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请自重——重槿
时间:2019-10-19 07:26:22

  有幽幽地哭声传来,苏杳杳撩起盖头,掀开窗幔一角,往前方看去。
  父亲眼眶略红,垂在腿侧的双手死死握着,母亲脸上挂着笑,看着她挥了挥手,眼中的温柔溺人。而放下她的苏清泽与苏婉莹,则齐齐缩到了柱子旁,放声大哭像两个三岁的孩子。
  身着喜服的沈恪被人推着上前躬身行了一个大礼,便听苏承业道:“我把女儿交给你了,记得保护好她,也保护好自己。”
  沈恪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多谢岳父。”
  巷尾处鞭炮炸响,乐声继续吹起,许氏擦了擦眼角沁出的眼泪,笑道:“吉时到了,莫耽搁时辰,去吧。”
  沈恪再行了一礼,辞别了苏家二老后,喜娘便示意起轿。
  齐王府的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撒着喜糖与染了朱砂的碎银子,簇拥着花轿沿京城的官道慢慢转着,整整一百八十抬嫁妆,铺出了真正的十里红妆,由城西热闹到了城东。
  这桩婚事乃是太后与皇上亲赐,甚至齐王府送聘礼来的那日,自宫里又添了六十抬一起送到苏家,足以见皇家对此事的看中,也因着如此,原本被人同情的苏杳杳,成了人人艳羡的对象。
  哪怕是公主出嫁,也未见过这般大的手笔,今日之后,如此风光大嫁,只怕再也无人可以超越。
  漫长的时间过去,花轿绕了一圈后,稳稳地落到了齐王府门口,沈恪搭弓射了轿门,将新娘子迎了出来。
  宾客随着新人一路缓步入礼堂,更加令人惊讶的是,穿着龙袍的皇帝居然亲自来了,而且还坐到了主婚人的位置上!
  旁边是笑容和煦的德安大长公主,除了随侍的李福全,还有太后娘娘身边的掌事宫人李嬷嬷,端着两柄质地极品的玉如意。
  这是什么阵仗?
  “众卿不必拘束,朕只是来为齐王证婚的。”沈昀朗声大笑,堂下安静的只听得到礼乐声响。
  “参见……”
  “都说了,不必拘礼!”沈昀挥了挥手,打断众人,“今日主场,是齐王,朕可不想抢风头。”
  愣怔了半晌的傧相终是回了神,扬起笑脸,高唱道:“拜天地~”
  因着沈恪腿脚不便,两人便都未下跪,只是虔诚地躬腰而拜。
  “二拜高堂。”
  苏杳杳手中牵着红绸,随着沈恪转身,透过盖头下的缝隙,她能看到的只有他大红色的喜袍,袍摆绣着金线福纹,具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好彩头。
  “夫妻对拜~”
  苏杳杳被喜娘搀着转身,朝着对面缓缓拜下去,距离拉近,周遭繁杂的声音远去,她听到沈恪沉稳的声音,只是略重于往日。
  一系列繁杂冗长的婚前礼行完,礼成之后,便是夫妻,一对新人被送到了新房中,大约是有皇帝在镇场子,闹洞房一事,便免了去。
  这令苏杳杳非常满意,谁想当众表演亲热,羞羞的话当然要只有两个人才方便说。
  她坐在撒了红枣花生的新床上,透过盖头下的缝隙,看见喜娘说着吉祥话上前,往沈恪手中递了根金秤杆。
  头上的首饰太重,美则美矣,她的脖子却已经有些僵了。
  沈恪握紧金秤杆前端,在手心捏了捏,看到盖头微晃,这才有些紧张地抬手。
  遮挡视线的盖头被缓缓挑起,苏杳杳抬眼便看到了她的沈恪。他皮肤本就白,被喜服这般鲜红的颜色一衬,当真是俊美的不像话。
  沈恪眉眼染了温柔,双目未眨就那般看着她,眸中只有她的倒影。记忆中的少女,终于在此刻融成了一体。
  “若是累了,便先歇着,我去外头敬两杯酒就回来。”
  苏杳杳眨了眨眼睛,指尖藏在袖子里偷偷摸着书册,倾身凑近:“那你别喝醉了,不对,微醺也成,那样方便些。”
  “方便什么?”沈恪挑了挑眉。
  “还能有什么?”咬了咬鲜红的唇瓣,她低声道:“结发交杯,饮合卺酒啊。”
  才怪!当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花烛夜,怎么能不做羞羞的事!
