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宝儿的六零年代
作者:鸩离
文案:
本文文案:一辈子好吃懒做,俗称妈宝女,公主病的徐宝,一觉醒来变成了六零年代农村姑娘。
在这个吃饭要粮票,穿衣要布票,事事用工分抵票的年代,那对视她为心头肉的便宜父母,为了挣工分养她,累垮了身子,眼见要饿死在三年大饥/荒中。
徐宝不得不改掉陋习,扭着自己那胖乎乎的身体,学着父母插秧苗,割小麦,劈柴做饭、洗衣喂猪……随之而来的,居然是系统奖励的五花肉一斤、麦乳精一罐、的确良布三尺,以及一只凶神恶煞的村头恶霸男主一枚。
恶霸将徐宝狠狠堵在墙角里:逃!你再逃啊!再逃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人!
徐宝打个哆嗦,圆圆的眼睛泫然欲泣:我好吃懒做,脾气又不好,你到底看上我哪一点,我改还不行吗?!
恶霸阴鸷的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大概是你做的肉好吃。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 种田文 爽文 年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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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春种就在眼前,为了党和人民群众,我们一不怕苦,二不累!我们要咬紧牙关,抓革命促生产!地挖多深!稻根就能扎多深!只要咱们不怕苦不怕累,坚持再坚持,就一定能渡粮食关!”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眼瞅着田里泥水丰盈早该下苗插秧,生产队大队长却站在大队村委会临时搭建的台子上,一面吼得声嘶力竭,一面念着各种口号动员众社员加大马力干农活。
下头的村民一个个面黄肌瘦,耷搭着脑袋,双手揣进袖口里,根本没人听他在说什么,只恨不得立刻下地种庄稼,早一点种,他们就能早一点吃上饱饭。
自从58年十月执行人民公社以来,他们红旗公社起初还能一日三餐,有荤有素,吃得满嘴是油,到后来饭量逐渐变小,到今日的不足温饱成日挨饿,还有省城里各种没粮食发的传言。
整个红旗公社是人心惶惶,生怕自己生产队的粮种还没种到地里,就被那些饿得头昏眼花的城里人下乡来抢了去,现在哪有那个心思听生产大队长在上面废言。
这不,方如凤就没心思管上头的生产队长在吼些啥,只一门心思瞅着站在她旁边的闺女儿徐宝,只盼李建国能早点说完,好扶着女儿回家歇息。
徐宝是方如凤最小的闺女,也是唯一的女儿。自打她出生以来,方如凤就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疼,家里但凡有点好吃好喝的,都先紧着她,从不委屈她,也不让她做丁点活儿。这日积月累下来,也就养成徐宝好吃懒做,又尖酸刻薄爱挑挑拣拣的公主病。
偏偏方如凤偏心到了极点,也不觉得自个闺女儿有问题,就这么宠着惯着,得罪了村里不少人。
直到五天前,徐宝去镇上读书被隔壁第三大队的王家村几个二流子调/戏,她哭着回来向方如凤告状。
方如凤带人去王家村讨要说法,人家以她闺女自身不个好的,活该被欺负的理由,不但不道歉,反而找人和他们大打出手。
两家打得不可开交,被赶来的公社书记拉开严令禁止,扣了两家人两个月的工分,还让每人写检讨报告。之后关于徐宝被二流子调/戏的流言在第五大队大兴村里传了开来。
这时代的女人极重名声,被二流子调/戏可是件大事儿,直接和徐宝有没有失身挂上了勾。
不到一天的功夫,红旗公社的五个大队都在传这件事儿,生生把还是雏儿的十四岁徐宝,传成了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老妇。
徐宝一个心气儿不顺,当着那些在小溪边洗衣八卦的长舌妇面儿投河自尽,以证清白。
待众人心慌慌地把人捞起来,徐宝已经换了一个芯子,变成了从二十一世界来,因为救人而死的同名同姓徐宝。
当然,自己女儿已经换了个芯子的事实方如凤当然不知晓,此刻她瞅着自己女儿白胖的小脸儿,青得跟鬼一样,微胖的小身子也以摇摇欲坠,随时都会倒下去的模样。而大队长已经在上面叨逼了近两个小时,还没有停歇的迹象,再这么下去,她家宝儿非得晕过去不可!
