明,讲话也比较有意思,比如这个所谓富豪俱乐部就是她独创讲法,池欢年轻气盛,需要点奇趣的内容方能吸引她,丁嘉宁接着介绍到出席人物,某某董事长,某某总裁,某某主席等等,“因为是你正式露面,俱乐部负责人孙总将全部重量级的会员都通知到位,当然,池董在任时,这些人也全部是巴结他的。设的主题是传承,因为怕你觉得烦闷,公司三位副总裁也为您保驾护航,到时候无聊了交给他们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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