  “等你哦~”倾身往他唇上亲了一下,苏杳杳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喜娘头往旁边一偏:我什么也看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66章被锁,怒改几十次了,去围.脖看吧。
  晋江重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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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温软的触感带着香甜在唇边萦绕,沈恪低下眼眸,鲜红的嫁衣裙摆方一入眼,各种纷杂的画面就无端地涌现在脑海间。
  确定了苏杳杳与梦中女子是同一人后,往后再梦见她,她的面容便不再模糊。
  一颦一笑、或嗔怒,或害羞,都是那般真实,真实到如同烙印一般深深印刻在了灵魂里。
  梦与现实皆是满心的悸动,却在醒来后留下空空的失落与不甘,他就像是落入泥沼一般,越陷越深,偏又心甘情愿,不愿出来。
  既然苏杳杳注定是属于他的,或许他就不该再逃避。
  因为还未发生的事就将人推远,他怕他会后悔一辈子!
  许是他愣怔的时间太久,苏杳杳抬手在沈恪眼前晃了晃,眸光潋滟出水色,小声地嘟囔:“又开始小气了……”
  沈恪没有说话,而是抬眼望向她嫣红的唇,因着方才轻轻一吻,唇珠上的颜色淡了一块。
  他抬手,拇指缓缓擦过自己嘴角沾上的唇脂,一改往日气质,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掠夺。
  红烛招摇,透过大红的帐幔映出一片淡红热烈的光,苏杳杳眨了眨眼,光下是他带着笑意的脸,怎的好似忽然变了一个人。
  “都成婚了,亲一下怎么了?”她说。
  话音将落,沈恪向着背后挥了一下手,他没有回头,视线依旧锁定在苏杳杳的脸上,沉声道:“出去。”
  宁双宁远偷着眼打量了一下新房中的气氛,很是明白的向房间内的丫鬟招了招手,拉着喜娘敛声屏气暂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之后,光线又暗了些许下来,盘着龙凤祥纹的红烛腾腾燃烧,焰火随着灯花打颤。
  “你怎么……”苏杳杳下意识舔了舔唇,方才吐出两个字,腰间便忽然多出了一只手。
  用力将人往怀中一搂,沈恪嘴角勾了下,探手捏着她的下巴往下带,唇在瞬间覆盖了下来。
  似捉到了猎物的狼,他吻得既深且重,辗.转.反复,舌.尖自本就微张的唇齿间探.进,与她缠.绵。
  苏杳杳猝不及防间被下了一跳,双手撑着他的肩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微末的距离。
  沈恪虚阖着眼,手在同一时间往上,扣住她的后脑勺,将人重新压了回来。
  甜腻似酒,越是醇香越是醉人,苏杳杳心跳如鼓,失了神志,无知无觉地去回应,还是无法找回主导权。
  窗外炸开一片烟花,连声的爆响中,胶着在一起的唇分开了些许距离,沈恪往后退了一点,唇上沾了水光。
  抵着她的额头,手指在她后脖处轻轻捏着,引得苏杳杳一阵颤栗。
  “这是什么意思……”她开口,唇舌酸软,声音娇滴滴到自己都陌生的样子,莫名间就想到了上辈子被沈恪调.戏的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些日子。
  “你说呢?”沈恪坐直身子,在她的注视中舔了舔薄唇,目光在她头上的凤冠上转了一圈,又道:“过来。”
  难得他这般主动,苏杳杳自然是听话的,闭着眼将脸凑了过去,心悸动到缩成一团,可惜唇上触感久未传来,反倒是头上重量一轻,凤冠已经被人取了下来。
  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她道:“皇上还在前院呢,你快去吧,别让人等太久。”
  “好。”沈恪轻笑一声,唤了人进来将凤冠收好,还没来得及动作,又被苏杳杳抱到了轮椅上,这才被赶到前院去招待宾客。
  待人一走,房门重新关上,苏杳杳拍着心口大喘了一口气,然后从袖子里掏出她娘给的珍藏版春.宫图,歪倒在榻上一页一页观摩起来。
  她虽生猛,但属实没有实战经验,唯有勤学多看,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毕竟沈恪双腿未好,需得她主动些,可不能给他机会再逃了。
  “小姐。”连翘不敢去看册子,将眼神瞟到旁边,刚唤了一声就被人打断。
  “叫什么小姐,”苏杳杳绕着一缕头发,还在看春/宫,“叫夫人。”
  连翘立马改口,笑道:“夫人,王爷命人送了膳食过来,您先用点,这都一日没吃了。”
  “不吃,”苏杳杳摆手,捏了捏自己纤细的小腰,笑道:“吃多了肚子会凸出来,一会.光着不好看。”
  连翘与青黛对视了一眼:……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么害羞的话题,小姐怎么能讲的如此自然!
  “也不对,我还是得先垫点肚子。”见两人面红耳赤,苏杳杳奇怪地看了她们一眼,又从榻上起身,行至桌前坐下,捏起筷子小口小口吃起来。
  册子上那些姿势……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消耗体力,不吃饱她怎么能有力气把沈恪搞到手呢!