想了想,方如凤扯了扯自个大儿子徐万成的衣袖,在他耳边小声道:“我看你四妹站不住了,她前几日从水里捞出来受凉还病着呢,我先带她回去歇着,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我俩闹肚子不舒服上茅坑去了。”
“娘,这不大好吧……”徐万成有些迟疑:“大队每次开会,除了病重的,生孩子坐月子的,五岁以下的孩童,其余人都得在场。要是没去,或者半途走了,会扣半个月的工分的……咱家本就因为小妹扣了两个月工分,再扣,强子他们就得饿肚子。”
强子,是徐万成的大儿子,今年十一岁,比徐宝小三岁,却长的瘦猴瘦猴的,比同龄还矮上一个个头。皆因家里好吃的都先紧接徐宝缘故,导致强子打小营养不良长成这样,再吃不饱,徐万成打心眼里觉得对不住自个儿子。
“工分重要还是你妹重要?!”方如凤不乐意听他这话,横眉怒目道:“也不想想咱家能有今天的好日子,都是托咱宝儿的福!要不是有宝儿,就咱当初分家,你爷奶偏你二叔,除了一个破院子,啥物件儿都不分给咱,咱一家老小早就饿死了!哪轮得到你现在站在这里说工分的话儿!给我起开!就算把咱家工分扣完,宝儿也得回家歇着。”
“又不是咱徐家的种,这么宝贝疙瘩,还不是迟早嫁出去,鸡飞蛋打……”徐万成媳妇儿冯春红瞧见婆婆扶着小姑子偷偷从人群溜走,忍不住嘀咕两句。
“你可消停点吧。”徐万成瞪了她一眼,“宝儿还不知道她的身世,咱娘也最恨家里人提这茬儿,你要敢胡乱说话,小心咱娘送你回娘家!”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冯春红说了两句,到底不敢再提这话。
她娘家穷,是大兴村背后山再翻两座山得穷山沟沟村,那里全是山地,庄稼作物产量极低,时常吃不饱饭。她好不容易嫁给有平原地的大兴村家境较好的徐家,她可不想忤了婆婆不高兴,把她送回娘家。
过惯了吃饱喝足的日子,谁还想回山沟沟里饥一顿饱一顿,成日累死累活看不到头的干活啊!
这也是十多年来,婆婆偏心小姑子,她虽然看不顺眼,但一直迁就的原因。
另一边,纵横阡陌的村道上,徐宝任由方如凤拉着自己回位于村尾的徐家。
这时候村里人大多都在开会,村道除了虫鸟鸣叫,偶尔有谁家新生婴儿的哭叫声,整个村子极其安静,又透着春天万花齐放的花朵芬香,让脑袋昏昏沉沉的徐宝清醒了不少。
自从重生到这个跟她同名同姓的徐宝身体里,她的脑海就出现了一个自身系统,向她讲明,她是因为救人而死,其心大善,因而系统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
但因为系统操作失误,把她弄去了同名同姓的六十年代徐宝身上,而她自身的身体已经死亡火葬无法修复,为弥补她的损失,系统便给了她两个金手指。
第一个金手指,为避免她继承原身好吃懒做的懒惰形象,在这饥/荒年代活活饿死,她每做一件活儿,便可以得到系统随机奖励,或者变成积分,兑换自己想要的物品。
第二个金手指,随身空间,空间主人可凭意念进入空间里,但空间不足一百平米,如需加大空间,需要巨额勤奋积分兑换。
这两个金手指都需要勤奋干活才有机会使用,对于同样好吃懒做,脑子却突然抽了筋,临死前救了人的徐宝来说,这俩金手指等于没有!
但既然她已经回不去现代,又好不容易活过来,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身体,身处在即将大面积爆发饥/荒的1960年,徐宝在不愿意干活儿,也得勤奋起来积累积分兑换食物,保命要紧啊!
不过因为是溺水又伤风感冒的缘故,徐宝这两天都是昏昏沉沉,浑身没劲儿,只能先偷懒几天,等养好了身子再干活儿。
两人很快到达徐家。徐家的院子很大,是老徐头年轻时开荒占的,那个时候这里还荒着,没人愿意来住,他就把这一大片荒地给平了平,拉上篱笆围墙,修缮就一个大大的茅屋。除去盖房子占去的地,还有两亩大小的空地,平时就堆放些柴火什么,还有一块儿空地打着两根木桩子,是栓牲口用的。
经过几十年的变迁,村子里人口愈来愈多,旁边也住满人家。人人都羡慕老徐头眼光好,占了这么一大片院子,离河近,吃水方便,后面一大片竹林,夏天还凉快,风水也好。
但没料到老徐头两个儿子日渐长大,各自娶妻生子,老徐头又各种偏心小儿子,老大媳妇也就是徐宝娘方如凤气不过,拉着自家那口子闹了分家。
徐家房子被一分为二,从中间砌了一堵墙,左边是方如凤一家子住,右边则是老徐头两口子和他小儿子住。
分家十四年,方如凤两口子,并底下三儿三媳一直勤奋劳作,日子一天比一天好,从最初吃不上饭,到现在村里排得上号的饱饭富足人家,和旁边一天吃两顿,时常揭不开锅的老徐家是鲜明的对比,两家矛盾也就越来越多。
虽然住在一个地基,但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时常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中间那堵围墙也越修越高,到现在足足有两层楼高了。
这不,母女俩刚进门,借病躲在家里偷懒的徐老太太听见隔壁声响,就着手里的烧火棍,一阵风似的冲出院子,对着趴着地上玩石子儿的五岁小孙女儿,一阵噼里啪啦的打骂:“玩玩玩,就知道玩!玩不死你个小贱货!一个赔钱货不好好干活儿,学着人家偷奸耍滑,看我不打死你!”