  毕竟他不像上一世那么风.骚了,万一中途被吓跑,她饿得压不住,到时候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她找谁哭去。
  打定了豁出去的主意,苏杳杳以极快的速度克制地用了点东西,感觉体力充沛之后,又唤了连翘与青黛端来热水,将脸上的脂粉洗去。
  “小姐……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天太冷了,快把衣服穿上,仔细着凉。”青黛还未来得及收拾残局,又被苏杳杳接下来的动作惊地大呼出声。
  只瞧她行至雕花大床前,解开嫁衣上的腰带,将层层内衬衣裙一件一件脱了下来,身上仅剩下一件大红色的交颈鸳鸯肚兜,和下.身一条同色系的绸裤,看那架势竟还要往下脱。
  房间里燃着地龙,温度倒是如春般暖和,一点未觉得寒冷。苏杳杳伸手刚捏上背后的系带,又在两个丫鬟的声音里,停了下来。
  “是这样好看,”想了想,她松了点后背的系带,弯下腰将领口往下扯,露出饱满的弧度,然后又问:“还是什么都不穿好看?”
  “这样好看,这样好看!”两个丫头实在是怕了她,连声说着,脸上有火在烧。
  “嗯,那就不穿吧!”苏杳杳潇洒转身,将薄薄的一片肚兜解下,塞进被子里,吩咐道:“嫁衣取来。”
  连翘和青黛:……
  窗外已是夜色渐起,房间内绯红的光线氤氲朦胧,她背对两人而站,露出白皙如凝脂般的肩头,和寸缕未着的背脊,纤腰不盈一握,柔软的弧度以及诱人的腰窝,点上珠泽,摄人心魄。
  苏杳杳张开双臂,让连翘与青黛重新为她套上嫁衣外袍。
  只穿了这么一件,然后侧卧在了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慢慢在唇上勾画:“我美吗?”
  她顺滑的长发垂了一半在枕上,有一缕搭在微敞的衣襟间,香肩犹露半遮,葱白的指摸着脖颈,隐没在心口缝隙处,看得连翘与青黛血脉喷张,愣在当场,憨憨地点头:“美!”
  于是,去而复返的沈恪在回房时,便看到他的新娘歪着身子卧在榻上,一手托腮,一手轻轻捻起书册一页,眸中兴味盎然,说着:“是要让我骑上去啊,这怎么好意思呢!嘻嘻嘻……”
  连翘与青黛:……
  奴婢看您就没有半点不好意思。求您了,别再胡说八道了!
  “在看什么?”
  沈恪忽然出声,吓了苏杳杳一跳,她赶忙将册子往枕下一塞,拗着腰摆了个妖娆地姿势,捏着嗓子喊:“夫君~你回来了……”
  沈恪也不追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声音听不出丝毫异常:“你们先下去吧。”
  连翘与青黛立刻顺着墙根溜了出去,贴心地带上门,下了台阶后,立到了院子中间去。
  诺大的婚房内就剩下了两个人,空气中暗香涌动,苏杳杳想了想,索性起身将他弄到榻上坐好,然后折转身提了酒壶,缓步靠近。
  “该饮交杯酒了。”
  沈恪瞄了眼她的手,慢条斯理,懒洋洋地说:“怎么饮?”
  “我喂你啊……”说着,苏杳杳伸出手,往他肩上推来。
  沈恪失笑,很是配合地被她推倒在龙凤被上,一点都不做反抗。
  苏杳杳明眸微闪,将散开的青丝悉数拢到背后,唇角含着勾人的笑意。
  在他的注视下,她提起裙摆,抬起一只脚,单膝跪到榻上,然后另一只脚跨过他,坐到了沈恪腰上。
  有些羞涩,可苏杳杳才不会去管,仰头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将酒壶往地上一丢,捧着他的脸就堵了上去。
  四周烛火朦胧,带着果香味的甜酒入喉,酒味很淡,却格外的醉人。
  酒液消失,吻还带着迷醉的味道继续,苏杳杳未做出下一步动作,就已是天旋地转,然后两个人换了位置。
  距离很近,沈恪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耳边,沾着酒香。
  苏杳杳觉得自己恐怕是有些上头了,脖颈背脊都开始酥麻,鬼使神差般,她说:“做吗?”
  沈恪眸光深不见底,哑声开口,“做什么,按摩?”
  “你……”苏杳杳心中大翻白眼,张了张嘴,他俯身往她唇上轻啄一口,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
  “想从哪里开始按起?”沈恪拉着她的手,带着她坐直身体。
  “是这里?”他的掌心盖着她的手背,贴着脖颈,从喉结处开始探索。
  “还是这里?”结实的胸膛,温度有些灼手。
  这么直白露骨,再不懂,苏杳杳枉看春.宫,她抿着唇,另一只手指似泡过热水般发软,搁到腰间,颤着音说:“是这里……”
  沈恪倾身凑近,偏头,含着她的耳垂抿了一下,声音带着蛊惑,“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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