可怜那小女孩儿像是被打习惯了,任她奶怎么打都不会逃跑,只蜷缩在地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把粘了泥巴灰尘的小脸弄得花猫一样脏兮兮的,徐老太太也没有停歇的迹象。
徐宝看不过去了,想过去救那女孩儿,指桑骂槐的话让方如凤气极,骂了句:“老不死的东西!”转头拉她一把,低声说了句:“不要多管闲事!”直接把她拽进自家院里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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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前世姜音听信远房亲戚之言,离开家乡前往上海进厂干活,却在半路途中被拐卖到一处偏远山区生孩子干农活到死。
重生回来,姜音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逃离魔窟,却在半路途中,偶遇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
姜音:同志!救救我!有人在追我!
某男:你求错人了,我不是公安。
姜音:可你身上穿的衣服……
某男:这是林场巡逻衣
……
这是一个八零女青年,被拐之后,逃离偏远山区,却到一处更加偏僻荒漠的林场,与男主共同努力生活的故事。
第2章
徐家的院子虽然只有一半,但占地面积依然很大,横着有四间土屋并一间堂屋,左边儿竖着一排是灶房柴房、茅房,并一间独立的用青砖修葺的徐宝专属‘公主房’。
原身徐宝在小的时候是跟方如凤住一间屋子的,可徐宝到了十三岁,来了初潮,青春懵懂期,时不时就能听到不隔音墙后边几个哥嫂的动静。
方如凤怕教坏她,就做主在一年前修了这间青砖瓦房。虽然靠近茅房,夏天有些味儿,但一个姑娘家,能独住一个房间,且住的解放前有钱人家才能住的青砖瓦房,可把原身得意高兴坏了,在村里炫耀了许久。
如今换了芯子的徐宝,被方如凤摁在床上,给她盖上松软的被子,就去灶房给她冲红糖鸡蛋了。
现在全公社都在本队吃大锅饭,社员家里的铁锅和一切铁具都在59年被收走拿去大炼钢了,上面也不允许社员们私自养家禽。
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铁锅收没了,咱可以用陶罐,不准养家禽,咱可以用工分换粮票粮食,跑去县城的黑市买糖买鸡蛋。
不过黑市的物价比副食店贵上一半,社员们都是农村人,拿不到城里的指标,也就买不到副食店里的鸡蛋,想吃就得割肉似的舍花钱用票买。
不过上面和大队的人近两年查得严格,白天要是看见村里人家有烟囱冒烟,绝对会带人闯进屋子,把你抓去公社,进行批/斗调查!
所以,自己有陶罐石锅的人家,想偷摸着吃点什么好吃的,大多选择在三更半夜,或者跑去深山老林煮熟再吃。
像方如凤要给徐宝冲的红糖鸡蛋,那开水都是大队食堂统一烧的,社员私下是不准自己上山砍柴回家烧水的。
因为这时代的一草一木都是国家的,属于国有化,这两年又在大面积砍伐树木拿去炼钢,去年末开始还闹起饥/荒,田地里的草藤玉米麦秸秆等等都不能拿去烧。全都被磨成粉,合着粗面,制成比石头还硬的粗面馍馍给人吃。
人吃进嘴里割拉嗓子不说,肠道消化不好,好几天都屙不出屎来,一拉就刮刺着屁股疼,小孩儿们每次上厕所都疼得哇哇叫。
这还不算,有些人家穷的,一天到黑吃这个,搭不上精细点的米面菜团子。一家人,无论大人小孩儿,明明看着面黄肌瘦,身形干瘦,但那肚子硬是长期缺乏营养,饿得肿得像怀胎六月一样,肚皮水肿得亮晶晶的,一戳就会爆开似的,看着都叫人心里害怕。
不过徐家人丁多,都勤奋肯干,家境又好,吃的都是用工分换的粗面细粮搭配着来,倒没有出现水肿肚子的现象。
家里的鸡蛋吃食,都锁在方如凤屋子里的四方榆木柜子里,平时徐家得人都不敢进她屋儿翻找吃食。
因为他们都明白,那些好吃的吃食儿,铁定是留给徐宝吃的。要是敢背着方如凤偷吃,她铁定会跟他们拼命!
有他们的自知之明在,方如凤倒没那么大的提防心,有时候忘记锁柜子也不甚在意。
不过今天例外,方如凤明明记得自己柜子里有八个鸡蛋,两个拳头大小的白面卷子,还有她在北京的小妹,给她邮寄过来的一小袋用油皮制包住得两斤方形红糖,两罐稀罕得云南红旗牌奶粉,并徐宝吃得只剩下半罐的麦乳精。
可现在,当方如凤打开柜子,就看见剩了七个鸡蛋,一个半白面卷子,红糖缺了指甲那么大一块儿,麦乳精像被舀过一勺子,放在她屋里的竹编外壳热水瓶也有挪动过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